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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赶马调(1 / 2)

马帮的“三多”,前面已经说了“虱子多”和“屁多”,下面来说一说第三多——话多。

所谓的话多,并不是说马帮人员像唠叨婆娘那样,能讲善辩,喋喋不休。而是特指马帮精神和文化生活中的一个方面——唱调子和讲故事。

在民间,人们在生活、劳动中,常常以唱山歌、唱调子和讲故事的形式,来抒发情感或释放压抑;诅咒丑恶或赞美爱情。而不同的行业,不同的地区,也就派生出了不同的山歌调子。由于山歌调子来源于现实生活,完全是随心所欲,即兴发挥,信手拈来,所以大多不讲究什么格式、规范,可以说见啥、唱啥,有啥、唱啥,想啥、唱啥;高雅清秀,低级庸俗,无所不包。

唱山歌调子,大致有三种比较普及的形式。对歌:这种形式,一般具有群体性质,从小的来讲,这个村的村民与那个村的村民相约,大伙来对调子,唱山歌,比个高低,斗个输赢;各方人员,多少不限,男女老少不限,对歌内容不限。这种对歌形式,往往开先比较随和,慢慢会发展成为对抗。再最后会发展成为互相对骂。甚至有时候把对方鬼火惹冒了,对方会把你家祖宗十八代、七大姑八大姨、儿子儿孙都搬出来大骂一通。从大的来讲,就不是一个村,两个村的事情,对歌会以区域性质,社会性质、民族特色的形式出现,这就提升到了赛歌会、赛歌节的档次了。这种档次的赛歌形式,往往带动了商贸,文化交流及斗牛、斗鸡、赛马、摔跤、射箭等体育娱乐性质的项目参与。

第二种形式,情歌调子:这种对歌唱调子,多为男女青年谈情说爱,倾吐心声的表达方式。这种形式的山歌调子,只能是男女之间的对唱,决不可以男的跟男的对唱,女的跟女的对唱,要不然,就会有同性恋之嫌了。

第三种形式,草皮调:这种形式的山歌调子,自由度很大,低级庸俗,下流轻薄,大众化程度高,花样较多,格式不一。它可以是对唱,也可以是一个人独唱。由于草皮调是大众化的调子,所以各种行当都有与之相应的叫法。比如,有采茶调:采茶姐妹上茶山,一层白云一层天;满山茶树亲手种,辛苦换得春满园……;有栽秧调:秧鸡脚杆长又长,小妹栽秧忙又忙;秧鸡图在田中躲,一躲躲到谷子黄……;有赶马调:哥哥赶马过山坡,遇上小妹背箩箩,问声小妹愿不愿,嫁给哥哥做老婆……;有划船调——尹相杰和于文华合唱的《纤夫的爱》,可以算是划船调的一种形式。

各种各样的草皮调中,就数赶马人的赶马调唱得最俗,最烂,低级下流,不堪入耳——不过,有一些开通女人比赶马人还唱得烂,唱得出来;而且还一听到马帮的铃铛响,故意跑到大路边来,找马仔对调子寻乐趣。

这天,老把作的马帮起驮子开拔,马队离开马店不久,便来到一条小河边。宝财遇着小河,都要到河滩上,捡几颗合适的鹅卵石做练习用。正巧,有一个女子端了一盆衣服来河边洗,她高挽裤脚,叉腿站在水里,正在搓揉衣服。他捡石头捡到近前,对这个洗衣女子打量了一下,见相貌不错,长得满好看的,只是自己见识短,眼力差,分不出这个女子是姑娘还是婆娘,便想逗乐子耍耍。

他留心观察,见这个女子直起腰,两手忙于拧衣服水分的机会,卖弄他打飞蝗石的本事,掏出一颗石子,照准那个女子两腿之间的水面飞速击出。石子不偏不倚,正正击打在中间的水面上,溅起一片水花,把那女子的裤裆弄潮了。

那女子正聚精会神地拧衣服,突然胯下溅起了水花,看看不像是鱼儿搅动的,转头顾看,见到一个满脸稚气的“大娃娃”站在不远的岸上偷偷地乐,知道是他在寻开心找乐子;又看到一队马帮经过,便判定他是马帮中人,于是毫不客气地大声骂了一句:“屁痨!”骂过,弯下腰,从河里捞了鹅卵石照他狠狠打来。他见女子玩真格的,吓得跌跌爬爬,抱头鼠窜,惹得女子格格笑个不停。

那女子的裤裆被水溅潮,双手忙着整理。赶雀在岸上看实,为展示自己的“文才”,开口唱了一调“甩”过去——此时太阳刚刚升起,露出山头没多高,泛红的温暖光芒照耀着大地,他借题发挥,唱道:“太阳出来亮汪汪,照着小妹洗衣裳;昨晚尿炕莫及换,今早忙着洗裤裆!”

那女子的裤裆是宝财打出的石子溅起的水花弄潮的。可是赶雀那调子的意思,却是那女子的裤裆,是昨晚尿炕弄潮的。那女子听了,心中就来火,心想,你们这些屁痨!做了错事、傻事,不仅不赔礼道歉,还出言不逊,挖苦别人……于是,毫不客气地回了一调:“太阳出来亮汪汪,照着你娘洗裤裆;请你喝碗裤裆水,就像喝了腊肉汤!”

那女子唱罢,马帮这头就觉得吃亏了。马保转移话题,对归队的宝财道:“徒弟!你龟儿子尽闯祸——算你小子走运,遇上一个‘讲道理’的娘。要是遇上一个泼妇,她非把你抓了去,把她的裤裆底舔干不可。你若办不到,要想望师傅去帮你摆平,这就难办了——你前次闯祸,把店主人家的看门狗脚杆打折,是师傅我去赔礼道歉,外带三只野鸡作为赔偿,才把事情摆平。这次咱刚刚出门,斑鸠也没见着一只,野鸡影儿也没见着,要赔偿人家什么,却没有东西拿得出手。幸好,人家没有讹诈你,还要请你喝腊肉汤呢——去!别辜负了你娘的一片好心,拿一只碗去,讨碗腊肉汤喝喝,尝尝这‘汤’到底是啥味道!”

他听师傅说话挖苦他,反守为攻,回嘴道:“徒儿不敢!师傅在上,好东西徒儿不敢占先,还是先孝敬师傅——这腊肉汤到底是什么滋味,还是请师傅先去尝尝!”师傅见徒弟回嘴,道:“你龟儿子胆子不小嘛!还敢顶撞师傅噢!等一会儿你娘叫你去把她的裤裆底舔干,师傅可不帮你说话了!”

宝财道:“师傅不必帮我说话,那女子不是我娘!师傅您刚才听她唱的是‘太阳出来亮汪汪,照着你娘洗裤裆……’,这口气就听得出来,谁跟她对调子,她就是谁的娘。刚才是我表哥跟她对的调子,她该是我表哥的娘才合。”

赶雀道:“我说表弟!你傻狗啊?那女子要是我娘,她不就成了你表大妈了——这跟你娘还不是差不多?你不想当儿子,也犯不着把她往我身上扯啊。扯上了,我成了儿子,你也就成了侄儿子,还不是要跟着吃亏是不是?”

三个耍嘴皮子,言来语去,互相推让,说个没完。周老叔在一旁听得不耐烦了,接口道:“我说你们几个谦虚个啥?想喝腊肉汤,就赶快拿碗去讨,等一会儿放冷了,喝起来腻嘴……”

大伙调侃的这会功夫,马队都行过了好大一段路,转过了一个山弯,早已见不到那个洗衣女子了。就是想讨一碗什么汤喝,也讨不到了。

马帮继续赶路,行不多久,便来到一处山坡上。一个姑娘,身背一只大尖底箩,侧身站在道旁给马队让路。刚才赶雀在河边上与洗衣裳的女子对了一调,才把大伙的兴趣勾起来,见到那个姑娘背着的尖底箩,周老叔也来了灵感,忍俊不住,唱出一调:“赶马来到太阳坡,遇着小妹背箩箩;问声小妹愿不愿,嫁给哥哥做老婆?”

背箩箩的姑娘,见到唱调子的是一个半大老头,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先骂了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骂罢,回了一调:“嫁人莫嫁赶马哥,天天转箐爬山坡;身上汗脏屁又臭,翻开领褂虱子多!”那姑娘嫌赶马人又苦又累,又脏又穷,瞧不上眼,想讨她做老婆,纯粹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周老叔讨了个没趣,不吱声了。

对调子也耽搁不着马帮赶路。不久,便来到一段石板路上。路的一边是一块大地,地边有一棵大树;地里种的是萝卜,一个姑娘正在大树遮阴的地里拔萝卜。这回马保耐不住寂寞了,看看周围的情况,便唱出了一调:“大田边上一棵树,妹在树下拔萝卜;问声妹妹得不得,嫁给哥哥做媳妇?”

马保唱罢,那个拔萝卜的姑娘停住了手,直起腰来查看周围情况,要选择一个合适的调子来“回敬”一下。这时马队正行走在石板路上,牲口蹄子踏着石板路面,发出得、得、得的响声;此处又正处上坡路段,那些负重的牲口往坡上挣,一匹匹“连珠屁”不断,“不、不、不”响个不停。那拔萝卜的姑娘“见景生情”,回了一调:“马蹄踏石得得得,骡子放屁不不不;头骡是你大老婆,二骡是你新媳妇!”

拔萝卜的姑娘牙口也是不错嘛,一调对出,惹得马帮伙计一阵哈哈大笑。马保一个劲直挠头,叫道:“妈妈的裹脚!吃亏了,中了这娘们的套了!”

宝财见师傅吃了拔萝卜女子的亏,却不顾师徒辈分,“落井下石”,故意“逗二气”、寻乐子,道:“师傅您老人家不简单嘛!今天要不是这个拔萝卜的姑娘检举揭发,咱还被您死死地蒙在鼓里——快点老实坦白交代,哪匹骡子是您大老婆?哪匹骡子是您新媳妇?”

人说赌场里不论亲戚,不分老小。马帮里,在寻开心逗乐子的场合,也是不论亲戚,不分老小的。只要不把辈分搞乱,小辈也可以开长辈的玩笑的。宝财要借此给师傅出洋相,叫他“老实坦白交代……”他只是笑骂道:“去、去去!你兔崽子的没大没小!人家整你师傅我的难瞧,你不帮我也就算了,却还来抠我的痛处——真的大骡子大马成了你师娘,你脸上才光彩是不是……”

大伙赶着骡马,一路转山过箐,一路逗姑娘取乐子,这样,大伙的精神也舒畅了,心情也放松了;跟姑娘调侃寻到了乐趣,自己人互相调侃释放了压抑。说笑之间,大伙心中都会感觉到一种快慰、一种满足;说笑之间,不知不觉又转过了几道山坡。

一道山坡上,有一块洋芋(马铃薯)地,一个山里妹子,身穿花色民族服装,头戴鸡冠帽子,正在地里给洋芋锄草。赶雀一看,觉得机会来了,扯开嗓子唱了起来:“箐鸡尾巴花碌碌,野鸡尾巴麻碌碌;妹在坡上薅洋芋,鸡冠帽子花碌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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