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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1 / 2)

帝流浆

方延济善乩术,其主乩者每年必有一仙。戊子主乩者陈真人,字髯翁,善与众谈论。一日,众人以溺鬼必带羊臊气,是何缘故,陈云:“凡人魄入地,沾水即臊。河中皆淤泥,本多积秽,魄渍其中,七日即作羊臊气。凡河水鬼带羊臊气者不能祟人,必五年之后无此气便能祸人。”

又云:“焚死之鬼五体不全,必觅伴合并而后能成形,或二三人合并不等。其并法:老不并少,男不并女。”

又云:“凡草木成妖,必须受月华精气,但非庚申夜月华不可。因庚申夜月华,其中有帝流浆,其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累累贯串垂下。人间草木受其精气即能成妖,狐狸鬼魅食之能显神通。以草木有性无命,流浆有性,可以补命;狐狸鬼魅本自有命,故食之大有益也。”

讨亡术

杭州陈以逵善讨亡术,凡人死有未了之事者,其子孙欲问无由,必须以四金请陈作术。其术择六岁以上童子一人与亡人素相识者,命其闭目趺坐,在童子背后书符于其顶,其符内有“果斋寝气八埃台戾”八字,其时命家人烧甲马于门外。书毕,即瞑目睡去。见当方土地背负一包裹,牵马命骑,同至冥司寻亡过人,询悉其生平未了之事毕即苏。其术尤盛行于杭城。

布政司司房土地,相沿为汉萧何。一日方作术时,童子忽瞪目大呼曰:“我乃汉丞相萧何,陈以逵何等人,敢以邪术驱遣我为童子背包牵马!因汝诵《太上玄经》来教我,不敢不遵。此后如敢再尔,吾将诉之上帝,即加阴诛。”陈贪利不改。

一日行法,土地乃领童子经由枉死城中,见断体残肢狰面恶鬼提头掷骸遍满马前,童子惊骇而寤,以后不敢再奉其法。陈不得已,复教以剑诀,命童子手中执一剑,仍诵前经。土地复领至前所,童子遵诀舞剑,斲杀数鬼,众鬼号呼。忽见空中金光万道,众鬼喜曰:“关帝降矣!”见土地揖于帝马前,喃喃不知作何语。有顷,牵童子马至帝前,帝谕之曰:“我念以逵老奴才奉太上玄宗之教,故不忍即灭其法。汝可传谕他,以后倘敢再行其术,我当即斩其首。”乃命周仓以青龙刀背击童子一下。童子大叫而醒,嗣后遂绝志不复从陈受法。

陈久之益贫,无所得食,偷于他处复行其术。是年秋,梦至钱塘门外黑亭子湾,见一木榜上罗列其罪,当于九月十三日诛斩妖人陈某。醒后略不为意,稍稍白其梦于人。至期,有好事者欲验其言,往至陈家,见陈身易道服,遍体书符,口诵经咒,似有解禳之法。良久,忽大叫曰:“被斩!被斩!”众云:“汝尚能言,何以云被斩?”答云:“幸我魂多,斩之不死,然亦不能久延矣。”未几病死,视其颈,皮肉虽好而内骨已断矣。

学竹山老祖教头钻马桶

湖广竹山县有老祖邪教,单传一人,专窃取客商财物。其教分两派,破头老祖,即竹山师弟。学此法者,必遭雷击。学法者必先于老祖前发誓,情愿七世不得人身,方肯授法。避雷霆须用产妇马桶七个,于除夕日穿重孝麻衣,将三年内所搬运之银排设于几,叩头毕,遂钻马桶数遍,所以压天神也。

有江西大贾伙计夜失去三千金,旦视箱簏,丝毫不动,惟包银纸有虫蛀小孔而已。因记船过襄阳,有搭船老翁借居舱后,每晚辄焚一炷香,向空三揖三拜,口喃喃诵咒,听之不解,疑即竹山邪教也。识者包银用红纸,四面以五谷护之,则其法不能行。

关帝现相

桐城姚太史孔鋠云:曾于北直某观察署请乩仙判事,署中亲友齐集,惟观察年家子某静坐斋中不出。或邀之,曰:“乩仙不过文鬼耳,我事关圣者也,法不当至乩坛。”客曰:“关帝可请乎?”曰:“可,并可现相。”遂告知观察。

观察亲祈之,年家子愀然曰:“诸公须斋戒三日,择洁净轩窗设香供。诸君子另于别所设大缸十口,满贮清水,诸公跪缸外伺候。”年家子遍身着青衣仰天恸哭,口谆谆若有所诉。忽见五色云中帝君衮冕长须,手扶周将军自天而下,临轩南向坐,谓年家子曰:“汝勿急,仇将复矣。”某复叩头大哭。周将军手托帝君足飞去,只见瑞气缭绕而已。诸公为金甲光眩射,目不能开,皆隔水缸伏地。

一日,年家子不辞而去,闻某大僚中恶于道,皆疑之,终不知所报何仇也。

鼠作揖黄鼠狼演戏

绍兴周养仲,在安徽作幕,携外甥某居县署。空屋三间,向来人不敢居,周不信,打扫洁净,自居内间,点烛而卧。

忽见房门自开,有一白鼠如人拱立,行数步,鞠躬一揖,至牀前又一揖,跃而登牀。其旁有两黄鼠狼,拖长尾,含芦柴,演吕布耍枪戏,似皆白鼠之奴隶,求媚于鼠王者也。白鼠伏周君足下,由腹下徐徐而上,肢体如酥,颇觉乐甚;至胸前,便觉如石压身,不能动。鼠以嘴对嘴,挠其沫而食之。渐褪下,仍由其足下牀,向门一揖而出。周亦无恙。

其甥在外,只见鼠初来时,一揖而门开;出又一揖,而门闭如故。韩诗云“礼鼠拱而立”,其信然欤!

温元帅显灵

阳湖令潘本智之太翁用夫开钱庄,忽失银千金,仁和令李公学礼亲为踏勘,于灰中查出六百金。李公以为诸伙计之事,欲押带赴县。太翁云:“此辈皆老成力作之人,必不为此,带我家奴仆研讯可也。”众伙计云:“非主人仁厚,我辈皆当受刑。虽然,我辈亦当赴元帅庙明明心。”众始到庙门,内中一人忽闭目大叫:“莫打!莫打!我说,我说。你可将瓮中四百金令汝兄手捧到庙。”诸人见此光景,同搜其家,四百金宛然在瓮,其兄遂头顶四百金送庙中。李令取其亲供,判云:“此冥法也,非官法也,候其安静,带县发落。”未几,其人已投水死矣。

僵尸拒贼

杭州洋市街石牌楼贩鱼人,每五鼓出艮山门贩鱼,见树林内灯光隐隐,有美女子独坐纺绩。每日如此,并无别人,疑为鬼,亦不惧。

一日,有白须叟语之曰:“君慕此女,欲以为妻乎?我有法,依教则事可图。明早须持一饭团闯入彼室,诱彼开口,则以饭塞其口,负之而归,勿令见天光,便与人无异矣。”如其教,果得此女。闭楼中,伉俪甚笃。年余生子,亦能饮食,天阴则下楼执炊。积廿余年,娶媳生孙,家亦小康,开茶肆。

一日,天大热,目光如火,其媳闻姑下楼,至梯无声。视之,有血水一摊,变作僵尸。其夫心知其故,亦不甚痛苦,但买棺收殓,每夜于棺中出入。尝有贼入前门,有人挡之;入后门,又有人挡之,皆僵尸为之护卫也。

亡父化妖

某太守,西北人,其父已死多年,忽一日乘马而来,与生无异,曰:“我已得仙,但爱汝,未能忘情,故来视汝。汝可扫一静室与我居住。”其子虽疑,然声音笑貌举止作事果其父也,遂事之如生。日间看书,夜中或寐或不寐,久亦饮食如常,遂相安焉。

年余,江西张真人过其地,太守告之。张曰:“妖也,岂有仙人复久居城市无一毫异人者乎?能与见否?”太守告其父,父欣然曰:“我正欲与天师相见。”谈吐如故。天师曰:“此妖非我所知。”询之老法官,云:“当乘其不备勘破之。”一日,其父正写字时,法官忽从背后喝之,遂惊如木鸡痴立。法官出袖中天蓬尺从头量之,量一尺则短一尺,量一寸则短一寸,至足而灭,衣冠如蜕,剩胫骨一一条。法官曰:“此先太翁之真骨也,为狐钻穴,野狗衔出,受日月精华而成此妖,所以能言前生之事。再与女人交,得阴精,其祸更不止此。”太守欲请骨而葬之,法官不可,曰:“勿贻后祸。”遂携之去。

余按《太平广记》载,唐时,李霸死后还家,处分奴仆,俱井井有条,然独居一室,不与人见。一日,其子孙逼而视之,变作青面獠牙之鬼,头大如车轮,眼光如野火,子孙大惧而散,霸从此亦遂不来矣。

干麂子

干麂子,非人也,乃僵尸类也。云南多五金矿,开矿之夫,有遇土压不得出,或数十年,或百年,为土金气所养,身体不坏,虽不死,其实死矣。

凡开矿人苦地下黑如长夜,多额上点一灯,穿地而入。遇干麂子,麂子喜甚,向人说冷求烟吃。与之烟,嘘吸立尽,长跪求人带出。挖矿者曰:“我到此为金银而来,无空出之理。汝知金苗之处乎?”干麂子导之,得矿,必大获。临出,则绐之曰:“我先出,以篮接汝出洞。”将竹篮系绳,拉干麂子于半空,剪断其绳,干麂子辄坠而死。

有管厂人性仁慈,怜之,竟拉上干麂子七八个。见风,衣服肌骨即化为水,其气腥臭,闻之者尽瘟死。是以此后拉干麂子者必断其绳,恐受其气而死;不拉,则又怕其缠扰无休。

又相传,人多干麂子少,众缚之使靠土壁,四面用泥封固作土墩,其上放灯台,则不复作祟;若人少干麂子多,则被其缠死不放矣。

石某

下津桥石某,开米铺,家素丰。忽病,女鬼凭之,作杭州声口,云石某前生与女鬼比邻开当铺,女鬼之父作客在外,家有月台,男女彼此眷恋。一日,正在月台上私语,女鬼之叔自外来,被其撞见,男窜逸去,女被叔父羞削,惭愧自尽。男受惊而回,又闻女死,亦一病而亡。男转生石家为男,女鬼寻觅三十余年,始知在苏州,是以寻觅而至。石家哀求,情愿当祖宗供奉于书房,石某果愈。未几,一女痘亡,有老妪见此女坐鬼膝上,鬼抱而嬉。石大怒骂鬼,停其祭礼,鬼大作祟,乃复求饶而祭之如初,鬼仍平静。

半年后,忽一日附石某身上云:“吾从此去矣,快备酒席车船。”家人问故,曰:“监生娘娘来领我投胎在扬州张姓家,第三子是我也。”

托人询之,果然。

物变

每年八九月间,于阗河石子化玉,采者以脚踹之。两岸卡兵传鼓,见一人伛偻俯身,必须得玉以献,否则治罪。采尽,则明年复生。天大雾,则山上石变者为山料,河中石子变者为水料。俄罗斯国有鸟来千群,一遇大雾,即伏地不动,化为灰鼠。其它沙鱼变虎、变鹿,两蚁相斗便化为蝇虾,爬虫变蜻蜓,为人所扑,则怒毒而变蜈蚣。

人变树

外国兀鲁特及回部民从不肯自尽,云自尽者必变树,树易招斩伐,故不愿也。秦中明府蒋云骧云。

水精碧霞洗

漳州山上有气冲上,即知其下有水精;滇南闻大雷,便生碧霞冼。皆因时变,并非洪荒以来已有之物。

浮提国

浮提国人能凭虚而行,心之所到,顷刻万里。前朝江西巡按某曾渡海见其人,相貌端丽,所到处便能学其言语,入人闺闼,门户不能禁隔,惟从无淫乱窃取之事。

刀疮药

甘肃田五之变,官兵殪之于石峰堡,死者甚众。诸童子割男女之阴联为一副,卖钱十二文。配刀疮药者争买之,过一宿则臭腐不可用。

乩仙灵蠢不同或倩人捉刀

乩仙灵蠢不同。赵云松在京师烦乡人王殿邦孝廉请仙,殿邦本有素所奉仙,不须画符,焚香默祝即至,下笔如飞,俱有文义。或云松与之倡和,意中方想得某字,而乩上已书,每字皆比云松早半刻。及云松在滇南果毅公阿将军幕下,阿公之子丰升赫亦能请仙。一夕邀云松同观,而乩大动不能成字。云松知其非通品也,乃戏为之传递。意中想一字,依约至喉间,则乩上即书此字;意中故停不构思,则乩上不能成字矣。

拔鬼舌

蒋敬五之仆阿真,勇而好酒。常随主寓西直门,其地多鬼,人不敢居,阿真居之。夜有鬼披发而来,某方醉,不惧也。鬼伸舌丈许以吓之。阿真起,以手执之,并拔鬼舌,冷软如绵。鬼大号而去,乃置舌席下。次早视之,一草绳耳。鬼从此绝。

蒋莹溪

蒋莹溪赘于华亭王氏,内弟继勋娶于桐乡,归未数日,室中失牙箸银器数件,搜得于赠嫁之仆处,将鸣之官。是晚,仆夫妇齐缢。其夫系一僧,拐妇而来,惧发觉则罪大,故自尽也。不数日,蒋小婢无故自缢,急救乃苏。蒋至其处骂曰:“汝有奸拐盗窃之罪,不当官治罪,自殒其生,亦大幸矣,何敢作祟于无故之小婢?倘婢不活,吾将鞭汝二尸焚之。”嗣后婢安好。

方宫詹

桐城方宫詹亨咸,前身在嘉靖时作青城山道童,见杨升庵中状元,心为一动,遂托生宜兴潘家。少年进士,通一比丘尼,半途相负,尼思慕抑郁而亡。亡何,尼转世为贵公子,潘转世为女,嫁与贵公子而早寡,守节七十余年,所以报也。三次轮回为宫詹,公生而美貌,耳有穿孔,故乳名姐哥。父拱干为前明侍郎,名其子必取字于文头武脚,曰膏茂,曰章钺,曰亨咸,皆本此义。或戏之曰:“何不取『于戏哀哉』四字为名,亦皆文头武脚也。”

麒麟无肠

乾隆四年,芜湖民间牛生麒麟,三日而死。剖其腹,不见肠胃,中实如蟹,人以为奇。后有人云:康熙《南巡盛典》曾载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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