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不玩儿了!”收了刀,仰头对着苍茫夜色,开始思考人生。
这时,墙头多了两个蒙面黑衣人,手里举着火铳,靳一川嘶哑道:“闪开……”一把推开了还沉浸在哲思中的丁修。靳一川被霹雳弹击穿胸膛,倒地身亡。
“是不是你放走了魏忠贤?”
“是。”
“为什么?”
卢剑星无言以对。
堂上坐着的这位大人冷静睿智,话不多,不像是在审犯人,却气场压人,站在一旁的韩旷亦对他恭敬万分。
“魏忠贤身在何处?”
“小人不知。”
“谁指使你的?”
“无人指使,无人同谋,卢剑星一人所为。”
沈炼带着妙彤赶到张氏医馆时终究是晚了,靳一川的尸体横躺在梅树下,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被,那张年轻的俊脸,再也不会转醒。沈炼只觉自己四肢百骸再无半点力气,不由自主跪了下来,“二哥错了……二哥后悔了……”苍白而凌乱的发梢伴着雪水打湿在额面,所有的悲愤都化成了一腔悔恨,青泪纵横。
妙彤看到抱着双膝坐在屋外的张嫣,雪花染了发丝,冷清得动人。那个在一天内失去了家人、失去心上人的女子,让她仿佛看到了十二岁那年的自己,如果妙彤还有一个可以照顾她的沈炼,那张嫣还有什么?
她痴痴地喊着“靳爷……”,一念灿若锦,再念沧海吟。
荷包空绣鸳鸯字,梅树成阴对旧人。
沈炼颓然低头,垂泪道:“二哥后悔了!……”
后记
崇祯帝朱由检,少年天子初登大宝,心怀仁爱,他不愿赶尽杀绝而令身边无人可用,卢剑星人头落地之日,便是阉党一案终结之时。
万历三十八年十二月,败露出逃的赵靖忠死于一门江湖失传已久的功夫——走脉神针。
他至死不能相信,一个花甲年岁的老人家竟懂得这门邪异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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