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对盗墓这件事情的看法呢？”老人又追问道。
“有失天和，有违人伦，于法律，于道义所不容。”这一次，我思索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嗯。”老人点点头，这才接过我手中的报纸，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然而，就在我将报纸递给老人的一瞬间，我隐约注意到车窗外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应该，不可能吧？”我揉了揉双眼，在心底对自己说道。
因为刚才那一闪而过的东西，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一个头颅。
人类的头颅。
不，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看错了，飞速运行的火车车窗外怎么会有人的头颅飞过？
对，肯定是我看错了。我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嘲笑自己是不是这段时间工作太累了，竟然会看花眼。
我有些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将身体靠在座椅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打算闭上眼睛眯一会儿。
列车静静地朝前方行驶着，因为是晚间列车，此刻大多数人都有了些许倦意，人们慢慢的不在聊天了，偶尔有几个人窃窃私语，也说得很小声，似乎害怕打扰到大家的休息。
我背靠在座椅上，脑海里过电一般闪过往日的一幕幕。最后，我的注意力停在了几分钟前看见的那一幕上。
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我不相信是自己看花了眼，刚才一定有东西从车窗外闪过。但是我却不能断定那就是一个人的头颅，虽然从轮廓来看，比较像是人头。可是类似人头的不规则椭圆形物体太多了，毕竟在如此飞速前行的列车上，就算是圆形的球状物也会被灯光等杂七杂八的因素而拉成椭圆形的影像吧。
说不定，这是哪个管不住自己手的低素质家伙扔的方便面碗呢？
我有些略带恶意地想着。
不管了不管了，自己睡吧。我摇摇头，将身体完全放松下来。
这时，我感觉自己的手臂突然被人碰了一下。
“嗯？”我有些奇怪地睁开了眼睛，发现碰我的人是身旁座位上的老人。
“有事吗？老伯？”我小声地开口问道。
老人笑眯眯地看着我，不答话。
然后，老人突然伸手将自己的两颗眼球从眼眶里抠了出来，递到了我的面前，两颗鲜血淋漓的白色眼球上还冒着丝丝热气。
老人用两个只剩下黑窟窿的血红眼眶瞪着我，笑眯眯地问道：“小伙子，你吃吗？”
看着老人脸上两个硕大的黑洞洞，还有老人手中鲜血四溢，尚存余温的眼球，我惊呆了。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张嘴惨叫起来。
“啊！”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如同一道惊雷，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也惊扰了整节车厢的乘客。大家纷纷被这声惨叫所惊醒，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地询问着身边同样迷茫的人们。
我也被自己凄厉的惨叫声惊醒，当我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正站在地板上，一脸惊恐地打量着周围惊慌而愤懑的人们。
见大家都对着我怒目而视，我的脸腾地红到了脖子根，脸上一阵燥热。我十分尴尬地向着众人一边道歉，一边坐了下来。
然后，我想起了引起我惨叫的主导者，急忙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老人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又闭上眼睛睡了。
还好，老人有眼睛，不是两个血淋淋的黑窟窿。我心有余悸地回过头来，松了一口气，往车厢中间靠了靠。
觉是不敢睡了，我索性拿出手机，插上耳机闭上眼听起歌来，也打算顺便借此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
“咚咚。”一种类似敲门声的动静又将我惊醒，我下意识地喊道：“谁……”
话一出口，我才猛然记起，自己现在可是在火车上，哪来的敲门声？
我顺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看过去，是车窗。
车窗外，一个没有身体的头颅正瞪着一对血红的大眼睛，定定地注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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