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商伸出三个手指头说:“我看到抄家报表,折银三百万两,也就是说,他一个小小的大理寺主薄都能够得到获利三百万两银子。你可以想象得到身处权力顶端的刘瑾一天能够拿到多少钱?这样说,你能够明白了我为什么说刘瑾根本不需要去跑到西北那些穷山恶水的地方去搜刮民脂民膏,他想要钱,有得是法子,安化王打着剿灭刘瑾的旗号起兵叛乱是说不通的!”
天舒愣住了,她过了良久才说:“合着你的意思是刘瑾是好人了吗?但为什么是个人都说他是个坏人!”
纪商说:“别人说什么,你就以为是什么,难道你就没有自己的主见了吗?”
天舒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纪商叹口气说:“因为刘瑾祸害的人几乎都在京城,京城里的人关系错综复杂,整不起理还乱,几乎每家每户都有那么一些亲戚关系,刘瑾上台之后,大兴刑狱,同时还放任手下的爪牙四处为祸,这样一来,京城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亲人被刘瑾伤害到了,这样一来,你还能够指望有人会给刘瑾说好话吗?与此同时,刘瑾主要打击的朝廷官员就是文官集团,文官集团是一个写书传颂的群体,那些被打压的文官自然不会给刘瑾写什么好话,能骂就不会沉默,能打就不会骂,这样一来,世间处处都可以听到有人流传刘瑾如何作恶的事情了!”
天舒说:“这也是刘瑾作恶才会招致的后果!”
纪商冷笑说:“这不过是愚民的策略吧了,刘瑾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他能够将天下所以人都得罪了吗?他得罪的人都不过是权力斗争失败者而已,就算权力斗争中死了一千一万个人,与普通的平民又有什么相干的了?毫无相干,就好比说你们楚家医馆,刘瑾至死的时候,他害过你们楚家一人了吗?”
天舒想了想,摇头说:“刘瑾与我们楚家毫无相干!”
纪商说:“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痛恨刘瑾?他又没有伤害到你楚家,你凭什么痛恨他?难道你这不是因为听从了别人说他如何如何坏了,你才痛恨他的吗?但是别人说他如何如何作恶的事情,你可是有一件看到了?既然你没有看到他作恶,你又如何确定跟你说他坏话的人不是在骗你的?做人不要人云亦云,做人要有自己的判断,不是别人说谁是坏人就认定那人是坏人,谁是好人那人就是好人!”
天舒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纪商沉默了片刻,才说:“我只是略有感慨而已!”
天舒又问:“什么感慨让你如此激动?”
纪商转头和她对望了一眼,然后扭过头去说:“我只是觉得在你的眼中,我和刘瑾何其相似,刘瑾没有伤害过你,你痛恨他,我也没有伤害过你,你同样痛恨我,你说,在你眼中我们是不是很相似?”
天舒一下子怔住了,良久才说:“你是在责怪我吗?”
纪商说:“不是责怪,而是不甘心,但一想到过了今天之后,你我就如同陌路,忽然感到自己有点多此一举!”
天舒忽然大声叫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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