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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群英荟萃上(1 / 2)

终南山下的一座向阳小镇。自打蒙古人二十余年前火烧全真教重阳宫后,更是人烟寥寥。青壮年人人奔赴外地,讨生活。整个小镇就剩下一些走也走不远的孤寡老人,还留在了这座小镇。

随着蒙古人一统天下,四野清平。三年前,那些早些年逃走外地的小镇居民,也陆陆续续回到这片他们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能回来的人当然他们走的也走不远,有的走入了深山老林,隐忍度日。有的则是逃向一些并未被战火波及的村镇。小镇有了居民,也就有了人气。这几年苍天有眼,也没有什么洪涝灾害,所以家家过得比以前要好上很多,皆有余粮。有了余粮就可酿酒,有了酒就有了酒楼。

小镇越来越繁华,这些时日,在镇西边有一家叫做杏花酒楼的酒肆生意特别火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家酒肆竟然有一位说书的先生在这酒肆说书。镇民家家在吃饱劳作之余,还是很喜欢热闹的,况且在酒肆一下午要上一壶杏花村还可以听那说书先生讲些江湖中的故事,也要不了几个铜板,这样的日子岂不快哉。所以这家酒肆虽然地方在小镇偏西,但是生意确实小镇中最火爆的。

佟甫是一个小乞儿,今年只有十岁,但脏兮兮的他看起来竟然像是十三四岁一般。小的时候家境一般,但是也算衣食无忧,家中有两个姐姐他排行第三更是家中独子。父母辛苦劳作只为他可以好好读些私塾,将来假使有望当一名童生秀才,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就连他刚出生之际,他爹不像两个姐姐随便的起名,而是欣喜的带着家中省吃俭用余下的半两碎银,跑到私塾先生那求取的一个名字‘甫’。据那个私塾先生说这个‘甫’可是大有来头的,唐朝一位大文人杜甫就是这个名字。他爹心下也是非常高兴,回到家跟他母亲一说。也没人会反对为他起这个有文化的名字。他爹就想着他可以读书识字将来可以考上秀才。七岁开始上私塾之时,他也是很争气的。师傅所授课业也会很快的就完成。但是噩梦的降临,彻底崩塌了这个平凡朴实的家庭。

随着蒙古铁骑大破襄阳之后,马踏天下。在长安城失守之际,一伙长安流窜的宋兵,呼啸山林,对于附近百姓作威作福。灾难降临在佟甫他们整个佟家庄。男人被杀戮,女人被掠夺。而佟甫被他父亲藏到了家中地窖之中,才侥幸躲过了这一场灾难。

他们整个村庄没有毁在蒙古铁骑之下,却毁在了一些逃亡的宋兵的爪牙之下。这对于整个天下不得不说是一个极具讽刺性的事实。

从那地窖之中走出的佟甫看到整个村庄被毁的凄惨状况,他痛苦,他残嚎,他嘶吼,最后是他麻木。他还幼小,就这样他只能做一个乞儿,四处游走,讨些饭食。

近些时候他来到了这座世外桃源般的小镇。他们民风淳朴,人人善良。对待他这样战乱之后所遗的乞儿也并不歧视,反而还会给他一些饭食。这让饱尝人间困苦的小乞儿体会到人间还有真情。他夜宿镇外枯败土地庙,白日还会到一家只有老两口却是做着豆腐的一个人家,帮着做些工。毕竟老两口都已经年岁大了,很多力气活也会力不从心。家中子嗣也在多年前逃亡之际走散,再也没回来了。但是要说雇人帮工,老李家老两口也雇不起,这个少年帮忙是最好的,他们只需要给他一碗豆腐花,他就心满意足了。

起先老李家老两口也有意收养这个可怜的孩子,但这个孩子却不肯。他说‘他有父亲母亲,虽然他们已经死了,但是这辈子他却只认他们做父母’,小小年纪却说得头头是道。

老两口也不在意,只是在生意好些的时候,给他几张带着肉末做成的饼。

佟甫这些时候,总是会跑到城西的酒肆外听着里面说书的说故事。他知道了,原来这个世界还有一些本领奇大的人,他们被唤作是什么江湖侠客,对就是江湖侠客。

佟甫心下高兴,原来人还可以这般强大,他一定要成为一个侠客,然后给他那惨死的父母相亲们报仇,尽管他都不知道他们是被谁杀的。但仇恨的种子早已在他幼小的心灵深处生根发芽。

前些时日,佟甫夜里无聊游逛在街上,凑巧来到了这杏花酒楼之外,虽然酒肆已经打烊了,但是里边还依稀有着烛光,佟甫好奇,凑到门边听了听。这一听竟然让他听到了一件事,原来把,这家酒肆的掌柜子竟然要他家的说书先生去外边大一些的州郡府城‘学习学习’。原来是掌柜子最近感觉酒肆人少了,原来别家也有请说书先生的了。别人家的先生所说的故事,自家的先生都不知道。所以掌柜子下定决心要他去‘学习’一些更新颖的故事回来说,这样就可以招来更多的客户。

佟甫心下好笑,原来还以为这先生说的故事都是他自身经历的,原来也是道听途说呀!但他还知道这先生要是回来了,所说的故事绝对是自己没听过的,他就心下留意,只要这家酒肆人满之时,他都要来听一听。因为新故事嘛。

今日这先生所讲的竟然是三年前襄阳大战的事,原来这小镇地处偏僻,这等大事,三年来竟然没有传进小镇之中。他说那守城的郭大侠,以一己之力险些杀死现在的大元皇帝陛下,据说郭大侠竟然一人在半个时辰之内杀死了三千七百余披甲军士。说的他自己也瞠目结舌有些恍惚。

但此刻最恍惚的却是楼内一张桌子的一个客人,他青衣独臂,神情木讷,两鬓斑白。这人正是杨过。

此时的杨过心下骇然,原来襄阳城失守了。自己和夫人徒弟生活在古墓之中,很久才出来采办一次,而每一次都会到一户农家。这一次他来到镇上,所以带上那狰狞的面具,防止被人认出,今日他只是想喝口酒来。不成想竟然听到这般噩耗。杨过一闪之间就出了酒肆,酒肆之中竟然没有一人察觉。

但是在门外爬窗偷听的佟甫却是看到了,他只见一袭青衣尽然一闪即逝,他回头之际就看到那袭青衣,尽然已经离开酒肆七八米的距离了。他知道他可能遇到了说书人所说的武林高手了,他心想’这人一定是高手,自己一定要求他收自己为徒,这样报仇就有希望了,’他急忙跳下来,追着那青衣人影而去。他跑着跑出城外,到城外之后他大喊:“等一等,等一等。”

也没人回应,他跑出了很远,进入了一片老林。这里连镇上的猎户都很少有人来,在他不知疲倦的追逐之下,尽然跑这么远。可惜他还没有找到那个高手。他蹲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膝内呜呜哭泣。因为他知道,他报仇的希望又一次的破灭。

一道声音却在他耳边响起:“小兄弟,你是在找我吗。”说话人正是杨过。

佟甫惊喜的抬起头,看到果然是那个面色古怪之人,他忙跪下:“先生,你一定是一位武林高手,求您收我做徒弟吧。”边磕头边说道,一下一下的很是沉重。

杨过看着磕头的少年,有些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武林高手?”

佟甫道:“刚才在酒肆我看你忽然之间走出来了,和那说书的先生说的武林高手一样,而且我一直跑着看到你只是好像走了几步,但我确实追不上你,所以我猜你一定是一位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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