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已是入秋,金秋温馨恬静,侗乡的秋风和煦轻柔,蓝天白云飘逸悠扬,不过阳光时常如聚,经常也会热的让人发狂,好在秋天的风,凉丝丝的,吹拂着花草树木,好像一位温情的母亲正轻轻地哼着催眠曲把自己的子女送进甜蜜的梦乡。走进田野,就像置身于金色的海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天与地也融为一体,到处都是金黄一色。
不过在这种特有诗意的环境中,金色的麦田之中,一道瘦弱的身影,正挥舞着手中的镰刀,收割着面麦草,原本这些都是只是下人的工作,可文生在刘家的地位,和他们也没多大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下人还有报酬,而文生,却只能算单纯的“帮忙”而已。
嚓,嚓,嚓,将手中麦稻扔在脚下,挺直腰身,长呼一口浊气,扭头看看身后,收割好的麦稻,整整齐齐的排列在身后,就像一头直直的长龙。
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舒展一下腰身,抬头看看天空,擦了擦额头的汗,自言自语道:“已经晌午了,该回去了!”
收拾好手里的东西,将麦稻累成一堆,向着刘家大院方向走去。
走进刘家大院,所有下人看到文生,就跟没看到一般,连个招呼都不愿打一声,穿过几个走廊,进入内院,此时族长刘俊杰正与家人在主房内围着一张圆圆的大桌准备吃饭。
文生从房前经过,一位穿着华丽,身上挂着几件显眼首饰的老妇人,看到门前经过的文生,柔声喊道:“文生,回来啦!”
听到老妇人的呼唤,文生扭头,微微向老妇人欠身,道:“奶奶。”
老妇人微微一笑,伸手一招,说:“文生,来。”
几步来到老妇人身边,因为族长刘俊杰也在,文生有些紧张,低头站在老妇人旁边。
老妇人,摸了一下文生的头,拉着文生小手,看着其手中镰刀道:“刚从农田回来?”
文生点点头。老妇人接着说:“还没吃饭吧!来坐奶奶旁边!”
“小莲,给大少爷端个凳子来。”
身后的一丫头回答道:“是,老夫人。”
丫头取来坐凳,安置在老妇人旁边,文生刚要坐上去,族长刘俊杰在这时对着文生开口道:“农田的今年怎么样?”
文生立马停下坐上去的动作,站在老妇人旁边,对族长回答道:“爷爷“。”
族长刘俊杰摆手道:“叫族长。”
“哦”文生捏着自己衣角说:“回族长,今年的麦稻生长的很好,再加上去年冬天雪层比较厚,今年绝对会大丰收的。而且这几天天气也比较晴朗,可以抓紧时间全部收割的。”
“恩!”听完文生的汇报,族长刘俊杰点点头,然后对饭桌中其中穿着一身绸缎的男人说:“老大,你明天去集市招些苦力来,将农田的麦稻全部收了。”
绸缎男应了一声,这是文生的大伯,族长的大儿子刘勇。
“好了,吃饭吧!”
坐回老妇人旁边的文生,被一道孩童高兴的声音又一次离开坐凳,径直走出房间。
刚坐回坐凳,大伯刘勇身边一个12岁左右的男童带着兴奋的声音开口道:“文生,你终于可以坐在这吃饭了,很开心吧!”
听到孩童的话,文生抬头环顾餐桌一圈,大伯,大娘,三叔,三娘,那种不屑且带着厌烦的目光,深深的刺着文生的心,站起身,对着族长鞠身道:“族长,我不舒服,先走了。”
没有理会族长到底会怎么说,直接走出房间,其实刘文生虽然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为人有些自卑,但自尊心却异常要强,在文生看来,自己这顿饭,是贴着奶奶的关系,得来的,在大伯他们眼里是多么大的赏赐。
对于这种施舍,文生宁可不要。吃不上你们的山珍海味,我宁愿不吃,做不成大少爷,我宁愿不做,我就是我,一样坚强的我,在心底文生慢慢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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