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p>
“砰！砰！”</p>
“……”</p>
我结束时滞状态，放下手枪。第一次杀人使我有些晕眩。</p>
卫兵这才反应过来，掏出枪，对着空气发愣。</p>
他面前好几个军官向后倾倒。他们额头上溅出的血花，在半空中滑出弧线。</p>
卫兵小声嘀咕：“出枪速度太快了，我完全没看清动作，就灭了这么多人。”</p>
外面枪声大作，响起混乱的脚步声，一群大爷大妈慌张地躲进指挥部工事内。</p>
他们抱头蜷缩着，基本完好无损，只有几人在跑路时，膝盖和额头撞在工事内凸起的木桩和铁架上，露出片片青紫。</p>
蒙塔古提着短自动步枪来见我，脸上溅满了血，带起一阵腥风：</p>
“长官，指挥部周围都清理干净了，我们只需要守一段时间，门德尔营长就来接我们。”</p>
他扫视着地上的尸体，发现全是额头中弹，对我身旁的卫兵露出赞许目光。</p>
卫兵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我，又闭嘴了。</p>
空气中传来一道道尖锐的啸声，冲击着耳膜，大地震颤起来。</p>
浓烟弥漫，不久遮蔽了工事观察窗的视野。我觉得迫击炮带来的硝烟是好闻的，因为它能掩盖很大一部分血腥气。</p>
蒙塔古又跑了进来，脸上的血水化作黑色的泥块，表情亢奋：</p>
“迫击炮射到很及时，一些人刚向我们这边打，就被压制住了。我们守得很轻松，撑一个小时都没问题。”</p>
我点头赞许后，继续躲在指挥部工事里。</p>
这里摆放着许多文件，我翻阅起来，发现它们都是诺洛亚斯内部的常规文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p>
“长官，我有一个挺不好意思的请求。”</p>
卫兵的目光盯着桌子上皮夹子，里面露出一枚口风琴，泛着银色的光，镶嵌着彩色的宝石或玻璃，很精致。</p>
我问：“你喜欢它？”</p>
“是的，长官。”</p>
“拿去吧。”</p>
事实上，我对这位卫兵是有好感的。</p>
作为我的专属卫兵，他替我开车，替我端茶倒水，替我洗内裤……这次行动，我本不打算让他跟着。他主动请求参加，说保护长官是他的职责。</p>
不管如何，我都将这些事情当做情分记下。</p>
卫兵打开皮夹子，掏出口风琴，毫不顾忌卫生地放在嘴边，吹奏起来。</p>
呕哑嘲哳难为听，不如人家打迫击炮有节奏。</p>
我忍不了了，说：“别吹了，真喜欢，找旁边的乐队学习。”</p>
卫兵闭嘴了，无聊地翻起皮夹子。</p>
“长官，有发现。”</p>
他将皮夹子递给我。</p>
皮夹子有夹层，里面放着一本相簿。</p>
是一本薄薄的家庭相册，有夫妻二人的婚纱照、孩子还在襁褓时的婴儿照、一家五口人在草地上的全家福、出征前军列旁的留念照……</p>
“没有骗我呀。”</p>
我摸索着有点泛黄的黑白照片，小声低语着。</p>
翻到最后几张照片时，我眯起了眼睛。</p>
那是男主人参加葬礼的照片，他孤身一人，有些落寞，没有妻子与孩子的陪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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