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的居处自然是不在这附近的。
于是在他委婉的表示出,自己也是一个人赶路,晚上恰好没地方吃饭,并且没地方睡觉的时候。
史家茂丰虽然眼中划过一丝狐疑,但还是秉持着读书人士良好的道德操守,和纯真善良的品格。
热情的邀请他留下共进晚餐、抵足而谈。
孙明饱餐了一顿之后,随随便便拿出自己和狐朋狗友吹牛逼时的两把刷子,海阔天空的聊。
作为一个后现代穿越而来的人士,他具有史茂丰再修炼几百年也不具备的厚脸皮和谈话技巧。
因此,随着交谈越来越深入。
史茂丰对这位举手投足都显得卓然不群的大儒的崇敬之情,已经如黄河泛滥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于是一时之间宾主尽欢。
而这种滚滚扑面而来的装逼之情,则在谈到天下大事的时候达到高潮。
在孙明前前后后,又遮遮掩掩的套话之中,史茂丰终于把这天下的大势交代了一个底儿掉。
如正在装死中的系统毛毛所言,孙明的确降临在一个正当乱世的时空之中。
根据乱世的生产力发展程度看,时间坐标应该相当于地球时间的大概千年之前,还是只有青铜铸造的冷兵器的时代,作战依旧靠马,写字依旧靠磨。
在这个时代之前,也曾经出现过大一统的时期。其中也有一两个大一统的时期影响深远,其中一个大一统时期,国号“瞻”文化更是曾经达到鼎盛,远博四邻。
虽然瞻的统治者的确是少见的良正传承,传了很多代都洁身自好,以“梅”作为家徽。在长达几百年的时间里,吏治清明,文化繁衍。
可是后来发生了再经常不过的事情,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一代代虽然微小但是确实存在的隐患传下来,在暗中蛰伏,伺机而发。
终于在约二十年之前,年仅六岁的永昌帝登基的时候。
西南加赐郡诏讨使穆丰起兵叛乱,皇室派兵平乱,却由于长年未遇战事,兵将军纪涣散,一败再败。
而各地蠢蠢欲动的力量,一时之间竟仿佛窥探到了天大的机会。纷纷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号揭竿而起。
一些诸侯也趁机拥兵自重,不再听从皇室号令。
待到孙明来到这里的时候,正是永昌18年。虽然还有一些尽忠的保皇党在都城承业捍卫者最后的王权。
但其实,各地已经在实质上割裂成为七八个藩国,这其中还有一些战乱频仍,几经易手的藩镇。
这些地方大多是军事要塞,本该也是水秀田美的耕种地区,却由于战乱频仍而荒废下来。这样的地区一般被称为“卓津”。
比如孙明与史茂丰所相遇的这个荒野,就是这样的一个卓津。
史茂丰谈及如今的乱世感叹不已。“到如今,乱世以十数载,霍乱横行,饿殍遍野,人心思定。无数人都希望王室能振作起来,重新统一中原。
只可惜各地的王室却只顾自己的野心,视黎民为鱼肉,诶。”
史茂丰清雅俊秀的脸上,沾染了几分沧桑的悲悯之情。
在后现代见多了伪愤青,但是孙明对真正有骨气、心怀天下的读书人,从来还是存着一份敬畏的。
就比如在他看来,那作下千古正气歌的文天祥,以一届文人的风骨,却号召了无数豪杰,保卫汉民族最后的尊严。
抛却成败不谈,这种流传千古的气节,又其实区区胜败所能掩盖。
因此,孙明看到史茂丰如此之言。
倒是立刻收起了脸上那原本少许的戏虐表情,整了整衣衫,长身站起。
深深鞠了一躬。
史茂丰大为惶恐,因为在瞻,文人是有着严格的划分等级的。
在乱世之前,由于长期的安定,文化达到了空前的繁盛。
读书人慢慢形成了几个等级。
分别是书童,入墨,青衣和大儒。基本能熟读五经者为书童;读经数十,又能撰之成文,言之有意,意不离经者,为入墨。
后又有从经意之中,撷取一家之长,自得新意者,为青衣。
若是入墨,可供职于一乡书塾。
若是青衣,可担任于一州教化。
这三等皆有春秋明弘文试。
再在青衣中百里挑一者,为人中之杰。言之有物,胸有丘壑。
或于文治,或于武功。
自诩有自成一派之言功力的,可自着素衣绫罗,头戴冠钗。
以大儒自居,然后游走数国。
若有四个以上诸侯国的卿相或国君,在他的青衣玉碟上盖了官印。
则大儒之位定,可以著书立说,广收门徒。
书成三本,门徒过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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