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问道：“公主不去织坊一观？”
“有待来日罢。”齐姜道，“齐姜也看到些想看之事，不必再多看了。”说完，带了阿瞒朝外走去。
萦蕴和媞莫相继向庄无忌等人行礼后，也跟随齐姜身后离去。
阿瞒随着齐姜入了门外的大马车，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公主，灵武君足下怎知道公主会来墨司空家中？还早早派了车马等候？”
齐姜道：“在楚国都城，会有灵武君不知道的事吗？”
“这倒也是，不管如何，灵武君不怪罪便好。”阿瞒点头，又疑惑地问，“公主真要带她们走？”
“人心所求，各有不同。”齐姜望着跟随在车旁的那两个少女，说道。
阿瞒迷惑地摇摇头，也不再多问了。
回到宫殿，齐姜只留了萦蕴在内殿，停了半响才说：“当日，萦蕴在中殿的剑舞是技惊众人。”
萦蕴道：“苦练多年，也是求这一刻。”
“你可想回宝阳君宫里？”齐姜看着她问。
萦蕴笑笑，道：“萦蕴从宝阳君宫中到了墨司空家里，又从墨司空家里到了公主此处，日后公主要把萦蕴送到何处也是随公主之意。”
“刚才墨司空问你，你也无意。”齐姜道，“如此看来，你并不想为自己打算。”
“萦蕴只是一个平凡女子，并无打算。”
齐姜若有所思地看着萦蕴：“你可觉得我们以前便见过？”
萦蕴道：“公主若然觉得见过那便是见过了。有些人虽是初见，也似曾相识。”
齐姜一笑，说：“我若是觉得一个人让我心生亲近之意，便会对她很好，倘若觉得那人不合心意，我也不欲多来往，必而远之，你可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心意相通是件玄妙之事？”
“公主聪慧，可看透世事世人，萦蕴自问不如。”萦蕴客气地道，隐隐有些疏离。
齐姜摇摇头：“我从不曾能看透何人，有时候连自己都看不清。”她看着萦蕴的双眸道：“萦蕴，你可知你的双眸能令人一见难忘？”
萦蕴迎着她的目光道：“既然公主如此说，萦蕴便也信了。”
“不但你的目光，就连声音我也一听难忘。”齐姜又道，“有一夜，在这宫里，我被一名潜入的女子挟持，我和她说了几句话，至今难忘她的声音。”
萦蕴静静地看着齐姜，过了一会才道：“公主真的难忘吗？”
齐姜道：“我的心不会骗自己。”
萦蕴笑了，目光突然锐利起来：“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留我？公主不怕？”
“不知道。”齐姜嫣然一笑，“双目看到的未必是真，用心去感受，倒能更为真切。母亲也曾说我是认人向来都凭心之感。倘若是感受骗了我，那也是我自找了。”
“那么，在公主心里，如何看待萦蕴？”萦蕴似有些好奇，眼神变回温和。
齐姜道：“也许是一见如故。”
“萦蕴一向不喜为难女子，只是，公主不怕我对灵武君下手？”萦蕴道。
“我听说，每年都有不少刺客来行刺灵武君，这么多年却无人得手，萦蕴可觉得自己有此能力？”齐姜问道。
萦蕴点头道：“确是如此，但萦蕴却并非是来行刺灵武君。”
“诸国争霸，各有其主也是常事。”齐姜道，“萦蕴，我不会问你为何，你想去哪里，我会送你去，但不可再留在楚国了。”
“萦蕴想问公主一事，倘若齐国和楚国开战，公主会助何方？”萦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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