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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脚医生(1 / 2)

火车站外由东穿出来的巷口,两边摆了几十张露天摊子,卖面条馄饨的,包子烧饼的,油条豆腐花的,挑担携筐,招徕买卖,青石板铺的路面显得有些脏,往里走,两旁屋檐低低矮矮只露了一线,新旧夹杂,既有布置鲜艳的红白市招,又有老屋颓墙的破旧门框。

凤徵按报社给的地址找到的地址,半边门铺开着,屋子里面黑漆漆的,听得呜儿呜儿的响,一看,靠墙一只煤炉,里面火焰窜出,上面铁壶里的水沸腾起来,把水洒在煤球上,哧哧作响。

炉子圈上放了一双男鞋,烘烤出一股说不出的怪味。

“哎唷哎唷来了来了——”旁边耳房里窜出个小老头,叼着一根油条,冷不防看见有人矗在大门口,以为是来看病的,喜道:“姑娘,大清早的来了?里边去里边去。”

边说把另半边门板卸下来,这才去拎水壶,一面笑道:“正好烧开了水,喝口热茶!”

凤徵道:“你的鞋——”

“哎唷!”小老头方记起鞋还烤在圈子上,心疼的抢起拍拍:“炙坏了没有?还好还好。”

凤徵在板凳上坐下,看他那双拿了鞋的手再度去拎水壶,从看诊的桌上找出一个碗,拈了点碎末儿冲了,端到面前:“请。”

凤徵低头瞅瞅缺了三个口半黄发黑的碗,茶叶沫子翻浮着,碗口还带着指头的半个油印,心内已不知如何表达,唯有仰天长啸,“谢谢。”

“不客气。”

小老头儿把壶扔到一边,油条也不吃了,专心致志来瞅五天来第一个登门的客人,但前后左右看了看,实在不像有病的样子,脸上笑容不那么殷勤了:“姑娘要治什么病?”

“心病,我来请教老伯一件事。”

“你不是这附近的人。”

“是的,我听说,你目睹了一周前有人被绑架的事儿?”

“啊呸呸呸!哪个乱嚼了舌根子的在那里胡说!老头我没见过,没见过!”

他舐着嘴唇,立即否认。

凤徵眨巴眨巴眼,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十块钱的钞票,放到桌上。

那钞票上有糨糊般,小老头儿的视线黏住不动了。

“反正你已经讲过一次,再讲一次也没什么,我保证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跟那个混蛋记者说得一模一样!哼,我才不信呢!小老头儿我发过誓,上次是因为喝了酒犯了昏被那个混蛋绕了一道,我绝不会再说的!”

“只要说一遍,它就归你了。”凤徵引诱。

小老头儿轮流咬着上下两片嘴唇,竭力想要把目光移开,可是,十块钱呐,整整十块钱呐……他已经借贷三天了,嘴上那根油条还是千赊万赊说了一箩筐好话才从油条李那里涎来的!

“只是把当时情况讲一讲,并没有要你指证谁,或者说出谁,不是吗?”

“不,我不能说。”

他坚定决心。

“好吧,我刚从警局来,他们正坐困愁城得很,也许听到有你这么一个目击者,会很高兴的。”凤徵起身。

“等等!”小老头儿惊叫,瞅到凤徵似笑非笑神色后,急急忙忙地说:“你个姑娘家,搅和这些做什么,我不会上当的。”

“那好吧,”凤徵对他笑笑,递给他警察局长李林的名片:“咱们局里见。”

“等等!”小老头儿把名片看了一遍,翻过去瞅瞅背面,又翻到正面重新看起来,“警察局长?你竟然认识警察局长?”

“说说吧,”凤徵好整以暇坐下:“如果有更清楚的细节,我可以再加十块。”

“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在想什么……”小老头儿嘟嘟囔囔地,“好吧,跟我来。”

他迅速把那十块钱抓进手里,带着她掀起帘子到内室去,整个一家徒四壁,没什么多余东西,小老头儿把钱贴身儿的收好了,“我就给你讲讲我看到的。”

他的故事很简单,就是那天溜达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两个黑衣人将一个人堵在巷尾,麻利的套了麻袋塞进停在不远的汽车里,显然有备而来,逃得无影无踪。

“没几天混蛋记者就来了,四处打听,我一听他讲那人穿戴,不就跟我见到的那个倒霉蛋一摸一样吗,真是,谁人不好惹,惹到青帮!”

“你怎么知道是青帮?”

“咦?”小老头儿一滞,很快道:“穿黑衣的不就是坏人,坏人不就是青帮?这还用说?”

凤徵道:“车牌号看清没有。”

“咄!四个轮子的车飞快,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老头我怎么看得清楚那个!”

“噢——那周围没有别人,就你看到了?”

“啧啧啧大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人看到了你还来问我,你问别人去呀,我要不是为了酒钱——咳,咳咳!”

凤徵又问了时间等细节问题,差不多了站起:“好,谢谢你了。”

“那、另外十块钱——”

凤徵大方再抽出一张十元,小老头儿眼睛都亮了。

凤徵告辞出门,慢悠悠踱到巷口,转了一圈,远远瞅着小老头儿转身进了屋,回来,在卖面条的那家坐下,叫了碗面条。

这里正可以瞧见家的正门和旁边侧门,又有前边厨灶的遮挡,面条上桌,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视线却始终盯着那边。

大约半个小时后,罩了一件灰布棉袄从侧门出现,施施然从一众摊贩前走过,叫了辆黄包车。

凤徵结帐,钻进停在街角的佩佩奥斯汀,轻轻发动油门。

她不远不近地追踪着那辆黄包车。

屋内剑拔弩张。

地上血泊汨汨,躺着一个微微喘息的男人。

他四肢被残忍的打断,身体一动不能动,仅剩血肉模糊的筋皮相连,然而他还活着,胸脯细弱起伏,只是他的以后,即使能幸运的走出这里,四肢也只能锯掉,成为寸步难行的肉坨。

梁奎撩起眼皮,瞟了瞟突然出现并堵在门口的十几个人,示意手下莫慌,“哪只跳蚤,出来。”

黑衣人们分开,但听一阵掌声,一个高高的左眼戴着眼罩的年轻人出现,“不愧是五爷,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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