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微笑打趣道：“程将军快去吧，捉不住它，不许归队。”</p>
“好咧！俺老程去也！”</p>
李世民本就是马上英杰，而他此次所领之人众，除了秦琼、程咬金之外，还有“乐游府骠骑将军”段志玄等一群武功不凡的虎将。只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他们已收获了狼、兔、狐、熊、鹿等猎物。</p>
秦王李世民等人，在寝宫以西的范围内活动，而太子李建成，却率众往东骑行。</p>
李建成对“太子中允”王珪极为器重。王珪此人，非但能文，而且擅武，尤其射术极佳。东宫太子的队伍中，亦有冯立、雷永吉等勇猛之将。他们所狩之珍禽异兽，亦不在少数。</p>
其它各路人马按编组队。皇帝李渊并未亲自下场，各队聚集的能人异士，少于李建成及李世民两队的良将。且狩猎之人各怀心思。太子及秦王乃是李渊最宠爱的皇子，又是唐国最耀眼的星星。其他将臣身为臣下，亦非皇族，自然很识趣地不与璨星争辉。故而，他们很随意地打打兔、射射狼，心中估摸着数量差不多之时，便不再动箭。</p>
一个半时辰之后，李世民等人驮载着大批“战利品”，走在回程的路上。有些兽禽被利箭贯穿脖项，当场死亡。而有些将士心存善念，避开心脏，只射腿足，动物虽然受伤，却未致死。</p>
李世民看着近百只或死或伤的猎物，他的一对剑眉微微拧起，神色凝重。</p>
此时，一骑快马至“东面”而来。行至李世民身旁后，马上之人勒停马匹，向秦王躬身一拜。</p>
李世民点了点头，示意对方近身说话。</p>
那东面而来之人，对李世民附耳说了几句之后，便退到了队伍的后面。</p>
李世民沉吟片刻后，手指不远处，道：“志玄、秦将军，你们将那三十只猎物放生去吧。”</p>
“什么什么！殿下您说什么？！”程咬金第一个跳了起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p>
就连段志玄及秦琼也是极为不解。他们疑惑地望了李世民一眼，迟疑地迈出了两步。</p>
“照我说的做！”李世民再一次强调，语气十分坚决。</p>
“是，殿下。”段秦二人得令，不敢违抗，只好不情不愿地指挥兵士，解开绑缚猎物的麻绳。</p>
寝宫上苑，每一位行猎之人均按时返回，成群结队的分批而立。</p>
各队清点所猎之数，报于李渊处：太子卫队猎得七十三，稳居魁首；秦王卫队猎得六十二，位列榜二；内史令萧瑀之队猎得四十五，居于第三……</p>
李渊厚赏了太子李建成及其部下，对于李世民、萧瑀两队人马，则分别赐予明珠五斛、美酒十坛。</p>
李渊端坐在皇位之上，对次子满意地略微点头。他安插在李世民身旁的内线，向他禀报了秦王“放生”之举。</p>
“世民不与建成争锋，确是懂分寸、知进退。”</p>
然当他的余光扫到李世民身后的将士时，心中又生出隐忧。只见程咬金满脸怒气、双目圆瞪，嘴里嘟嘟囔囔地不停说着些什么。他又看到秦琼、段志玄等人虽隐忍不发，目中却闪过少许不甘之色。</p>
“霜寒雪重日西沉，鸟尽山空没隐痕……”李渊将目光至“秦王卫队”处缓缓收回，环顾着日暮空山，心中叹息。一天的大好心情，顿觉散去了大半……</p>
**“历史——小说小注解”系列之九：</p>
（1）历史：公元617年11月，唐攻取长安——小说：第九十二章、本章。</p>
（2）历史：公元618年8月，薛举突然病逝，薛仁杲继位——小说：第三十二章、第三十三章，孟海公猜测是唐所为；第九十章、本章，证实薛举是被黄伊榕暗杀（编）。</p>
（3）历史：公元619年2月，始毕可汗与梁师都会合，他另以五百骑支援刘武周，准备进攻太原。这时，始毕可汗因病死亡，突厥撤军。其弟处罗可汗继位——小说：“五虎谋唐”事件的前因后果（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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