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郁，城市上空灰云卷动如潮。
风从林立的楼群涌过来，像是季节最后的悲吟，凋谢了所有生机，叶如雨落，在风里汇聚成一道枯黄的河流，沿路哗哗啦啦地翻涌着。
陆京又从烟盒里抽了根烟。
开门下车，站在一堆落叶里点上了烟，一口接一口地抽着。
他平常不怎么抽烟，但这时候需要烟来厘清思维，听了太多预想不到的话，脑袋都有些发木。
以他现在处境，能有沈玉琼这样的帮手自然是好。这只狐狸精于绸缪，深于算计，为人八面玲珑，恰恰能够弥补他的很多不足之处。
可这样的人岂能轻易折服？
陆京对他不敢深信。
墨家的圣王？三十六大古武世家的巅峰？他不算完全没这种野心，但通常都限于意-淫，心里很清楚要达到那种程度难于登天。
他有点觉得沈玉琼那番话，像是在给自己灌迷魂汤，遥不可及。
不过……
沈玉琼的态度似乎又像是真的。
到底该如何对待这只狐狸呢？陆京在再三考量，一根烟抽完，又在风里站了很久，直到天又下起蒙蒙小雨。
他再次上车。
直接了当道：“你没问烛龙之心？”
“我不需要再问。”
“如果我告诉你呢……”
陆京看着沈玉琼，四目相对，目光冷如冰锋，假如此时沈玉琼眼波有丝毫闪烁，他就准备直接动手。
烛龙之心是最大的秘密，也是两人最大的隔阂。
沈玉琼如果听到烛龙之心，也不为所动，就表示他心中一片坦诚，并非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反之就是有大图谋，陆京自认算计城府不如他，自然会先下手为强。
狼崽子有狼崽子的狠！
气氛冷寂。
时间仿佛被定格在了一瞬。
但沈玉琼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仓皇，或者对于烛龙之心的觊觎，他眼眸镇定，脸上仍旧是那副温和笑容。
看来不假！
陆京缓缓收回目光，戏谑笑道：“不仔细瞧还真是没发现，你竟然有我五分之四的帅。”
“不必掩饰，你刚是在试探我。”
“我小人之心！”
陆京也不否认，跟沈玉琼这种心思剔透的狐狸，说假话就是自取其辱，“但关于烛龙之心的事，我现在真不方便告诉你。”
“我明白，所以才不问。”
“那你跟着我什么都得不到岂不是太亏？”
沈玉琼皱眉道：“亏？我好像今天就赚了不少。赵冷小姐没告诉你么，做空沈横江的股份，一共赚了十一亿，我拿了五亿，这也算占你的光。”
“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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