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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意外收获 二(2 / 2)

“那是当然。”真儿一片天真烂漫。

“好了,快回吧,让人看见反倒不好。”欧阳逸关切地说道。

“好!那我们明天见。”

欧阳逸点点头,转身向暮色深处走去。

真儿望着欧阳逸的背影完全消失,才像回过神来般,冲着美延说道:“我们也快回吧。对啦,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想起还有我这么个大活人在你这位大小姐身边伺候呀?”美延口气生硬。

“人家猛然见了自己大师兄总会吃惊,要多问几句吧?”真儿不由撅起晶莹欲滴的小嘴,嘴角旁立刻印出两涡甜美的酒窝。

美延心神荡漾,心顿时柔软下来,“好好好,你们兄妹情深,成了吧?”他故意把“兄妹”二字咬得很重。

真儿像没听出来,“那是当然。好啦,说说你那边吧?”

原来,李家女婿先出门在街上东游西荡了半天,才进了一家赌坊。跟踪者是个大个子,瘦骨嶙峋的,长尖下巴,鼻子上有明显的弯勾,两只小眼睛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他在赌坊里晃了半天,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又急急回了李家。

“那李家姐姐不是要被他发现了吗?”

“我当然不会那么轻易让他回去。”美延得意地一笑。

“你厉害!说说看,用得什么办法?”真儿也来了精神。

“就这个。”美延一指地上的小石子。

“噢,明白啦!让他摔个狗吃屁,半天别想起来。”真儿想象着,不由哧哧笑起来。

美延真想像欧阳逸那样拍拍真儿的小脑壳,可又实在伸不出手,于是顺着话题问道“你那边怎么样?”

真儿也把破庙中的事大略讲了讲,二人就来到李家后角门前……

一宿没睡踏实,天还没大亮真儿就又坐起来研究那幅小轴子,可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就干脆收拾了出门去找美延。

不想才踏出门,就见邢员外在院门口探头探脑,真儿本想避开他,却见他竟讪笑着走上前来,打着招呼:“姑娘早,咋一晚上也没见姑娘的面呢?”

真儿只得回了个礼,却反问道:“我们回来早晚,还惊动了员外?”

邢员外一愣,双下巴跳了几跳,嘻嘻笑道:“不是,不是,我是恰巧晚上出来散步,见姑娘这边一直没亮灯嘛。”

“那谢谢邢员外关心,”真儿虽对他有些怀疑,可这时候也没工夫和他纠缠,就答道,“我们到外面走走,从后门进来的。怎么大晚上的,邢员外会在这里散步?”

邢员外见真儿竟有话和他搭讪,喜得满脸横肉突突直跳,也不去管真儿眼神里的厌烦,“这几天有几个帐目要清清,偏我家三太太生产,家里顾东顾不上西,李掌柜再三邀请,就过来在李府里叨扰几日了。”

“那您快忙吧,我就不打扰了。”真儿说完,转身向美延的房间走去。

邢员外答应着,眼睛随着真儿前行,眼珠子快盯了出来。

美延已立在门边,见真儿进来,没好气得说道:“理他呢!”

“这家伙鬼鬼祟祟的,还知道我们晚上很晚才回来,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这些人不得不防。”真儿坐下来。

“我看他就一色鬼,除了脑满肠肥,长得一幅好下水,连癞□□都不是。”美延不屑地说,一抬头,见真儿面有愠色,立时明白出言唐突,忙赔上笑脸,说道:“我是说真儿姑娘花容月貌,秋水为神,伊人如玉,就是玉环飞燕见了也不禁要自惭形秽。美延决没有冒犯姑娘的意思。”

“讨厌!”明知这是美延讨巧的甜言蜜语,可真儿依然抑制不住嘴边的笑意。

美延见真儿这样,立刻趁热打铁地说道:“走,我们吃饭去,别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饿着自己。”

“不相干?”真儿摇了摇头,“打第一眼看见他,我就觉得这邢员外不地道。”

“好啦,地道不地道,也等咱们吃了饭再说。”

美延说着,拉起真儿就往外走。

吃过早饭,真儿她们就直奔客栈,与欧阳逸和甘草汇合后,欧阳逸留甘草在客栈里,就与真儿他们一同向秦寡妇家方向而去。

路上,真儿把法师的事大略与欧阳逸说了说,这几天欧阳逸也发现有不少人迷信法师,却也不太明白他到底要如何兴风作浪。真儿又拿出两个山荆子,让欧阳逸帮着好好看看。欧阳逸收了山荆子,才想说什么,就见好几个人一边说,一边向前跑去,他们也就加快了脚步,并向来往的人打听情况。

原来秦寡妇家无了后人,现今已是一片废墟,而隔壁人家因她家失火也被烧去一片院墙和东边厢房。今天正是这家人修房上大梁的日子。

这家人家院门口已挤了不人,有来帮忙,也有来看热闹的。

“你小子有福气,这秦家一把火差点把安家烧平了,你小子家也在她家隔壁,就一点儿事儿也没有。”一个老汉冲着一个小伙子说道。

“我当时正好没睡着,见了火光就往出跑,一看她家已是大火冲天,急得又叫又喊,大伙都来帮忙才把火救下。”小伙现在说起来还是一脸惶恐。

“你小子就是命好!”那老汉又道。

“一看这位小哥就是个仁厚之人,自然老天保佑了。”欧阳逸装模作样地挤在人群中,只当随耳听来,感慨而发。

“哪里,哪里。”小伙子嘴上这么说,却也面露得意之色。

“这厢房烧得比正堂还惨呀!”美延也叹道。

“我出来时,正堂才烧得厉害呢。谁知道这儿还没救下,那边又大起来了。”小伙子也是叹息不已。

欧阳逸又与小伙闲话几句,就给真儿和美延丢了眼色,大家从人群里出来,站到对面的一个高坡上。

“现在我们又没机会查现场,站到这里看热闹吗?”真儿不明白。

欧阳逸微微一笑,“我在这里有一个偶然地发现,今天这家上梁,请许多人,我们正好浑水摸鱼看看。”

“什么意思?”真儿还是不明就里。

“等等看。”欧阳逸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们这么多外乡人一下子都来了这里,如果那些人里有歹人的探子,我们不是等着让人怀疑吗?”美延冷冷地说道。

“如果这案子里有重大秘密,那他们一定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每天都靠晚上出来找线索也不是个事儿,索性打草惊蛇,看他们有什么动作。”欧阳逸道。

“也有道理。”真儿说道。

听真儿又站到欧阳逸一边,美延蹙起了眉头。

“看,来啦。”欧阳逸轻轻指了指那家的大门口,一位身着蓝地白花夏布衫裤,手摇团扇,正由一个十五六岁小姑娘搀扶的老妇人从正堂走了出来。只见这老妇人六十上下年纪,满头银发,因是喜庆日子,在鬓边簪了一朵红色的绒花,面如满月,虽有些皱纹,却掩不住昨日的妩媚俏丽明艳动人,正在一一答谢帮忙的人。

“这老太太保养得倒好。”真儿见了,不由感叹道。

“只是保养得好吗?”欧阳逸并没去看真儿,只是瞪住了那老妇。

“当然是有不足之症,”真儿接着说,“从面色和头发可以看出她气血不足,特别是血虚。”

欧阳逸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你笑什么?”真儿歪着头问道。

“你就知道给人看病呀?”欧阳逸眼中满是爱怜。

“如果说这妇人是豪门大户家的老太太也不为过。”美延接上话茬。

“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一眼就看了出来,”欧阳逸不由叹道,“想这样的寒门小户,最多也就是个自给自足人家,虽然布衣荆钗,可那通体的气派确是能装出来的?”

“是啊,”真儿像反应过来一般,“你这一说还真是的,那举手投足间的确有些韵味,不是学来的,更不是装出来的。”

“而且她还在有意掩饰,”美延回过头来,“走路的样子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有些像抽住筋儿的样子。一看就是颠着脚。”真儿笑着说。

“她是这家的什么人呢?”美延问道。

“是这家的祖母。我打听过,她们家姓安,不是本地人,不过搬来这里也有十来年了。家里就一个儿子,媳妇几年前过世后,留下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儿,前年才又新续了弦。一家子就靠从当地人手里盘过来几亩薄田过活。”

“几亩薄田的生活也很惬意嘛。”美延插话道。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是自得其乐。”真儿接口道。这种简单平淡的生活正是她所想要的生活。

欧阳逸却摇摇头,“他家外面看起来平平常常,可总有一种操劳百姓所没有的充裕。”

“何以见得?”真儿有些不明白。

“感觉而已。”

“这秦寡妇家里有问题,你不去她家勘验,怎么就盯上人家邻居家了?”真儿一幅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一路追你而来,在分号得了消息,才知你还没有我快,就打算在这里住几天等等你。这个县城不大,奇怪的事儿却不少。法师妖人欲翻风滚雨,李捕头和秦寡妇的事儿莫名其妙。我知道你去年给李捕头看过病,来了一定要见李捕头女儿的,不如先帮你查查。可李家女儿不信我,也不见我;我只得先来秦寡妇这里看看。白天自然不方便,夜里来了,她家已是烧得不成样子,线索实在难寻。就一时心动,想着她家是秦家的邻居,也许从她家能问些秦寡妇的事,就以讨水吃为由敲开她家门,可她家里人似乎谨慎得很,一点不像当地普通农家那样不设防,从头到尾不接我话茬儿,这反而让我起了疑心,或许秦寡妇家出事那天,他家看到或听到了什么。我来此打探已有多次,自从见了这老太太,我就有一种景公子刚才说的那种感觉,她实在不像是个村野农妇,她身上一定有故事,或许这故事与秦寡妇的死有关。”欧阳逸解释道。

“那你查出什么了?”真儿又问道。

“没有,而且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欧阳逸紧锁双眉,“或许她只是有她不得已的原因,才流落到此,巧合而已。”

“不,”美延耳朵虽听着他们谈话,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一片人家,“至少她利用了这次火灾。”

“怎么讲?”欧阳逸和真儿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这是什么天气?”美延问道。

“夏天。”真儿答道。

“那你现在感受到的是什么风?”

“东南风呀!”

“正应该是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才是。”

“对呀,你到底想说什么?”真儿有些不耐烦了。

“风?”欧阳逸插嘴道,“明白了。可要是火本来说是从这边厢房烧起来的呢?”

“虽然已过去些日子,可你看那地上的痕迹,秦家的正屋和厢房可没连在一起。再看秦家与那边邻居家的隔墙,上面也有烧着的印迹。刚才那小子怎么说来着?”美延反问道。

“对!至少她家也是火上浇了把油!”欧阳逸点头道。

“你们都明白了,”真儿张大眼睛,语气一转,“可我还是不明白。”

“这秦家在她家的哪边?”美延问道。

“又来啦,你问我答,给我做功课呢?”真儿撇了撇嘴巴。

“你不想在我的启发下自己发现问题,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好了。”美延一本正经地说。

“别别,就你们聪明,不用你们启发,让我自己想。”

真儿往秦家院子那边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明亮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一片狼籍,双手把衣襟前的发辫绞来绞去,她可不能在这两个男人面前败下阵来。突然她转过身,两只眼睛弯成两个小月牙儿,“我知道了。这安家在秦家左面,刚才那小伙子说正堂火比厢房火大,火自然是先从正堂烧起来的,这里的天气我可知道,现在成天都是东南风。这样本来应该是殃及那小伙子家多些才是,可他那边只是有些许毁损,如果没有人动手脚,那天晚上就一定是刮旋风!”

“聪明!”欧阳逸和美延都竖起大拇指。

“没你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真儿心里不服气。

“我也是碰巧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真的?”

“宫里有个珍玩库,却很少有人用那里的东西。就有大胆的太监们偷出古玩,拿到宫外变卖;后来被发现,就利用放火的方法来掩盖,不过还是没逃过皇上的法眼。”美延解释着,很认真的样子。

“是嘛!”真儿又有些欢喜起来。

“我干吗骗你?”美延双手一摊,似乎是要真儿给他一个说谎的理由。

真儿莞尔。

欧阳逸却不由生出一份担心。这个景公子处处留心小师妹,不着痕迹地又安慰了她心高气傲的心。这年貌相当与朝夕相处,正是一点闪闪的火星,悄然中就可点燃本已情愫满怀的心灵。欧阳逸望了一眼真儿,沉浸其间,也总有醒来的时候,到那里,只能如秋叶般无力挽留风的脚步,落下自己,让痛化成叶的纹路,叶片碎尽,也不能让其逝去……

“乒乒乓乓”鞭炮声响成一片,打断了欧阳逸的思绪。他向下望去,安家门前爆竹暴开后的红纸屑铺满一地,孩子们跳着叫着,在地上抢着未燃着的炮仗;一群叫花子也拥上前去,嘴里说着吉祥话,伸手向这家人讨要赏钱。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叫花特别机灵,左冲右钻奔到那老太太面前,一把抱住那老太太的一条腿,一边半跪半爬在地,口里吱吱啊啊说着别人听不明白的话,像是想多讨些铜钱。那老太太与年轻姑娘都吓了一跳,年轻姑娘更是惊叫出声:“太平,太平,你看,你看!”

正在一边忙碌的半大小子见状,立刻跑了过来,拎住小叫花的脖领子,一把提了起来。“这安家小子还学过些拳脚的样子。”真儿在心里想到。

小叫花在半空中手刨脚蹬,脸涨得通红,嘴里却依然是吱吱啊啊地声音。

那老太太见了,忙在身后说道:“可怜见的,只是个小哑巴,无非想多要几个小钱,快给了他,让他走好了。”

那小子听他奶奶如此说,只得松了手,却又扯住小叫花的胳膊,连拖带拽把他甩出门外,却没给一文钱。

小叫花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吱啊的声音更大,似乎是怪安家小子不听奶奶的话,不给他铜钱而发牢骚。那后生回头瞪他,“你惊吓了我奶奶,我不打你都是便宜了,你还敢在这儿叽叽歪歪,信不信我把你拎出去,暴打一顿?”说着,作势又要上前。小叫花一见,吓得抱头鼠窜,冲进人群里,挤了出去。安家小子和大伙都哈哈大笑,那小叫花跑出老远,才用手背擦了一把流出来的鼻涕,冲安家方向哼了一声,径直而去。真儿和美延互相对望了一眼,又都盯住欧阳逸。

欧阳逸微微一笑,“事已办妥,咱们回去吧!”

真儿一行还没走进客栈,甘草就嘻嘻笑着,一蹦一跳地迎了出来,眼睛弯成细细的月牙儿,鼻尖上沁出密密的汗珠。

真儿走在前面,抬手措了下甘草的脑门,笑着说:“你个小鬼头越来越伶俐聪明,怎么还学了这么一招?”

甘草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挽起真儿的胳膊说道:“我就知道无论怎样,小姐都能看得出来。”

“这么快就从个小叫花子变成窈窕淑女,你的手脚可蛮利索的。”美延马上跟了一句。

“啊?”甘草有些泄气的样子,小嘴嘟了起来,“怎么景公子也看出来了?我还觉得是天衣无缝呢!小姐和我在一起多少年,看出也是自然,可公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家小姐出卖的?”美延看着甘草,表情很认真。

“别听他的,我一路上可什么也没说。”真儿立刻辩白。

“出卖人也不需要只凭嘴巴,比如眼神什么的。”美延歪头看着真儿,挑了下眉毛。

“我的眼神?”

“当然。”

“那你说说看。”真儿一向自恃有定力。

“那小叫花出现时,你有过一刻地迟疑;后来眼里就有了一丝丝笑意,坏坏的那种。当安家小子把甘草拎起来,憋得甘草上气不接下气时,你下意识抓了下我的手。如果不关心你会这样吗?所以这个人必定是你认识的。再想欧阳兄单单把甘草一个人留在客栈里,这人不是甘草又会是谁?”美延不由得意起来。

“我当时就担心自己露馅儿,出门时心里直打鼓,走了几步见前面一个身影真像紫苏姐姐,我还不自觉地赶了两步呢。后来一想,那怎么可能呢,她从江南飞过来的?可见天下差不多的人也是有的。那安家人又没见过我,他们能看出什么,更别说是男是女?这么一想,心里一下子就又有了勇气。今天被你看出来,不是我装得不好,也不是我化得不好,是景公子太注意我家小姐的一颦一笑了!”甘草像是无心之言。

美延和真儿都红了脸,真儿推着甘草往里走,一边说:“快走吧,这么多话。”

欧阳逸一直像个看客般立在一边,心里不觉又结起愁肠。见她俩个都不好意思起来,连忙顺着真儿催促大家快些上楼。

真儿故意放慢脚步,拉了一下美延的袖子,“不单单是我的眼神那么简单吧?”

“那你说呢?”美延反问道。

“还有甘草在擦拭鼻子时露出的手臂吧。”真儿很自信地看着美延。

“真是一次比一次有能为!看来有我们这女神探在,这案子告破是指日可待了。”美延笑着拱了拱手。

“那是当然。”真儿的眉毛弯弯地向上扬起。

“甘草手臂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美延小声问道。

“不告诉你。”真儿把端正秀气的模样收起,调皮地一抑头,紧走几步进了房间。

东来客栈在这种县城里就算是体面气派的了。可即使这样,屋里的家具也尽显旧颜,茶壶茶碗上也有一星半点的缺口;倒是屋子收拾的利索整齐,床单被褥干净整洁。

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甘草紧着给大家沏上茶水。

真儿问道:“师兄,你让甘草乔装打扮是去打探什么军情呀?”

欧阳逸打开折扇,一边轻摇着,一边不紧不慢地说:“自从我对安家老太太有所怀疑后就一直想有个机会接近他们。打听到她家今日上梁,就叫甘草装扮了见机行事。也是甘草这孩子聪明机灵,几下子就把事情搞定了。”

“什么事情?”真儿又追问道。

“听见她啊啊呀呀叫得声音了吗?”

真儿点点头。

“还记得师父有一个外藩喇嘛朋友叫提婆的吗?”

“对,是在西南遇见的。父亲和他一见如故,因为要和他在一起讨论医理药性,在那里还住了好几天呢。”真儿想了想说。

“那时候你还小,所以不知此人的本事,他有几段心经梵文咒语,我也是后来才体会出里面的玄机。”欧阳逸说道。

“什么玄机?师兄,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讲完,别在这里卖关子啊。”真儿一付着急的样子,撇了撇嘴说道。

“是你着急不等人把话说完,还是我在卖关子呀!”欧阳逸痛惜地拍了拍秀蝶的肩头,并不去管美延不悦的神情,“平日如果不时吟诵这些心经,就会使人神清气爽,心胸开阔。而这些心经确实又有一定的基调,师父也曾借鉴过,以音治病,让患者减轻病痛带来的痛苦。我在江南有一次听到一个女子吹笙,真有绕梁三日之感,后来我把两者联系起来,用五音加上梵文中的一些韵律谱了几段曲子,今天我让甘草唱的正是其中之一。此曲在反复吟唱后,会给人很深得印象,特别是在近处听到后,更是在耳中回响不绝,如生了耳虫一般,倘若听到之人心中有事,更是会心烦意乱,心事加重。”

美延在心中不由赞叹:自小在母亲的熏陶下,他对音律颇有心得;也知道这韵律不但可以悦耳,而且还能乱心,只是不得一闻而已。今日听欧阳逸所说,可知他除有医术与武功,在乐意上也非泛泛之辈。他不由把目光投向真儿。

真儿此时正抓住欧阳逸的手臂,抑制不住心中的惊喜,眼里的赞许正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色。“师兄你好厉害呀!从小爹就说过你要是不学医也一定能成为个好乐师,我和秀蝶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天天听她抚琴,也只是粗通皮毛而已。”情不自禁提到秀蝶,真儿白净清雅的面庞立时阴沉下来,乌黑地眸子沁出忧郁的神情,你个冒失的人儿现在在哪里啊!

“我还给她埋了针!”欧阳逸提前了嗓音。

“埋针?”美延的声音更大。

“你大惊小怪什么?”真儿回过头瞪了美延一眼,像吓了一跳的样子,但心里明白他二人的意思。

见真儿话题转了过来,美延讨好地一笑,“我不是不明白吗?什么是埋针呀?”

“埋针就是把针留在身体所需要的位置上,或者用针把药带入穴位上,让药随经络运行全身,达到治疗的目的。”真儿也不想让大家担心,平静下面色,认真回答。

“正是,”欧阳逸接着说道,“我让甘草将解表发汗之药埋入她的腿上。”

“那她会没有感觉?”美延疑惑地问道。

“针上带着麻沸之药,加上人多乱哄哄的,她注意不到的。”甘草自信满满地插了一句。

“这样不用几时,她就会外受风气,加上心头烦闷,自然要病倒了。”真儿看出端倪,接上话头。“不过,你就肯定他们会来找你?”

“不是他们找我,是我找他们。”欧阳逸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又要乔装打扮了?不行,我们也要去。”真儿忽地站起来,冲着甘草道,“你们打扮成什么,也给我们扮一扮。”

“我可不能去,”美延开口道,“今儿我还约了柱子媳妇呢。”

“那你去忙你的,我和他们去。”

“我们可真没准备多余的装备。”欧阳逸一付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我和你去。”真儿又冲美延说道。

“我白眉赤眼多带个姑娘过去,人家会不会起疑?”美延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

“都不带我是不是,”真儿心里明白他们都是怕万一有个事情带累她,可这份过于的关切,让她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小孩子,于是嘴上并不示弱,“我自己一个人出去找线索去。”说到线索,真儿忽然停了下来,“这么大的事儿,我竟然忘啦!”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轴子,“这是李捕头女儿给我的,说是她爹给留下的,我看了许多次,也没看出什么破绽,你们大家给瞅瞅。”

欧阳逸打开画轴,仔仔细细看了几遍,用手上上下下捏了个来回,对着阳光看了看,又用手沾着清水在画面边轻摸了一下,这才说道:“画里没有夹层,画面也没有隐字,画是新的,技法和纸张泛泛,这样吧,你不是没事做吗,不如去城里的画铺看看有什么发现?”

“很对,”美延接口道,他对欧阳逸的提议很满意,“李捕头留下这画一定大有深意,但他出事前必定没有多少时间大老远跑去外面找人画画,在城里的可能性更大些。”

真儿知道他二人一唱一和,是不想她再提和他们出去的事,也不想辜负他们的一翻好意。“那好,我们各自干各自的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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