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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1 / 2)

白葆春老婆急忙下地跑出去开了门,六哥几乎是扑了进来,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在酒精的控制之下,脑子里满都是幻觉。

“师娘,我师父呢?今天是逢五的日子,我得练功呀!”六哥说。

白葆春老婆一辈子跟喝酒的人打交道,无论是自己的丈夫还是他的朋友,师兄师弟。她不用看就能知道六哥喝高了。对于喝醉了的人,她有自己的一套策略,那就是顺着他。

“你师父让朋友叫走了。”白葆春老婆说。

六哥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说:“那我自己练。”说着朝后院走去。

白葆春老婆跟着六哥穿过月亮门来到后院,月光正亮,满院子一派荒凉景色,时至深秋满地的衰草。这荒凉景色让白葆春老婆自己都吃了一惊,自从没了白葆春,她就从没到过这里。曾几何时,这里是个多么热闹的地方?

六哥走到院子里,抄起石锁轮了几下说:“我大哥他们什么时候来呢?”

白葆春老婆看着六哥心里难受极了,她看得出来,六哥的心思还是在这里,她同时也担心,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喝了这么多酒呢?是跟白玲吵嘴了?还是他有什么为难的事?他怎么这么长时间想起了这里和练功……?

六哥抄起了几乎每样放在院子里平日练功的东西,他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左右摇晃着。一阵冷风凉兮兮的吹来,白葆春老婆打了个冷战,她觉得是时候了,她要把六哥叫回屋子里去.

秋风属金,主刑,是萧杀之气,欧阳修在他的《秋声赋》里曾经这样形容秋风:“其气栗洌,砭人肌骨;草拂之而色变,木遭之而叶脱。其所以摧败零落者,乃其一气之余烈。”可见秋风的厉害,喝了酒的人阳气损耗,身体虚弱,中了秋风之凉,轻则大病一场,重则落下肌骨风寒之症。

“小六子,进屋去吧!”白葆春老婆的口气硬邦邦的,她知道不这样是叫不走他的。

“师娘,我大哥他们怎么还不来?不练了?”六哥站在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白葆春老婆。

“你进屋再说,你师父今天是回不来了。”白葆春老婆说到这心里一阵发酸。

六哥跟着白葆春老婆走回了屋里,六哥大呼小叫的说着,白葆春老婆怕吵醒了小穗儿说:“你小点声,孩子睡着了。”

也许是折腾了一阵,也许是秋风的清凉,看到床上的孩子,六哥忽然清醒了很多。

“师娘,我在哪呢?”六哥坐在椅子上问。

“你说呢?”白葆春老婆端了一缸子茶水放在桌子上说。

“我刚才跟您说了什么?我念叨我师父来着?”六哥说着流下了眼泪。

“我知道你想你师父,你上哪喝了这么多酒?白玲呢?”白葆春老婆说。

“在家呢。”

“她知道你上这来吗?”

“不知道,我现在也不知道我怎么今天跑这来了。师娘,不是我不让白玲回来,是她自个儿不回来。”六哥想起了白领和母亲赌气说到。

“不回来怎么了?我可没嗔着。上班忙,下班还不得帮着家里干点什么,哪有时间呢,有功夫你们就来,没工夫也甭惦记我,我这挺好的,有小穗儿,有你嫂子,你大哥也时不常的到这来,这热闹着呢。”白葆春老婆说。

六哥越是清醒就越觉得奇怪,他仔细的想着整个的过程,自己也找不出答案为什么深更半夜的跑的师娘这来。

看着六哥不说话,白葆春老婆说:“喝了水回家吧,谁给你等门呢?”

“白玲。”六哥说。

“还是的,你不回去她不着急吗?”白葆春老婆说。

六哥走了,白葆春老婆关上大门叹了口气,对刚才始终没问女儿的事感到后悔,抬头看到月亮门张着黑漆漆圆圆的大嘴,心里不由心里一阵凄凉,猛然想起,今天是鬼节,不由得自问,是不是丈夫在天之灵叫徒弟来看我呢,想到这自言自语道:“哎!葆春,死了你都不能省心哪!”

六嫂挨了六哥老娘一顿抢白,晚饭的时候本不想去吃,转念一想,不吃更让婆婆觉得自己赌气,勉强坐在桌子前。一个桌子上坐着四个人,却没人说话。

“说不得了吧?这是一家子,你甭拿我当你妈,天下的儿媳妇没有婆婆生的,可你得跟我在一个马勺里吃饭,你不容我说不成。”六哥老娘看着六嫂脸色暗淡说。

忍气的唯一办法就是吞声,六嫂本来就委屈,端起饭碗眼泪在心里流,六哥老娘再这么一说有点控制不住,站起身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妈,说两句就得了,您干嘛没完没了呀?”大毛看了于心不忍的说。

“规矩是立的,都不让说你们把我轰出去!”老娘说。

六嫂坐在屋里流了一阵眼泪,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擦了擦脸走出了院子来到胡同口。天凉了,街上行人不多。六嫂抬头看见了那段王府的断墙,一时百感交集。她想起了那个夏夜,她来找六哥,就是站在这段断墙下,那个时候的六哥在她的心里和现在判若两人。六嫂又给自己提起了那个老问题,六哥是自己心里的还是现实里的?沿着断墙往前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故宫的护城河边,故宫的角楼黑乎乎的,漫天的星斗,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黑夜。

河边的凉风好像比别的地方大,一阵一阵的吹着她的脸,她感到这温度真的像她现在的日子,想起来就打抖。

她就一个人站在这,脑子里什么都有,仔细想想又没有头绪。又站了半天,想到六哥可能回来,转身走回了家。

六嫂回到院子里,正房已经关上了门,她走回自己的房间,洗漱以后躺在床上等着门,好在她也不想睡。睁着眼睛脑子就是乱的,只好闭上眼睛。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门响了,大毛走了进来。

“你怎么还不睡?”六嫂看见大毛问。

“嫂子,你给我哥等门吧。”大毛说。

“是呀,我等他,你睡去吧。”

“不是别的,我等也成,就是怕爬起来把妈惊醒了,知道他半夜回来又得闹,那样就又把你饶上了。”大毛说。

看着大毛,六嫂心里油然的一种爱怜,大毛怎么这么懂事呢?同是姐妹,二毛就显得刁钻古怪。大毛的年龄和她心里想的东西不成正比,这可真是个好姑娘。

“大毛,以后你哥哥晚回来就是我等着她,你不用管了去睡吧,明天还得上学。”六嫂说。

“我妈她就这个样,以后你习惯了就好了,她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大毛说。

“我知道,老人都这样,我妈也絮絮叨叨的,我没想什么。”六嫂说。

“你以后说说我哥,让他别吃凉不管酸的,这么晚回来不是找事吗?”大毛说。

“我今天就告诉他,你去睡吧。”六嫂说。

六嫂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打开立柜拿出一件黑白格的线呢外套说:“你穿上试试,看看合适吗,我穿不了,我现在好像胖了。”

大毛穿上站在衣柜镜子跟前,六嫂站在后面给她整理着说:“挺精神的,你明天上学就穿这个,天凉了。”

大毛好像有些犹豫,六嫂说:“给你就穿,看我干吗?”

大毛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六嫂重新躺在床上叹了口气,她想,如果日子必定要这样过,自己埋怨又有什么用?好歹这家里还有个善解人意的大毛。

六嫂忽然觉得冷了起来,抬头看看窗外竟然一片白茫茫的,下雪了?她想到没回来的六哥,站起身来拿了件衣服走出了门,雪很大,远远的看见家里的枣树,那枣树竟然结满了枣。六嫂感到奇怪,这么大的雪竟然还有枣?枣树上开满了一树的梨花,看见父亲和干爹在树下聊天,父亲还是那样,谈笑风生的。

六嫂看见父亲大声的喊着:“爸!”

父亲并没理会六嫂,接着和干爹在说着什么,六嫂决定进院子里去,转了一圈就是没有大门,听见父亲的笑声,急的她团团转。六嫂大喊道:“妈,开门哪!”

就在这时觉得有人摇他的肩膀,六嫂睁开眼睛,六哥站在跟前,原来刚才却是南柯一梦。

“我等着你开门呢,你怎么也叫着开门呢?”六哥笑着说。

六嫂还没从梦境里醒来,想到父亲心里难过非常,爬在枕头上哭了起来。

“你这是干嘛,深更半夜的,别哭了!”六哥此时酒已经醒了,看到六嫂这么哭不知道因为什么。

六嫂哭了一阵,擦了擦眼泪说:“你干嘛去了?”

“三白的把兄弟大哥今天过生日,叫我去喝酒。”六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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