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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引兵潼关(2 / 2)

侯和不自在地借着活动手脚来暗示,他是被绑了很长时间了。听高澄这么一问,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高澄,所有借以掩饰的动作都停止了。他是在宇文泰等人走后想出这个办法来的。

营中原来守着寝帐的人都被他支走了。他以高澄之命集结营中兵将去追击西寇,估计能有命回来的也没有几人。其余就是他自己人,还有西寇俘虏。俘虏一走,侯和自己人是不会说实话。侯和做出自己被人绑缚的样子,觉得至少可以隐瞒高澄一时吧。

“我猜的不错,是吗?”高澄已走到侯和面前。

阳光从侯和身后打在高澄身上,照得他的面颊清晰得纤毫毕现。高澄蹙着眉以抵挡阳光,侯和几乎不敢直视。

“大将军,是……宇文黑獭……”侯和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么说,”高澄的语气已经轻缓得不能再轻缓了。“宇文黑獭逃脱,你是知道的?难道侯将军就未曾阻拦?宇文黑獭怎么还有心情去捆绑你,而没有直接一刀杀了你?”高澄越说语气越犀利。

“宇文黑獭这个人,大将军还不知道吗?他若要做什么事,谁能拦得住?”侯和忽然鼓起了勇气。他想,不管怎么说他的父亲侯景立这么大功,有这个面子在,高澄又真敢拿他怎么样?再说,高澄自己不是之前也连番败给宇文黑獭,这时若把事情都赖在他身上,是不是不妥当?

“拦不住?”高澄一边说一边已经挥拳而至。

他语气是轻缓而问,下手却一点不轻。侯和完全没想到高澄会如此对他,一点防备没有。腮上重重挨了一拳,身子一歪倒下去,连头上的兜鍪都甩掉了。

“大将军不可如此对我!”侯和大声争辩反驳。

他话音未落,高澄已经一脚踹过来。他心里真是怒极了。费了这么大力气,好不容易才活捉到宇文泰,就这么被侯和放走了。侯和这些鬼话他岂能听不明白。若不是他有意放走了宇文泰,宇文泰怎么会这么轻易逃脱?连于谨、赵贵和所有的俘虏,走得干干净净,他的辛苦全白费了。既使宇文泰的六军被他杀得干干净净,也不及他活捉宇文泰一人。

侯和挨了重重一脚,蜷缩着身子连连翻滚,他是有经验的,这样一来高澄没能再结结实实地踹到他。

陈元康本来想拦着,但一想侯和所为实在可恶,也活该他有此下场。于是也就立于一边不言了。

刘桃枝是不可能去拦着的,他只恨不得大将军一脚踢死侯和他才能稍解恨。

士卒们几乎都是心里大声喝彩。

高澄反倒被侯和的躲闪激怒了。他大步上前蹲下身子,一把就薅住了侯和的发髻,然后重重地将他的头抢在地上。“咚”的一声如同石头撞地。

没几下,侯和就不出声了,慢慢地身子也不扭动挣扎了。侯和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一样任由高澄提、拎、摔、抢,真如傀儡一般。他的发髻早散了,满面都是血,完全看不见五官,真如死人一般。

这确实是一件很费力气的事。高澄终于气喘吁吁地住了手,最后把侯和甩在一边。他微喘着,满身是汗,看都不肯再看侯和一眼。至少感觉心里气消了许多,有一种格外的畅快感。

陈元康瞟了一眼侯和,原本有些担心。但见他一只脚微微动了动,便放心了,也抛开不理。

刘桃枝站在那儿未动,眼睛也盯着侯和,他也看到侯和略微动了动,心里却是很失望。

士卒们探头探脑偷窥,互相施眼色,但没有人敢公开议论。

“长猷兄,事不宜迟,速去洛阳。”高澄吩咐了陈元康,自己向寝帐走去。一边又道,“多命斥候打探,宇文黑獭究竟逃到何处去了。”

长安城里的魏宫中,这个冬天格外阴冷,还有一种死气沉沉的孤寂。皇后郁久闾氏之丧过去的日子久了,但那种阴郁气久久不散。

丞相宇文泰协同几个柱国大将军倾巢而出之后,国政托付给了留守在长安的柱国大将军、广陵王元欣。

皇帝元宝炬久病,即便一时大愈也只是不再缠绵病榻,心思却早就不在什么社稷统一上了。太子元钦也出征在外,驻军蒲阪,不能再行监国之制。广陵王元欣虽然早些年也曾为了社稷热血沸腾过,但随后多年眼见得大丞相宇文泰越来越猜忌多疑、跋扈自专,他也变得越来越谨慎小心。这时在长安主持国政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留在长安身负重任的还有一人,就是宇文泰的侄子、散骑常侍、镇东将军宇文护。宇文护可谓是身兼数任,作为大丞相宇文泰的亲信心腹,又是子侄辈,要替丞相兼顾到宫中、府中的所有事。不但要留意到,还要适时地把握好所有事情的进展。这其间的分寸其实很不好拿捏。

丞相出征在外的时期,不但没有大朝,连两仪殿中朝都没有了。皇帝现在堪为摆设,自己就不上心,内朝自然更是没有。除了昭阳殿,元宝炬再不去别的地方。一日一日闷坐,连他身边的寺宦们都很好奇,不知道皇帝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广陵王元欣心里的尺度,知道丞相不喜欢多事,他只要看住了长安别出什么意外,至于什么兴邦兴社稷之类的大业,自然不用他去考虑。元欣也守在府里不出门,有事时官员自去广陵王府禀报。而大多数时候,元欣则是能拖就拖,一切等丞相回来定夺。反正也没有什么急务。现在最急的急务就是两魏战事,这是丞相决断的事,用不着他从旁多口。

宇文护则有一半时间会去丞相府。日常事务不说了,丞相也会有战事的消息送回来,有些要责令他去办的事,也会直接送消息到丞相府。宇文护虽未在河南,但对河南的战事倒可能比谁知道得都详尽。这些消息中的大部分都是他的亲信探听来回禀的。

刚知道丢了潼关,宇文护心里就紧张起来。东寇慕容绍宗连连用计夺了潼关,直接就危及到了长安。皇帝不急,广陵王沉默,不知道叔父宇文泰是什么意思,宇文护倒比谁都心焦。

如果慕容绍宗索性丢开所有顾虑直奔长安而来,都中连一个肯上心、肯拿主意的人都没有,他又该如何行事?皇帝也好,广陵王也好,都是元氏帝裔,也许心里倒盼着社稷再度一统。但宇文氏岂能与高氏并立?费尽心机在关中建立起来的基业又岂能移之于邺城?

这时候,魏宫中的元宝炬尚不知道此消息。

宇文泰、于谨、赵贵收拾了残部在往洛阳而去的方向终于汇合了李虎、李穆一部。

算下来,西魏军这时真是损失惨重。火烧河桥之后与高澄大战,赵贵被俘,那时宇文泰和赵贵所统领的西魏军烧死、战死的不计其数。宇文泰勉强脱身时身边只有一、二百士卒而已。

到洛阳汇合于谨、高仲密,后又率兵去袭高澄的邙山大营,这原本是于谨的人马。等宇文泰和于谨被俘,再被侯和放行逃出,集结的残部也只有几百士卒。分给高仲密守洛阳城的将士不用说是都要不回来了,不是被杀就是归降。

李虎、李穆的部卒先是在洛阳与高岳大战一场,后又在邙山被高澄突袭,措手不及损失也相当惨重。最后走脱时数万兵卒也只余两、三千人而已。

洛阳城里的侯景在气走高岳之后,严密关注邙山动向。当宇文泰带着几个柱国大将军,统率着数千人的残兵败将直抵洛阳时候景当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正如侯景所料,宇文泰、于谨、赵贵、李虎等人过洛阳而不停留,向西而去。他也能想是出来,是奔恒农、指潼关的方向。

从高仲密据虎牢而叛,西魏军曾一度在河南以开天劈地之势大占便宜。但事情就是这么急转直下,仗打到这一步,这时的西魏军在河南已经再无利可图,长安危急在望,潼关势必夺回。不然国都有沦丧之忧,更何谈东取邺城?那岂不是笑话?

邙山据洛阳咫尺之遥。不用说侯景也知道高澄必定是随后就到。那么他的态度该如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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