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呀,三白,你岁数不大,贼心眼子可真不少,我想哪天我要是得罪了你,我都算计不过你。”六哥说。
“六哥,你多心了,我这是为你想,人要是用大脚趾头想事,那不白活了?”
听了三白的话,六哥想到,还是先做做老娘的工作,争取她能同意,不过实在不行,三白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白玲回到北京,先回厂子洗了澡来到沈建功家,天已经是下午了,沈建功媳妇正在剁白菜,一进院子就听见了“咚咚!”的声音。
白玲手里提着一个口袋,看见沈建功媳妇叫了声“嫂子”,提起袋子底抖落出来,只听“咚咚”几声,冰凉梆硬的四只山兔子掉在地上。吓得沈建功媳妇扔了刀喊道:“我的妈呀,什么呀?”
“野兔子,六哥打的,让我给你们捎回来吃。”
“兔子是白色、灰色、黑色、这黄不拉几的你要不说我以为是猫呢!”沈建功媳妇说。
“嫂子,这怎么吃呀,今天咱们吃了得了。”白玲说。
“我可没弄过,我连见都没见过。”沈建功媳妇看着兔子惊魂未定的说。
“那你先找个地方放好了,等会儿我问问我妈。”白玲说着进了正房。
白葆春老婆哄着小穗儿正在炕上玩,白玲进门叫了声“妈”。白葆春老婆眼皮都没抬只顾了哄小穗儿,弄的白玲摸不着头脑。
“妈,我回来了!”白玲又说了一遍。
“帮你嫂子干点活儿,你回来了还要净水泼街黄土垫道是怎么着?”白葆春老婆说。
白玲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只好又回到厨房里:“嫂子,我妈今儿怎么了?”
“不知道,从你走了就不爱说话,我跟你大哥也不敢问,这不,今儿早晨起来,老太太说你可能回来,我心里想着给你包饺子吧。”沈建功媳妇说。
“我没招她呀?”白玲说。
“咱俩别说什么,你就跟我在这屋眯着,等你大哥回来,这些事就让他打发。”沈建功媳妇说。
正说着话,沈建功下班回来,看见白玲说:“回来了?”说着放下自行车就要往正房进,沈建功媳妇赶紧出门拦着说:“师娘今天不高兴,你进去说话小心点儿。”
沈建功进门看见白葆春老婆说:“师娘,我回来了。”
白葆春老婆看了一眼说:“今天你瞧着我说什么,你别掺和,没别人什么事,我专门对白玲。”
“白玲怎么了?”沈建功不解的问。
“你别管,不叫你说话你听见了?”白葆春老婆说。
“听见了师娘,不过您总得先给我个明示,万一我要不明白说错了什么,那不招您生气吗?”沈建功说。
“你招我生什么气?你比他们都强,你就不言语就成了。”白葆春老婆说。
饺子包完了天也黑了。白葆春老婆说:“先不忙着煮,先给我孙女热奶,加半个鸡蛋黄,这几天她有点上火,小孩就得当要饭的养活着,不给她吃足性(多)了就不闹病。”
沈建功媳妇答应一声去热奶,自从白葆春老婆接手孩子以来,小穗儿每天的起居都是由她安排。
给小穗儿喂了奶,大家吃了饭,白葆春老婆说:“老大媳妇,你先带着孩子上你那屋去。”沈建功媳妇抱着孩子走了,屋子里剩下沈建功和白玲。
“白玲,今儿当着你大哥,我问问你,你爸爸死了,他的规矩还有没有?”白葆春老婆问白玲。
“师傅没了规矩当然不能没有。”沈建功说。
“我没问你,你听着!”白葆春老婆说。
白玲到现在仍然不明白母亲问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妈,您有话直说,我不明白您干吗问这个。”白玲说。
“做人要本分不能图眼前,你要是还不明白我就给你说明白了,我问你,你上小六子那去,住哪了?”白葆春老婆说。
白玲听了这话猛然醒悟,原来母亲是为了这个,转念一想,这有什么丢人的呢?我心里干净怕什么,再说了,跟六哥也是早晚的事。
“就住六哥那了。”白玲说。
“你们俩住一个屋子?”
“那就没有第二间房,我住哪?再说也不是我们俩,还有一个人呢!”白玲说。
“那就更丢人,传到外边去,好说不好听,这要是你爸爸活着,敢扒了你的皮!”白葆春老婆说。
“我和六哥住一起又不是一次,那次他喝多了不是也是和我在一起吗?”白玲忽然想起了六哥和父亲喝酒的事。
“是一起不错,你知道我一宿去多少趟吗?”白葆春老婆说。
“那怎么了,我看六哥您又不是不知道,您也没说不让去呀?”白玲说。
“早晚两班车,我说让你去了,我没说让你住那。三十吃饺子,十五吃元宵,该什么时候的事就是什么时候的事!”白葆春老婆严厉的说。
沈建功听着觉得在这样下去白玲怕是招架不住了,虽然想起师娘嘱咐不许多话,还是心疼白玲说:“师娘,多大点儿的事?再说了,白玲和小六子都是有分寸的人,您不能想当然哪!”
“这事你信,我信,别人能信吗?传出去我这脸往哪放?”白葆春老婆说。
白玲气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说:“妈,您凭什么糟践我?”
“是我糟践你,是你自己糟践自己!小六子回来我也饶不了他!”白葆春老婆说。
白玲站起身来说:“我跟小六子什么事也没有,天地良心,我说瞎话出门就让汽车撞死!”
沈建功说:“白玲,!师娘,您别这么没来由的成吗?”
正说着,门推开了,沈建功媳妇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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