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淡画披了件深蓝斗篷,朝店主少女房间走去,少女在自己房中椅子上见是戚淡画,点了点头,叫她关上屋门。
店主少女轻挪梳妆台几个瓶子,便有个门从旁边出现,门开后,是长长的石阶。戚淡画点燃了个火簇,慢慢下去了,下去后,门便闭合。
“你今日为什么要让属下揭发我?他们一定怀疑我了!”戚淡画摘下披风的帽子,愤懑地说着。
男子柔情地捋顺戚淡画有些散乱的头发,说道:“小傻子,我是为了我们的以后啊。”
“明天魏飞鸿要我带他去见我爹。”戚淡画说道。
男子欣喜,语下似有轻蔑:“那老东西早被我蛊毒所控制了,明天魏飞鸿要见他,找个人扮他就好了。寥清的易容术可瞒天过海。”
戚淡画淡淡道:“不管怎样,我爹不能死。”
“当然啊,”男子继续说,“我要是想让他死,早就杀了他然后找人扮他了,何苦拖到至今?现在才找人扮他,不就是为了画儿你么?”
戚淡画舒了口气,问道:“那明天魏飞鸿若是反将一军要斩我爹怎么办?”
“狗皇帝!他敢!这次来了江南,我让他有去无回!”男子又暴躁起来了。
戚淡画小声地说:“其实魏飞鸿是个明君,一直为民着想……只是底下丞相一叶障目。”
虽然小声,但是男子还是听入了耳,一个箭步上前把戚淡画抵在墙角,邪魅地问道:“你对他产生情谊了?”
“没……”戚淡画害怕地闭上眼,回答道。
男子松开了戚淡画,又回归了温柔,柔声在戚淡画耳边说道:“那就好。”
男子反身一挥手按了个钮,取下火簇递给戚淡画,温言:“回去吧。不然我怕我抑制不住自己……”
戚淡画举着火簇回去,回到地上,回到自己房间里。
她本舒了口气,谁料她刚脱下披风坐到塌上,屋内烛火便亮起,吓了她一大跳。
原来是叙黛。
她嗔怪道:“夜里好端端的点亮什么烛火!好不吓人。”
“主子这么晚了不睡觉,去哪里了?”叙黛一双眼睛精明闪烁的吓人。
戚淡画垂眸,故作镇定道:“我去茅房行个方便。”
叙黛嗤之以鼻道:“主子连称呼都没改过来,主子从不称谓自己我。主子连叙黛都有瞒么?”
戚淡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自知瞒不过了,便把旧人与自己的事情全说了。
叙黛听后,叹了口气,悲声道:“主子好傻!荣华大道主子不走,穷途末路偏进去。叙黛恐怕陪不了主子多久了……”
“你要做甚么,叙黛?”戚淡画闻言心下生疑,问道。
叙黛躺下歇息了,道了句:“没有什么,主子快些睡吧。”
是日,一行人前往戚巡抚府邸,叙黛走在最后。
戚淡画一个没注意,叙黛便消失了。
戚淡画发现的时候,赶忙告诉魏飞鸿道:“老爷!叙黛不见了!”
魏飞鸿吩咐姜旭去找,众人在一旁茶馆小憩等待。
茶馆里说书的正在讲述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声泪俱下的感染了一屋子听客。听课纷纷落泪,掏出银两。
说书先生的小书僮下来转悠一圈,众人纷纷将银两放入小书僮捧着的盘子中,到魏飞鸿这里,魏飞鸿见状也只好掏出一些碎银子。
魏飞鸿放下银子,见一个倒扣着的一锭银子底下印有“魏廷官银”字样,心下顿忿。
他拿起这枚银子,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换了,小书僮本想出言阻止,见魏飞鸿放了一锭金子也就不好说甚么了。魏飞鸿把这枚朝廷官银放在最贴身的衣物夹层里。
姜旭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却也不见叙黛踪影,索性放弃寻找向魏飞鸿汇报。魏飞鸿见时候不早,不能耽误,只好一众先去。
到了戚府,戚淡画去叩门,门开了。
只见戚巡抚见到自己女儿,欣喜若狂的模样,说道:“女儿啊,还好你没事!叙黛的尸体今日上午不知被谁被放在府门口,吓的为父……”
戚淡画这才注意到院子里叙黛的尸体,叙黛那双精明的双目被挖走,舌头被剪断,衣衫破烂的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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