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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任城王之死(1 / 2)

黄初四年三月,巡还洛阳皇宫

魏黄初四年,蜀汉章武三年四月,刘备崩于白帝城,享年六十三岁。

五月,刘禅在诸葛亮的扶持之下即位。

六月,各诸侯王入洛阳朝见。

曹丕在诸侯王之中唯独没有召见曹彰,将他留在了洛阳好些日子。然后,太后将我叫过去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顿。渐渐地,我已经发现了一个规律,卞太后一旦瞧曹丕有什么不顺眼的地方,出气的方式就是找我骂上一通。

“子文来洛阳也好些时日了。母后问你怎么总不见他?”我走到他的身后,狗腿地替他捏肩,末了又加了一句,“母后说这是家事,不是政事。”

“不急。”曹丕头也不抬地继续批阅奏章,“晾他几日再说。”

我暗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自家兄弟,就别记着了。再不见他,母后那里不好交代。”

话说曹彰当年何苦要问魏王玺绶呢?又不是说你要来了你就是魏王了。

“我心里有数。”他终于放下手中毛笔,向后一仰,抬头相看,“谁让子文这时候来洛阳的,原本我心情便不好。”

“刘备去世,汉中大乱,刘禅年轻不成气候,不是应该高兴的吗?”我有些无语他的心情变化,明明前几天才说高兴的。还说准备大宴群臣,庆祝一下刘备之死!?

“就是刘备那个老匹夫,汉中探子传来消息,说他临死之前还不忘骂我。你猜他和诸葛亮说什么了?”

“这个如何能猜得出来?”我又不是神仙。

“君才十倍于曹丕......如嗣子不才,君可自取。”曹丕咬牙切齿地开口,又道,“虽说我心里明白刘备是不信任诸葛亮,害怕他废了刘禅自立,才拿这话激他,可为何偏要拿我说事?”

“就为了这事生气啊?”我轻推了他一下,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我还当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你都猜出来刘备的意图了,还生个什么闷气?我也是服了你了!

“嗯!”曹丕特别认真地连连点头。又说了其他事,“子建家的谢氏这次也跟着他来洛阳了,听监国谒者说,教会子建如何做人的高人便是她。倒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曹植上个月又被人告了个什么罪,他前些日子入宫来见的时候,忽然开窍学乖了,科头跣足,蓬头垢面,穿着破烂衣服,身后还背着鈇锧进来觐见。见曹植都这样磕碜了,太后又在一旁不断地哭,曹丕虽然面上仍是表情严肃,言辞凶狠,当然也不好意思再治他什么罪了。

当然我觉得当时他心里应该是有些暗爽的:我那父母都喜欢的弟弟,我那传说文采高于我的弟弟,你也有今天这么寒碜的时候!我太高兴了,今天放过你了!哈哈哈哈!

好吧,以上只是我的心理,不等同于曹丕的想法。

事情过后,曹丕和我说定然是有高人在教曹植如何行事。不然以曹植那榆木脑袋是做不出来这种事的。这下知道了,高人是谢氏。她能治得了曹植,能让他的榆木脑袋开窍。

“以前倒看不出来谢氏竟这般玲珑剔透。”夸完谢氏,我又继续把话题扯回到曹彰,“子建都见了,就这样把子文晾着不好吧!”

“要不先赏赐他些东西,也别让他太吓着了?”语毕他又自言自语道,“还是算了吧!他喜欢吃的枣子还没到熟的时候,我爱吃的葡萄才不舍得给他!”

“为何一定要送吃的?”我不是很懂他的逻辑,你不能因为自己是个吃货,就一定要送吃的给曹彰吧。

“就子文这人,即便送他文雅之物,他也不懂。”

正说话着,忽然外头传来呼报声,“禀陛下,任城王府急报!”

**

任城王曹彰暴薨于洛阳府邸,享年三十六岁。

外面传言很多,毕竟大家都知道,曹彰到洛阳之后一直未受到曹丕召见。

孙敏从封地赶到洛阳奔丧,叩宫太后,痛哭流涕,大呼冤枉,据说一时间满城风雨。

天气燥热,让人心也变得十分不安。我让她来长秋宫见我。

孙敏披麻戴孝,一身素白,立于殿中,她眼眶泪痕未干,纳头拜道:“贱妾拜见皇后殿下,殿下长乐无极。”

见她如此,我心中难过,下案前去相扶。

孙敏将我往后一推,冷笑着怒目而视。她本就是将门虎女,气力颇大,我跌坐在地上,一时无奈。

“皇后殿下。”身后女官团团围上来相扶。

“所有人都出去。”我摆手下令。

众人看看我,又望望孙敏,皆不动弹。

“放肆。”我大喝一声,“我说的话不管用吗?”

我不喜欢“孤”这个字,纵然皇后是一国女君,自当用王侯自称“孤”。可“孤”还有独自一人,孤苦伶仃之意。我,格外不喜欢那个字。

待到屋里众人皆告退离去之后,我又重新去扶孙敏,轻声在她耳旁道,“你别听别人胡言,若果真是他,我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我们大魏陛下自夺汉篡位之来,不孝亲母,冤杀嫡妻,逼死大臣,如今连残害手足的事情都做出来了。只因为他待你好,你便觉得他是好人?”孙敏不理我,自己站了起来,低头指着我反骂道。

我什么时候觉得他是好人了?你什么时候见我相信过他的人品了?

我亦从地上站了起来,开口回答孙敏:“子桓的确率性而为,做了不少事。可他真的没有杀害子文。你想想子建这些年来做的事,他连子建都放过了,又何苦定要加害子文?”

他率性而为而做的事我都清楚知道。然而不是他做的事,别人,也别想给他甩锅。

说得难听些,曹彰一介武夫罢了,当年便从未在曹操的立储人选当中。他做错的事就是在曹操去世的时候问近侍魏王玺绶在何处。而在去年,封曹彰为任城王的时候曹丕已经顺便夺他兵权了。这些年也是严加看管,发现他其实并无不臣之心。

当然此次不召见,也确实是他又小心眼了,想再欺负弟弟几天玩玩。

再换句话说,以一个皇帝的身份,要杀掉自己的手足弟弟,正确的剧本是什么?我来告诉你,是给他扣一个罪名,一个足以处死的罪名。众臣逼迫,律法昭然,皇帝于万般无奈之下,向太后请罪,才忍痛割爱地对弟弟明正典刑。事后再流泪表达一下自己对这位弟弟的惋惜之情,给弟弟的儿子加官进爵,逢年过节给弟弟的遗孀送些礼物,表达哀悼慰问。

暗杀?这是一个皇帝杀人的剧本吗?就算是杀甄氏,他都是光明正大下的旨呢。

“子文他在战场杀伐决断惯了的,身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怎么来洛阳了些时日就无疾暴薨了?他,不过三十六岁,正当壮年,我从封地赶来之时,陛下已让人将棺木合上,连子文最后一面都不曾见着,他怎能对兄弟手足如此狠心?”孙敏又提出了疑问。

“如今这等天气不合棺难道任由尸体发臭吗?其实自子文来洛阳后,陛下一直未曾见他,天气燥热,也许他一时惊惧就......”

“您自己觉得这合理吗?”孙敏反问,又哭道,“子文他头脑向来简单,当初也不过是勿信别人谗言,以为二兄劝他虚心将功劳归于将士并非出于好意,又被手下撺掇着在父王驾薨之后询问玺绶。之后他已然负荆请罪了,又主动送上兵权,为何还不肯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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