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那晚,柳先生到了半山祖师那过年。这柳先生膝下无子,所以,一到过年两老头就会聚于一起。
“如何,徵山兄,最多一月我定归尘土。”
“放心半山,年初为兄已将地选好,不过有些麻烦,但十日内为兄必将一切解决。唉,想不到。”柳先生在叹气,在大口的喝着酒“咳…咳…咳”也许大家都老了,都到了那个年龄。
“顺其自然,该死总逃不了,地在那儿。”半山祖师很平淡,也许是明悟生死,更甚者他看透了生与死。
“棺材村”
“怎么是那,”听得这个字半山祖师突然站了起来,自手卦中拿出了龟甲,一推而算,大惊道:“那里竟然还住有人家,徵山兄长你赶快回去,迟恐生变!!”
“可是师叔,为什么祖师不同去。”一叶不解,即怕生变,作为茅山有数强人的半山祖师,为何不同去。“因那时的半山祖师已经死了。”
“师叔,死人怎么还有灵智。”岚先生摇了摇头,但并未作答。不过,我将答案说了出来:“谷神不死,是为玄靴。道家玄门关于这话,创造出了一个术法——偷神假脱;但据说此法在一千年前已失传,相信半山祖师所得的奇书中必有此法,不过应是残篇,不然怎么只能续那么一点时间的元气。”
“一叶,你应多和你朋友学学。”
故事继续
终于,柳先生赶到了。这时的棺材村是如此的安静,迟了,太迟了,如果柳先生再年轻二十岁,说不定这些人还有救。
现在整个棺材村,已经没有活人了吗。还有一个,在坟地里疯疯癫癫的顺子妈。
庆爹则隔着小渠低声嘶吼,它不敢踏入坟地,因为血柳在那儿;但它更想踏入那,因为那里是阴煞集处。
柳先生到了,他看到了坟地里的血柳,懊悔不己;再看呆愣愣看着自己的庆爹,踏步向坟地走去。在没有将棺材村的人杀死之前,对外人来讲庆爹无害。
柳先生将血柳劈开,烧!!!
血柳一被烧,庆爹便发疯似的向坟地跑来。??
“咳咳咳,顺子妈,快些走吧!”看着向火海冲来的庆爹,柳先生出声提醒身边的顺子妈。至于柳先生自己,他得把庆爹留下…..
顺子妈没有走,与柳先生一样~归尘。
后来,祖师还是来了,他出了奇迹竟然熬过一月期他将柳先生魂葬了。同时救了一个死人——庆爹。
“命还真大,为什么救他。”我和一叶都无法理解,不过我不敢问。“因为他没有错。”我并不认同岚先生的回答,直至有一次我去庙里拜访一位老朋友。他问我:“为何鹰喙佛祖,这鹰不知佛祖是佛吗。”
当时我的回答是:“在人的眼中,佛祖都不一定是佛;现在去问鹰,那鹰为什么要识佛,鹰缘佛,人食物,有什么过错吗。”
故事是收尾了,但我认为岚先生在掩饰着什么;他真的很久没与人深度的交流了。
果然,我对了。
义庄有个习俗,叫‘人走茶凉’
在义庄作客,喝的茶盏是固定的,而且茶盏里是不可能没有荼的,再一步这茶无论多长时间都是温的。只有人走了,茶才会凉,然后更换。
夜,数得夏最美,生机最重,人亦是最难眠。
“老茅,我总觉得你师叔说的有些牵强附会;他说的的确是真的,但—”
“—但师叔逃避了很多问题,所以讲的故事漏洞百出。纸人,你为什么干这行。”那天的一叶突然沉稳了起来。“为什么吗?我也不晓得,我只晓得老祖宗传的东西不能丢了。”
“丢不了!整个大中国还有玩纸人的吗,在现在人眼中纸人和花圈有区别吗!醒醒吧。”那天一叶疯狂的向我诉说着。我以为那夜会在诉说中过去,但——被岚先生掩饰的部分出现了。
“纸人,这是尸吼”?该死,我不明自他师傅怎么敢让他出师。遇尸不可起生!尸来了,已经习惯电灯的我,烛光对我说,太弱了;但对尸来说,正好。
我向一叶打了个眼色,自己也做好了应对。尸在异物中应较好对付的,当然是低级的情况下;它尤惧木类。而我这些小玩意真不少,干这行,就算一辈子遇不着这些异类,你傢伙把式该带的一个都不能少。
“近了”我一脚将一叶踢了出去,肉搏还是他在行,尤其是对付尸的时候,“纸人,我撑半个小时”
主要现在的符大多都没用了,不然,当年一叶一个人就可以将尸搞定了,哪里要我的帮助。
“好了,一叶,引他过来。”将中指的桃木戒脱下,墨线相串,
一叶,闪。在真实的斗尸中是很少出声的。什么急急如令令,天地无极之类在这样的情况下毫无作用,(倒不是毫无作用,而是我当时道行太差导致念的太慢。效果全无)
“一叶为什么打晕我,告诉我,你******告诉我!”
“怎么,我们的张大师也开始说脏话。”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一叶如此沉稳的说话。回答我!可惜,一叶没有回答我
“纸人,我以后不会干这行了”说完,一叶又拿出了一个骨盒:纸人,你我是兄弟,有些话我不说,你也应该懂。
其实我真的很想说,你倒是说清楚,但,我没有说。
“师叔过世了,他希望你亲手料理他的后事……”
后来,听说,一叶赶尸的时候丢了两个。赔了人家不少钱,他也借故脱离了这个行业。真如他所说,他不赶了,而丢掉的尸体在他洗手不干后竟然又奇迹般的回去了。
是啊,想想也是,一个专业的、已经出师的赶尸人怎么会丢尸。
再说岚先生,我将他火化了,但没有寻龙点穴,也没有做什么大风云虚;我将先生的骨灰撒了——尘归尘,土归土,挺好。
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
“二奎啊,带些米回来。”看着手机上的短讯,我发现我的感慨已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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