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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矛盾(2 / 2)

六嫂刚才把老娘的话听的一清二楚,现在她连申诉的心思都没有了,两眼看着杂志没理六哥。

“听见了吧,让咱们搬家呢,搬哪去?我说找了房子你还不走,现在好了,轰下来了。”六哥说。

想到这屋子里每一个动静老娘都能听到,六嫂有话不能说,想着心里也是生气,瞪了六哥一眼说:“你快洗洗死觉,没的说了吧你!”

这句话六嫂没有按照以往那种清辅音的发音方法说话,她也肯定老娘能听见,六嫂是故意的。

家里重新陷入了冷战,这让六哥觉得无所适从,因为进了家门的气氛很清冷,谁和谁都不没话,老娘沉着脸,大毛和二毛也不敢说话,六嫂干完了该干的也只好回到自己的小屋里,一家子五个活人竟然没有动静,六哥回家越来越晚。六嫂开始还埋怨他,想到他在家两难的处境索性不管。

星期天是六嫂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她可以回家和母亲在一起。又是一个星期天,六嫂照样的回了家,进门看见沈建功在院子里拿着扫帚扫院子。六嫂家的院子很大,原来每次这个活都是父亲的事,父亲的扫帚是特制的,别说扫地,一般人就是拿起来也费劲,因为父亲的扫地也是练功的一部分,是活动四肢的运动。父亲去世以后,没人再拿这个扫帚,院子也很少有人扫,好在家里也没有很多的人。母亲和小穗儿的活动范围集中在院子的西部区,正房前面的空地和后院没人去。

“大哥,勤谨呀?”六嫂说。

“白玲回来了,没办法,我在这劳动改造呢。”沈建功说。

小穗儿已经能够满地跑,听见六嫂说话从西屋跑了出来,后面跟着母亲和沈建功媳妇。

六嫂抱起小穗儿,母亲说:“你大哥刚才说什么?”

“他说他劳动改造呢。”六嫂说。

“你有什么委屈?难道家里就你这么个大老爷们,扫扫院子委屈你了?你师父活着的时候天天扫。”白葆春老婆说。

“我也没说别的呀?”沈建功说。

进了屋白玲问:“妈,我大哥这么早就跑这儿扫院子来了?”

白葆春老婆笑着说:“我想了法子,叫他们两口子都搬到这来住,你大哥下班必须回家,这样在我眼皮子底下,他就不能去耍钱。“

“哈哈哈,真管制了”六嫂听了笑着说。

沈建功媳妇说:“这招儿管事,已经干了一个星期了。”

沈建功扫完了院子进了屋说:“你们乐什么呢?”

六嫂说:“老太太夸你干的不错。”

“你们谁上街买点好吃的去,今天咱们一块热闹一回。”白葆春老婆说。

沈建功媳妇说:“我去。”说完拿起兜子走了。

“小六子怎么没来?”沈建功问。

“他在家,我不让他跟着,来了什么也干不了,乍着俩手等吃,谁该他的?”六嫂说。

“我搬到这住,整天跟娘子军打交道,我就盼着小六子来,我好有个说话的人哪,”沈建功说。

“瞧把你憋的,你坐在牌桌上自在?”白葆春老婆瞪了沈建功一眼说。

“大哥,我也觉得这样好,要不然你的老毛病又得犯。”六嫂说。

“我乐意跟师娘这儿,守着师娘,老婆,孩子挺好,就是这地位低了点儿。”沈建功说。

“怎么呢?”六嫂问。

“师娘是绝对的领导这不用说了,你嫂子现在排行是二把手,跟着起哄架秧子的整治我,狐假虎威嘛?连小穗儿这小东西也监视我,我扫地她站在旁边看,我一停下来她就喊姥姥,家里要是养个猫,我都成了第五把手了。”沈建功说。

六嫂听了笑的喘不过气来,白葆春老婆也乐了说:“脚底下的燎泡,你自己走的,你要是听说听道的,我跟你费这个劲干嘛?。”

六嫂说:“大哥,真的别玩儿了,不为别的,就是看着小穗儿也不能再去了。”

沈建功点头说:“我现在下班就回家,到了家师娘或者媳妇给我做饭,还给二两酒喝,我还去玩牌去?那我也没良心了。”

“你说话可得算数?”六嫂说。

“你看,又来一个,甭算上猫了,我现在就是第五。”沈建功笑着说。

“白玲,今天等你嫂子买回菜来,你下厨,我们尝尝你的手艺。”白葆春老婆说。

“白玲会做饭?她做的能吃吗?”沈建功问。

“吃了你就知道了!”六嫂说。

跟母亲在一起的时间过的飞快,每一次都是在她的催促下六嫂才出门。特别是现在,想到又要回到那个死气沉沉的家时,六嫂觉得脚步都分外的沉重。六嫂怎么也想不到,婚后的生活不但没有快乐,相反的却这样的无奈,她不能在母亲面前流露丝毫的伤感,因为她下定了决心,绝对不会再让母亲为自己担心。晚上的车很快,不久就到了家。六嫂走到院子里,看到老娘的屋子里灯火通明,笑声不断,她心里很纳闷,难道说,只有她在家的时候,这个家才是阴天,她走了就转晴了?

无论谁从外边回来,只要老娘没睡都是要过来点卯的,这是六哥家的规矩。六嫂走进屋子里,一眼就看见三白坐在那口吐白沫的白话着,一家子看着他有说有笑。

“哟,嫂子回来了,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我之所以这么晚了还赖着不走,就是等你呢?”三白说。

三白今天好像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打扮,这个时候,时间已近进入了八十年代,三白的打扮现在看起来简直可笑,可当时来说是很时髦的。起码在六哥这样的环境里。上身一件大翻领的花格衬衫,下着一条牛仔裤,脚下还蹬着一双尖头皮鞋,北京人那个时候管这种鞋叫“尖头迈”。

“你等我干吗?你这是什么打扮?怎么像影里的阿飞”六嫂看了三白的打扮说。

“瞧,不是我一人儿说你吧?刚才二毛还说他打扮的像个流氓呢。”六哥说。

“现在时兴穿这个,你懂得什么?”三白说。

“三白,怎么有日子不见了?”六嫂说。

“干嘛你看不见他,我在厂子里也经常看不见他。”六哥说。

“你放着班不上,上哪疯跑去了呢?”老娘问。

三白是六哥家的常客,所以,老娘说话并不客气。

“我最近跟我二哥跑跑生意。”三白好像很得意。

“按照老规矩,北方人叫买卖,生意在北方话的意思里就的骗子,你还当好话儿说呢。”老娘说。

“你不上班儿了?”六嫂问。

“歇病假呀,我泡病假过了半年我就吃劳保了。”三白说。

“你刚不吃奶了,就吃劳保?”六嫂说。

六嫂的话惹的大家大笑起来,三白说:“嘿,嫂子,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再说了,劳保没规定非得岁数大的才吃呀?”

“四哥,瞧你这打扮,你跑生意一定的发了财呗?”大毛问。

“发财不敢说,比上班强是真的。我二哥早就辞职了,在秀水那倒腾服装呢,你们猜一天能挣多少钱?”三白说。

“多少?”六哥问。

“一天挣个百八十的玩儿似地。”三白说。

“啊?那都赶上我们俩月的工资了。”六嫂说。

“我跟着我二哥也沾沾光,跑了两趟广州,看看人家那,别的甭说,饭馆昼夜的开着,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有,不像咱们这,天黑了就关门,有钱你也没地方吃去。”三白说。

“四哥,你到广州给我们带什么来了?”二毛说。

“就冲你叫我流氓,有也没你的。”三白说。

三白说完掏出一块手表,那手表小巧精致,黑色的表盘,三白递给六嫂说:“这块表比你那块怎么样?”

“这光有表针儿没字呀?”六嫂看这表说。

“这就是样子,是电子的,旁边有个钮,你按按试试?”三白说。

六嫂按了一下,那表就发出报时的声音,三白说:“这还用看吗?瞎子戴着都知道几点了。”

“这样一块表多少钱呢?”六嫂问。

“弄到北京来就买八十块钱。”三白说。

“八十,那么贵?”六哥听瞪起眼睛问。

“八十你给我买一块儿我瞧瞧,我一共弄了十块,就剩下这一块儿了。六嫂你要看着好你就留下。”三白说。

“你卖我多少钱呢?”六嫂问。

“远了,这么说就不够意思了,你给个本钱,三十块。”三白说。

“啊,一块表就赚五十块钱?”六哥说。

“这我还不乐意卖呢。”三白说。

“那我也买不起。”六嫂说这把表递给三白。

“嫂子,你先戴着,没钱就先别给,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给。”三白推开六嫂的手说。

“我要是老没钱呢?”六嫂说。

“算我倒霉,六哥想着请我一顿就得了。”三白说。

“瞧见没有,这就是奸商的毛病,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样看来,你小子这块表三十都不值。你在这还赚钱,三白,你是学坏了。”老娘说。

又说了一会话,三白到底是把这块表留了下来。送走了三白老娘正色道:“小六子我可告诉你,不许听他瞎白活你就耳软心活的,老老实实的上班,什么做买卖?这就叫投机倒把,逮着就是罪过,他没家没业光棍一条,你有老婆了,我可跟你着不了这个急。”

六嫂听了问:“他要干嘛?”

“你听他瞎白活呢。”六哥说。

“我刚才没好意思的,明儿上班你把这块表给他带回去,咱们不要。”老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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