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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1 / 2)

白葆春这句话是问白玲的,可白玲佯装没听见继续和沈建功说着话:“告诉我嫂子是干什么的?”

“售货员。”沈建功说。

“哪的售货员,买什么的?”白玲问。

“在前门瑞蚨祥卖绸缎。”沈建功说。

“哟,那你结婚的时候,买被面省事了?”

“等你要的时候,大哥也给你买。”沈建功说。

白玲听了脸一红给了沈建功一拳说:“我问你呢,你干吗往我身上转?”

常顺义接过来说:“这不是早晚的事?这个事我看就托付给你大哥,保证是又便宜又体面。”

白玲听了跑到常顺义跟前说:“七叔,您可不带这样的,拿我找什么乐呀?”

“我拿你找什么乐呀?那天我和你爸爸还说这事呢,等老二回来我就给你们当媒人提亲,你要是乐意就跟你大哥一块办了哈哈哈!”常顺义已经有了几分酒,笑声震耳。

“老没正经的!”白玲嚷到。

“小玲,不许没大没小的,哪能跟你七叔这么说话?你爸爸问你话呢!”白葆春老婆说。

一句话提醒了常顺义说:“真格的,小六子呢,不是他接你一块堆儿回来的吗?”

白玲一下子转过头朝门外走去,白葆春看在眼里,心里纳闷,大家也觉得奇怪,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孩子怎么了?跟小六子吵嘴了?”白葆春望着走出门去的白玲说。

“不能够吧?小六子跟她能吵什么嘴呢?”常顺义说。

“也没准儿,你记得上回有一回小六子接她回来,她就噘着嘴?”白葆春的老婆冲着白葆春说。

“我去问问她。”说着话白葆春就要站起身来。

白葆春老婆急忙拦着说:“小六子是个倔脾气,你闺女折咧(矫情),说不定俩人就闹不痛快,你别去,我问问去。”

白葆春举起酒杯说:“来来,咱们接着喝酒,老七,小孩子的事咱们不管。”

白葆春的老婆追着女儿白玲到了她自己的房间,看见白玲正对着镜子擦眼泪。白葆春而立之年才有了这么个宝贝闺女,两口子视若掌上明珠,由此也娇惯的女儿任性和矫情,这点当妈的是知道的,看见白玲抹眼泪不由得心里一疼说:“谁欺负你了,告诉妈!”

白玲擦干了眼泪说:“没事的妈,刚才那屋里火锅熏的我眼睛受不了才出来,您吃您的饭吧.”

白玲这两句话显然是骗不过母亲,白葆春老婆说:“不能够,我瞅着你进门就不对劲,你六哥怎么没跟着你一块回来呢?你跟妈说实话,不然等你爸爸问你就不好对付了。”

白玲听了母亲说的话说:“其实没什么大事,妈,六哥他是不是不乐意接我,您干吗老让他去呢?”

白葆春老婆说:“他不去谁去?你大哥没准儿,你二哥上了济南,家里就剩下他了。你怎么知道他不乐意接你呢?”

白玲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我以后不用你们接了,我都这么大了,再说了,六哥他不乐意接,按着他的脑袋去,他不痛快我也别扭。”

“你的意思说,小六子把你扔在雪地里自己回城里去了?”白葆春老婆问。

白玲点了点头没说话,白葆春的老婆自言自语的说:“反了他了,他就能把你一人儿扔在那,黑灯瞎火的还下着雪?我得跟你爸爸说说,这以后他眼里还有谁?”

六哥扔下白玲自己朝城里方向骑去,骑到宣武门心里打了鼓。自己一时兴起扔了白玲,让师傅知道了挨骂还是小事,就这么走了今后难道不蹬师傅家的门了?这样别说对不起师傅,从出门一身汗到寒冬腊月天,自己下了这么大的功夫,要是半途而废连自己也对不起呀?想着回去又怕现在师傅和师娘已经知道了,正是气头儿上,肯定是没自己的好,不回去今后还怎么进师傅的门?想到这脚底下越蹬越慢,最后一条腿支在马路边上站那发起愁来。

人在高兴的时候是只想眼前的,所以有忘乎所以的说法,而在情绪不好的时候,就会想起很多的事,六哥也不例外。六哥家境贫寒,父亲死的早,母亲在一家军队的被服厂工作,辛辛苦苦的拉扯他和自己的两个妹妹。按照一般的孩子来说,自己好容易工作能帮上母亲,踏踏实实的工作,挣钱养家,哪来的闲心学摔跤呢?这玩艺既不能挣钱还得吃苦,光是饭都比别人吃的多。就自己家里的条件来说,营养当然就更谈不上了。母亲曾经不止一次的跟六哥说不原意他学这玩意,六哥想,不如借此机会撒手了也就是了。

可想起师傅对自己的苦心,自己这么长时间的付出,特别是自己对摔跤这些年的爱好,就这样罢手真是心有不甘。左思右想心里就像开了锅,抬头看见一家酒铺里还灯火通明,六哥推着车朝酒铺走去。

六哥走进酒铺,屋子不大烟雾缭绕人声嘈杂。他费了很大劲才辨认出屋子里的大概格局。六哥虽然逢年过节或者和朋友凑热闹也喝酒,但必定没有酒瘾,特别是这样的酒铺他根本就没进来过。他站在柜台前发起愣来,不知道打多少酒也不知道要什么菜,再说他根本就不是想来喝酒,只是想到这来暖和暖和,顺便把自己乱糟糟的脑子冷静一下。

酒铺掌柜是个胖子,看着六哥站在柜台前发愣也奇怪,奇怪的是上这来喝酒的人里,还没有这么年轻的。

“喝点吗?”掌柜的打着招呼。

六哥点了点头,掌柜的接着问:“来几两呢?”

六哥此时心不在焉顺口说:“随便吧。”

掌柜的开了这么多年的酒铺还没听说过这样要酒的,这可以有两种解释,第一这个人是在这显摆自己的酒量大,第二,说不定就是来找茬的。特别是看六哥膀大腰圆,两只虎眼,心里更是犯嘀咕。桌子上坐着喝酒的从来就很注意进出的人,因为他们大多都是常客,彼此都认识,六哥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听见六哥这样说也好奇起来。

“先给您打二两,不够再添您看行吗?”掌柜的看着六哥的眼睛说。

六哥是无意,根本对这些就全然无知点了点头,掌柜点打了酒说:“来点什么菜下酒呢?”

谁知道六哥还是那句话:“虽便吧。”

“兄弟,酒我替您做主了,菜可得你说哪样儿我给您拿哪样儿,天下没有‘随便’这个名儿的菜呀?”掌柜的开了玩笑,可口气却是小心翼翼。

六哥随手点了两样菜端着酒坐下,心里还是想着刚才发愁的事。可能是天冷再加上心里有事,还有就是自己并不会像泡酒铺的人那样慢慢的抿酒,三下五除二,一杯酒已经到了肚子里。

“掌柜的,再来二两!”六哥喊到。

那个时候生活拮据,酒铺里专门有一帮混吃混喝的人,他们的目标就是新来的人和喝多了的人,他们轻则混酒喝,重则在人喝多了的时候把你洗劫一空,此时六哥已经被这帮人盯上了。

“兄弟,没看见过你呀?”一个满脸鼠气的人凑到六哥的酒桌上说。

“我是路过,顺便到这来喝点酒。”六哥说。

“别说,好酒量,瞧着您喝酒就是痛快,来,我敬兄弟一杯。”鼠气说。

“瞧着你是个练家子,这身量就摆在这呢。”鼠气开始行动了。

“你怎么知道?”六哥听了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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