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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1 / 2)

汉孔安国字安国,晋安帝名德宗字德宗,恭帝名德文字德文,会稽王名道子字道子,乃至北史慕容绍宗、冯子琮、魏兰根,南史蔡兴宗、唐郭子仪、辛京果、戴休颜、张孝忠、尚可孤、孟浩然、颜见远、田承嗣、田承绪、张嘉贞、宇文审、李嗣业,皆以名为字。

王羲之子徽之,徽之子桢之;王允之子之,之子肇之;王晏之子昆之,昆之子陋之,三世同用之字。胡母辅之子谦之,吴隐之子瞻之,颜悦之子恺之,两世同用之字。

太史公父名谈,故《史记》无谈字,《季布传》改赵谈作赵同。范晔父名泰,故《后汉书》无“泰”字,郭泰、郑泰皆改作太。李翱父名楚金,故其所为文皆以今为兹。韩愈为李贺作《讳辨》,持言在不言征之说,故父名仲卿未尝讳焉。晋曹志者,植之子也,奏议武帝云:“干植不强。”不讳植字。三国之时犹不讳其君,《吕岱传》张承与岱书云:“功以权成。”是斥孙名也。

文王可以为文君。张衡赋“文君为我端蓍”是也。北狄可以为蛮,《史记·匈奴传》“猃狁荤粥居于北蛮”是也。二典可以为谟,马融曰:“戛击鸣球,载于虞谟。”注:虞谟,舜典是也。《尧典》亦可谓之《唐书》,《吴·陆抗传》“靖谮庸违《唐书》攸戒”是也。韶可以为禹乐,《史记》“禹兴九韶之乐”是也。三王亦得称帝,《史记·夏纪》帝桀是也。献俘不独人也,物皆可以为俘,俘,取也,《书》云“俘厥宝玉”是也。モ不止于自乞也,与人亦可称モ,《前汉·广川王越传》:“尽取善缯モ诸宫人”注:モ,遗也。贿不独赂也,赐皆可以为贿,《书》“贿肃慎之命”是也。诊不止脉也,视物皆可以为诊,《后汉·王乔传》“尚方诊视舄”是也。饷不止饮食也,赠皆可以为饷,《魏文纪》注“以诗赋饷孙权,徐孝穆有答饷镜诗”是也。城邑亦可谓之币,《赵世家》“冯亭以城市邑千七币吾国”是也。称誉亦可谓之荐,《伯夷传》“七十子之徒,仲尼独荐颜渊”是也。

龙不独以譬君德,凡有德者皆可以龙言也。诸葛亮、嵇康皆号卧龙。孔融荐祢衡云:“龙跃天衢。”袁宏赞武侯云:“初九龙盘,雅志弥确。”《樊英传》注:安帝征隐士策文云:“使难进易退之人,龙潜不屈。”许劭、许虔,汝南平舆(音预)人,人称平舆渊有二龙焉。唐乌承舆与兄承恩亦号辕门二龙。阴舆谓贵人曰:“亢龙有悔,以譬外戚之家。”如此之类甚多,然则龙不止于君德矣。

父命得为敕,后汉樊重焚卷,诸子从敕是也。叔可称大人,疏受封疏广云“从大人议”是也。母亦可称大人,《前汉·淮阳宪王传》云:“王过大人亦解”;后汉范滂就诛,与母诀曰“大人割不忍之恩,勿增感戚”是也。父可以称圣善,杨修答曹植书有圣善之教,注谓武帝也。人臣亦可称万岁,《马援传》“援酾酒享军士,军士皆伏称万岁”是也。上父母寿可称万寿,潘岳《闲居赋》称“万寿以献觞”是也。屋之高严通谓之殿,《前汉·霍光传》“鸱鸣殿前树上”、《黄霸传》“郡国上计长吏一辈先上殿”是也。白事丞相亦可谓之奏事,《魏相传》“带剑奏事”是也。造谒人亦可谓之朝,《司马相如传》“临邛令日往朝相如”是也。人臣得言垂拱,薛宣自言“垂拱蒙成”是也。人臣得言端拱,谢孚言“端拱啸咏”、谢鲲言“端拱庙堂”是也。人臣得言谅暗,《山涛传》武帝诏云“山太常虽居谅暗”是也。人臣得称“圣君”、“贤君”,晋曹摅,一县号曰圣君;《薛宣传》“属县各得贤君”是也。

大禹之后,二世已失邦矣(启太康)。周公之后,五世已杀君矣(伯禽、孝公、炀公、幽公弟浈,杀幽公自立)。成汤既没,则有大甲。周家四世昭王、五世穆王。汉高祖一传而有吕后,唐太宗一传而有则天。自古未有如本朝七圣相承,而天下太子,国家无事也。

《前汉·循吏传》云:“宣帝自霍光薨后,始躬万机,厉精为治。五日一听事,自丞相而下,各奉职而退。”夫五日一听政,前史以为美谈。今朝廷每日御殿,日几昃乃罢,可谓勤劳过于昔人矣。唐文宗锐意于治,每延英对宰臣,率漏下十一刻。唐制天子以只日视朝,乃命辍朝、放朝皆用双日。

汉高而侮人,骂詈诸侯如骂奴耳,见《魏豹传》。此豹所以叛汉也。又《张耳传》:张敖为赵王,高祖过赵,赵王旦暮自上食,体甚卑,有子婿礼。高祖箕踞骂詈甚慢之,赵相贯高、赵午乃有柏人之谋。夫高祖固英主,然好骂,害事如此。

周昌以汉高祖比桀纣,高祖不以为罪。壶关三老以汉武帝比瞽瞍,而武帝为之感悟。可谓大度之主也。

高祖时,彭越无显罪而醢之,与纣脯鄂侯何异。《郑当时传》:高祖既得天下,令诸故项籍臣,皆名籍拜为大夫,当时之先郑君者独不奉诏,乃逐郑君,使臣名其故君之名,野哉!

杨子云称文帝之德曰:“罪不孥,宫不女,馆不新,陵不坟,德则如此矣。”至如从代有天下,封宋昌为壮武侯。吾窃小之,以为有天下者,天命也,何人力之私焉。及观《齐王传》,朱虚侯章亲斩吕产,而东牟侯兴居入清帝宫,帝追恨二人,尝欲立齐王,乃黜其功,割齐二郡王之。二人自以失职夺功。章先死,兴居遂反。夫以昌尝劝而封之,章兴居常欲不立我而黜之,帝不弘矣。至于露台惜十家之产,身衣曳绨,所幸慎夫人衣不曳地。而尝赐邓通钜万,又赐铜山,使得铸钱,亦未得纯为恭俭也。

《郊祀志》:汉武三月出行封禅礼,并海上北至碣石,巡自辽西,历北边至九原,五月复归于甘泉。百日之间,周万八千里。呜呼!其荒唐甚矣。

宣帝诏书好言祥瑞,元帝诏书好言灾异。宣、元,父子也,时代相接,不应灾祥如此陡变,亦各系其好尚如何耳。吾尝疑宣帝时,凤凰等不应如此之多。但有一瑞,即形之诏令,大者肆赦,小者犹赐爵牛酒。殆有承望意旨,希求恩泽而为之者,故人君好尚不可不慎。

汉光武之世,三公多见罪黜。侯霸为司徒,荐阎杨,以素有讥议,帝疑有奸,大怒,赐霸玺书云:“崇山幽都何可偶,黄钺一下无处所,欲以身行法耶?将杀身以成仁耶?”朱浮为大司空,帝衔之,免后因司徒冯勤燕见,乃言浮以戒之,以为死生吉凶未可知(见勤传)。韩歆为大司徒,以直言免归田里,帝犹不释,复遣使宣诏责之。司隶鲍求固请不能得,歆及子婴俱自杀。歆素有重名,死非其罪。后欧阳歙、戴涉相代为大司徒,皆坐事下狱死。自是大臣难居相位矣。(见《侯霸传》)

光武时,法理严察,职事过苦,尚书近臣至乃垂朴牵曳,群臣莫敢正言。申屠刚谏不纳(见《申屠刚传》)。以封邱城门小,欲达侍御史(见《虞延传》)。王、梁、孙咸以谶为三公(见《方术传》)。桓谭、郑与皆以不为谶废之终身(见本传)。建武、永平之间,吏事刻深,亟以谣言单辞转易守长(见《循吏传》)。左雄言九卿位亚三事,自明帝始有扑罚,皆非古典。韦彪于章帝朝上疏,以世承二帝之后,多以苛刻为忠。陈宠亦于章帝朝上疏言前代用刑之密,遂除钴钻诸惨酷之科(各见本传)

唐太宗性急,其召马周于常何家,未至间遣使者四辈敦促,以此见其性之急也。太宗自以三王以来,拨乱之主莫已若,故轻天下士(见《虞世南传》),自谓朕为人主,兼行将相事(见《张行成传》)。为立太子,投床取佩乃自向(见《长孙无忌传》),刑坐入者无辜,坐出者有罪(见《刘德威传》),唐失驭臣之术矣。代宗之于元载,纵之至于已甚,乃赫然发怒,加以大戮,妻子并死,又发其祖父冢,剖棺刑尸。若能驭之于初,岂至是欤。

按《张镐传》:肃宗引浮屠数百居禁中,号内道场,讽具闻外,镐以为未闻区区佛法而致太平。唐室下衰,拨乱之主愿只如此尔。

汉文帝封宋昌为壮武侯,唐太宗作《威凤赋》赐长孙无忌,可观其量矣。

《唐太宗本纪》:“太宗于建义以来,交兵之处,各为碑铭以纪功德。”吾以此见太宗所存之浅也。宪宗欲从中官吐突承璀之言,于安国寺立圣政碑,李绛深陈其不可,宪宗从之。杨在官清白,吏请立石纪德,曰:“事益于人,书名史氏足矣。碑颂者,徒遗后人作丁石耳。”隋泰王俊卒,王府僚佐请立碑,文皇亦曰:“欲求名一卷史书足矣,何用碑为?若子孙不能保家,徒与人作镇石耳。”

待士大夫有礼,莫如本朝。唐时风俗,尚不美矣。《张加贞传》:姜皎为秘书监,至于杖死。《张九龄传》:周子谅为监察御史,以言事杖于朝堂。代宗命刘晏考所部官吏善恶,刺史有罪,五品已上系劾,六品已下杖然后奏。玄帝时,监察御史蒋挺坐法,朝决于朝堂。张廷圭执奏御史有谴,当杀之不辱也。士大夫服其知体。

汉亦轻杀人矣,有秦之遗风。主父偃以受诸侯金劫齐王自杀,武帝始欲勿诛,而公孙弘争之,遂偃族。夫始则以为不诛,至于诛也,止其身可也。而遽灭之,是汉之习于轻杀人也。

《杜周传》:周为廷尉,廷尉及中都官诏狱逮至六七万人,吏所增加千有余万,此武帝时也。《唐旧史·万国俊传》:则天时国俊往广州投流人,一杀三百人。则天喜,擢授朝散大夫肃政台御史,仍遣五使,分诣诸道鞠流人。所遣之人见国俊盛行残戮,得加荣贵,乃竞以杀人为事,惟恐后之。刘光业杀九百人,王德寿杀七百人,其少者咸五百人。不杀狄仁杰,而容苏安伯,此见武后之矫情能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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