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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2 / 2)

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致命弱点却不会消失。

他站在峰峦之巅,目视一人一凤对决,凤毕竟是禽类,虽然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象征,但也无法占焰皇的上风,也难得进攻精确狠辣,多靠的是洪荒积攒下来的蛮力,双方在赤练狱周旋,偶尔没入火海,又旋即掠出。

仿佛想到了什么,修凌神色一动。

冷,焰皇最怕冷。

他唇角诡谲地弯起,敛去了大半养护身躯的气泽,朝焰皇掠身而去,所经之处,火焰纷纷熄灭,冻结。

焰皇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的,绯瞳中闪过一丝警惕,没入火海,凤也随即没入。

修凌手掌翻动,冷光流窜,很快结成了一团冰光,朝火海某一处击下,空气翻涌,火焰溅起,天穹为之一黯,随着一声极度压抑的闷哼,焰皇被凤追着从火海中冲出,冰光击碎了他眉心的蓝宝石,凝结成一道森白的气在额头处涌动,由于他实力过于强大,凝聚了修凌所有力道的冰光硬是无法逼入他的主心脉。

“呵呵……”

焰皇冷笑,“果然不愧是……死人。”

含着咬牙切齿的嘲讽。

只有一个死人,才能够挥发出他最怕的死气。

一开始,他最忌惮的莫过于此,比起水,冰冷到可以冻结世间万物的死气更令他害怕。

在阳噬大法练成之前,他要躲避的,不是中州女帝,不是九渊太子,不是雪玉扳指的力量,也不是雨,而是这个已死之人身上的“死气”。

“现在才明白么?太晚了。”

修凌身形忽动,和凤再一次发动新的攻击,周身冷气弥漫,不断有冻结的冰晶从半空坠落,毒雾也不再翻腾,而是定格了下来,在飞起的火焰灼烧下纷纷融化。

他心中决定,这一战赢了之后,若她的孩子还流不下来,他就娶了她。

又是两天过去,蓝凤祭服了无数贴烈性打胎药,肚子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从昨夜到今日下午,女帝的营帐一直不曾打开,送早膳和午膳的人也被毫不留情地打发了下去,近身的下人候在帐外,免不得忧心,不会发生了什么不测……

钟歿提着药箱,匆匆赶到营帐口,恭敬地唤醒“女王陛下……”

一道流光袭来,帐门向一旁滑开,钟歿赶紧进去,帐门随即阖上了。

看到女帝的神色,钟歿吓了一跳,腿一软跪下,“老夫确已经是尽力了啊,女王陛下。”

女帝斜倚在软榻上,苍白的手指紧紧叩住一卷书册,眸子盯着他,冰寒慑人,那是一种吃人的眼神。

软榻旁,一个小盆歪斜,女帝的一头乌发垂下榻枕,未簪上任何朱钗凤饰,有些许的凌乱,大约是没有梳洗。

钟歿瑟瑟发抖,头垂得很低,他知道,他的生死全在女帝的一念之间,一不留神,女帝就会恼羞成怒地杀了他。

“朕要你不计一切代价,把这个孩子流下来。”

冰冷的语气钻入耳朵,钟歿苦着脸,“这已经是最烈的药,只怕连神仙的胎儿也能流得下来,若草民有欺骗,愿意死一千遍,一万遍。”

“这个孽种。”

蓝凤祭的手抚上腹部,只觉得嘲讽,“生命力就这般顽强么?”

钟歿赶紧道,“连最烈的药也流不出的胎儿,女帝无须担心影响作战,按时服用安胎药即可,胎儿既然流不掉,或许是天意,天意是不能违抗的啊。”

蓝凤祭唇角浮着冷笑,眸子苍凉如死,掌心凝聚起一道冷光,催入腹中,仿佛是自言自语,“我就不信!”

看到女帝指间有劲光涌动,钟歿吓得出了一声冷汗,跪着行到女帝的脚边,“女王陛下,不可以,不可以啊。”

蓝凤祭冷冷地笑着,声音阴寒可怖,不断将功法催入,手在微微颤抖,脸色也越来越惨白,剜肉般的痛苦在她腹中弥漫,传遍全身,她的身子慢慢向下委顿,长发散下软榻,狼狈而凄凉。

痛,好痛啊!

从来没有这样痛过,说爱她的人呵,可有谁陪在她的身边?

外面是喧嚣的练兵声,前线是不断死伤的人马,这些密切关心着的一切,变得那样遥远。

桃花树下的少年,执手戎马倥偬的男子,都遥不可及。

蓝凤祭倾身呕出一口鲜血,手也无力地从腹部上垂落下来。

钟歿大呼一声,上前去探,发现女帝只是晕厥了过去,才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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