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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嘛(1 / 2)

香山回来以后,路丁没有再提起这件事,这让白玲心里多少有点空空的感觉,没有答复不象话,答复又不知道说什么。白玲从小长到大,心里有事都是和母亲说的,自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以来,她已经很少这样做了,她觉得过去这样做是对母亲的依赖,正是这种依赖叫她没有了主意,所以几次回家的时候,她都欲言又止。白玲的最后打算是,还是听自己的感觉跟着它走吧。

常顺义好长时间没有到白葆春的家里来,这让他觉得不放心,一天对老婆说:“老七有日子不露了,怎么回事?”

“我也纳闷呢,他没地方去呀?你瞅瞅他去。”白葆春老婆说。

这天吃完了午饭,白葆春到了常顺义的家。常顺义住在一个大杂院里,是一间西房。白葆春推开门就闻到一股药味,常顺义正躺在炕上,脑袋上还放着一条毛巾。

“你病了?”白葆春吓了一跳问。

“没事五哥,不舒服好些日子了,没上你那去。”常顺义要坐起来,白葆春赶紧拦住坐在床边。

“你有病应该告诉我,你在发烧?”白葆春说着用说一摸常顺义的头,火炭似地热。

“吃了药了,一会就下去了,头疼脑热的告诉你干吗呢?”常顺义说。

看着脸色苍白的常顺义,白葆春感到绝对没有他说的轻松:“老七,不管多大的毛病都得跟我说,你不跟我说跟谁说?”

“五哥,从没了师傅,你没少照顾我。我这个人你知道,就怕给人添麻烦,虽然你我不分彼此,我要是能够自己做的,我就不找你去,这个脾气你是知道的。”常顺义说。

“去了医院了?”白葆春说。

“看了两趟,也没说出什么来,就是着凉吧。”常顺义说着咳嗽了两声。

“上次我上通州三哥那也是着了凉,他请了个大夫看的不错,我给你找来?”白葆春说。

“算了,这么多年没见三哥的面,有事去找他这说不过去,再说了,别坏了大夫的名声。”常顺义说。

白葆春听着这话里有点怪就问:“给你看病这和名声有什么关系?”

“五哥,咱们兄弟跟亲的一样,我也不瞒你了,这几天我就睡不着觉,老是寻思跟你怎么说。”常顺义说。

白葆春警惕起来说:“怎么了?”

“告诉你是早晚的事,我得了个没治的病。”常顺义说。

常顺义欠起身子拉开抽屉拿出了几张医院的诊断证明,白葆春一下子就看到了是肺癌,白葆春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怔在了那。

“五哥,别难受,人早晚得走。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走了比你轻松。大丈丈立于世间应该做点惊天动地的事,可我没做到,我也没这本事。在天桥这块地方我是尝尽了苦辣酸甜,虽然没有过人前显贵,可也没像狼瞎子似地混的声名狼藉。人活着就像熬一碗粥,清的能看见米粒儿自然没人喝,可是稠的糊嘴也不好喝了,我觉得我这碗粥熬的还不错。”常顺义说完喘了几口气。

白葆春听了心如刀绞说:“老七……你别说了,是哥哥没照顾好你,你有了这么大的病都不跟我说。”

“五哥,千万别这么说,你这么一说兄弟就不是人了。我告诉你就是拿你当我亲哥哥,我没人托付,本想着再等几天我有了精神去跟你说。”

常顺义说完拿出一把钥匙说:“你把床底下那个小铁箱子拿出来。”

白葆春拿出了铁箱子放在床上,常顺义说:“打开。”

白葆春打开箱子是几个报纸包和一个蓝布的包,常顺义说:“这是我在起重队干了这几十年的存项,我没地方花,你拿着,那蓝布包里是对手镯子,大概你也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这可是前门珠市口《老玉张》的物件,正宗的和田玉。把这个给小玲子,将来她找了人家儿算我一份。”

“老七,你这是干什么……?北京的大医院有的是,我得给你瞧,你别灰心!”白葆春说。

“哥哥,人不能糊涂,有上医院里来回的折腾不如在家安安静静躺着,治病是治不了命的。我只有一个请求,我要是死了,你无论如何把我送归霸州老家去。我生在北京,可我不是北京的人。”常顺义说。

白葆春再也听不下去了说:“我找辆车把你拉我那去,你别废话了!”

白葆春把常顺义弄回了家,各大医院都跑到了,医药枉效,只看着大夫摇头没有办法。眼看着渐渐不支,白葆春懊恼异常,张罗着要去叫张云鹤,白葆春老婆劝道:“还是不去的好,三哥知道了也得着急,况且病到了这个份上,叫谁来也是看着,不如少惊动人,咱们尽心竭力的看护就是了。”

白玲回家知道了叔叔的病也很难过,每天下了班不在宿舍里住,帮着母亲照顾常顺义。虽然着急忙碌,一有闲暇竟然能想起路丁,路丁也时不常的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弄的白葆春老婆很奇怪的问:“谁老给你来电话?”

“一个同事,住一个宿舍的。”白葆春说。

“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小刘?”白葆春老婆说。

白玲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白玲忽然感觉到,这种看似平常的小事却能在心里产生一种甜滋滋的感觉。

眼看着常顺义一天不如一天,医生已经发出了病危的警告,白葆春老婆跟白葆春商量:“后事得准备呀?要送回家去也得跟老家的人打个招呼,谁知道他们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白葆春点了点头,白葆春老婆接着说:“要不要叫他们哥仨来呢?”

白葆春其实想过这个事说:“叫他们干嘛来呢?老大的胳膊还没好,老二压根就没露面,小六子也就是个电话见不到人,我也看了,指望他们没戏,自个儿的活儿自己扛吧。”

“起码把小六子叫来呀,他能帮着干点什么呢?”白葆春老婆说。

“我不叫!”白葆春说。

“你不叫我叫,他师叔病了他不该来吗?”白葆春老婆说。

六哥和陈静越来越频繁,陈静几乎每个星期都有安排。在和她的交往中,六哥总是把她和白玲比较,这是因为在六哥范围内,他除了白玲还找不到参照物。白玲会不讲理,会矫情,会任性,那只是一时的冲动,她当时喊着要杀了你,过后就会烟消云散。而陈静则不然,她会很有心计,甚至把心计作为唯一的处事办法。她不会马上流露出对什么的不满,而是会在今后的日子里找个机会让你付出代价,她会为了结果而忍耐,也会为了结果而针锋相对,总之,陈静不会感情用事,她享受因工于心计而得到的收获,这叫不会拐弯抹角的六哥跟陈静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是小心。

白葆春老婆真就给六哥打了电话,六哥放下电话就来到了师傅家,此时天已经黑了,常顺义正闭着眼睛昏睡,灯光下脸色惨白。白葆春老婆看见六哥心里踏实了很多,因为她知道,只有这个人,交给他做的事才放心。

白葆春看见六哥心里刚才的火气也没了,因为他从心里喜欢自己这个徒弟,把六哥叫道跟前说:“你师叔看样子就是这几天了,我刚才跟你师娘商量着后事。你师叔告诉我想回老家去,北京他是没有亲人了,咱们这就算是他的家,他的老家有谁咱们不知道,得有个人先去送个信儿,总不能亡人到了跟前再说的吧?”

“师傅,您告诉我在哪我去。”六哥说。

“我记得他说过叫常顺庄,你师叔起名字就带着家乡的名字呢。”白葆春说。

“我明天一早就走。”六哥说。

“嗯,你去了就别回来了,在那找着人还得安排丧事,等我跟你师叔的骨灰回去。”白葆春说。

白葆春说完了话拿出钱来说:“你带着俩钱,到那用得着。”

六哥接了钱说:“我回去跟家里说一声,再让我的同事给我请个假。”

“快去快回,明天从这走,万一我还有事没想起来,你回来咱们爷儿俩再商量商量。”白葆春说。

六哥回了家把事情一说,到底是死人事大,老娘是懂得规矩没拦着只是说:“多听你师傅的,你懂的个屁,乡下人婚丧嫁娶的事多,一个地方一个样儿,办砸了落埋怨。”

“妈,我这一去一半天儿回不来,陈静要是找我,你给对付一下。”六哥说。

“对付什么?什么事也有个轻重缓急,她还能不明白这个?”老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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