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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险象环生(1 / 2)

太阳象个多情的少年,用他那温暖的胸膛紧拥着清晨的原野;原野恰似美丽的少女,羞涩地用绣满各色小花的翠绿外衣蒙住面庞;天地间到处洋溢着清新、蓬勃的气息,闪烁着绚丽、美好的光彩。不远处行来一队游牧的部族,牛羊在牧民们悠扬的牧歌中缓缓前行;几匹不安分的马儿绕着队列撒蹄欢跑,不时昂头长嘶,或打着响鼻,孩子们在马儿身前身后追逐嬉戏着……

多美啊,秀蝶在心里感叹道!她闭上眼睛,沉湎其中,神思朦胧,似要融化进这和谐安宁之中。

她下意识地扭动下身躯,翻身的困难,让她回到现实,现在的自己只是个不知所措又莫名其妙的囚徒,手脚更是早被铁链捆绑住了。

秀蝶被那男子带走后一直昏睡着,等到清醒后,人已在行进的马车上。那男子不知去向,车上车下的人均是契丹胡人装束,无论她如何询问,他们也不回答;可看那头领的神情,不像是不懂汉文的。于是她大喊大叫,又哭又闹,那些人只是充耳不闻,全不理会;除了一日三餐,没人再答理她,但对她的看管却没有一刻放松;只是有一次她趁那看守一时打盹儿,跳车就跑,无奈车队头领十分警觉,且功夫了得,才几步就又被抓了回来。她的看守因此被耳光伺候,她也被头领担心会绝望自杀,而被铁链缚住了手脚。

清冷的泪珠从眼角无声地滑落,流过苍白憔悴的面庞,滴在敞篷马车上。这一路出来,历尽千难万苦,几次在鬼门关前擦身而过,好不容易来到范阳,却胡里胡涂地被人掳走,陷入这不可捉摸的境地,可笑得是,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是要去向哪里,这是要被怎样……

半个月后,她们回到一座城池中,看样子应该是契丹的都城。城里的建设还是零零星星,一般契丹人还是居住在自建的帐篷内,偶而可见几座土坯房,而贵族王公们则住在城里砖木结构的府邸里,更有许多正在兴建的土木。

车马在一座宅院前停下,朱红的兽头大门两侧各盘坐一只威武狰狞的大石狮子,身后旗杆高耸,门前的白玉阶石上站着几个穿戴不俗之人。见车马停下,都迎了过来,互相行礼问好,见了被绑得秀蝶也不奇怪。一行人并不进正门,说笑着从角门进去。院内也是厅殿楼阁,树木山石,虽比不得中原建筑,却也有势派峥嵘之气。看来自己是被带到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家了。

车上领头的人对二门中出来的一群婆子们嘀咕了几句,那里一个削肩细腰,深眼窝高颧骨的妇人指挥婆子们把秀蝶身上的枷锁除去,见秀蝶站立不稳,就领两个婆子左右架起,她走上前来,上下打量着秀蝶,见秀蝶虽是衣衫不整,疲惫不堪,却难掩丽质天成,娉婷婀娜。不觉点头,用汉语说道:“我家主人见你是江南女子,想来必是长于针织女红;现今老太太大寿在即,你就跟着我,和那些南来的汉家女子一起,把寿宴上所需的绣品先赶出来。我是这儿的管事,现如今单管你们这些绣女们,你叫我二大娘就是了。”然后对架着秀蝶的两个婆子用契丹语吩咐了几句,又对秀蝶道:“她们带你下去休息,明天就开始上工了。”

秀蝶悬了一路的心这时却放了下来,虽然疑问重重,但如果是让自己来做女红、赶工期的,那至少现在还没有太大的危险。

休整一天后,秀蝶就开始工作了。

绣女们大多是从中原来的汉人,有些是因为藩镇战乱或荒年天灾不得已离乡背井流落到这里,大多却是两国交战被掠夺至此。像秀蝶这样的,还真没有一个。

白天忙忙碌碌也就过得快些,而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一种忧虑惊恐之情就不由袭上心头。这里织女绣工并不在少数,比她手工出众者也大有人在,为什么偏要千里迢迢把她绑到这里来?来啦,却只是关在这里,除了有人催问她绣品的进展,鲜有人与她搭话。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这样不明不白,就是哪天死去也是个糊涂鬼?可转念一想,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自己这次出门也是风浪里打了几次滚的,只要有时间摸清状况,还是有机会逃出生天的。现在只有藏器待时,静观其变了。

这样半死不活地吊了半个多月,突然绣房里忙乱了起来,只见二大娘像见了真神一般,亦步亦趋,点头哈腰跟在一个契丹男子身后向内走来;旁边的绣女红儿稍声告诉她,那是这里当家男主人——现今契丹大王妃的亲弟弟,他有些日子没来了,今天八成是来看百寿图的。

秀蝶夹在人堆里,和其他绣女一般低眉顺眼不敢抬头,心里一时担心让他们看见了,又想起什么,不知会有什么下场;一时又冲动想上前,问个清楚明白。

正当这时,那人走过却正好停在她的身边,只是没有看她这里一眼,而是回身和二大娘讲了几句;二大娘像得了旨意一般,谄笑胁肩,见秀蝶内几个站得靠外些,就一把将她们推进人堆里,那人见了,也不多言,径直出去了。

这事之后,秀蝶心里踏实了许多,至少这段时间府上都为做寿而忙乱着,没人多搭理注意她。她已暗暗下了决心,捡个机会一定要逃出去。

每天休息时,秀蝶就以舒缓眼睛为由,在院里走走,虽然院门紧锁,但隔着围墙望去,旁边假山亭台,应该是个花园。

如果可以登高一望,或许可以看到府邸的全貌。秀蝶正想着,忽见二大娘招手叫她。自打进府,秀蝶就对这二大娘曲意逢奉,常讲二大娘皮肤白皙、眉眼清秀,象江南之人,自己一见就如遇亲人;还把身上仅存的一支翡翠梅花簪也送与她,以表恭敬之情;作工时,不但眼勤手快;还细心地把下脚料接续在一起,做了几个人见人爱的褥垫,送与二大娘。一来二去,这二大娘自是对她另眼相看。

秀蝶紧着走上前,施礼道:“大娘叫我?”

二大娘点点头,把手中的一块丝帕递过来,道:“这是大爷的,要在上面绣穿花蛱蝶,你绣了,给好赏赐的。”秀蝶心里好笑,这契丹人不知中原穿花蛱蝶乃是指迷恋女色之人,或许这男主人是要得蝶恋花图送给自己心上人的。

秀蝶忙双手接过,笑道:“谢谢大娘总想着,明儿我就赶出来。我能在这儿遇见大娘这样的人,不但面善心慈,还从不倚势杖贵难为我们,真是我们的造化。好好干活是我们应该的,哪能讨赏呢?”

听这一篇话,二大娘心里舒坦,清清嗓子说:“都像你这么明白事理,大家的事都好办啦。”

秀蝶揉着眼睛,不好意思地笑笑。

“怎么,眼睛又不舒服啦?”二大娘问道。

“干干涩涩的,眼前好象总有东西飞似的。”秀蝶和真儿在一起时,见过这样的病人。

“那是眼睛累着了,多喝些水,多走动走动就好了。绣女们多有这样的。”二大娘说。

“我想着也是。可这院子就这么大点儿,大娘您痛我,我在这里憋委了这么久,您就让我到旁边园子里逛逛去吧。”秀蝶半是讨好半是恳求地望着二大娘。

“那是太太小姐们的后花园子,你是什么身份?安分守己地呆在这儿吧。”二大娘有些不高兴啦。

“我是大娘的小兵呀,”秀蝶老着脸皮说,“我虽然没在府里走动过,可您老人家这一身的气派,让人一看就知在府里也是数得着的主儿,昨天我们隔着院墙的花洞,就见有些个丫头们在里面玩,红儿她们还说要是能进这园里走走,才真是好呢。我承望着以大娘的体面,也能让我们进去乐一乐呢。要是不能够,我们自然安分守己老实呆着的。”

听到秀蝶这几句,二大娘不免得意起来,想要显弄自己的体面,“不是我不能,是你们的身份,让太太小姐们看见了不好;这园子也算是好的,比如你们江南就有几个有名的庭院,这里就是去见识了,才变了花样修缮的。”

秀蝶的心像被针刺了般,血在一滴滴往下漟。她稳了稳心神,现在可不是思乡的时候。“那更得求大娘让我去看一眼。想来今生我是永远回不去啦,大娘让我看看,也算和家乡作别啦。”

“看你可怜的,”二大娘撇了撇嘴角,“再熬几年,我一提携你,你就自由啦。到时候给你配个可心的小厮,你一辈子就无忧啦。”

“那得到咋时候?好大娘,你就让我看看嘛。”秀蝶哀求着,“配小厮”几个字让她更坚定了逃出去的决心。

二大娘瞪起眼,“你这小妮子,不是在想什么吧!”

“大娘当然知道我在路上也逃过的,”秀蝶显得坦诚磊落,“现在我是死了心啦,这深宅大院我如何出得去?就是有机会出去了,这万里之遥我一个女人家如何回去?就是回去了,还有哪个人会相信我的清白?不是自取其辱吗?我可不是个不知死活的。再说大娘您刚才说的,已是给了我定心丸,我这一辈子可就靠您啦!”

二大娘点头说道:“算你明白。天热啦,太太小姐们中午是要歇一会儿的,也好,我和你一起去。”

“谢谢大娘。”秀蝶又行了个礼,心里的激动,让面上红潮泛起。

二大娘打开院门,让秀蝶跟了她,穿过一层月洞门,进入花园。只见树木茏葱,花草摇曳,飞阁流丹,奇石假山,确有江南园林之色。

二大娘一路指指点点,秀蝶装做看得入迷,走走停停,趁二大娘正说得得意,一径向假山上爬去。

“你爬那么高干什么?”二大娘一回头,却见秀蝶已爬到假山之上,连忙招手叫她下来。

“这儿看得远,大娘你也上来。”秀蝶假热佯亲地喊道,眼睛快速地把园内情形收在心底。“这园子还真不小,这亭台楼阁也就罢了,还有池塘石桥,真是别有特色,就是西北角上放着些石块,东倒西歪的,看上去怪怪的。”

“你懂什么,”二大娘得意地说,“这园子的妙处都在这石头上。”

“真的,”秀蝶不相信地摇摇头,“乱七八糟的有什么好?把整个布局都打乱了。”

“说你不懂,就别多问。”

“明白,明白!”秀蝶故意拖延着下山的时间,“大娘,上面好风冷,吹得人心里舒坦,您还是上来吹吹吧。”

“让你下来就快不来,一会儿人来了就不好啦。”二大娘着急了。

“好好!我就下来!”秀蝶答应着,在山顶上来回绕着,像是不知如何下去。

“让你淘气,这边路好走些。”二大娘绕到后面指着一条小路,嗔怪道,“没想到你这么大个人啦,还是个贪玩的。下次再不领你出来啦。”

秀蝶顺着小路低头倾首,小心翼翼地下来。“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难。才这么点高就吓得我不敢走啦。”说着还拍了拍胸口。

“看你以后还招惹着出来不啦!”二大娘说着,拉上秀蝶就往外走。

“别急嘛,”秀蝶说道,“我不知道那些石头的好处,还不能去看看吗?”

“那地方你进去就出不来啦,”二大娘哼了一声,接着说道,“那些石头可是大爷从你们中原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可不是随随便便放在那里的,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懂行的人都说那些石头是个石阵。咱们妇道人家可管这些个干什么?好好回去守着自己的本分才是。”

秀蝶诺诺答应着,感到浑身发热,满脸洋溢着由衷的笑意,双脚像踏着欢快地鼓点似的,轻松飘逸。

“这丫头进个园子就乐成这样,真是憋屈坏啦。”二大娘笑道。

绝处逢生,怎能不高兴?秀蝶本想在高处观察下整个花园的地形,好找出最佳的逃生路线,不想这里竟然有个迷宫。她在假山上故意多绕了几个来回,就为从不同方向仔细观察那里,以自己的认识,那是个以八卦方位为基础的九曲连环阵。当年在庵堂之中,她和真儿最是喜欢到后面村子里玩这种游戏。那村子据说是原来屯兵的去处,是当时的将领故意设下的。而这里的布局虽有差别,但万变不离其宗,回去细细研究,要走到西北角门,应该不是难事。

接下来的几天,秀蝶都老老实实干活,大家在一起挤着,虽然不方便,可她总能瞅个空儿,偷着干些自己的私活儿。她的衬衣裤裙都被裁到不能再短,晚上睡觉只得和衣而卧;那些做衣裳、帐幔、帘子等的边角料她抢着要,为这还和别人翻了脸,大家以为她又做什么去讨好二大娘,除了红儿,没人爱搭理她。这反而更成全了她,一个人的时间越多,腰间用这些东西打成的络子的进度就越快,逃出生天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

这一整天都是半阴不晴的,傍晚时分,血红的残阳终于被乌云击退,原本还露出一星半点的蓝天彻底不见啦。

真是个好天!秀蝶在心里笑着。

晚饭时,她殷勤地给大伙端菜盛饭,把掖在贴身衣兜里的一些药末儿洒进锅里。这可是她出门时为了防身从真儿药箱里拿的,一路上都没用到,幸而也没被别人搜了去。

二更时,绣女们都沉沉睡去,秀蝶把能收拾的银顶针、金丝线用一块包头裹了,又揣了两把剪刀,悄悄溜出了门。

她把腰间的绳索解下来,系在大剪刀上,从墙上凿出的镂空花样上穿过去,又穿回来,打一个死结,“早年和真儿在庵堂时的玩乐,现在却成了救命的技艺。”秀蝶想着,就顺着绳索行上爬,也就是她瘦小羸弱,这绳子才勉强撑得住。墙不算太高,用力搬住墙顶,双脚蹬着墙面,骑上墙头。

跳进花园,解下绳索,顺着记忆中的小路前行,秀蝶很快来到那一片石阵处。顶头四块大石,间隔中的三个空隙其实就是进阵的三个门。秀蝶想了想,从中间进去,只几步,就发现前后左右都是小径,四通八达,却没了原来的退路;而再走,却又似鬼打墙般,在原地打转,没了出路。这石阵并不太大,却自有精细之处,比原来想象中要难得多。秀蝶索性站在当地,把八卦图在脑中过了一遍,又掰着手指头计算了一会儿,顺着一道看似盘旋往复的路向前走。秀蝶听真儿讲过,有些人在布阵之初,就在阵里设下许多消息埋伏,只要触碰机关,不是万箭齐发,就是万丈深渊,因此走起路来格外轻巧小心,也不敢随便碰身边的石头。路越走越窄,进而两块大石压来,断了去路。“不可能的。”秀蝶在心里寻思着,蹲下身,从石下往上慢慢观察着。可一种怪异的感觉让她无法集中精力,背上没来由地一阵阵发麻,似乎在她观察石头时,有什么东西就在她身后观察她。这个念头一起,秀蝶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猛得回头,可身后空无一物,只有一阵风吹过。也许是自己多疑了。她继续蹲下身,一寸一寸仔细看着,石边有几株小草在细风中摇头摆尾,只有一株似乎摇得很吃力。秀蝶趴在它边上,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她试探着拉了下那草,两块大石咯咯响了几声,吓得她一腾身,向后跑了几步,万一石头倒下,她可就真成醢醬肉馅啦。停了半日,见没有动静,她又捏手捏脚走了过来,却见两个石头中有了道缝隙。奇异的景象,带给她一阵惊喜,她又拔了下小草,缝隙更大了,她没敢再用力拉扯,顺着缝隙挤了出去。后面是一片沙枣林,枣林并没有任何玄机。

走出这片沙枣树林,眼前是一条并不宽阔的道路,再往远望去,有几间破败的土坯房点缀在广袤的大地上。“这应该是城郊吧。”一股希望的热浪在秀蝶心头涌动。

沐浴在从不远方草原深处吹来的舒畅但夹杂着砂砾的微风中,秀蝶长跪在地久久不起,似乎感受到这荒凉大地的呼吸,听到那远处大漠的心跳;那些正如自己身体所经历的艰辛和沧桑,而今在这一刻,已得到了超脱,复归于大自然。

“在这里夏天的夜也是有些阴冷的,草甸里的寒气会慢慢袭来,你这么单薄的衣衫,这么长时间跪着,会阴着的。”一个声音从身后传过来,不带一丝暖意。

秀蝶没有回头,整个人像被抽去筋骨一般没了力气,先前的希望一扫而光,绝望和恐惧在心里炸开,蔓延进每一个细胞。

身后的人给秀蝶披上一件华丝葛夹袄。

竟然是他——萧恒!她所谓的主人!这个几乎没有见过几次,从来不拿正眼看她,更没和她讲过一句话的人,此刻正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自己的出逃只是在他面前的一场表演,这个男人一直在和自己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我带你回去,还是你带我回去?”他的眼里有几分戏虐,更多的是深不可测。

风吹动树枝,沙沙有声。秀蝶挺起胸膛,“我能走出你机关重重的府第,自然是有人指点,你想这么大的戈壁草原,没有人接应,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走得出去?这远远近近可没见有你的人,你可想好了,高人一到,就凭你一个人可对付得了?他这人一言九鼎,答应带我回中原的,就一定会来,说不定现在正在树林里盯着你呢。”

“是吗?”萧恒夸张地张大嘴巴,向秀蝶更靠近了些,“我是让人吓大的吗?”

“你听不见树林里的动静吗?”秀蝶提高嗓门,故意向他身后望去,一只手悄悄向怀中探去。

可他连头也没回,“我能一个人来,自然有我的原因,我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你这是最后一搏吧!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用些幻像来唬人?我是小孩子吗?你能走出来靠得全是你自己,是你的聪明、细心和手段。不过你现在的表现可不怎么样,黔驴技穷。还有,你要掏的东西在这里。”

萧恒象魔术师般把手在空中一晃,那把留下备用的小剪刀已到了他的手里,好象那本身就是他的东西。

他一甩手,剪刀没了踪迹,又弯腰拾起秀蝶的包袱,“里面有吃的,有针线,还有一身自己缝制的男装和帽子,”他冲她笑了笑,带着诙谐的口气说:“不过都是偷来的。”

秀蝶的脑子飞快地转着,这个对手太可怕了。她不想让对方看出她陷入思考,于是从萧恒手里接过包袱,低头拍打着上面的尘土,她不知道自己落入这个人之手会有什么后果,但无论怎么样,现在反抗是毫无意义的。

“你赢了!我带你回去。”

“哈哈哈……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可爱。”他伸手想拉她的手,但她把双手藏到了夹袄里面。

他眉毛挑了一下,跟在她身后向树林深处走去。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注意上我?”太多的为什么让她不得不打破沉默,她必须从谈话中探出她所需要的东西,好重新开始计划未来。

“能告诉我你在哪里学得玄学八卦?你跑出来可与家里人商量过?”萧恒却用另一个问题回答了这个问题。

“带我回去杀一儆百吗?”

“你这个人胆子不小,在我的府里还存着逃跑的心?”

看来这个家伙比想象的还要难对付,一再用她的心思打乱她的头脑。秀蝶想了一下,“我们这样问来问去谁也解决不了问题,不如一人问对方一个问题,怎么样?”

“好啊。”

“我先问。”

“凭什么?”

“你能把我抓回去,说明你知道我的事情多一些,我现在就是你蘸板上的肉,回去还不知道上刀山下油锅呢,我想做个明白鬼。”

“有道理,你先来。”萧恒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你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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