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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蒲山公求情太原候 双锏将发配北平府(1 / 2)

上回书说到秦琼在吴家店整理包袱,误伤了店掌柜吴广的性命,由打门外撞进两个拿刀的人来,三个人六只眼注目观瞧,都认识。来这俩人谁啊?不是别人,正是天堂县的捕头金甲、童环。

这是怎么回事啊?原来潞州地面治安一直很严,大大小小的客店,凡是遇见眼生可疑的人,都到衙门里去报告,不然一旦出事,店里和盗贼同罪。秦琼到吴家店住店,吴广一看他人高马大,又有兵器,再一抬秦琼的褥套,分量是十分的沉重,这形迹是要多可疑有多可疑。掌柜的暗地里就叫他舅舅到衙门里报了案。

天到傍晚,他舅舅同着县衙门里的班头金甲、童环来到店里。吴广一说这个情形,金甲、童环也觉着可疑,就要到后面抓人。吴掌柜的说:“二位头儿先别忙,这个人身高有力,又有兵刃,看这样子,一定是个江洋大盗。明着过去,恐怕打草惊蛇,不如您二位先在前面柜房里喝酒,等他夜里睡着了,您再到后面拿老实的。”金甲童环两个人一听:“是这么个理儿,就这么办啦。”

两个人在屋里喝着酒,吴广叫他舅舅左一回到后面瞧一瞧,右一回到后面看一看,秦琼那屋老不吹灯,一直等到都过三更了,灯还是没吹。金甲说:“到这时候他还不吹灯,别是睡着了吧?咱们别傻等了,到后头看一看去吧。”吴广说:“差官爷说的是,走,我带你们去。”他头前带路,金甲童环两人都收拾紧缠利落,由鞘子里各拉单刀,随着吴广就到后面来了。

到了后院北房,吴广来到门前扒着门缝往里瞧,金甲、童环也在房门左右一边一个,都手指蘸着唾沫,染湿了窗户纸,捅了一个小窟隆往里看。只见桌上摊着包袱,金银首饰什么都有,一个人脸朝里站着。几个人心里纳闷:“他这是干什么呢?”

吴广一看这情形,心说:“这可便宜,我轻轻地进去,给他一个冷不防,由后面把他抱住,不就把他拿住了么?我要亲手拿住了他,不用说,这赏银一定更多。”越想越对,也没跟金甲、童环说,自己轻轻地一推门,蹑足潜迹进到屋里,来到秦琼身后,一把就把秦琼给抱住了。没承想被秦琼就手一带,一头就撞在桌子上,您说这不倒霉催的吗?金甲、童环一看掌柜的倒在地上,心说:“这家伙还真不含糊,咱们别愣着了,上吧!”一齐摆刀撞进屋里,这才三人相见。

金甲说:“啊!你不是山东来的秦二哥吗?你怎么还没回山东呢?”秦琼说:“不错,是我,二位兄弟,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童环说:“先别忙着叙阔了,先看看掌柜的怎么样了吧。”三个人一看,吴广一脸鲜血,早没气了。金甲说:“二哥,这掌柜的报案说他店里住进了江洋大盗,没想到是二哥您。不是,二哥您不早就回山东了吗?怎么还在这儿?去年有位樊爷来找你,敢情没找着?”

那边秦琼看着地上吴广的死尸,心说:“真是流年不利啊,自打来到山西我就没顺过,住个店还摊人官司,我是倒血霉了。”听金甲这么一说,心里又是一惊:“好悬哪,得亏我刚把送礼的名单给烧了,要不这些绿林朋友的名单落在官家手里,不是我对不起大家了吗?”心里想着,嘴上还得应付:“啊,自从咱们分手之后,我就病在店里,樊虎来的时候,我这病还没好呢。只好让他先把批文带回去了,就便也给家里报个平安。留下我在你们山西过年,又过了个正月十五元宵节,这才打算回家。”

金甲笑了:“二哥,你回山东该出东门哪,你现在怎么住到南门外了?这些东西又是怎么回事?”秦琼一惊:“好小子,够鬼的啊。”嘴上接着应付:“我病好了之后又看望了一个朋友,这些东西都是他给的。”金甲笑了:“二哥,什么朋友能给你这么贵重的礼物?不是二贤庄的赤发灵官单雄信吧?除了他旁人也没有这么大手笔。”

秦琼一听:“好一个金甲,真不白给,一猜就猜着了。不过,单雄信待我那是没得说了,虽然这两位没有得罪过我,在山西这段日子处得也还不错,可我不能对不起单雄信,现在我给他惹这这么大娄子,只有对不起这两位啦。我宁可杀了这俩人,也不能让他们出去坏单雄信的事。”这样想着,两只手就伸向了床上的双锏。金甲赶紧说:“二哥你可别误会,我们和单员外也是朋友,有事大家好好商量,真要动手,我们兄弟可架不住你的神拳和双锏。”

秦琼一愣:“你们也认识单员外?”童环说:“什么叫也认识?我们的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二哥,你也是干我们这行的,你想,要是本县境内住着个绿林头子,我们兄弟一点也不知道,那我们还怎么混?单雄信的底儿我们早就知道。不过他虽然身在绿林,但他下手的对象都是些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再者他手下弟兄也从不在本境做案,我们敬佩他的为人和手段,就和他交了朋友。”秦琼哦了一声,心里还是半信半疑:“那现在这事你们说怎么办?”说着话冷眼看着两个人,只等着一句话不对就翻脸动手。

金甲童环两个人心里直哆嗦,心说:“看来一个应对不善,今天我们哥俩就得交待在这儿。”童环说:“这掌柜的舅舅今天到衙门报案,知道的人不是一两个,掌柜的没出事还好说,现在这掌柜的死了,事情还真有点不好办。不过,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们兄弟也没说的,怎么办全凭二哥一句话,皱皱眉头不算好汉。”这话说得不卑不亢,义气凛然。

秦琼一看两人语出至诚,点了点头:“我看出来了,两位都是好朋友的血性汉子,刚才是我多心了。对不住了。按我的想法,这掌柜的没做错什么,我失手伤了他的性命,是我的罪过。既然事情已经做错了,就是给他抵偿赔命,那也没法子。我决不叫两位兄弟为难,叫我怎么办都行,只有一点,这事可不要牵连单员外”金甲说:“这事好办,只是二哥要受委屈了。”

秦琼说:“这没得说,好汉做事好汉当,我的错就得我来承当,哪怕把这条命赔在里面,也是天意该着,怪不得别人。两位贤弟,桌上这些东西抖搂出来我说不清楚,还不如送给你们兄弟俩呢。不过东西是给你们了,你们可得把这事给我做圆满了,千万不能牵连到单员外。”金甲童环齐挑大指:“二哥这也是成全我们弟兄。我们久仰二哥大名,今天才知道果然是名不虚传,二哥果然是天下第一够朋友的。二哥你放心,你这是失手误伤,我们兄弟准定想办法,不会叫二哥受太多的委屈。不过,东西我们弟兄可不能要,那么办我们兄弟成什么人了。当然就像二哥你说的,抖搂出来对单员外不利,这么办,东西我们先替二哥收着,等事情过去了,你再收回去。”秦琼说:“两位兄弟就不必客气了。”金甲说:“先这么着吧。二哥,时候可不短了,老这么拖下去让人发觉了可不是个事。我们可要叫苦主了。”

于是金甲、秦琼在屋里收拾那些金银财物,童环到了院子当中,高声叫喊:“内掌柜的,内掌柜的。”叫了几声,东房里吴广的媳妇柳氏在被窝里答声儿说:“谁呀?”童环说:“你起来吧!我们是衙门里的官人,你们掌柜的被人误伤身死了。”

屋里柳氏一听,哎哟一声,忙忙地穿了一件小衣裳由打屋里出来,过来一瞧,当时就坐地下了,拍着吴广的尸体,放声大哭起来。吴广的舅舅在前边等消息,听到喊声就过来了,一看这场景,也愣了。

金甲说:“老丈,你是他的亲娘舅现,现在人已然死了,就别傻愣着了,预备着打官司吧。”那边柳氏嚎啕大哭,吴广舅舅嘟囔着:“这是怎么说的,怎么报案拿贼,反倒让贼给打死了,这不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吗?这是怎么说的呢?”金甲说:“老丈,你拿一领席来,先把掌柜的遗体盖上,可别挪动,这叫死尸不离寸地。等天亮了,我们到衙门,请太爷前来验尸。你把内掌柜的劝到屋里去,叫她先别哭了,有什么事等太爷来了再说吧。”

等到天亮了,童环出来先找着这里的地方,让他找了辆大敞车。金甲说:“二哥,屈尊你跟我们到一趟县衙门吧!”三个人同着柳氏和吴掌柜的舅舅一齐上了车,地方把秦琼的行李、褥套一齐拿出来放在车上,秦琼的黄骠马也拴在车后头,双锏挂在马上。包袱里的金银珠宝早分成了两包儿,让金甲童环暗地里都打了腰围子,藏到贴身。都安排妥当了,把式一摇鞭儿,是直奔县衙门而去。

这个时候皂荚林的方近左右都嚷嚷动了,说是吴家店出了人命案,掌柜的让人给打死了,凶手已然拿获,正往县里解差呢。大家伙儿一听,谁不出来瞧这个热闹啊!一会儿工夫,街上就都挤满了人。更有些个好事的人,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一直把车辆送到县衙门口,瞧着把秦琼、柳氏都带进去之后,这才一哄而散。

金甲童环把秦琼、柳氏暂且安置到班房里,命人往里禀报太爷蔡有德。不一会儿,太爷升堂,先传上金甲童环。两人回禀:“昨天晚上,皂荚林吴家老店的吴广掌柜的前来报告,说是他店里住下一个可疑客人,有马匹,还带着兵刃,像是江洋大盗。下役们去到店里,他说这个人的兵器很沉重,怕是扎手,出主意让我们等他睡着了再拿。下役们等到三更之后,同吴广到后面捉拿犯人。吴广也是过于猛愣,进去就动手,谁想里面住的这个人不是江洋大盗,而是上次由打山东来的那个解差秦琼。吴掌柜冲进去,秦琼把他当成了贼,格斗中,失手打死了吴掌柜。现在下役们把苦主、凶手一并都带来了,请太爷审问。”

蔡有德点点头:“带凶手!”左右人等把秦琼带上来,跪在堂口。蔡有德一看,可不正是去年由打山东押解犯人到此销案的那个解差秦琼嘛。蔡有德就问:“秦琼,你去年九月就领了回文,怎么到现在还没回去呢?怎么又在皂荚林吴家店里把掌柜的打死了呢?”

秦琼望上磕了个头说:“回禀太爷,下役去年九月领了回文之后,就打算回山东,不巧病倒在店里,一病就是几个月。后来遇见山东来人,就把批文先带回去了。下役把病养好了之后,又到霍州去看了一个朋友,回来路过皂荚林,住在吴广店里。三更之后,吴广悄不言声地进到屋里跟我动手,我以为是住了贼店,一时失手,伤了吴广的性命。这是事情的经过,请太爷明察。”

蔡有德点点头:“先把他带下去收押,带苦主上来。”左右把柳氏带上来,蔡有德问过了名姓,又问:“你丈夫是怎么叫秦琼给打死的?”柳氏哭着说:“民妇昨天夜里已经睡下了,就听院里差官老爷叫我,说我丈夫叫人给打死了。我出来一看,可不是死了吗?我丈夫吴广素来本分老实,奉公守法,谁想落了这么个结果,可叫民妇以后怎么活啊?大老爷你可千万要给民妇做主啊。”蔡有德听完又点了点头,说:“把她也带下去。外面备轿,去尸场验尸。”

到了皂荚林吴家店,地方早就把尸场布置好了。有人扎住店门口,不叫看热闹的人进来。蔡有德来到后院上房,叫仵作验过了尸,填了尸格呈上。这仵作早有金甲童环打过了招呼,是尽量给秦琼往轻了验。蔡有德一看,尸格上说死者纯是误伤,并无剧烈格斗痕迹。蔡有德点点头,命人叫过柳氏:“你丈夫确是被人误伤。你和你舅舅先下去为你丈夫料理后事,听候本县的处理吧。”柳氏磕了个头,谢了知县,下去了。

回到衙门,这里已然天近傍晚,蔡有德散去差役,回到后进,脱下官衣,坐在书房休息喝茶。正寻思间,家人进来禀报:“回禀太爷,衙门外边有人求见,他自称是太爷的座师原来的蒲山公名叫李密。”蔡有德一听:“我老师来了?那还问什么,快请!”

李密怎么来的呀?这还要从二贤庄单雄信那儿说起。你想,单雄信一个坐地分赃的黑帮头子,能不注意附近府县的动静吗?秦琼皂荚林误伤人命,被解往县城,那么大声势,他单雄信能不知道吗?这天单雄信刚吃过早饭,县城密探禀报:“秦二爷回家路过皂荚林打死了人,刚被解往县城。”单雄信开始还不信哪:“不会吧,无缘无故二哥怎么会摊上人命官司?再说,他回家穿城出东门,皂荚林在城南,他走不着那儿啊?可探子的消息打哪来的?总不会无风起浪吧?”单雄信一边派人去请魏征、徐茂功、王伯当商量,一边命探子再去探听详情真假。

正在这时,门上家人报:“县衙门三班捕头童环求见。”单雄信心里格登一下子:“坏了,老童这一来,二哥这事八成是真的了。”当即命人快请。

不一会儿,就见童环提着一个包袱就进来了。单雄信说:“老童,一大早来我这儿,有什么事儿?”童环说:“单员外,事在紧急,我也不说客套话了。这些东西,单员外,你可认得?你要认得,那我的来意你就自然知道了。”说着话把包袱打开,摊在了桌上。单雄信一看,当然认识,这是自己送给秦琼的金银珠宝。单雄信一把抓住童环的手:“老童,这么说,我得到的消息是真的?秦二哥出事了?”

童环说:“要不怎么说是天意该着呢?”就把这些往事一说,然后说:“秦二哥的为人那是没的说了。他为了不拖累单员外你,是束手就擒,甘愿拿自己的一条命来打这场人命官司。这样的朋友我和金哥我们兄弟俩佩服;他又是你单员外的朋友,我们更不能见死不救了。这不,我和金哥分头行事,金哥陪知县大老爷去皂荚林验尸,我来给单员外你送信,好赶紧想办法搭救秦二哥。再有,这些东西都是你给秦二哥的,二哥说给我们哥俩,我们哥俩也不能要啊,还是单员外你先收着吧。”

单雄信说:“既然秦二哥已然给了你们了,你们就收着吧。这都是小事,现在最要紧的是商量怎么救秦二哥。老童,二哥的案子怎么样,咱们要托人情好不好办?”童环说:“我看不大好办,知县大老爷是新来的,没什么熟人,也没人知道他的秉性。单员外你不知道,去年秦二哥押送犯人交差的时候,这知县大老爷还昧了二哥一百多两的赏银呢?就冲这点,这也是不个好惹的主儿。单员外,要救秦二哥,得另想办法。”

这里正说着话,门外魏征、徐茂功、王伯当、谢映登一齐进来。王伯当进门就问:“单二哥,怎么回事,秦二哥不是已经回山东了吗,怎么又在皂荚林摊上人命官司了?”单雄信说:“大伙都坐下,先别急,咱们慢慢商量。老童,你给大伙说说吧。”童环和这几位也是常见,当下又把秦琼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单雄信说:“详细情况我已经派人去县衙门打听了,咱们先商量一下怎么救人。”

魏征说:“要说这事也怪咱们考虑不周。咱们给秦二弟的东西太扎眼了,他要找个地儿归置归置,这才出了这档子事。为了不牵出咱们来,人家才打这场人命官司。这事咱们不能不管。”单雄信说:“这事要托人情走门路,可这位大老爷新来,事情不大好办哪。”旁边徐茂功笑了:“不用商量了,天无绝人之路,贫道略施小计,就可以救下秦二哥。”

大家一听大喜,连单雄信都站了起来:“徐老道,有什么好主意,赶紧说出来,大家听听。”徐茂功说:“新来的知县叫蔡有德,我让人打听过,这人心机深沉,还真不大好对付。不过我们正好有一个人可以打通他的门路。”

大家都愣了:“徐老道你说的是谁啊?”徐茂功一笑:“就是我们这位勇三郎。”王伯当说:“徐老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我什么时候认识新任的知县老爷了?”徐茂功说:“可你认得蒲山公李密啊。这李密就是蔡有德的老师。你想,要是你找李密去说情,岂不是手到擒来?”王伯当一听就蹦起来了:“是吗?徐老道你说的是真的?找别人不好办,要找李密,我们亲如兄弟,什么事办不了?”单雄信说:“事情紧急,王三弟,你先去找李先生摸摸情况。”王伯当说:“那我先去找李大哥,咱们回头见。”

王伯当拉了谢映登就去找李密。见着李密,一说秦琼的事,李密说:“你们的知县老爷蔡有德是我的一个门生,前些日子我还见他了呢。秦二哥的事,我找他,指定能给想想办法。不过,听你讲话,秦二哥的事到底怎么样了,还不知道呢,我还是等探明了真相再去找他的好。”王伯当说:“就该这么办。大哥,我也是来找你商量的。现在大家都在二贤庄等候消息,咱们都去那儿吧。”

当下李密就跟着王伯当谢映登来到了二贤庄。等他们到了二贤庄,单雄信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人也回来了,说知县已然验过了尸,秦琼也已收监,具体的案情还没判。单雄信命人捧出一包银两,说:“急不如快,现在案情还没判,正好下说辞,说不得,就请李先生辛苦一趟了。李先生,事是你办,花用都在我单雄信身上。这是五百两银子,你先带上,你跟你的门生我们知县大老爷说,只要能救秦二哥,甭给我单雄信省银子。”

李密说:“大家都是好朋友,我就不客气了,实不相瞒,我这门生还就好这个,虽然是我这个当老师的找他办事,没点意思还真不好办。现在我手头也不大宽裕,东西我就收下了。我这就去蔡知县,大家等我信吧。”童环说:“我也该走了,正好和李先生一道。”两人一齐告辞,童环到底把秦琼给的包袱留下了,这且不提。

来到衙门,童环让人进去给蔡知县送信。蔡有德听说老师李密来了,开中门把李密迎进客厅——这还挺客气。落座献茶,茶罢搁盏,蔡有德就问:“老师这几天身体可好?”李密说:“托福,托福。贤契,我这次来有点事奉托。”就把秦琼的事一说。蔡有德一听:“不错,今天学生这里是接到皂荚林秦琼锏伤人命一案。既然老师和秦琼有旧,学生当然要设法维持。”

李密说:“下面衙门的事我不大清楚,该当怎么办,有什么花用,你尽管说,都归我来想办法。”蔡有德说:“人命重案,必须上详,由上司批文定罪。门生这里好说,我尽量在原供上开脱减轻罪名,至于花用,恩师的事就是学生的事,恩师就不必费心了,都在学生身上。只是太原府里老师还要疏通好了,这件事才好料理。”

李密说:“那就烦贤契你在原供上设法减轻,太原府我去找李渊。这些银两,”他把单雄信给的那五百两银子放到桌上,“你拿去筹备此事吧。”蔡有德还假作推辞:“怎好让恩师破费。”李密微笑着说:“这也不是我的钱,这是秦琼亲眷托人办事的钱,贤契尽管收下就是。”蔡有德半推半就的收下了银两:“恩师的话学生谨遵,请恩师尽快找太原候疏通此事,学生这里绝无问题了。”李密点头告辞,蔡有德留他用饭,李密心急回去找单雄信复命,坚辞而出。

回到二贤庄,正碰到王伯当谢映登在庄外等候消息。两人一见李密回来,就问事情办得怎么样。李密说:“知县这儿是没什么事了。不过知县说了,判什么罪,他说了不算,他只能把原供减轻。咱们还得去太原府托人情。太原府我也有人,太原候李渊对我十分赏识,我可以去找他,事情准能办成。”王伯当说:“那太好了。李大哥,你真是秦二哥的大救星。”

谢映登一听要找太原候李渊说:“李大哥,你找太原候李渊托人情,最好不要跟单员外说。”李密纳闷了:“怎么回事?”谢映登说:“我们大员外就是被太原候李渊给误伤身亡的,你要跟二员外说了,他脾气暴,不定出什么事,这当口可不能再节外生枝了。”王伯当一听:“老谢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李大哥,你最好还是别跟单员外说找李渊的好。”李密一听:“还有这么档子事啊,那我不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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