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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 2)

路秀娟叹气,“唉,如果不是她身体不好,我们也不用非要做到这一步!”

“到了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真要说的话只能怪她自己倒霉。琳琳的身体就很健康,怎么就她那么麻烦?!”听了这话,路秀娟顿时又有了精神,“对,我们还有琳琳,乖巧又会撒娇,太讨人喜欢了!”

小小年纪的沈然已隐约明白他们的打算。那个晚上她没睡着,她害怕父母真的不要自己,幻想那只是自己的一个噩梦并期待太阳不要升起。可惜,翌日阳光还没照进她和沈琳的房间,沈华阳夫妇就匆忙把她摇醒。沈然听着父母说要带自己出去玩的说辞,看着他们轻手轻脚地移动唯恐发出一点声响吵醒沈琳,她感觉自己小小的心窝里只有阵阵寒气。

路秀娟在离去前轻吻上沈琳的小脸;沈华阳在一旁用略带温和的眼神看她们。就是那个时候,沈然才突然醒悟过来,尽管有着至亲的血缘关系,她也不过是这个家的局外人罢了。尽管父母会在自己生病时把自己带去医院,但其实他们并未真心疼惜过自己:她从未接受过他们的亲吻与耐心,从未享受过他们给出的温柔,也从未听过他们以小名称呼她……想通了,沈然内心的挣扎也没有了,安静地任由他们牵着自己离开那个住了六年的“家”,从此便再也没回去。

离开公园后,沈然漫无目的地在小镇上游荡。当她对自己的将来一无所知时,她遇上了正在垃圾桶旁捡瓶子的婆婆。婆婆喜欢小孩,但她无所出,所以当她看见落单的沈然时,很是怜爱地对着她露出微笑,试图跟她说话,为了讨好沈然,她甚至搜刮了身上仅有的几块钱给沈然买了一块长得有点丑的小蛋糕。

婆婆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是父母一向会鄙视和远离的“乞丐”。那时的沈然却没有对她显露半点警惕与拒绝。当家人想方设法抛弃她,一个陌生人却愿意给她连家人都无法付出的温柔。在婆婆的鼓励下,沈然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自己的故事,她觉得委屈却并未哭泣。但是婆婆,听了她的故事后,却默默地流下眼泪。

到现在,沈然还记得当时婆婆眼中流露的对她的疼惜。当婆婆决定带她走时,对于沈然来说,婆婆就已经成为她的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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