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牵扯了赵公公,想是无路可走,横竖都是个死。
真相大白,三兄弟也面临更危险的境地。
生与死是注定的,作为棋子,左右皆死。
个人的选择并不能成为命运的操盘手,悲剧之为悲剧,就在于人的选择的无力,就在于选择之后勇猛承担也将烟消云散的无力。
“一川,你绑我去衙门,”沈炼道,“这件事错在我,不能把你们的性命也都扯上,医馆的姑娘不错,你别伤了人家。”
二人说话期间,卢剑星一直对着窗外,不发一言,不知在想些什么。沈炼只道他还在生气,便道:“大哥,求你帮我办件事,……替妙彤赎身。”
一直背对着二人的卢剑星眼眶湿润了,他道:“走。”
见二人无甚反应,他转过身来,又道:“离开京城,谁都不用死,我们去过……好日子。”他面容槁涩,嘴角却噙着慈爱的笑意,还是从前那个大哥。
此时,被靳一川发现黑衣人身份的赵靖忠已没有更多耐心等待。
古往今来,多少人毫无原则,活着,往上爬,只为了站好队。
他历尽千辛爬到了队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决不能前功尽弃。
他自知凭一人之力对付不了卢沈靳三人,便去魏忠贤藏身处借调死士。他道:“韩旷后天要开棺验尸,决不能让这三人活到后天。”
魏忠贤是什么人,他的死士会随便为他人驱使?何况还是一个曾经背叛过他的自己人。沈炼不死,似乎对他赵靖忠也没什么大碍,魏忠贤不会糊涂到相信赵靖忠是什么忠心护主之士,那他究竟为何如此急迫要取了那三人性命?“靖忠啊,”他道,“该不会是你在那锦衣卫面前……露了相吧?”
已经失势的魏忠贤对于正当权的赵靖忠的心里碾压,除却手中尚有王牌,怕也有积威难犯的缘由在。
赵靖忠不敢在魏忠贤面前造次,只道:“十二个时辰之内我一定砍下他们人头。”
魏忠贤摇头叹息道:“随我离开大明吧,你呀,在京城呆不住了。”
赵靖忠眷恋着这触目可及的权利荣华,怎肯就此放手?
心存侥幸者,赌徒是也。
说着,魏忠贤将手中金骰子掷了出去,赵靖忠飞身接过。
这命运,他偏要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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