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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小英雄收拾残局 老滑头徐图大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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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族动乱已经平定,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收复余杭的决战会扑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城池收入囊中。接到正式任命的当天贺齐就忙碌了起来,所有越民的安置工作和余杭县民的安抚工作都落在了他的肩上。大战初定的当下总有宵小之辈趁乱谋财,整顿治安成了贺齐的主要任务。贺家人从会稽前来协助,每五人一队、日夜巡视,这才杜绝了抢劫偷盗的行为。但是这毕竟是贺齐第一次上任地方长官,军政大权一手抓,百废待兴千头万绪实在忙不过来。陆议想让贺叔叔带他去找师傅,现在却是无法成行。

还好,被发回去继续做书吏的严畯帮了贺齐的忙。战后整顿秩序的关键在于户籍的管理,哪些人逃跑避难去了,哪些人又因乱身死了,这些都要做好登记。田产物业的凭证都和户籍安好保留在书库之中,只要做好了人与户籍的对应关系,田产物业的物归原主也就容易了。无主的田产与物业正好收归郡管,既可作为越民安家立业的基础,又可以作为赏赐、抚恤战士的酬劳。贺齐原以为县长就是坐坐堂审审案那么简单,见严畯处理起民政来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严畯每家每户走访说服,让有能力的汉人家庭帮扶一位或两位越民。因为费栈带军转移留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不帮扶只会让这些越民缓慢死亡,而为这些越民登籍造册只是表面功夫,真正让汉越融合的还是汉越人民共同生活的过程。这些繁琐又沉重的事项容易让人倦怠,一旦县官对此不够谨慎,就会成为产生纠纷的源头。还好受任民族大使的人是负责任的完美主义者贺齐,贺齐身边又有热心肠的理想主义者严畯。两人齐心协力重兴余杭,在共同工作中也结下了深厚友谊,贺齐甚至想拜严畯为师,因为严畯在处理民政上面总能先他一步找到思路。

另外一边,也有一大堆民政要务处理的是顾雍。顾家的许诺并不是空口白话,吴郡新军中有功的将士、要抚恤的将士,还有白虎军中愿意落户吴郡的将官们都会从顾家得到一块土地。吴县的县衙全力运转,官吏们顶着寒风日日测量分划又把一张张大地契转换成小地契易主到军士们的名下。一开始顾雍觉得这只是把我自家的东西送出去给别人,并没有多大的问题,可是真的操作起来却发现土地契约流转还需要缴纳一笔费用,也就是土地流转税。顾雍用土地来犒赏军士的行为不能说是赠送,因为军士们的确在前线卖命,顾家是其中的受益者,所以情理上应该叫做买卖。买卖都是要缴税的,更何况是土地的买卖。

被吴县的官吏们纠缠得头大的顾雍找到顾澜,问他道:“父亲,咱们家收这些土地的时候似乎没有这么多的麻烦,怎么如今被那些官吏们弄得像欠债的一样?”

顾澜尴尬的笑了笑说:“土地兼并当然要比土地割让来得简单。”四大家族在吴郡扎根何止百年,当初吴郡的许多荒地都是由四大家族出人出力开垦而来,水利工程也是由四大家族出资修缮。本来一文不值的土地变得可以收税了,而且只需要你立一张字据的功夫,谁好意思让你缴税?再者,顾家从自耕农手中兼并的土地很多来自于自耕农的投靠。因为自耕农所需要承担的税率和四大家族所承担的税率是不一样的。碰到灾年,四大家族的佃户交了人头税和田租之外所得的可能是自耕农的三倍或五倍,更不必说平日里耕牛农具的借贷要比自耕农方便许多。投靠在官府的备案就和土地流转不一样了,自耕农把自己卖给地主,签了卖身契,所有的产业也一并转移给了买方。卖身契所收缴的才真正是一纸文书的钱,它和买卖了多少价值的东西没有关系,只是作为受法律保护的凭证而需要缴税。家大业大的顾家庇护了许多自耕农,几代下来都成为了专业的佃户,虽说哪家负责哪片田基本不会有变化,但是如果有变化你也得服从不是?特别是在陆纡任上开发太湖泽地的计划实行过程中,顾家专业的佃户队伍是垦荒的主力军之一,如果你固守在一片土地上不挪坑,起初几年或许收成比新地要好,可是再往后几年呢?收成哪里比得上,还有新垦荒地的税收额度也低得多。

一番解释下来,顾雍这才知道作为家主有多少事情需要操心,平日里就读读书、弹弹琴,这些东西竟然是第一天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顾雍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总而言之,现在咱们顾家算是负债累累了。”顾雍把吴县的官吏们的意思传达给父亲,“这些税赋本应该是由将士们也就是他们称的买方来缴纳,不过我们既然把这田地作为赏赐那就应该由卖方来缴纳。吴郡已经把海盐县十年的盐利拨了出去,这一块的税钱那税吏是无论如何不肯松口。”

顾澜见儿子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心中已经很开心了,而且他现在主动涉及家务并且不懂就问,这给了顾澜与儿子更多交流的机会。看着顾雍着急上火的样子,顾澜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渴望修补父子关系的顾澜非常享受这种业务上的相处。文教的传授是潜移默化的,而这种责任的传递却会在一夜之间使人蜕变,父与子的继承也就在此时。

看着父亲神游,顾雍提高了自己的声调:“父亲?父亲!”

“啊,啊,哦!”顾澜从自己刚接手顾家时的回忆中抽离出来,看着顾雍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顾雍摆出一副臭脸道:“若是这笔税钱不处理好,咱们家就破产了。起初许诺的时候,还以为至少能给咱们父子留一块糊口的薄田,没想到现在债台高筑。”

顾澜刚被顾雍唤回来,听到咱们父子四个字又开始神游天外了。当初依照鲁肃的计策成为千夫所指的叛徒,差一点就要死在公审台上,是顾雍挺身而出保护了他,散尽家财的举动也让在一定程度上平复了民众的仇恨情绪。原本以为顾雍会揪着五百庐江军战士的血债不放,父子从此决裂。如今,如今还有什么话说?父子能够相依为命已经是顾澜最大的幸福。至于是不是破产,是不是从此要从四大家族之中除名,这根本不是顾澜所要担心的。不过没钱了始终会是个问题,因为顾雍不久之后就要冠礼,冠礼之后就要成婚,这婚虽然定了,可是聘礼还没下呢!陆芳名门闺秀又是巾帼英雄,聘礼少了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想到这一层,顾澜不由得眉头一皱。

顾雍看父亲终于从愣眼傻笑的状态脱离出来,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是没办法了,只期望父亲在哪里还藏了个秘密小金库,可以帮助顾家读过此劫。可是平时负责礼教风化的顾家哪里像陆家一样产业遍地,富可敌国?顾家在郡中收获的是名声是威望,而这些都随着私通王朗的计策而逝去了,所以说没了土地田产,顾家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要不我向太守大人说说,看看能不能免了这笔税金?”顾澜也不想自己下决定,这是父子交流的机会,总要有互动才好,要是自己出面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对于顾雍来说也算不上成长。

顾雍摇了摇头道:“太守大人已经把盐利摊了出去,此时再去求情只会让太守大人难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办法行不通。”

“那要不我去找你陆伯伯借一点?你知道的,只要你和芳儿成婚,两家就算是一家,没什么大不了的。”顾澜笑笑说。

顾雍听到两家算是一家,脸都红了:“媳妇还未过门就要找婆家借钱,这话你说的出口,我都不好意思上陆家的门。再者说了,当初芳妹横刀立马保我父子两人性命,这份情谊就不是轻易还得干净的,再请她借钱,实在是…实在是…”顾雍也说不出实在是什么,总之是拉不下这个脸。

“我又不是要向我儿媳妇借钱!”顾澜高声笑道,“芳儿是庐江陆家的人,又不是吴郡陆家的人,而且她就要是我顾家人了。我是说去找你陆伯伯借,你陆伯伯总舍不得让芳儿嫁到我们家里来受苦吧,而且我们两家世代交好,他不会不帮的。”

顾雍羞怒道:“什么庐江陆家、吴郡陆家?庐江军拼死守卫吴郡,这还有分家一说了?要去你去,我不去!”说罢飞也似的逃跑了。

顾澜看着顾雍逃遁是哈哈大笑,笑得没气了还狠狠咳嗽了两声,:“唉呀,唉呀。毕竟是老了,接下来就是孩子们的花花世界,我们这些老骨头可以歇歇了。不过在此之前,就算不要这张老脸,这件事总得把它先了结了。雍儿和芳儿,可不能黄了这桩好姻缘。”

陆纡也是极忙的,因为他要吃透白虎军,废了会稽以兵掠权的手段,顾家以土地绑架白虎军的将士固然隐形中帮了他一个大忙,可是如何安置这两万人又是一个问题。全发回去当农夫,陆纡担心什么时候费栈又领兵回来;继续当兵吃饷,好像两郡防务也用不上那么多人。毕竟吴郡新军刚成,虽然有了土地可是大家都还不愿意回家种地,都愿意留在军中建功。两郡留下三万人的建制可以说累赘了些,会稽也是因为养着这两万白虎军所以迟迟富裕不起来,以至于被被吴郡百姓所唾弃,不肯受王朗所治。到底是应该农兵分离还是应该兵农共治,这着实让陆纡伤透了脑筋。“或许应该把贺齐叫过来,问问他北方兵制以作为借鉴?”陆纡想了想又否决了,贺齐现在也忙不过来,还是别打扰他了。

走在自家园林之中,初冬的寒意让长青的树木都有些倦怠,满地的落叶诉说着大战之后有些衰败的景象,但是空气中飘荡的笑声让这个冬天并不沉寂。陆纡看见渠伯从厨房那边笑呵呵地走出来,便唤住他问道:“老渠,议儿在干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渠伯见是老东主,走上行礼,笑道:“小公子在和两位夫人搓面人点五彩,玩得正开心呢!”庄燕和庄姜两位侍女是苏苏的陪嫁丫鬟,按道理来说应该要成为陆骏的妾侍的,只不过陆骏不曾和她们圆房,所以她们一直以下人自处。可是两位侍女在苏苏去后担任着照顾两位小公子的重任,日夜操劳堪比亲娘,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陆议对两位姨娘的亲近也是,所以陆府的下人可不敢把两位侍女当作普通的下人,都尊称两位为夫人。

“哦。”陆纡长声应道,这本是小孩子撒尿活泥巴的年纪,大户人家的孩子搓面人总要比寻常人家的孩子玩得干净些不是?“可是他们干嘛要在厨房里玩,岂不闻君子远庖厨耶?”

听东主有问,渠伯回答道:“小公子说面粉是粮食,不应该浪费,玩完了还能煮着吃,呵呵。”渠伯对于“勤俭持家”的小陆自然是一千个满意,可是陆纡却不这么认为。

“画得五颜六色的东西还能吃么?胡闹!吃坏了肚子怎么办?”说罢,陆纡便急匆匆地赶到厨房去。说起来,厨房这地方怕是陆纡一辈子才来这么一回,他知道家中有多少个厨房,哪里有厨房,可是从来没有来过。厨房内蒸气弥漫,陆议和两位侍女并一众打下手的家丁婢女们玩闹在一起,喜不自胜。

“姨娘,你们的手真巧,这小兔子捏得真像!”、“张猫儿,火再烧大一点,第一笼就快能出锅啦!”、“哎呦姐姐,红色快用完了,再替我取一些来。”才走到门口,陆纡就听到小孙儿脆生生的声音。大家都专注于手头上的工作,谁都没有发现陆纡进来了。

“议儿。”陆纡突然发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众人见是陆纡来了,都纷纷见礼。“议儿,你在做什么?”陆纡问道。

“爷爷,您看!”小陆像陆纡显摆起自己所做的彩面,小兔子、黄鹂鸟,还有几颗小白菜。小陆方才正在用毛笔给小兔子点眼睛。

陆纡看着小陆手上的毛笔,又看着他面前一碟碟的染料,不由得担心道:“这些东西涂上去之后还能吃么?莫吃坏了肚子啊。”

庄燕福了福说道:“家主不必担心,这些颜料都是取自于食材:绿色的是白菜汁、红色的是苋菜汁,黄色的是桂花酱,都不伤人的。”

这下陆纡放心了一些,只是他从来没有吃过蒸出来的面,平时吃面很少,顶多吃些汤饼,却是不知道这种蒸面团是什么味道。小陆见爷爷有些好奇,笑道:“爷爷来得正是时候,第一笼蒸糕就要出炉啦,您也可以常常孙儿的手艺!”小陆这才说完,张猫儿就把蒸笼取下,从纱布上小心翼翼地抖落出一只只可爱的小兔子。小陆不管烫手,把小兔子们仔细地码在绿叶上,端起盘子送到爷爷面前,“爷爷您尝尝?”

陆纡拿起一个送到嘴里,刚出来的蒸糕有麦子的清香,咀嚼几道后从舌根处传来丝丝甜意,在冬天吃上这么一颗软糯香甜的蒸糕,真让人疲倦顿消。陆纡不由得赞道:“孙儿做得果然不错!”

庄燕笑了笑道:“小公子倒是忘记了,这蒸糕蘸点蜜糖吃才更加美味呢。”说罢拾起个干净的小碟子,盛了一些槐花蜜,“怕是家主吃不了太甜,这槐花蜜应该正合适。”

陆纡从言,又拿起一只小兔子点了点槐花蜜。才入口中,一股秋天的成熟芳香就涌入鼻腔、槐花的苦味吐露着岁月沉淀的苍凉与悲怆、蜜蜂辛勤劳动的酝酿让这丝丝甜意来得高贵而典雅,再加上这软糯的口感和摆盘上翠绿衬托雪白可爱美感,这道点心可称得上是上佳之作。“燕儿的手段果然高明,加了些槐花蜜之后,这道糕点可谓上了好几个档次。”陆纡称赞道。

庄燕福了福,“谢家主夸赞。”

陆纡点点头。心中虽然满足,可是看着陆议手中的毛笔,觉得孙儿把他放在料理上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了。尽管陆议是天纵之才,可是写字这种事不教不是不会的,鲁博走了之后,议儿应该再拜一位师傅了。

小陆听到爷爷夸赞,喜道:“这些都是两位姨娘教的,姨娘手巧,捏得比我的可好看多了,珺儿姐姐也最爱吃姨娘做的糕点,只可惜小瑁儿和小绩儿只能闻得到香却吃不到味儿。”

陆纡呵呵笑道:“他俩牙齿都没长全,自然吃不了。不过你称瑁儿为小瑁儿倒还无妨,绩儿却在辈分上算你的叔叔。”

小陆嘟嘟嘴道:“他与瑁儿一般大,年纪比我小,自然是小绩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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