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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溅血(1 / 2)

水岸的那一步正踏在为一整块白玉青云石铸就的殿前大道上,据传白玉青云石产于泰阿尔山脉中的天池底,未曾想在这相隔万里的逸湖却得见。

眼前一块块四尺见方的石面相承绵延似云脉横陈于湖中央,直通那一端。目光就跟随这青云大道而能一视无阻碍,心更似要径直穿过这一道笔直的光线畅想过往的时光与未来,而殿之巍峨高古,犹如神魔一般瞬间铭刻在心际。

禁不住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湖水青幽,无声处,心潮正汹涌。

水岸平息了一记内心的冲涌,所幸的是,即便适才心潮起伏,先前在体脉中一直逆行的叵罗针反而若停滞了下来。

“难道冥冥中真的有一种神灵存在?”疑问中,水岸不由得记起,宋玉曾对他说过的关于黄花之言论。

“黄花违天,实非人世所有,善恶之极,又岂能以人间过往相衡!”

“恶之极!”水岸重重地在将这三个字念了一遍。

“我的水岸老兄啊,赶紧先别善啊恶的了!眼下还莫如先借着这。。。地方”说到此处,无望生忽地一顿,但水岸已从其张开的口型中,当知其欲说何语,正为一个“鬼”字。

无望生自嘲般的笑道:“这个地方,说话还真得悠着点儿,不敬的言语我还是要咽下去吧!”说时,无望生果然作猛咽口水状,只见其喉结凸起凹进三四个来回后,方才继着先前的话语说道:“呵!那恶婆娘可能很快就追上来了,趁着那鸟针失灵,我们一定要守住,否则。。。”

“没什么!其实寻到了这里,主公交托我们的任务算是已经完成了,死也就无憾了!”说罢,水岸安慰似的准备上前拍拍无望生的肩膀。

谁知无望生一抬肩,顿时避开了水岸的手掌,就听无望生不冷不热的说道:“呵!任务归任务,自己的死活更重要,你不在意,我无望生可想着和那乌龟王八蛋一般寿比天齐呢!”说到这里,无望生瞪大眼珠子,在仔细端详了水岸一番后,又继续说道:“呵!我倒不相信你能将生死看得如此淡薄,那爱光屁股呆在水里又似乎跟你有那么一点意思的水兽呢?你不要跟我说,战争让女人走开这句屁话,从半剑那个战争狂嘴里出的这一句话,多半是靠不住的!我无望生虽不得那情之滋味,但凭我的。。。。”

无望生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然而当听到其提到“水兽”的名字后,水岸却只能听到自己内心的那一句重复的疑问。

“我对她的情感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习惯吗?”那一个疑问在内心的湖水中荡起,就象一个涟漪越扩越大。

就在水岸禁不住心弛神思之际,无望生依旧如一个人絮絮自语着,只闻其说话声愈来愈大,瞬间直入水岸之耳膜。

“守一个时辰,就守一个时辰,能不能就守住这一个时辰啊——”随着无望生的最后一声喊出,水岸顿时收摄纷杂交感的思绪。

一退步,一转身,就在这白玉青云与湖岸泥色交接的边缘,目视着从雾气中冲涌而出的敌人,其手中的“明晃秋水刀”缓缓的提起,刀锋瞬间清澈如水,刀!纵饮万千血,又怎会流痕?

而就在刀光一粲的瞬间,敌之刀、枪、剑、戟!犹如一股潮水冲杀而至。

刀在身前!“明晃秋水刀”自身前反向撩起一道光弧,但听“苍琅琅”的器之交接的声响不绝于耳。敌之上、下、前、后、长、短之器顿时被一并封了出去。

敌之第一攻势竟无功!怎能无功?

想“三山五域”之杀势一旦生起,历来只重一个“死”字,沙场对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刹时间,那杀之攻势一浪高过一浪的直冲了过来。

“撤步,回身刀!”随着无望生的这一声喊出,水岸一连串的退步,其身顿时退入了其宽只供三人并行、以白玉青云石铸就的殿前道上。守中有攻,正合水岸修刀之法,身形疾退间,水岸反身一刀,那一刀挥出万千光彩。

刀势骤起,瞬间切过冲杀于前的那一人的血肉身躯,血光崩现,溅起了血花一片片,漫天散落,直坠入这湖光之中。

刀不停顿,因搓断其人骨骼而发出的吱喳声几乎与随之而起的器之交接声呼应,即便“明晃秋水刀”尊为神品,无奈人以血肉,无视生死而冲杀。

刀过无声,一刀即将来者身躯自上而下劈成两截,血如激流暴窜,而就在那一瞬间,刀枪剑戟就借着那一人躯体乍开的缝隙直穿射了过来。

那枪舞得迅疾,即便水岸退势已成,怎及枪花挽得迷绚。

“突!突!突”!

那枪即在水岸身躯上刺出三个深及一寸的血洞。

血!敌血!我血!

杀之无情酣畅处,又何须管谁的血?

只当那血如泉喷,水岸顿时暴喝一声:“来得好!”,其《两栖化血之技》在瞬时生出,刀卷血舞,一片一片,直向那刀枪剑戟丛生处射去。

血片如刀,映着那殿前的白玉青云而显得纷外的红艳,刀过处,人之身首分离,残肢碎肉窜射到空中,如漫天花雨一般坠落湖水中。

在水岸倾全力催动《两栖化血》而阻敌的一瞬,敌之攻势为之一滞,而水岸愈演愈烈的真气更是忽然一滞。

针,那潜伏在体内的叵罗针终于冲破了某种神秘的玄灵抑制,借着这血残肆舞,而再次在体脉中逆行刺去。

真气倏地四散而窜流,左半边身躯因叵罗针刺的麻痹更是令握刀的手一松,悬空的左足失去控制后落于实地,顿时一软,整个身躯就向后栽去。

也就在这时,那刀枪剑戟复如潮水一般再次杀来。

“我会死吗?我真的要死了吗?”疑问处,光线格外的刺目,然而那是刀枪剑戟刺入视线瞳孔而出的乍亮,死亡的冰冷也就在这眨眼的光亮中瞬间来临。

“我不能死在这里,要死,也要死在。。。”仿佛弥留之际,内心中在拼命的呐喊,记忆的脑海全是那一年的春日晨曦照射下的欢快小溪,溪水中,有一个人在欢快的潜泳,忽地浮出水面,那一张羞怯得似永不抬头的面容。。。。。

“水兽——!”就在那刀枪剑戟带起劲气要将思念绞碎的瞬间,水岸久抑的情感终于冲破喉咙而化成一声呐喊,回荡在这湖面之上,似要穿越时空。

“我要活着!”心念起,犹如一种玄奇之力量升腾,瞬间刀在右手,电光火石间将一柄分刃的化日戟封了出去,紧接着着刀一沉,在那一杆枪欲刺破心房的刹那,一刀斩断。

“活着!一定活到那一刻!”,然而,即便内心的狂热,怎及随之而来的刀剑迅猛,“噗”的一声,那刀与剑同时切入了水岸的身躯中。

也在一瞬间,无望生以其七感中“意感”终于冲破叵罗针对“力”的禁止,“走了——!”无望生的手臂暴长一尺,顿时扯住水岸因身躯后仰而扬起的发,更借着水岸内心中强大几至牢不可破的求生欲念,硬生生的从那刀光剑影的死亡沼泽中把水岸拖了出来。

然而形势的危急,怎能用言语表达,也就在这一瞬,那一人直如凌空虚渡而来。

想是先前近距离遭遇火器《破山》的原因,那一人身着的那一袭灰衣,明显有被焚烧火燎的痕迹,以至于其凌空而来,风掀起了那些指头大小的衣之破败处,顿时露出了其如雪一般的肌肤。

纵然无望生的视感胜过常人何止百倍,然而,此时此境,怎敢有半分遐想闲余,因为凝聚在她周身的绝灭杀意何曾如此强烈过。

“她要杀我,只是我!”当无望生以其七感而先知了这一点,瞬间决断。

当决断生起,其一松手,而失去了支撑的水岸后仰的身躯,顿时重重地摔坠于地,原先攻向其身的刀剑枪矛也因这突发的完全出人意料的变故,而全数落空。

也就在松手的同时,无望生一个转身,竟毫不犹豫的舍下水岸而独自向那大殿的方向狂奔去。。。

“独自保重!”那一个简短而沉重的临行四个字,像一个凿痕铭刻入了水岸最后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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