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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回 一代风流(1 / 2)

昆仑教大弟子,冲霄剑客先轸,在中原行道,积累外功,济世救民,保护自然。为了追查一个据说是害人的鬼魅女人,来到川西成都,看人烟熙熙攘攘,此地未受到多少兵灾蹂躏,心中甚喜。进入一大茶馆,不想几乎满座,正想离开。茶博士殷勤招呼:‘客官,像是行路人,想是口渴了,临街那桌,只有一位道爷,清虚观修真,是我们熟客,可以拼一拼,大家方便。’果然,那人站起来招呼,是一位道装年纪不到30之人,却留着一撮漆黑胡子,神情沉着,满脸道气。先轸上前,彼此拱手招呼,对面坐下,正要点茶说话,却见满座轰动,齐往外看,许多茶客干脆站了起来。原来,蹄声得得,銮铃清脆,缓缓驰来一骑雪白高头神骏大马,马上坐的却是一位雪白衫裙的绝色妇人,远山飞翠,眼波似水,樱唇含丹,肤如凝脂,神态高贵自若,马背上不是鞍鞯,却是宽长杏黄锦垫,也无脚蹬。妇人侧身而坐,并未执轡,操控自如,骑术惊人,一会过去了。这景色实在奇怪,先轸不由问对面黑胡子道人:‘在下过路的,贱字先轸,见刚才过去这位夫人实在招摇得很,大乱之后,竟不带从人,不怕坏人么?’‘敢问可是闻名江湖的冲宵剑客?’‘不敢,朋友们瞎叫的。请问尊姓大名。’‘贫道施豹,字疾吾,龙虎山修真,现在本地一道观临时习学。念几句诗请听:虢国夫人承主恩,平明骑马入宫门,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先轸奇怪:‘虢国夫人是杨贵妃娘娘妹妹,传说在马嵬坡一同遇难了?’施豹微笑:‘也有说贵妃娘娘被日本忍者劫去,虢国夫人被华夏剑客救走。’‘有这等事?似难置信。’‘轶事奇闻,说说而已。刚才过去那位夫人在这里非常有名,销魂夫人。’‘名字艳丽得很。’‘这是前蓉王封号,大乱之后,民心消沉,回旋于丧亲人失家园之痛,有这样的美女艳妇提振人气民心,未必坏事。据传说夫人是前蓉国选中王妃,尚未进宫,政变王死,现在孀居,艳名远播,各国公侯王室追求的多得很,珠宝海金银山来求,一个也没看上。’‘高傲贵气,可以理解,但其实很不安全。’施豹:‘丽人孀居,如彼自信,或有自保之法。’

虽然没有会过,先轸知道施疾吾大名,是龙虎山道教太乙派正统传人,法力高深,南火之星,但对如此殊色,似难抗拒。自己过人间生活,没有像苦行僧那样,而是比较灵活。为了行道济世,各种场合都去,出于淤泥而不染,懂得欣赏美色,发乎情而止于礼。同道不同派,告别施疾吾,找了间客店住下,平常饭食水酒。第二天在街上行走,访查民情,提到销魂夫人,大多数不分老幼,赞不绝口,美颜慷慨,施赈剂灾,访贫问苦,救苦救难,简直仙女菩萨一般,难怪招摇过市,无拘无束。先轸渐渐把这事放下,去帮助做一些惩恶扬善、防灾治病的事情。并查访鬼魅女人,准备再过两三天就走。这天又听到銮铃马蹄声,自然猜是那白马美妇,这次换衣浅红,衣袂飘飘,更为艳丽,骑一匹枣红骏马。倒是后面跟着白马,上面一位白衣小书生,武生打扮,十二三岁,鞍旁长剑,隐然宝光。两人一前一后,但跟得很紧,状甚亲密。先轸觉得两人太不搭调,一似王妃贵妇,一似黄口小儿,一看又不是一家。先轸起疑,远远跟着。两马缓缓驰出市区,速度加快,并辔而行,越来越快,已是远郊,人烟稀少。妇人伸手拉住白马缰绳,纵马飞驰,霎时进入树林不见。

先轸回街坐下饭馆,正想打听夫人和小公子的情况,走过来一位高大虬髯的和尚,手执铁禅杖,气象雄伟,稽首为礼:‘先少侠,贫僧佛号再思,由佛门转入道家,在黄河教下,法号玉刚子。’先轸还礼请坐:‘罗汉爷喝酒吃肉么?’‘不茹荤腥,颇爱烈酒。看少侠对白马美妇、锦绣公子关心,贫僧了解一二。’先轸命上两坛烈酒,两人对饮。僧再思说:‘这个销魂夫人名盈盈,专门勾引贵门富家美貌公子,供她淫乐,那梅公子就是个风月场上的败家子。此外,这夫人交了几位朋友,小狐女绿绿不用说了。最好的朋友,有:星宿海紫菀花鄢嫣,阴山神血教血娇公主倩倩,太阴教鬼女黎无影,这几位都不是好人,会剑术,飞来飞去,一起作恶,全是邪教害人。销魂夫人倒是什么本事都没有,只会玩耍,炫富炫美,风流放荡。血女倩倩有个哥哥滴血公子,也常来,说这里风水不错,附近买地建了一座豪华宫殿,5女也常去玩。她们并不总在一起,一年聚会两次。最近就要聚齐,我打算一网打净,为民除害。不知少侠愿参加否?’

先轸很是吃惊,和尚提到的黎无影,就是他追查的鬼魅女人,自己虽然年轻,却也行走江湖多年,心思细密周到,觉得各方听到消息相差太大,遂问:‘在下前几天刚来时,遇到龙虎山施疾吾真人,他是道家正统传人,这等大事,不知与他联络过没有?’‘贫僧来此净慈寺挂单12天。倒也闻知施疾吾在清虚观暂住,已半年之久。拜访两次不遇,后在街上遇到,不甚投机,龙虎山注重个人内在修养,想成仙成祖,不大与闻外事,本领有限,支支吾吾,不能寄予希望。’‘大和尚知道这些女人何时聚齐?’‘还有六七天。’‘那好,七天后与大和尚相会,见机行事。’先轸处理过不少民间江湖的事情,降妖伏魔也多,动脑多于动手,对事辨析入微,但对同一事物说法相差如此巨大,还是首次。见过两次销魂夫人骑马过去,确实美艳,但不像**之辈,炫耀自己美色,很难说是罪恶,少年公子梅真,更像无知少年。但神血教及星宿海,又确是邪教。于是,先轸打听到销魂宫所在,去周围查看一下。还离得很远,却遇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先少侠,我是本处土地山神。’‘我来这里几天,听到颇多对骑马女人和梅公子的传闻,差异甚大,想了解一下。’土地说:‘请跟我来。’领到很远悬岩密林处,见到很大极深土坑,上小下大,一看之下,汗毛直竖,里面十几具血淋淋尸体,情况惨不忍睹,死法相似,血液流净,开膛剥胸,心脏不见。

先轸问土地:‘这是怎么回事?’土地说:‘这就是那些妖魔干的,抓来男女,玩乐几天,吸血挖心吃掉,连男根也吃,据说提升法力美貌和床上功夫。’‘此处离销魂宫甚远,怎知是她们所为?’‘附近几百里,没有别的妖邪,每次她们聚全后,这里就出现尸体。’‘你们向上报告过吗?进内部侦察过吗?’‘来过几位法官道长,都躺在下面了。我们小神,不要说进去,如果靠近,恐怕连魂都化掉了。’先轸震惊,觉得兹事体大,不能轻率,说不定自己一人对付不了,名满江湖,主要不是靠剑术,而是一定弄清情况,辨析入微,绝不鲁莽做事。僧再思是黄河教人,自己不熟,就传音找自己二师弟柔情剑客欧阳崇山和三师弟狂飙剑客凌青锋。欧阳正在处理一些事情,来不了。凌青锋也要三天后才能到达。第二天他看到一个更惊人的情景,5匹骏马当街驰过,5位美女分着雪白、深紫、朱红、漆黑、嫩绿、紧身连体长裙,裙摆几乎拖地,飞驰而过,除第一位白衣销魂夫人认识,和一个他一直在追踪的黑衣女人外,其他没见过,虽然驰骋太快,但神目如电看出均绝色美女无疑,而且都在20岁以下,最后的小绿儿不过10岁左右。美女并不罕见,但这样聚在一起的绝色,各有特点,却从未见过。先轸追踪的女人,是那脂粉中唯一不化妆,简单一件黑袍,没有任何首饰服饰的女人,据说她所在太阴月华教专害女人,而这黑衣女人是该教最活跃的弟子黎无影。在追踪过程中,倒渐渐注意到这个极其另类的女人。传说太阴教劫走新死女魂,卖给神血教炼阴毒法宝。他有一次挡住这个女人正带着一个女魂,问姓名,答:‘鬼娘子。’一晃不见,其遁逃术颇高明。

此女长发长腿,丰胸细腰,面色苍白,嘴唇微红,大眼流波,淹杀众生,长发从一边过肩垂下到腰,最奇的一双小小白玉般的赤脚,跑得飞快。这种美人从未见过,开始先轸还吓一跳,像是女鬼,越看越感兴趣越被吸引,追踪她也很难,找不着,不追时偏在眼前出现,晃来晃去,但没抓住贩卖女魂的证据。这个城市有太多秘密。三师弟凌青锋来后,先轸把事说了,青锋也很惊讶。当天下午,两人身剑合一,隐身飞往销魂宫。发现外围有几种仙法禁制,先轸见多识广,看出不是三大正教符咒,也不是神血、星宿海邪法。两人透身而过,没有触动。发现这是很大一片地区,丘陵起伏,巨木参天,绿树成荫,疏密有间,到处是小河、水潭、瀑布、湿地,青草绮靡、鲜花遍地,蜂蝶飞舞。有几座宫殿,外看不太巍峨高大,但甚是精致,还有二十几处院落房舍,恰如农家乐园,高低错落。在一个占地颇广的湖边,一片浅草平地,几个女子。穿雪白的应是销魂夫人,正在抚古琴,穿红的吹笛,紫衣的拉胡琴,黑衣的弹琵琶,绿衣小姑娘和一宝蓝劲装小少年在唱歌跳舞,音乐奇妙,舞姿优美。急速时舞者旋转如飞,绿女的裙裾展开如轻云蝶翼,缓慢时,又柔身如波浪起伏,两人有时拉手,有时放开独自发挥,配合得如天衣无缝。白衣女人适时开口唱歌,高遏行云,紫衣中音,黑衣人则低音如松涛**。完了一段略事休息,喝了一点果汁,说笑两句。乐声歌声再起,白衣人摟着绿衣女,舞姿曼妙,少年拉着紫衣女人旋转,两对舞者极为合拍。一派轻松愉快和谐欢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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