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杰拉德看向凯瑟琳。</p>
凯瑟琳有些意外，但她立刻察觉到即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p>
“亚伦需要受点伤！”</p>
“你说什么？”凯瑟琳怒气冲冲地再次从沙发上站了起来。</p>
托马斯也很惊讶，他抬起了头。</p>
哈特曼夫妇育有凯文和亚伦两个儿子，凯文从小疏于管教，经常惹事闯祸，托马斯和凯瑟琳已经不指望他能够继承家业了。亚伦不一样，他从小聪明好学，而且又乖巧听话，哈特曼夫妇一直都非常宠爱他，尤其是凯瑟琳，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亚伦身上。</p>
现在凯瑟琳听到杰拉德要伤害亚伦，不由得怒火攻心。</p>
杰拉德立即站了起来，他双手手掌下压，做出冷静的手势，“嘿！先冷静下，请听我说完。”</p>
托马斯站起身来，走到了自己的夫人身边，他单手扶着凯瑟琳的手臂，轻声说：“别紧张，先听他说完。”</p>
凯瑟琳抚摸着额头，最后摆了摆手。她终于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p>
“亚伦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们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你们可以放心。”</p>
“那你详细说下，到底亚伦会发生什么？”托马斯问。</p>
“他会中弹，贯穿伤，大概在这个位置。”杰拉德指了指胸前的位置。</p>
托马斯曾经服过兵役，对于很多受伤部位以及严重程度他了如指掌。杰拉德所指的位置巧妙地避开了身体里所有的重要器官，伤势不会很严重，最多留下两个伤疤。</p>
“疯了，维尔伯！你跟疯子有什么区别？”凯瑟琳近乎咆哮地大声吼道。</p>
“嘿！嘿！嘿！凯瑟琳！你别激动，贯穿伤不会造成生命危险的，只要及时医治，几天就可以活蹦乱跳了。”托马斯极力向凯瑟琳解释。</p>
“但你们也不能用亚伦的生命来冒险。”凯瑟琳还是无法释怀。</p>
“母亲！我认为我可以的。”</p>
门突然推开了，身穿精致礼服的亚伦站在了门口，他显得很镇定，一点都不慌张。</p>
“噢！孩子！”凯瑟琳快步走到了小儿子身边，“你怎么还没有上去休息？”</p>
亚伦轻轻推开母亲的手，“母亲！我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我能做主。”</p>
托马斯用拇指摩擦了下嘴角，他走到亚伦身边，“那我们单独聊一下。”</p>
亚伦点了点头。</p>
托马斯带着亚伦离开了书房，他们朝厨房的方向走去了。</p>
凯瑟琳呆呆地看着他们父子俩离开的身影，一动不动。杰拉德站在原地有些不自然。</p>
过了好一会，托马斯单独回来了，他对仍站在门口的凯瑟琳说了句：“他上楼休息去了。”然后走进了书房。</p>
杰拉德从托马斯平静的脸上猜测，这事应该没有问题了。</p>
“维尔伯！我要你保证亚伦的绝对安全，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托马斯盯着杰拉德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p>
杰拉德点了点头，没有犹豫。</p>
一个多小时后——</p>
凯瑟琳亲自送杰拉德到门口。老管家布拉德利已经把大门打开了。</p>
“维尔伯！我们认识有八年了。”</p>
“是的，夫人！”</p>
“我希望我们的友谊能够继续下去，但这取决于亚伦是否会发生意外。”</p>
杰拉德看着凯瑟琳，至今他还有心跳的感觉，“凯瑟琳！你放心，亚伦不会有事的。”</p>
“但愿如此！”凯瑟琳最后看了杰拉德一眼，转身离开了。</p>
几步远的地方布拉德利正微笑着看着杰拉德。</p>
杰拉德向大门口走去。</p>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布拉德利看着外面黑暗的天空。</p>
杰拉德走到外面，顺着老管家的目光抬头朝天上看了一眼。</p>
夜空中有两片无边无际的白云，如同两只洁白无瑕的翅膀，半轮月亮镶嵌在其中一只“翅膀”上。</p>
杰拉德点了点头，喃喃自语：“明天会是个好天气。”</p>
老管家向杰拉德挥了挥手，独自关上了大门。</p>
杰拉德又朝夜空投去一眼，这才向附近停着的弗莱明轿车走去。</p>
轻轻敲了敲车门，仰着头正打瞌睡的司机鲍勃浑身一激灵，马上醒了过来。他看到杰拉德站在车旁，立刻打开了车门，让杰拉德上车。</p>
鲍勃启动汽车，开始缓缓前进。</p>
“我想去郊外转转。”杰拉德说。</p>
“现在？”看着仪表盘上的时间显示着23：49，鲍勃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边。</p>
“是的。”杰拉德似乎很累，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但不容许反驳。</p>
鲍勃答应了一声，他转动方向盘，方向是南边。</p>
一路上的行车很少，街上也见不到什么人，两道灯光的照射下，黑色的轿车正向郊外驶去。</p>
新塞文河静静地流淌在伯克利大桥底下，鲍勃驾驶着汽车通过大桥时，杰拉德只看到寥寥数辆汽车擦身而过。</p>
今天的夜色确实很美丽，四周静悄悄的，杰拉德打开车窗，微凉的晚风吹进车内，驱散了仅存的一些困意。杰拉德靠在车窗上，欣赏着野外的风景。</p>
远处一座庞大的建筑物正缓缓靠近，杰拉德逐渐看到了它残旧的面容。这是一座被废弃的教堂，属于一个新的教派——重生会。</p>
杰拉德依稀记得自己曾经跟父亲讨论过这个臭名昭著的新教派。</p>
大约五百多年前，白人发现了拜拉斯岛，随即在此定居，在漫长的岁月中，诞生了一个新的教派，叫做重生会，它曾经有过一段辉煌岁月，一度被当作拜拉斯的国教。然而后来重生会不断被曝光教内的丑闻，贪污受贿、营私舞弊、干预政治···名声逐渐跌到了谷底，再后来全国各地不断有教堂关闭，直到最后只留下位于伊祖尼亚州的一座教堂了。</p>
这座荒废了近二十年的教堂墙体已经倒塌了一半，周边野草丛生遮盖了整块地方，教堂顶上的标记物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伴随剩下的半栋教堂一起倒塌。</p>
杰拉德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他正准备将车窗关上，忽然看到路边有张石质长椅，上面正坐着一个人。他刚开始并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但当汽车驶过的一刹那，他突然察觉到那人的背影很熟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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