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琳娜苦笑一声，没有继续黏着邵无尘，正襟危坐，说道：“圣女和于尔娃真的没有血缘关系吗？”
“没有，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那和魔后艾尔莎呢？”
“魔王之女如何得到圣剑认可？在场三位红衣主教又怎会感受不到魔族气息？”
卡特琳娜顿了顿，她酝酿了一会，终于将皇帝陛下真正关心的事问了出来：“从法理上，圣女殿下是维恩女伯爵的孙女，陛下听说您似乎在调查十七年前的那场意外……”
“那不是意外，而是谋杀。牵扯了诸多王公贵族，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短暂的停顿，卡特琳娜翡翠色的眼瞳透着些许意外，朱唇微启：“是的，陛下知道，只是察觉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权倾朝野。就算是陛下也不能太强硬翻案，所以……”
“何止是权倾朝野啊，当年的带头大哥不就是安德鲁·康特威尔本人吗？幕后主使当然不会翻案，在找到替罪羊前不会翻案的。”邵无尘笑了笑，说的是如此露骨直接，他与皇妃对视，目光中透着无法回避的质问：“卡特琳娜，这就是皇帝要你来试探我的原因吗？”
卡特琳娜是一名智慧的女人，她从邵无尘的伪装中看到了谎言：“你只是在猜测。”
“至少我确定当年于尔娃的孩子莱恩差点就把圣剑拔出来了。拔出圣剑者，可是有着让国王都忌惮的威望和权柄，更是教会必然拉拢的对象。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这个作为安德鲁导演那场意外的动机已经足够了。”邵无尘撇了撇嘴，他目光移回水中的小鱼小虾，语气平缓：“卡特琳娜，我想你知道的，岁月可以改变一个人。十七年前的事，我并不会走司法程序的，至少圣鸢尾帝国的法律阻止不了我的。”
卡特琳娜沉默。
“我并不担心你将今天的谈话告诉皇帝陛下，而且，本来你被派过来的作用就是打听情报。”邵无尘笑了笑，他扭了扭脖子。“其余的，我就无可奉告了。”
“没有结盟的可能吗？如果你愿意放下仇恨，你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你。”
“包括你吗？卡特琳娜·赫尔松。”邵无尘开了个玩笑，他摇摇头：“我和安德鲁没有什么冤仇，但于尔娃和陛下有，和当年的参与者有血海深仇。我想，维恩女伯爵并不会原谅……啊！”
小舟的桌子被皇妃掀翻到湖水，上面的美食坠向潭底。
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皇妃，曾经安德鲁最宠爱的女人现在将邵无尘推倒，骑在上面。她的将后面盘起的头发解开，长发落下，在外人眼中的皇妃是如此的美丽。
卡特琳娜解开了胸前一个扣子，居高临下地望着邵无尘，脸上不悲不喜，仿佛一个人偶：“只要你不与陛下为敌，我可以给你。”
“哦？你可是他最爱的妃子，而且你现在看起来也没老。”
“十七年前，我回到宫中，他就不碰我了。他的怀疑，我理解，要不是雷诺是我被掳走前生下的，恐怕雷诺已经死于意外了。邵无尘，本来我就没爱过他。邵无尘，我知道你嘲讽贵族的文化，没错，我嫁给安德鲁就是政治婚姻。我取悦他是为了荣华富贵，今天来找你也是因为我适合作为一个切入点，更重要的是，安德鲁答应我，只要成功拉拢你，雷诺就是下一任圣鸢尾的皇帝。”卡特琳娜俯下身子，发丝垂下，两人的脸再次贴近：“你会得到的，不仅是我这个失宠的妃***中的任何美女你都可以挑，安德鲁愿意忍痛割爱，除了王都，你可以挑选王国任何三块土地作为辖区，你会成为公爵，甚至可以成为皇下王。”
邵无尘眯了眯眼，没有回答。他察觉到卡特琳娜这番言论都直呼其名，显然这已经是一场交易了。
“相信我，邵无尘。你是曾经打倒魔王的勇者，你说你不怕魔导师，没错，我们也愿意相信。你必然有底牌，你有得到这些的资格。而且……”卡特琳娜顿了顿，她脸上退去的红晕又泛了上来：“你顶到我了，这证明你是对我有反应的。如果你同意这场交易，现在，就在这湖上，这小舟里，你就可以拥有我，也可以拥有宫中别的妃子。可惜，安德鲁没有女儿，如果陛下有个漂亮的公主，那么肯定会拿来作为筹码。”
终于，邵无尘开口了，只是言语里没有透着渴望：“我只是没有压制自然反应而已，别想太多，只是一时被你的果断吓到了。我理解你为了自己孩子的前途而来，也相信答应后会得到你说的那些。只是这笔交易我不做，卡特琳娜，让你要承受安德鲁的迁怒，真是抱歉。”
那一刻，邵无尘没有从翡翠色的眼瞳里看到失望，相反看到了解脱：“看来你本人也不想来。”
皇妃嫣然一笑，那笑是如此有杀伤力，很少有雄性能够避免被捕获。她继续压低身子，在邵无尘耳边呢喃：“不，我很想来，只是不喜欢被当做物件。遭遇十七年的冷落，确实有点像怨妇呢，但是，勇者大人，我还记得当年你的英姿，很喜欢你这种性格。说实话，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与你亲热一番。只是，你身边的女孩太优秀，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卡特琳娜，看来这些年你过得确实不好。”
“勇者大人，你的拒绝必然会引起安德鲁的愤怒，小心冬猎，以我对他的了解一定会在那上面搞鬼。”皇妃说完这句话后便站了起来，然后在湖面上行走。
卡特琳娜·赫尔松也是一名魔法师，做到这种事并不稀奇。
邵无尘起身目送皇妃远去，褐色的眼瞳闪烁不定，而后喃喃自语：“不愧是帝国的妖精，撩汉手段真有一套。说起冬猎，我唯一头疼的是那帮小妮子肯定会缠着我给她们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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