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看着手中的报告，不由得感慨道:“张柯，你这一个月真够折腾的！三次惊动了总部那位，我不知道现在还该不该履行当日的承诺，放你离开。”</p>
张柯闻言不敢出声，心中十分忐忑。</p>
“不说话？”高岩瞥了一眼杵在跟前的张柯，“那就是不走了，这就好办了。”</p>
“高叔！”张柯着急了，“属下在等您发话啊，不然，属下不敢开口。”</p>
“你叫我什么？”高岩眯起眼，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p>
“高叔，”张柯疑惑道，“方瑜也是这么叫您的。”</p>
“没错，叫的没错。”高岩一拍身边的座位，示意张柯坐下。</p>
“属下不敢。”张柯目不斜视。</p>
“我命令你坐下！”高岩瞬间捏着冰冷腔调开口。</p>
张柯立马坐下，神色严肃。</p>
“放松点，”高岩拍着张柯的右肩，“今天只是和你谈谈心。”</p>
“高叔请说。”张柯答道。</p>
“你知道蓝宁和我的关系吗？”高岩思绪飘飞，“他是我一个战友的后人，两百年前，我战友捐躯了，他在人间境留下的血脉，一直延续到现在，才出了一位天资过人的蓝宁。于是我把他招揽到我手下，希望培养他成为他祖上那样出色的人才。”</p>
“但他心高气傲，不能容人，你的出现让他有了威胁。”</p>
“一个月前，在你和他之间，我选择了他，所以答应了让你走。这一个月，是我留给方瑜那丫头的，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留下。”</p>
“即使我有心让你离开，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放你走。我原本的打算是要你将金珑的功法留下，另外在我部召唤你时，你要无条件回来。”</p>
“现在，我也不能多要。只要你答应在下一次汇神陵开启的时候回来，你就可以走了。”</p>
张柯从中读到一丝不寻常意味:“汇神陵有变故？”</p>
高岩摇头:“等你回来，再告诉你。”</p>
“我答应了。”张柯许下承诺。</p>
“那你去吧，我就不占用你的时间了。”高岩摆摆手，下令送客了。</p>
张柯见状，默默退出了高岩的书房。</p>
在门外，张柯碰上了行色匆匆的蓝宁，对方似乎没瞥见张柯，两人擦身而过。</p>
“方瑜，我回来了。”张柯回到方瑜的住处，见到换下军装的方瑜，不由得一愣。</p>
“呆了？过来帮忙。”方瑜戳了张柯额头一指，娇声道。</p>
张柯在桌子上见到了久违的小米饭还有菜蔬，直接呆滞了。</p>
“我听说人间境的饭食应该就是这模样，所以试着做了一下，如果不好吃，你别生气。”方瑜一下子露怯了。</p>
张柯端起手中的碗，凝视了许久，不知不觉眼角湿润了。</p>
张柯使劲地往嘴里扒拉着米饭，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p>
“张柯？”方瑜莫名的心酸。</p>
“我没事，米饭太好吃。”张柯一碗饭尽，方瑜将手中的饭碗递了过去。</p>
张柯接过，这次吃得很仔细。</p>
“方瑜，我想带你回去见我爸妈。”张柯认真地说道。</p>
“好啊！”方瑜表现出对人间境的向往。</p>
张柯愣了愣，笑了。方瑜不是人间境的人，怕是没听懂自己的话。</p>
饭后，张柯从身后抱住方瑜，让方瑜羞得一脸通红。</p>
“你那天不是这样抱着我的吗？”张柯笑道。</p>
“不是，人家是从正面抱的。”方瑜辩解道。</p>
“我要走了，但我还会回来的。”张柯此话一出，方瑜变得沉默。</p>
“我的影子会陪着你。”张柯身后的影子突然分成两个，其中一个靠近方瑜的影子，紧紧地贴合在一起。</p>
方瑜摇头:“你应该把他带走，他可以保护你。”</p>
“我只想让他保护你。”张柯将脸埋进方瑜的秀发中，享受着难得的平静。</p>
此刻，竟似永恒。</p>
离别方瑜后，张柯从汇神陵的天地鉴进入，第一次清晰地感知到思想体的变化。</p>
思想体在极短的时间内经历了结构粒子的分散以及重塑的过程。但因为过程中不涉及本源的变化，所以一般的人不会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p>
张柯开始审视起天地鉴的身份，天地鉴的功能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思想体复刻，思想境为何舍近求远？</p>
不过一个念头的功夫，张柯就再次出现，只是被传送之地不是物境？</p>
“兄弟，你是哪个战区下来的？”</p>
就在张柯犯疑的时候，身后有人问道。</p>
转身一看，发现对方同样是军修。</p>
“三物境？”对方似乎有点吃惊。</p>
张柯行了一礼:“中尉好，我不是从战区下来的，只是被传送至此，正准备离开。”</p>
“原来如此，若是三物境都能进入战区，那你真了不得！”对方恍然，“见面就是有缘，认识一下，张任，二心境二星中尉。”</p>
“张柯，三物境军士。”张柯又一次觉得自己在思想境的地位是如此低微。</p>
“本家呐。”张任双眼一亮，更加热情，“不过你不是思想境本土的吧，我在你身上探查到一股蓬勃的生气。”</p>
“生气？”张柯奇怪地望向张任，不都是思想体吗，外来的思想体难道还有标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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