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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吩咐手下给庄栋端来椅子道：“庄大人，咱们也算老朋友了。你对我说什么仁，好有一比。”
庄栋淡然一笑：“怎讲？”
“好比屠夫执刀劝和尚向善吃素，实在好笑。莫非大隋是以‘仁义’二字渡江灭陈？”
庄栋肃然道：“正是如此。吾皇圣旨伐陈，历数陈主无道之罪十条，大军过处，百姓焚香夹道欢迎，官吏将领纷纷投降。所以大隋在三个月内就统一天下。”
我见他一本正经地说出“焚香夹道”四个字，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庄栋神情严肃，似乎他说的是天底下至大至圣的道理。我笑得肚子疼，罗岭站在旁边，暗地里拉我的袖子。我勉强止住笑，才道：“庄大人，此等谎言，你们写史的、编书的、歌功颂德的自己留着就行了，千万别在这里恶心我。
庄栋嘴角也有丝笑意：“原来罗帅不信。这么说吧，晋王一入建康，就颁布了禁杀禁掠令，吩咐开仓赈灾。谁知一开仓，才发现南陈伪帝储备的宫用粮食多不胜数，有些都发霉发臭了，可陈军竟然军粮不足。”
我暗叹了口气，又道：“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庄栋道：“罗帅，陈主归降，当今圣上封他为安乐公，送他到长安颐养天年。为安他之心，皇上打破多年不纳妃之惯例，亲纳陈主女儿宣公主为妃，给了陈家莫大尊荣。”
“宣公主？”我呆了一下，忽地想起她幼稚的话语“罗艺，你说啊，我怎么才能嫁给周仲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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