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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Θ18m.cΘm 分卷阅读36(1 / 2)

落红

「初夜会很痛的。」玄华抚着她泪湿的小脸,为难的摇头。「我…舍不得。」

她的心意他明白了,但他当真见不得她疼。目光落在她那对被磨擦生红的乳儿上,光是这样都让他心生怜惜,更何况要贯穿她…

玄华双手撑在她臀下,稍微施力就将她整个人抱起。

童镜双臂环抱住他的脖子,匀称的双腿也夹住他的腰。接着她被他轻轻的放在床上,换成了女下男上的姿势。

他俯身抚过那片粉肌,而后捧起她的双乳,似膜拜般的在每寸肌肤落下轻吻。

童镜仰起身子迎合他,手上的瓷瓶不知在何时滚到了床的角落。她的指插入他的长发里,闻到他身上特有的药香和竹香。

两人独处的近百个夜晚,都是这个熟悉的味道伴她入眠。

…他让她感动到心疼。

每一次感到彷徨痛苦时,他都在她身旁,温柔的给予力量。

滋润她荒芜的心、为她指引方向。

她泪意翻涌,只想对他更好,以此回报他。

腰部被她夹得更紧,肉茎擦过她湿润的花瓣,两人同时感到躁热难忍。

「进、进来…」

她眼眶泛红的说着,语气甚至带着乞求。

胯下那物硬到胀痛,玄华粗喘着,终是伸长手去拿那罐装着药水的瓷瓶。

童镜在他抹开药水的时候早已湿透,她全身都是诱人的红,周身散发着热气。

「如果会痛…不要逞强…」玄华的忍耐力快到极限,但还是艰难的许下承诺。「只要妳告诉我,我就马上退出。」

童镜边落泪边颔首。

灼热的性器在她花瓣处摩娑,沾取她泛滥的蜜汁后,轻抵在泛着幽香的肉穴口。

玄华感受身下人儿不安的娇颤,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男根缓缓进入穴口,玄华只觉受到无数张小嘴吮吸,他只能扶着她敞开的腿,尽可能放松力道。

他怕自己一时放纵,会不顾她感受径自冲进去。

童镜脚趾蜷曲,酸胀的感觉既陌生又难熬,小手抓着他的臂膀,下意识的出力。

玄华忍到频频发汗,好不容易才将伞冠埋进她体内。

…实在是太紧了。他呻吟出声。

离尽数埋入还有一大段距离,但他生怕她痛,想慢慢让她适应。

童镜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她扭臀,试着靠自己将他吃进去。肉柱在她的主动下又朝里头推进了一点点,但再深入便会感觉到一股尖锐的痛意。

「呜…」她吓的倒吸一口冷气,在玄华手臂上的葇荑忍不住地抠挠。

「很痛吗?」见她这副模样,玄华心疼到想要退开来。「我还是出来─」

「再、再来…」童镜眯着眼喘息,试图让自己放松一点。

肉冠被她身下的小嘴狂吮,玄华的理智几乎要被消磨殆尽。

他知道他大可以贯穿她,之后再慢慢安抚,让她在摆弄之间重拾快感;也知道她不会怪他莽撞蛮横,只会默默受他摆布。

但他还是狠不下心。

童镜见他犹豫不决,倏地狠下心将臀部抬起,往他的方向撞去。

但即便她这么努力,也才多吃下一寸。

剧烈的痛意袭来,她终于摇头去推他的胸膛。「痛…」

她蹙眉呻吟着,玄华心疼的眼睛发红,立即退了出来。

「对不起…」他有些慌乱的抚着她的小腹,试图帮她放松。

下一秒,他见到了她腿间的血丝。

他动作一顿,又看向自己的性器。

上头也染了一点血色。

两人努力这么久,她没有完全破身,却仍是让他得到了她的第一次。

非常小的、轻微的撕裂伤所造成的落红。

但对玄华而言,这样就够了,他不想让童镜再经历这样的痛。

「我、我把自己给你了吗?」待疼痛舒缓,童镜才气喘吁吁的抬眸。

「…恩。」玄华摸了摸她的粉腮。「但妳没有完全破身…」

「还是让影出来吧。」他说着,却没有半分吃味。在他心中,她的第一次是该给影出的。现在这样的结果…反倒让他的罪恶感没这么重。

听到藏在心中那人的名字,童镜愣愣的看他。「你…没关系吗?」

玄华摇头,给她温柔一吻。

虽然两人的初体验只是浅尝辄止,却也因此知晓彼此的心意。

玄华明白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与影出并无不同,他已心满意足。而童镜则了解他是真心想三人共处,并不感到委屈,也因此放下心来。

两人身上都有点血气,玄华抱着童镜到浴间洗浴。

柳府所有的房间底下都埋着一条地龙,天冷时会由主控室烧暖炉子,将地暖送入房内,以至于在冬日里,随时都能享受暖呼呼的热水澡。在温暖之余可不受燃煤影响,既没有难闻的炭味,又十分安全。

两人待在浴桶里,童镜背靠着桶壁,她仰起优美线条的颈项,好让玄华埋在她颈间啄吻。

「在山腰小店里…也是这样。」她突然启唇。

浴间雾气缭绕,所有声响都揉进了水气,变得朦胧迷幻。

玄华滑过她光洁的背,轻声回应。「那晚的事我记不太清了…能告诉我吗?」

童镜眨着氤氲的眼,说自己为他洗浴、簪发,后来他喂她药、在她身上睡着。

玄华越听越感到羞赧,对上她澄净的目光,难以想像当时的她是什么感受。

「我从那时候才开始注意你。」童镜露出一抹微笑。「谢谢你爱我…」

他只觉得她傻,这话应该是他对她说才对。他叹息着,薄唇吻住她的唇瓣。

他身下的坚硬未消,抵在她柔软的腿心。童镜怕他憋狠了,在轻轻的推开他后忽然起身,小手撑在浴桶边缘侧身看他。

玄华被她窈窕的曲线迷了眼,眸色又渐渐变深。

「从、从腿缝也是可以的…」她紧张得有点结巴。「我想让你尽兴…」

她笨拙的勾引对男人相当受用。

玄华没有犹豫的起身,在避开她腰腹的伤口后,扶着她的腰将胀痛的性器送入嫩白的腿间。

童镜将腿交叉,将他的脆弱完全包覆。

他挺腰抽送着自己,每一下撞击都在宽阔的浴间响起回音。

「恩…」童镜抬臀迎合,拉着他的手揉捏自己的乳肉。

玄华的眼顿时腥红,吐出一口浊气。

他看着她的臀瓣随着每一次的撞击震颤出肉波,手中滑腻绵软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耳边萦绕着让人遐想的肉体碰撞声,偶有她几声抑不住的呻吟相衬。

所有感官都被满足,他全身酥麻,感觉自己要被溺死在欲海里。

童镜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激动与快意。灼热的男根来回摩擦,好几次顶开了穴瓣,触到她敏感的花蒂。

她的腰肢一节节软下,小小的臀却越翘越高。「撞、撞我…阿…」

玄华被她媚声一催,感觉理智又要被抛飞到九霄云外去。

浴桶里的水摇晃摆荡没有止息,显出两人有多么激动忘情。

她小手往身下摸去,自个儿逗弄着那颗艳红的浆果,快感引得她阵阵颤栗,双腿因此越缩越紧。

半刻钟后,玄华终是被她给夹出了阳精。

烫人的精液让她变得更敏感,童镜手下出力,也将自己送上了高潮。

蜜液冲刷而出,浇灌在玄华尚未平息的分身上,他只能趴在她身后喘息,紧紧搂着她的腰不放。

「…妖精。」他声音喑哑,舔着她的耳廓如此说道。

童镜缩了缩脖子,腼腆的笑出声。

钟爱<美人有毒(简)(淡玥)|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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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爱

*

柳家别府─

自上次柳府家宴已经过了快三周,花凝裳将见影的药调弱一些。这段时间他还是一样的听话温柔,但她总有股莫名的不安。

最近见影说话的次数更少了,有时候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探询的视线。但问了施术的白崎老先生,他又说术法并无异常。

花凝裳只能安慰自己别想太多。

是夜,她在房内更衣的时候,忽然想测试见影的反应。

她唤来见影,刻意只穿一件单薄的衣物,露出胸前的深壑。

如果他真的中了缚魂术,那一定是爱着她的。心爱女人的胴体在眼前,应该没有男人能够抵挡才对。

出乎意料的,男人没什么动静,但也没移开眼睛,仍是站的笔直,优雅又矜贵。

「你…不说句话吗?」花凝裳害羞的瑟缩一下,朝他频送秋波。

「…穿这么少,不冷吗?」

男人如她所愿说出一句话,却让她冷了脸。

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有自信的,他没有欲火焚身也就罢了,这是什么态度?

「见影,过来摸摸我。」她坐在床沿发号施令。

男人没有违抗她的命令,他走到她面前,抚着她如花娇艳的容颜。

花凝裳陶醉于他的温柔里,开口问道:「见影,我美吗?」

「美。」他说着,眼中却没有丝毫情意。

「跟那个桂香比起来呢?」她再问。

「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闻言,花凝裳忍不住轻笑。「没事了,回去休息吧。」

见影依言离开她的房间,在回自己房里的路上,他的手一直按在身侧的凌波剑上。

他在思考、在回想。

那日柳府家宴结束,柳凝曲对花凝裳说的那些话,他都还记得。

邪术、强求而得。从这两句话他推敲出了端倪。

他身上被动了手脚,以及他身边可能有很亲近的对象。但除此之外,也没别的线索了。

脑袋还是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但他不急。

他总觉得自己还会再见到那日家宴上的人,届时定有机会能问个仔细。

*

童镜伤愈时,恰好是这年中最寒冷的一天。

梅花争妍斗艳,在一片雪色里特别惹眼。

柳凝曲刚处理完要在年前送出的货,总算有时间好好陪童镜。他找童镜和玄华到街上逛逛,说是年节气氛浓厚,热闹得很。

童镜听得心动,玄华见她闪闪发亮的眼神只能承应。

来到市集处,玄华和柳凝曲一左一右的打着纸伞,有默契的将童镜护在他们之间。

这回柳凝曲学乖了,早在城内安插柳府的门客及调动护卫,以保证她的安全。

雪下得不大,出来摆摊的摊贩还不少,大伙都想趁过年前多赚一些,在餐桌上添个好鱼好肉,过个好年。

童镜最喜欢这样热闹的气氛,对她而言什么都是新奇有趣的,她看着孩子们在门上贴春联、相互追逐嬉戏,又看人摆摊卖些年节的物件,说着应景的顺口溜和祝福语,乐得忘乎所以。

柳凝曲见她跃跃欲试的模样,便带她体验了画糖须、捏面人,又买葫芦串和热腾腾的包子给她吃。

童镜左手拿着糖串,右手拿着包子。她先是喂玄华吃一颗葫芦糖,再喂柳凝曲一颗,最后才笑嘻嘻的把串底的糖吃掉。但包子烫手,肉馅也不好分,她想了一会儿,决定先让柳凝曲咬一口。

「曲哥哥先吃。」她将包子往他唇边递去。

柳凝曲眼神扫过她沾着糖液的唇角,那双桃花眼忽地闪过潋滟。

那日在冰湖,虽然只是轻轻一碰,但他吻过这张红唇。现在看到这张玲珑小嘴一张一合的,他就想将她唇边的糖吮去,在那诱人的唇瓣上碾压…

「曲哥哥?」童镜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终于唤回他飘走的注意力。

「童童真乖。」柳凝曲朝她一笑,丝毫没有客气的咬了一大口。

童镜愣愣的缩回手。她的手指在刚才好像被柳凝曲舔了,有轻微的润意。

…是错觉吧。她眨眼,将包子转了方向,把没吃过的那半边递给玄华。

玄华仍是戴着帷帽,他掀起轻纱,只轻轻咬了一口。

「你没咬到馅呢…」童镜又朝他靠去,示意他也要咬到肉。

玄华只好再咬一口,勉强吃到了点肉馅。

童镜这才满意,将剩下的包子小口小口的吃掉。

柳凝曲看她毫不避讳的与他共享食物,突然有点心痒。那颗凉薄的心在骚动,勾人眼眸也累积了微光。

他一直认为若将真心交付,无异于被人豢养。只要不动心就不会有弱点,无喜恶便不会被洞察。

用轻浮遮掩深沉,以笑容作为武器。明明一直都是以这套原则走过来的。但在她面前,一切理论都溃不成军。

一对上她,感性的一面就凌越了理智。

童镜没察觉柳凝曲的眼神变化,她被店家的招揽声吸引,径自跑到摊位前看人写春联。

「明天,我会带她去找影出。」玄华注视着童镜,却是对柳凝曲说道。

柳凝曲微顿,随后扬起一抹笑。「玄弟,今晚让我跟童童独处可好?我想跟她说些话。」

「…好。」玄华很清楚影出回到童镜身边意味着什么,也知道柳凝曲是想放手一搏。

短暂的对话后,两人默默无语。只是一同看着童镜从店家那儿接过毛笔,认真的在红纸上挥毫。

他们一人清冷,一人世故,眼眸却都因她添了几分暖意。

「我一直觉得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柳凝曲突然道。「我对她自然也不是一见钟情。」

玄华没回话,只是静静的听。

「在遇见她之前,我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置身死于度外的去救一个人。」柳凝曲自嘲一笑,而后难得的露出凝重的表情。

他到现在都忘不了见到童镜坠入冰湖的瞬间。

疼痛难忍,几欲心碎。

惊慌到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来不及作出反应。但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跳进冰湖里,死命的往她游去。

「…我不认为我对她的感情逊于你和影出。」

「玄华,我对童镜是认真的。」

柳凝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玄华说这些话。也许是想缓和对影出即将回到童镜身边的不安,抑或借着这些话厘清真心。

「她将来是要当家主的。」玄华语气淡淡,提醒他若是打算交付终身,得想好会屈于她之下。

「让你拥三妻四妾,却都不是真爱,你愿吗?」柳凝曲反用问题回答他。

闻言,玄华终于侧过脸,正眼看他。「…希望你永远都不会伤她的心。」

「那是自然。」

柳凝曲笑着去揽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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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情

*

当晚,玄华依约让童镜与柳凝曲独处。

这是童镜第一次到柳凝曲的房间。房内的陈设和家具非常整齐,明显比内院客房精致数倍不止。

「童童,来。」柳凝曲拿着蚕丝巾,示意她坐到梳妆镜前。待她坐定后,他为她擦干微润的发尾,又沾取带着雪松香气的精油轻搓,让她的发变得更加蓬松有亮泽。

童镜看着镜中的柳凝曲。他现在一身朴素的白,身上没有华贵的锦衣、奢华的配饰,发冠也卸了下来,及腰的长发柔顺的贴在背部和臂侧,气质跟平时大相径庭。

平时的他精明干练,举手投足间都彰显著贵气从容,既自信又大方,好似世间没有他摆不平的事。但现在的他褪下那些身外物,让人得以看见他的本质─

柔和妩媚,韵致优美。

柳凝曲生的精致,不笑时像是冷艳的美人,一笑又美到让人眩目。即便将形容女子的词汇用在他身上,也完全不显得突兀。

话虽是这么说,可他的样貌却不流于女气。英气的眉以及高挺的鼻梁恰恰修饰了桃花眼和脸型的柔媚─

他有一张得天独厚的容颜。

顶着这样一张脸说话,任谁见到都会顿生好感,遑论他眼睛一弯、唇角一扬,怕是魂都被他勾走了,又如何能思考?怕是只能再三颔首,无论他说什么,只会傻傻的回:好的、有的、没问题!

简直生来就是谈生意的料。

「曲哥哥今晚想找我说什么?」童镜双手托腮,目光回到镜中的自己。

「知道明天要做什么吗?」柳凝曲温柔的以指为她梳发,狭长的眼半垂,看上去有些微媚态。

童镜颔首,眼神坚毅。

「…这样阿。」他的动作停下,双手扶在她的肩头。过没多久,他维持淡淡的笑意,启唇道:「今晚找妳来,只是想说个故事。」

童镜想要转身,却被他按着制止。

「童童,妳觉得钱财能不能让人快乐?」他问她,却更像在问自己。

问完,他便自顾自地说下去。

「以前有个小男孩,虽然家境没特别富裕,但他有一位非常慈祥温柔的母亲。」他的声音柔缓、咬字清晰,让童镜很快的进入了情境里。

「在他的记忆里,母亲总是笑着,而且无所不能。她会煮好吃的饭菜、哼唱好听的曲儿……她什么都会,只能用完美来形容。」

「…男孩满十岁那年,由于父亲经商有成,家境渐渐变得富裕起来,奇珍异宝、金玉珍馐,无一不能拥有。」

「男孩的父亲事业如日中天之时,母亲却因多年的奔波而病倒,尽管请​​来再多大夫、吃再名贵的药材都未见起色。」

「…他的母亲临终前,父亲仍远在别处经商。他看着深爱的母亲忍着痛苦、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只为要见她的丈夫最后一面。」

「然而,当他的父亲拿着价值千万金的订约回来时,母亲的遗体早已下葬一个月有余。父亲在她的牌位前只掉了两滴泪,转身又去处理商务了。」

说到这里,童镜听见柳凝曲几不可闻的喟叹声。

「男孩看着父亲拥有这么多钱财,而真正想共享荣华富贵的人早已不在……他不愿步入父亲的后尘。」柳凝曲说完,才让童镜转过身来,并蹲下与她平视。「他立誓,将来若是遇到想珍惜的人,即便要抛开一切,也不愿误她半分。」

「现在那个男孩……不,我终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想一生相携的姑娘,那就是妳。」

「童童。」他眼波流转,将感情外放,不再敛藏。「影出回来后,能不能让我继续伴妳左右?」

「曲哥哥…」童镜一时语塞。

是他藏得太深,还是她太迟钝?这两个月来,她完全没发现他的心意阿!

柳凝曲见她没有应下,便摆出一副受伤的神色,用委屈的语气说道:「童童可知那日冰湖一吻,是我的第一次。虽说是权宜之计,但初吻意义重大,童童是该对我负责。」

他的说法合情合理,童镜想不出该如何拒绝,迟迟没有开口。

柳凝曲见她还在犹豫,不免感到心中一涩。「…我只是想陪着妳,这样也不许吗?」此时他眼眸垂敛,看起来既隐忍又可怜。

「江湖纷扰,你我本非同路人。」童镜小手攥紧白裙,说出最挂心之事。「你若淌了这塘浑水,怕是有性命之忧。」

「以你的样貌家世,应有更适合你的女子,又何必…固执择我。」她的憧憬一直是与玄华、影出二人生活,未曾想柳凝曲会对她萌生情意,她霎时感到混乱莫名。

童镜的执拗让柳凝曲心慌。

他以为她好哄,想不到竟连一点可趁之机都不愿给他。

「…玄华答应了。」柳凝曲逼不得已使出最后手段,他扬起那双精明的桃花眼,慧光乍现。「他說妳将来要当家主,只要我不伤妳的心,就能成为妳们的一份子。」

听见玄华的名字,童镜的表情有稍微松动。

「影出保护妳、玄华守着妳,而我能逗妳开心。」柳凝曲将手覆在她手背上,恳切地说着:「妳看,妳这么喜欢外头的事物,但他们不会带妳到江上同乘画舫、闻金石丝竹声,也不会在塞北与妳骑乘驼骆、游览体验风物民情……」

「我不怕危险,只怕妳不让我陪。世界很大,有很多妳想像不到的风景、美食,我可以带妳四处体验。」

童镜听他说景、说人,言谈间那些画面生动浮现,让人不由得心生向往。

「童童,想不想看看荒漠和冰海?」柳凝曲声调放缓,恍若诱哄。

「想。」

「那想不想体验射箭、蹴鞠、打马球?」

「想。」

「曲哥哥带妳去好不好?」

「好。」

「让曲哥哥陪妳好不好?」

「…好。」

成功哄到她答应,柳凝曲忍不住窃笑,他眉眼弯弯,抢快的说:「童童答应了,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不容妳反悔!」

童镜看着他激动的样子,虽是没有再拒绝,但还是认真道:「曲哥哥,若日后有任何危险,请你一定将自己的安危摆在首位。」

柳凝曲应声。「放心吧,我自有衡量。」

他垂眸,伸指去勾她的发。发丝缠在他指上,就像萦绕在心头的情思一样,层层捆绑,将他围困。

这场跟自己较劲的赌局,终是以他赔上真心收场。

他栽了,但无怨亦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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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附

*

一大早,柳凝曲便领着童镜跟玄华前往别府,他没有特意打招呼,而是直接走到花凝裳的房间外,动作俐落地将门打开。

只见花凝裳衣衫不整、气息紊乱的坐在影出身上,而影出衣着整齐、面色平静的任她跨骑。

与影出久别重逢,童镜觉得自己变得坚强不少。

可能是知道他非自愿,也可能是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便看到影出和花凝裳如此亲昵,她也不似之前那般心痛了。

「大哥?」他们来的太突然,花凝裳还没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在这?」

「…妳先起吧。这么多人都在看呢,未出嫁的女子压在男子身上成何体统。」柳凝曲瞥她,又对影出道:「这回见影出公子眸色深沉、似藏了心事,看来已经寻出端倪?」

影出。

在心里慢慢品味了这个名字带给自己的熟悉感,影出推开花凝裳,俐落的翻身下床后,走向面前有着一双狐狸眼的男人。「你知道些什么?」

「去问我旁边的两位吧,他们比我更了解你。」柳凝曲答完,又让他们先到外头候着,说是有话要跟花凝裳说。

门被关上,玄华看出童镜的紧张,于是轻抚她的后背。

「影出,她与房内的女人相比,你更相信谁?」与故人久违的对话,玄华眼中看不出情绪,仍是那般风轻云淡、淡定从容。

童镜抬眸,白净的脸和澄澈的杏眼让她看起来像是惹人怜爱的白兔。

影出抚着凌波剑,墨黑的眼带着锐利的视线,似乎要将她看穿。

良久,他的目光渐渐趋于柔和。「…妳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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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是这样。他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轻易让她悸动。

「童镜。」她眼眶微红。「我叫童镜。」

这回听见的名字带给他的不只是熟悉。影出只觉心头一阵酸软,下意识地抹去她眼角渗出的泪花。

「我们以前…很相爱。」他说着,语气十足肯定。

「是。」

童镜话语刚落,就落入一直渴望的怀抱里。

佳人在怀,影出发出满足的叹息。

即便被迫遗忘,但身体仍会记得。记得这淡雅的香气、柔顺丝滑的长发、百听不厌的娇糯嗓音。

她是他的心上人,无庸置疑。

「我们是情敌?」影出安抚着怀中喜极而泣的人儿,厉眸扫过一旁浅绿的身影。

玄华忽然想笑。即便是忘记过往,影出的占有欲还是如此强烈。

…但今非昔比,他已不是在湘庄时的玄华了。他可以不再只是默默看着他们,而是和影出一样,有资格陪伴在她身旁。

「是。」玄华抡起拳,不轻不重的往他肩膀一捶。「但我们也是朋友、家人。」

影出惯会从眼神洞察他人,此刻他信了玄华,就像认出童镜一样,打从灵魂深处的对他们感到信任。

「我都怎么称呼你?」

「玄华。」

两人相处多年的默契不假,一个眼神、一抹微笑,便将这几个月的生分消抹,两个月前的疏离恍若一场幻梦。

房门重新打开,柳凝曲气定神闲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面色阴郁的花凝裳。

想到柳凝曲为了那个叫桂香的女人来要胁她,花凝裳便恨的想杀人。待她步出房门,眼前的一幕简直让她咬牙切齿。

「见影,快过来!」花凝裳狠瞪着他怀里的女人,只觉她故作无辜,将所有男人耍得团团转。

贱人!她在心底暗骂。

闻言,影出没有动静,却是蹙起了眉头。

「怎么会…你明明中了缚魂术,为何不听我的命令?」花凝裳喃喃,但又不信邪,再次对影出下达指令:「见影,放开那个女人,到我身边来。」

她说完,却换来在场三名男人的冷眼。

「妳…」花凝裳怒急攻心,她指着被保护着的女人,不拣言词的破口大骂:「都是妳这个贱人!」

有了湘衫公子还不满足,又刻意去撩拨大哥,现在连见影都要被她抢走!

「妳这个破烂玩意儿─」

话语未落,在场三名男人同时有了动作。

凌波剑出鞘,剑锋指在她咽喉处;银针闪着寒芒,刺入她的肩头,最后是柳凝曲,直接将她敲晕了事。

见花凝裳晕过去后,三人的视线却齐往童镜望去。

童镜看了看他们,疑惑的问:「看我做什么?」

「想知道妳有什么打算。」影出率先回答。

「三番两次出言不逊,不可轻惩。」玄华也蹙起眉头。

「……想被童童夸。」柳凝曲故作深情地说完,却被自己给怪恶心一把,他搓了搓臂膀,把激起的疙瘩压回去。

童镜被他的话语和反应逗笑,掩唇道:「恩,曲哥哥厉害。」

影出和玄华互相交流个眼神,在彼此眼中读出同样的意思。

论幽默,他们比不上柳凝曲。

……得好好把他们的姑娘看住了。

之后,柳凝曲命人将白崎带了过来。虽然他并不住在别府,却是对这里了若指掌,之前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要整顿起来也只是分秒钟的事。

白崎似乎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一被叫到柳凝曲跟前,便立刻跪地认错。

柳凝曲没看他,只是问了影出,是否要将被夺去的记忆唤回。

影出考量许久,却是拒绝了。因为他觉得抛开过往,他会过得快乐点,而且他真正的想要的,已经在他身边。

他的决定让玄华和童镜松一口气。毕竟若是影出想起以前,怕是不会这么容易接受由童镜当家主的事。

「老先生,凝裳骄纵蛮横,这段时间您辛苦了。」柳凝曲扶起白崎,诚挚的向他致歉。「柳家管教不严,难为老先生您被迫为虎作伥,小辈知道您也不愿……」

白崎站起,连忙说了几声不敢。「老身劝过小姐,但到底是没劝住…老身有错,全凭少主发落。」

柳凝曲满意的点头,他蹲在倒地的花凝裳身边,眸光浅淡的对白崎下令。「对她用缚魂术。」

「让她忘记这半年的事,并对她下达暗示,让她好好提升自己、发掘专长,将来若有所成,或能助柳家成事。」

白崎知道柳凝曲选择从轻发落,得令后立即着手施术。

柳凝曲转身,冷迫的面容在见到童镜的瞬间又变得笑脸吟吟。「童童,这样处置可好?」

待在影出怀里,手又被玄华牵着的童镜微愣,过了一秒才答:「曲哥哥决定就好。」

柳凝曲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眼眸在眯起的瞬间有一闪而逝的失落。

…她在影出怀里,那么安心自在、眷恋不舍,那是不曾在他面前展露过的表情。

围炉(三男争宠,哈哈)<美人有毒(简)(淡玥)|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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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炉(三男争宠,哈哈)

*

影出回来后,童镜整个人像是鲜活了起来。

柳凝曲看她对影出露出小女人的娇媚,明明心中感到嫉妒,却又特别喜爱她这副娇软的模样,只能自个儿在心中拉扯痛苦,面上还得表现的不在意。

…他自己选的人,能怪谁?

只能更卖力逗她、撩拨她,拼命的用自己的方式努力追赶,以求得在她心中的一席之地。

由于柳安的身体还没完全好起来,玄华与童镜暂时走不开,影出便跟着他们留了下来。

童镜的转变过于明显,就连柳安察觉出端倪,在一次诊脉后甚至拉着柳凝曲的水袖,面露惊讶的说:「桂香姑娘今天竟然对我笑了。」

柳凝曲能怎么着?只能连忙转移话题,就怕柳安也栽进她的魅力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柳进源又出远门去谈生意了。

柳家一向是随心所欲,想操办家宴便办,因为从商的性质,反倒鲜少有聚在一起过年的机会。于是柳家便生出一个规定,每到年前,特许家仆与门客返乡过年,柳家会给予银元,作为他们一整年辛苦的奖赏;若是无家可归者,则能到柳家旗下的产业享受一番。

赏罚皆明,懂提拔又懂人心。

这才是柳家十几年来稳坐商家龙头、屹立不摇的真正原因。

柳进源离府后的隔天,便是小年夜。

柳凝曲和柳安商议后,决定今年找童镜等人一同过年围炉。只是他俩在母亲过世后就没过过像样的年节了,一直以来都是各忙各的事,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

毕竟每到小年夜,他们兄弟俩与父亲,总会尽可能地找事情来做。

母亲便是在小年夜走的,他们怕触景伤情。

但今年柳府热闹了不少,虽然童镜、影出和玄华都不多话,可到底增加了不少人气,也较有过节的心情。

几人聚在一起讨论该怎么度过小年夜,结果发现大家都没有过年节的经验。

「不如每人端出两道菜,能把菜肴摆满餐桌便行。」柳凝曲出着主意,不忘补充道:「阿弟腿脚不方便,由我代劳。」

「大哥会煮食?」柳安甚是惊讶的看他。

柳凝曲朝他一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咱们的四道菜,上馆子买。」

柳安无奈地摇摇头,只能服了。

除了柳家两位娇贵的公子不会煮食,其余三人倒是真的在晚饭前端出菜肴。

柳凝曲看着桌上各具特色的料理,不免感叹这三人的个人风格实在强烈出奇。

有着满满药材的药膳鸡汤、以及由枸杞和红枣炖煮的雪莲银耳露,一看就知道是出自玄华之手。

镶着金线的精致瓷盘上被人铺满清蒸肉片,其刀工精细到每片肉皆能透光,还有一道盐焗鱼,鱼被厚厚的粗盐盖住,却冒着阵阵香气。

不用说,这定是影出所做。

「这是什么肉?」柳凝曲取筷夹起一片,眯眼细看。

「猪。」影出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着。

柳凝曲朝他望去,眉梢微挑。「我怎么觉得你话中有话呢?」

一旁听到完整对话的玄华忍不住唇角微掀,故作镇定的抿了口茶。

柳凝曲从食盒拿出菜肴摆上,食盒上还刻着『饕飨楼』三个大字,丝毫没有要遮掩自己偷吃步的事实。他买了两笼饺子、糖醋大虾、萝卜糕与蒸甜粿盘,大部分菜色都有着吉利的含意。

待他张罗好,童镜也捧着烧好的菜来了。

一道烘蛋,还有数串烤肉,闻起来香喷喷的,让人食指大动。

菜都上齐,照理说该准备入座,但在场除了柳安之外,其他人都是站着。他们看着童镜洗完手、取过布巾擦干,款步朝他们走来。

「怎么都站着?」童镜眨眼,边问边找了位置坐下。

说迟时那时快,影出和玄华纷纷入座,分别坐在童镜两侧。

柳凝曲才迈开一步,愣在原地。

可恶,技不如人。他只能讪讪的走到柳安旁边,拉过椅子坐下。

柳安把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不由得想笑。「围个炉而已,怎感觉无形中有刀光剑影呢。」

柳凝曲看了柳安一眼,无奈道:「我自找的,别心疼我。」

柳安叹着气摇头。

众人开始动筷,竟是同时朝着那盘烘蛋而去。

柳安本就无意介入,又见抢不过他们,只得筷势一转,去夹了旁边的蒸肉片。

「哎,影兄。」柳凝曲挡住他的筷子,一脸为难道:「这菜摆我前面,你手伸这么长不累吗?」

影出未理,只是手指发力,将那双作怪的筷子抵开。

…成功抢到了一大块。

玄华也趁隙夹走一块。

眼看完整的烘蛋只剩下一些,柳凝曲心中暗忖:行阿,武力值比不过你们,那就来比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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