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了吗？</p>
没人回应，周围不知何时已再无半点光星，老人像是已与自己自言自语了半天。</p>
老人突然笑了：对每个人自己而言，哪有什么善恶，只是对错，我们，每个人，都正走在一条血腥的路上，踏过的每一步，踏着的每个人，都叫善、恶。</p>
我们只是终其一生，寻找着，证明着，自己来时路，是否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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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像是播放了一段提前录好存在脑海中的影像，本不存在记忆中的影像。闪回的片段急速的播放，揪着那洞穿天灵的痛，将喘息化作凝重的沉绵。</p>
“........”</p>
许慕石抬头，眼前景象大致未变，他似只昏了几秒。</p>
你明白了吗？</p>
老人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令那苦闷、积压已久的东西一股脑儿的，顺着这方向宣泄而出。</p>
“咔擦。”就像老人捏碎那虫蛹那样。</p>
他张了张嘴，无声嘶吼中，狰狞的面部仿若牵引着全身的结晶。</p>
龟裂，结晶正龟裂，顺着那对空洞望向的远方，丝线分割出每一份独立的个体，然后它们回转，齐齐的向着一个方向冲去。</p>
就像一个手掌，此刻，五指齐并，收指握拳，将盛在手心的球体用力捏烂。</p>
风、尘，一簇簇、一群群、一道道，飞虫直直的撞向那球体，甚至来不及减速，就这么不计损伤的撞了上去。</p>
悲鸣，在许慕石张开的嘴漏出的无声嘶吼下，那一声声突兀的悲鸣就好像从他口中传出一般。</p>
沙哑的哀求，尖声的痛呼，似正饱受折磨的虫群中不断有谁在半空落下，又被身后的大片裹挟着，一起撞了上去。</p>
混乱的涡旋中一股股虫流起了争执般有的向外冲，有的则顺着那道越发炽热的气息冲去。</p>
两股力量相撞，却好似作用在许慕石的身上般，他身上的结晶愈发破碎——这或许是为保护虚弱的它而产生的结晶此刻却正从内部开始瓦解。</p>
“........”</p>
你明白了吗？</p>
两股力量夹着那股执拗，他撑着逼仄的空间，忽的，他一展双臂，已然麻木的双臂洞穿阻挡，刺了出去。</p>
声音久久回旋，与他脊椎切割开的中线向两侧，激起的晶簇于此时，相呼应般，一瞬间，对称的出现。</p>
许慕石挣扎着扭动身躯，想要起身，想要伸手，想要抓向前方那混乱的漩涡。</p>
两股力量，就像出拳时的助力与阻力，它们相互拉扯着许慕石，将他留在了这里。</p>
“嘎吱。”老人捏碎蛹的声音，连绵不断的响起，一侧的晶簇不断的翻涌，不断的产生越来越大的间隙，间隙间的黑色正不断的化作液体流下，而另一侧的却像一片片鱼鳞般贴合捋平。</p>
该选择了，可就像从小到大那样，他很少有选择的余地。</p>
他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黑水淤积在身前，不断隆起，成为一个不规则的个体，他感受左手的阻力越来越小，终于一挣，突破的拘束。</p>
“啊！”刺耳的声音在虫群中响起，向外冲去的那些发疯般的调转方向，冲向许慕石面前的那团黑泥。</p>
“为什么？你不要我们了吗！”不规则的合成音勉强的响起，飞虫不断注入黑泥中，它不断的变大，一只只眼浮现在它的各处，但都不约而同的盯着许慕石。</p>
“好饿！好痛！好冷！”那个体不断的像内翻卷，像是为了逃避这重重折磨。</p>
许慕石没有看它，他只是盯着前方，失去了阻力，齐力撞向中心的虫群终于撞开了那层外壳，露出了里面因为全力维持屏障，已经精疲力尽的男人。</p>
猝不及防之下，突入的虫流像锥子般刺向他，“咔。”它们撞在了提前生成的一小块贴身屏障之上。</p>
男人提前预知到这一幕，拼命生出的屏障死死的与之抗衡，但这也预示着外面的全面崩溃。</p>
无声的，那蛋壳般的屏障自四面八方被突入，彻底的破碎，四面八方而来的力量将男人拍飞、洞穿。</p>
而也就是在男人被洞穿的瞬间：“不！”他凄厉的吼道，紧接着，他直直的摔倒在地。</p>
他飞快的爬起，转过身恶狠狠的盯着许慕石：“你竟敢，竟敢将我污染！”</p>
“我要杀了你，我现在就要杀了你！”</p>
而许慕石，终于挣脱束缚的他从破裂的那一半缺口中挣扎的钻出，摔倒在地。</p>
他死死的盯着前方的男人，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跑不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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