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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回 初探涡渊(1 / 2)

昆仑教为涡渊神龙大事,汇聚了八大正派会商分工,这只是最初的酝酿。雪山派来的是飞雪娘娘雪佳颖,在昆仑会后,想到难得来中原一趟,要去访问一下好友,黄山玉女黄玉帛。云路迅速,一会在黄山南峰锦霞宫落下,黄玉帛迎出,两人高兴,携手入内。玉帛说:‘佳妹,你好久不来中原,这是甚麽风吹来?’飞雪笑道:‘昆仑的道风,巫山的腥风,还有妹子想念姐姐的心风。’玉帛说:‘几风一刮,佳妹就成疯丫头了。’两人大笑。小弟子安安献上仙露,飞雪见他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长眉俊目,皮肤白皙,婉若女子。飞雪挤挤眼问道:‘这又是你新收的弟子?’玉帛微微一笑:‘是的,安安过来参见飞雪娘娘。’安安叩头,腼腆地说:‘弟子安安参见娘娘。’飞雪说:‘这可是将我一军。身无长物,这雪凝珠是我护身之宝,总不能送人。也罢,雪灵丹十粒,可治火毒,也有助功力,就送与你吧。’安安目视黄娘娘,不知该不该收。玉帛与飞雪是不拘形迹的好友,说:‘雪娘娘可不是个大方的人,你得了便宜,还不赶快收起拿走,小心她反悔。’安安红脸微笑,收起叩谢。飞雪一笑说:‘这是初次见面,别的弟子可没有,也不要他们拜见窘我了,我们单独说会私房话吧。’玉帛笑对另4个弟子说:‘你们都听见了,没戏了,在这里也是白等,还是滚吧。’4弟子均笑,一一拜见飞雪后退出。后来飞雪走时,对他们都有赏赐。飞雪说:‘玉帛,你也太风流了,收了5个弟子都是美男子美少年,不怕人说话?’玉帛笑说:‘实不相瞒,我名为黄山派掌门,派里仨半人,那是师兄天目神君逼我成立的。我自己作散仙打算,不练金丹,大劫一到,神形俱灭,何不快活数百年。不像你们,名门大派,要求正果。’飞雪叹息道:‘倒是你看得开。说起名门正派,我看连昆仑都在衰落,何况我们这域外的小小雪山派。有几个剑仙顺利度劫、成仙了道、飞升紫府的?无非转世,再成凡人,几百年功夫白费,到不如像你快乐逍遥。’玉帛说:‘既然如此,送你两个徒弟,你自己挑吧。’飞雪笑道:‘君子不夺人之所好,就算我要找人,也不挖你墙脚,你尽可放心,何况我们是老不死掌门,清规戒律一大堆,要想快活,也得熬到他死。’两人又笑。

内室私人聊天,飞雪说:‘我这次参加昆仑聚会,倒听见一个消息。大禹王治水,封存在巫山涡渊的宝贝,好几样是有助于度过天劫的,所以正邪各派必有一番争夺。’玉帛说:‘我师兄天目神君也对我说了,要我届时参与。我自知本领低微,不敢妄想,但却不过师兄情面,到时一往,看看热闹,相机进退,不拿鸡蛋往石头上撞。’飞雪说:‘你想是在温柔乡待久了,如此懒惰自轻。你我虽算不上一流,但少说也在中上水准,只要有缘,参与争宝,也未必全无收获。说话总离不开天目师兄,看来颇为亲密的了?这次来邀你出手,莫非他有大举?’玉帛说:‘师兄待我不薄,养我长大,传授法术,体贴照顾,我能不感恩吗。他素有大志,性格又暴,刚愎自用,过去与昆仑有仇,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已准备多年,现在他的天目派已颇具气候。近来,又与神血鬼王和南方珊瑚海妖邪结交,我真为他担心呢。’飞雪说:‘现在早不是当年,正邪难分,唯讲实力,令师兄倒可能成大器。我突然想起,距孽龙出困的八月十五还有时日,你我何不到巫山去转转,一是游览三峡风光,二是观察地形,作点准备。’黄玉帛本也喜爱游山玩水,四出观光,有飞雪相伴,更是有兴,但她特别提醒,说孽龙道力在几千年以上,不可轻犯,远远看看则可,不要犯险。飞雪说:‘你当年英气哪里去了?如此胆小怕事。我们不过连玩带看,就算降不了孽龙,还不至被它困住吧?俗话说: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快快准备出发吧。’玉帛笑说:‘我好意提醒,你就抱怨一大堆。’飞雪也笑:‘好了,还是考虑,要不要带上你的爱徒。’玉帛连忙说:‘不带,不带。大徒弟婆婆妈妈,现在总想管住我,说是为我好。小徒弟倒听话,但又没本事,带上是累赘。’飞雪笑说:‘你舍得就行。’

两人准备第二天出发,这天游览黄山。这里景色秀丽、云山雾海,令人留连忘返。也遇到几个修道人、练气士,有的与玉帛很熟,客气地打招呼,介绍飞雪娘娘,互说久仰;也有的点头而过,但止不住回头看这一对玉人。看来玉帛在这里人缘不错,飞雪提到这点,玉帛小声说:‘现在烧丹炼汞、修仙学道的很多,把黄山景点差不多占完了,早不像当年,随意可找个洞府清修。这其中有真有假,有的不过骗人骗财,广收弟子,败坏仙家声誉。但也有道行法力高深者,一时难于分辨。我是通通敬而远之,又因来得早,还相安无事。这里也有我师兄的关系,提起天目神君,谁不忌惮,他每两月来一次,满山转转,这也是我的一张护符。’飞雪笑道:‘你这护符对你的俊美弟子没有什麽表示?’玉帛脸一红:‘他是我师兄,总要怜我让我三分呀。’

第二天,两人飞到三峡,见崇山峻岭中,长江如一条巨龙蜿蜒而过。高空看时,觉得长江细长,降至低处,江宽浪急,被两山一夹,江水奔腾,呼啸而过,气势极为雄伟。两人对这一带都不熟,忽高忽低、忽快忽慢地在巫峡上空转了几圈,只觉云雾深锁,不知涡渊在何处。两人听说涡渊是广数百顷的大潭,且有百丈飞瀑,必然壮观惹眼,怎会不见踪影。飞雪突然想起,说:‘我听说涡渊在巫峡中部,一个江水大转折处,名叫回龙沱的沱口岸边50里处。’玉帛说:‘我也想起了,师兄告诉过我,那江边有一个峡中小镇,叫太平镇。而且师兄说,涡渊长年雾封,只有每天子时午时一个时辰雾开。’飞雪说:‘既然如此,不必费劲了,找到太平镇,游览一番,看看峡中风土人情,到午时去涡渊一探,岂不是好。’在巫峡中部,见到一小镇,于镇外落下一打听,正是太平镇。两人慢慢向镇上走来,渐渐遇到行人。峡中交通极为不便,人烟稀少,多以打鱼为生,民风简朴纯厚,许多人一生未走出家门30里外。生活必需品,已减到最少,三五个月到附近镇上购买一次,最主要的莫过粮食和咸盐。至于捕到的鱼虾,离得近的自己送到镇上出售,远处则养在大缸里,镇上有人定期来收,互有信用,无人欺诈,但因需求有限,价格低得惊人。少数人家在山中开荒种地,粮食和蔬菜;也有一些猎户,山中不乏飞禽走兽。唯一共同的,是家家织布,染一染穿在身上,倒也御寒,而且结实耐穿。

太平镇有五七百户人家,因有往来船只停泊,是一对外窗口,颇显繁荣,为峡中一颗小小明珠。玉帛和飞雪走进镇来,自然引人注目。飞雪是白色道装,一尘不染,玉帛穿鹅黄绸缎衣衫,戴几样珍贵首饰,像大家闺秀。但两人无从人丫头跟随,而气度雍容豪放,又像是江湖上的豪雄。两人看这小镇房屋、店面、道路,颇为清洁,生意买卖也很兴隆。街道曲曲折折,沿山水而建,临江一面是用很长的木柱支撑造成的吊脚楼,十分别致。玉帛问:‘品尝一点河鲜如何?’飞雪笑道:‘说到我心坎里了。我终年在雪山茹冰饮雪,来到这里,食指大动。但要进临江的吊脚楼,可以望江景、食鱼虾兼得。’两人走进临江一家酒楼,连房带家具,全是竹造,古色天然,别有情趣,店名叫:竹中听浪小酒家。两人欢喜,走了进去,早饭饭点已过,午饭高潮未到,客人不多,但见东边窗下一桌,一对青年男女,金童玉女一般,女孩着红,十五六岁,背负长剑,朱红剑穂垂在肩上,男生不到二十,束发金冠,锦衣华服,腰间长剑,已取下靠在桌边,两人谈笑甚欢,颇似一对情侣。四人对看一眼,虽不认识,但知剑客一流,轻微点了点头,算打个招呼。玉帛在飞雪耳边说:‘昆仑门下蔷薇仙子朱虹和玉剑客孙绍南,真好资质,难怪昆仑兴旺。可惜我师兄不许我和昆仑结交,不然倒可做朋友。’飞雪心高:‘不过如此,你我也毫不逊色,那边女生天真,男生浮躁。’

两人选西边靠竹窗边,隔着竹桌,在竹椅上坐下。小二上来,玉帛说:‘我们不吃大荤,不要鸡鸭牛羊,只吃新鲜鱼、虾、蟹、鳖,清蒸或清炖,只用素油。’小二答应。飞雪又说:‘再来些鲜藕、嫩笋、蘑菇之类凉拌下酒,有什麽好酒?’小二说:‘烈酒有“醉死蛟”、“龙涎曲”,二位姑娘恐怕只能喝淡的“邀明月”、“竹叶香”。’两人相视一笑,飞雪说:‘4种各来2斤。’小二咋舌领命。窗外楼下20丈处就是江面,这里是一大回水沱,江面很宽,水流平静,江心有大堆礁石,其外的江面水流湍急。正因这里水深波平,成为一极好泊船河港。小小一镇,竟有5处砌得很规整的码头。竹中小酒馆的吊脚楼下,也系着两条小舟。凉菜和酒先上,蘑菇和竹笋极嫩,酒却是‘邀明月’最醇,飞雪又要了5斤。河鲜陆续上来,其味之清新鲜香,叹为观止。两人对饮,品尝佳肴。飞雪带酒,玉面微红,说:‘这‘醉死蛟’太难喝,倒了吧。’把酒坛举起,从窗外倒入江中。霎时,见水中出现许多青灰背脊,竟是大大小小,许多鱼来抢酒喝,两人见了哈哈大笑,又另要了10斤酒倒入江中,来的鱼更多,有的竟长一丈。两人还要买酒来玩,另一桌上却有一位花白胡子老先生说:‘两位姑娘请适可而止吧,深水藏蛟龙,还是不要惊动。’两人竟未见此老头何时进来的。飞雪带酒,想要赌气再玩,玉帛使个眼色,柔声说:‘我们冒失了,多谢老先生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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