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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六辩证类(1 / 2)

子美不咏父母名

诗话尝云:杜子美父名闲,诗中多不用闲字;母名海棠,故不咏海棠。予思杜诗中如“曾闪朱旗北斗闲”,“娟娟戏蝶过闲幔”,何尝忌讳?至如花卉多矣,而子美皆无所咏焉,岂独海堂也哉,或者偶尔不赋之也。善乎东坡有云:“少陵为尔牵诗兴,可是无心赋海棠。”尽之矣。

千字文

《玉溪清话》云:梁武帝得钟繇破碑,爱其书,命周兴嗣次韵成文。或又云:武帝欲学书,命殷铁石选二王千文,召周兴嗣次韵。二说不同,然皆武帝时事也,似当以前说为是。旧闻詹仲和云:在苏常某家,见唐刻《千字文》一帙,俨然钟繇笔法,但子昂后跋以为东坡书,不知何也。余又以《淳化帖》上千文,亦类钟繇,其王著因海咸河淡等字,以为章草,误指汉章帝之书,则米南宫、黄长睿辩之明矣。其杨公《谈苑》云:敕员外郎某人撰,敕字是梁字。余意戒敕虽兴于汉,至唐显庆中,始云不经凤阁、鸾坡,不得称敕。此非敕字,一也。况前无武帝说话,用敕字亦无谓;且梁字既通,草书又似敕字,必然传写之讹。二也。据此,则杨公之言,可信无疑。余又云:武帝既命周兴嗣以成文矣,又何云次韵,殊不知当时萧子范有《千字文》一卷,武帝集成千文。故云:若重字者,“女慕贞洁”与“纨扇圆吉”,同“洁”字。吴枋《野乘》云:宜改造清贞。予意“清”字亦有夙兴温清矣,不若改为贞烈。人以华亭张东海看出,非也。“布射辽丸”之“辽”,当作“僚”,盖宜僚非此“辽也”;“并皆佳妙”从上文对读来,当作“并佳皆妙”,庶几文理方通,或者初时三字皆不错乱,后或刊写之讹,遂至如此。惜今若文征明亦未改正,至若闽中所刊童蒙之本,所差尤多,固非养蒙之道,此等未足为辩也。

“腊”字,《说文》曰:“冬至后三戌为腊,腊祭诸神也。”《月令》曰:“猎也,以田猎所得禽兽为祭。”蔡邕《独断》曰:“汉祭曰腊。腊,合也,合祭诸神也。”按数义皆祭之名,岁终以报本者。今以十二月为腊月者,正以《说文》谓冬至后第三戌为腊也。盖此月有腊祭,是以名之耳,然必于戌者为何?汉以火德王,火终于戌,故岁终之祭于戌日。惜许慎不注其义,注其事,殊不知腊祭各从本朝帝德。如宋亦以火王,祭之日亦用戌;若以金王者,则当以丑日;水土王者,则当以辰日,故唐开元定礼后用辰日腊祭也;木王者则当以未日,皆此德之终之时也。若曰唐以土德盛,衰于丑,故丑月谓之腊月,非矣。

贺知章

贺知章举进士,为太常博士,迁礼书而兼学士,因事左迁太子宾客。时东宫官每久滞,有书壁望礼者,帝见之,题曰:“听其自安。”书者云:“知章不安。”又病,遂乞湖为道士,时八十六矣。夫官既被逐,垂老又病,去犹有所乞,岂二疏之流耶?唐史列之隐逸,何也?不过因请为道士,而明皇诗送以高之。《唐诗纪事》亦云:八十六卧病,冥然无知,请为道士,舍宅为观。据此,是殆梦中语耳,舍宅为黄冠,犹不真也。岂可不审其来历,遂以为高耶?

汉遗文

予尝因当道命注解《求雨》、《求晴》二文而有感焉,夫二文当时一知仲舒之作,一尚未知其人,只以文似穿凿,亦或仲舒为之也。今见《春秋繁露》所载,而后疑释。世以柳子编西汉文章,只据《文选》,固多遗轶。予谓《古文苑》亦收拾未尽,若仲舒《日食祝》等文是也;又王褒《祭金马碧鸡文》,虽尝见于《学斋占毕》而亦录之不全,不知又何也。今谨录于左,乃见于《后汉·西南夷传》者。文曰:“持节使王褒谨拜南崖,敬祭金精神马、缥碧之鸡:处南之荒,深谿回谷,非士之乡,归来归来,汉德无疆,廉平唐虞,泽配三皇。”

唐诗晋字汉文章

尝言唐诗晋字汉文章,此特举其大略。究而言之,文章与时高下,后代自不及前,如风草之说是也,汉岂能及先秦耶?字书变入草法,晋室能书者众矣,二王相继,盛于一时,故足称许。至如篆隶,虽曰二王僧虔能解,较之秦汉,古意远不及也,故有“书学自羲之坏了”之说。唐以诗取士,故盛于唐,又得李杜为之大宗;若较晋魏诸人古选之雅,又不可得矣。至若宋之理学,真历代之不及。若止三事论之,则宋之南词,元之北乐府,亦足以配言耳。

方隅不产

山东无虎,浙江无狼,广东无兔,蜀无鸽,此则禽兽显显著名者,皆风气使然。若北无蜈蚣南无蝎之类,不可枚举也。

杨贵妃生考

《贵妃外传》以妃原系弘农华阴人,后徙蒲州永乐之独头村,父玄琰,蜀州司户。正史传亦曰:隋梁郡通守汪四世孙,徙蒲州之永乐。乃相同者。而广西省志又载:妃乃容州普宁县云陵里人,父维,母叶氏,生妃有异质,都部署杨康求为女。时杨玄琰为长史,又从康求为女,携至京,进入寿王宫,城西至今有杨妃井。据此,则妃乃玄琰养女,不知韦述当时何据作传?岂述即唐人,而为国家讳耶?《乐史外传》可谓悉矣,当直书之亦未知者。岂宋广西正当夏贼之扰,而图志之未有耶?不然,何其详而有所据耶?岂凿空杜撰漫无因耶?《旧唐书》失之必矣。

白杨

《洛阳志》载:北邙山多植白杨,予以北邙古公卿葬地也,今哀挽故用之。白杨如柳而叶圆。

孟子不行三年丧

吾师许竹邙仁曰:孟子劝人行三年之丧,而于其身则不能无疑焉。其书曰:“孟子自齐葬于鲁,反于齐,止于嬴。”充虞请曰:“前日不知虞之不肖,使虞敦匠事严,虞不敢请,今愿窃有请也。木若以美然,夫以葬鲁未几而即反于齐,止嬴方暇而始可以问,则其未尝终丧于家也可知。否则,何自齐以至于葬鲁之后,更无余罅,乃至在途止嬴而可问耶?”余谓此说诚独见也。然亦万章之徒,文有未善,故为孟子之病耳。不然,何足以为孟子?李泰伯闻之,当又作一非也。

瓜田李下出处

“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嫂叔不亲授,长幼不比肩;劳谦得其柄,和光甚独难。周公下白屋,吐哺不及飡;一沐三握发,后世称圣贤。”人皆知“瓜田李下”二句,不知谁作。左克明收之《古乐府》,亦曰“古辞”,不知乃陈思王之辞也。惜编曹集者,又失中间四句,殊无血脉,被之管弦,亦不成调也。

杭音

城中语音,好于他郡,盖初皆汴人,扈宋南渡,遂家焉。故至今与汴音颇相似,如呼玉为玉,呼一撒为一撒,呼百零香为百零香,兹皆汁音也。唯江干人言语躁动,为杭人之旧音。教谕张杰尝戏曰:“高宗南渡,止带得一百字过来。”亦是谓也。审方音者不可不知。

老杜许蜀不真

杜工部甫《咏怀古诗》云:“蜀主窥吴幸三峡,崩年亦在永安宫,翠华想像空山里,玉殿虚无野寺中。”温公作《通鉴》,不以正统与蜀,唯此诗许之,其曰幸、曰崩、曰翠华、曰玉殿,皆以天子与之也。张注谓若春秋之笔,信矣。老杜岂直诗人而已哉!然“主窥”二字,尚有未满。盖主者一家一国之称,窥者睥睨视觎之意也,天子有征无战,况窥窃云乎?昭烈加兵于吴,问斩壮缪之罪,非无名之师也。愚意欲以“汉”字易“蜀”,以“帝”易“主”,以“征”易“窥”,庶乎名正言顺,而于声律亦不乖也。

浔阳三隐

梁昭明撰《渊明传》有曰:时周续之入庐山,事释惠远,彭城刘遗民亦遁匡山,与渊明同号浔阳三隐。然不知何如人,考之《晋史》,二人又皆无传。昨读《碧湖杂记》,始知其详,今辑其要以明之:续之尝为抚军参军,渊明每呼为周掾,虽隐庐山,亦从州守游,为之讲礼校书,故集中有《示周祖谢三郎》诗,讥其马队非讲礼之句;遗民名程之,字仲思,遗民号也,常为柴桑令,故集中有《和酬刘柴桑》诗也。

呼鼠召鹤

世有能呼鼠召鹤者,予尝求之,乃以蟹黄和生漆,假以书符焚之,则群鼠自至,盖鼠性喜其气也。又见储泳《祛疑》曰:用狼粪黑犬皮,又羽流召鹤。《国朝经书》自有南岳符咒,依法行之则来。《祛疑》又曰:用活鸡血书符咒,字皆从反,大与经书不同。予想左道流传,自各有异,如祈雨之术,或五雷、或清征、或用女人、或用童子、或用飞禽,种种不可记也。

隐语始

隐语之兴,起自东方朔“口无毛、声謷々、尻益高”之诮舍人事,后遂有许碑重立之碑阴也。今人所知,惟以起于“黄绢幼妇,外孙齑臼”之事耳。转而为谜,谜即隐语也,但句多而文不雅,乃见于《鲍照集》中。井字谜是其祖也,至宋苏、黄极盛,金章宗又刊本以行。

牛头裈

今之牛头裈,即古之犊鼻裈也,其来最远。《史记》列传云:“相如身自着犊鼻裈。”韦昭曰:以三尺布为之,形如犊鼻。自汉已有之矣,然犹未也。《二仪实录》云:西戎以皮为之;夏后氏以来用绢,长至于膝,汉、晋名犊鼻,北齐则与裤长短相似。考犊鼻之名,是则起于西戎,变于三代,而折中于北朝,孰可谓小人之服,而不出于古耶?

蜻蜓萤火

蜻蜓贴水飞时以尾蘸水中,杜诗所谓“点水蜻蜓款款飞”是也。然不知点水者,乃生子也,既遗水中,青鮹鱼食之,腹胀孕虫,噬母腹而出,身似蝉而小,名曰虾鳖虫,蜓蜕始为蜻蜓。此西湖舟子所言。腐草为萤,《月令》、《古令注》皆然,然米中细虫,尾亦荧荧,久而生翼飞去,此则毛诗“熠耀宵行”者是也。又尝见朽杨木变作蝉者,半截尚是木也,移时即全变矣。此格物者亦所当知。

衣火

余里人王宗海,一日会宴于友人朱来凤家,宗海指身之绒衣曰:昔在京都,一夕,其衣遍流火星,烁烁有微声。过日亦然,客皆骇之。又见黄门张静之文集载云:其新制绫衣,偶因婢妾拂折间,火星随衣飞地,未知何也。予后读《博物志》,战斗死伤人马血积年久,化为磷,触着人衣,便有光,拂拭随散无数,有细声如炒豆,惟静住良久乃灭。始知前日欠学之故,张亦未见其书也。

太宗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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