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有面试,所有人在大厅里等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就结束了。”
“就没啦?”她的声音听起来明显更高兴了。
“没了。而且你说的对,去面试的人都……太牛逼了,“想到那个操着台湾腔的美女,我的小小心脏像是被人手用力抓了一把,令我觉得十分惨痛:“我们学校根本……不足为道。”我撕掉了另一张假睫毛。
“看吧,我早就说过了。”她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得意的笑出声来,咯咯咯的声音让我想起了老家的那只下蛋的老母鸡。
正说着,宿舍门又开了,明媚的齐芘月和咋咋呼呼的夏暖一起说笑着走进来。其实,门还没打开的时候我就听到夏暖欢脱的笑声了,二十几的人了,非要笑得像是幼儿园的小姑娘,听得人心惊肉跳。
她们进来之后,都笑靥如花的看着我。
“呀,回来了?”
“哟,回来了。”
“怎么样了面试?”她们都问我。
我抿嘴摇头。
“没关系啦,就当去看一看了。”夏暖搭着我的肩膀说。
我用齐芘月的化妆棉倒了一些齐芘月的卸妆油,像个被揍的小孩儿捂着纱布一样,小心翼翼放在左眼上,表情愁苦。剩下的那只眼睛盯着摆在我桌子上的,长卷飘逸的夏暖那张人畜无害的白净素颜。她轻轻笑了笑,沉吟着:“这个妆……好像有点浓……“
我无奈地瞪了她一眼,把她的脑袋轻轻推开,继续卸妆。
终于用洗面奶将脸彻底洗干净之后,我像是蜕了蛇皮的白素贞,觉得自己又美又白又仙又清透。冰凉的水珠留在脸上,一阵清风就让心里的怒气和身体上的热气蒸发了大半。我在阳台上的穿衣镜面前盯着仙风道骨般的自己开始痛定思痛:我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能碰到一份好工作尘埃落定,什么样的好单位才会既有高工资,又有好前途,还有个知人善任的好老板?
我已经上蹿下跳折腾了半个多月,投出去的简历花了我一个星期的伙食费。我想象自己的简历被人用作杯垫或者什么垫的惨烈情景,某个吃午饭的人把饭盒从微波炉里刚拿出来就垛到我的简历上,腥黄的油腥溅到我的脸上……惨不忍睹。
我一定要找一份好工作,因为我有一个为我操心过甚的单亲妈妈,她总担心我找不到一份好工作没办法养活我自己,或者担心我找到一个不靠谱的男朋友被欺骗。
为了不让她担心我被男朋友欺骗,我迄今为止并没有谈过恋爱。为了让她不担心我的工作,我像发传单似的努力投简历。
不是所有人都和我的境况相同,我把自己的悲惨遭遇默默地总结为“天将降大任”之前的历练。大家闺秀齐芘月的家里一早为她安排好了实习,小家碧玉的萧晔家里也在联系本市出名的公司,文艺青年夏暖找到了杂志社实习的工作。只有我,还在为找到一家合适的用人单位没头没脑地的东奔西跑。可悲的是我并不知道哪种单位适合我,更不知道适合我的单位会不会要我。
窗外的那条校园路上,成排的银杏树枝叶细碎,浓密的叶子生长得翠绿又茂盛,从远处一直延伸到窗前。青草地绿得发亮,甚至能看见躺在三叶草上面午睡的昆虫……脸上的水珠从下巴滑落,滴到茉莉花叶子上……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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