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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蒲山公求情太原候 双锏将发配北平府(2 / 2)

三个人一齐进去见单雄信。单雄信正和魏征、徐茂功两人客厅里等候消息。一见李密,单雄信拉着他的手就问:“李先生,此行收获如何?”李密说:“幸不辱命。我的门生已经答应替秦二哥减轻罪状,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到太原疏通门路,让案子别判得太重。”单雄信问:“那太原李先生有没有门路?”李密说:“单员外放心,我有个好朋友在太原府做事,找他一定能帮上忙。”单雄信说:“那就请李先生再辛苦一趟,还是那句话,事你李先生办,花用全是我单雄信的。”李密说:“我这个朋友不认钱,要送钱兴许还得坏事。单员外你不用管了,我李密去太原准定能把秦二哥的死罪给免了就是。”单雄信说:“行,那我就不客套了,李先生,你看着办吧,反正用钱你张嘴就是。”

徐茂功说:“现在事情大体已经定下来了。咱们是不是该去牢里看一看秦二哥,就便跟他通一通消息,让他也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没忘了他,正在想办法救他出狱,叫他不要担心着急。”单雄信说:“徐老道说得对,正该如此。去的人太多也不好,我看就由我和李先生一齐去见见秦二哥,也让秦二哥知道是李先生救的他。”李密说:“单员外你太客气了,我适逢其会,出了点小力,那还不是应该的吗?我也想见一见秦二哥,就请单员外提携吧。”

当天晚上,单雄信同着李密去找金甲。到了金甲那儿,正好童环也在。两人一见单雄信就问:“单员外,秦二哥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单雄信说:“知县大老爷那儿李先生已经疏通好了。就是下边的事还得托你们哥儿两个关照关照。”金甲说:“那还用单员外你托咐吗?我们和二哥彼此都是公门里头的人,又佩服秦二哥的为人,当然得有照应。”

单雄信说:“还得劳你们二位的驾,我想见一见秦二哥。”金甲童环一齐说:“这好办。我们这就领单员外你去牢房看秦二哥。”

金甲童环领着单雄信李密来到牢房,看守的差役都是金甲童环的弟兄们,打个招呼,四个人就进了秦琼的牢房。因为有金甲童环的关照,又没定罪,秦琼倒没受什么罪,关押的牢房也挺干净,甚至连罪衣罪裙、枷板镣铐都没戴。

一进牢房,单雄信往前紧走了几步,走到秦琼跟前拉着秦琼的手说:“二哥,小弟把您给害了。”说着话不觉眼泪掉下来了。秦琼一看单雄信来了,心里也很难过:“咳!贤弟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时也命也,这是天意该着,该着这秦琼命葬此地。谁也怪不上。”金甲说:“秦二哥,单员外,都请坐下说话吧。”

大家落座,单雄信说:“二哥,你不要着急,这事李先生已经给你活动去了,无论如何,决不能叫二哥你给他抵偿。金甲、童环也都是朋友,二哥你在这里也有个关照,你就耐心等候吧。”秦琼说:“为了我的事,让诸位分心受累,秦琼实在不安得很。”李密说:“秦二爷,你别客气。事情很巧,本县的知县蔡有德是我的一个门生,所以我一找他,说二爷是我的朋友,叫他设法开脱此事,他满口答应。太原府我也有人,准定能把你的死罪给免了,别的咱们再慢慢想办法。”

单雄信从身上掏出三个折子递给了金甲:“二位兄弟,这里有三个折子,一个是饭馆子的,一个是果局子的,还有一个是钱庄的,二哥要什么,你们就在这三个地方取,千万不要委屈了二哥。官面上的事由李先生去跑,这牢房里的事可就全托给你们哥儿俩了。”金甲童环一齐说:“单员外你就放心吧,绝对错不了。”

秦琼见单雄信给他安排的这么周到,心里激动得不得了,说:“单二弟,大恩不言谢,弟兄们为我做的这些事,我都看在心里了。”单雄信说:“二哥你就不要客气了。安心在这儿等候消息,有什么需要,让老金他们告诉我就是。我和李先生也不便久留,我们走了。”说完同着李密就一齐回去了。

出得牢房,李密说:“单员外,我明天去太原,就不到你那儿辞行了。”单雄信说:“行,李先生你就辛苦一趟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两人拱手而别。

李密回到住处,当晚把家事都安排妥当了,第二天直奔太原而来。一路无话,这一天来到太原府,进了城,来到太原候府门前下马,门上家人往里通报。李渊闻报是请到书房相见。李密施礼,见过了李渊,彼此落座,寒暄以后,李渊就问:“贤弟,自从你我被贬以后,年余未见,你如今住在何处,做什么营生呢?”李密说:“我现在还能有什么事,左右不过是东游西逛。前段时间在潞州天堂县住了些日子。想我李姓之人尽皆被贬,只有兄长虽然丢了公爵,还改封为太原候留守山西,比我们一干人可就强多了。朝廷听信奸臣谗言,如此薄待李姓,实在令人寒心。不过越王杨素对待小弟倒还不错,已然应允将来有机会,必定叫小弟复还原爵。我现在是暂且云游,等候机会。”

李渊哂然一笑:“但盼这机会早日到来。贤弟你如今到我这儿来有事吗?”“啊,有点小事。小弟有个至交好友秦琼,如今在潞州天堂县皂荚林误伤人命,已被县里收押。因为实系误伤,还请兄长设法开脱他的死罪。”

李渊一听是人命案子,脸就沉下来了:“人命关天,怎能徇私?贤弟你揽什么差使不好,偏偏揽这么个差使,这个忙我帮不上。”李密说:“大哥,不管怎么说,这究竟是误伤,不比蓄意杀人,而且秦琼的朋友们愿意重重赔偿苦主。”

李渊一听这话勃然变色:“贤弟,我素来拿你当作知交好友,没想到你也这样势俗。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岂有杀了人重重赔偿就能免死的!贤弟你别再说了,再说我可要请你出去了。”几句话把李密闹了个脸红脖子粗,当时就愣那儿了,心说:“李渊以前可不这样啊,今儿个这是怎么了?看来秦二哥这事要黄。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李渊看着李密窘困着急的样子,心里也有点不落忍:“贤弟,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你想,我刚贬到太原来,朝中宇文化及他们多少只眼睛正盯着我哪,你想这时候我敢随便出格吗?更何况你找我为的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一句话,兄弟,你来的不是时候,要再过个一年半载,我兴许还能给你想想办法,现在我是爱莫能助。贤弟,我是拿你当朋友,才跟你说这话,你要是还怪我,那我也没办法了。”

李密一听:“哦,原来是李渊是怕朝中大臣们挑他的眼,嗯,这事要搁自己身上也得这么做,这事还真怪不得李渊。嗯哪,既然不是李渊绝情,这事还有希望,我先别着急,我在这儿给他泡上了,我就不信我办不成这事。”这样想着,也就心平气和了。

李渊看他脸色好看点了,这才放心。当下不说正事,暂且闲谈。李渊就问:“贤弟在潞州天堂县住了些日子,不知可曾结交到什么杰出的才俊?”李密一听这话立时就想起临来时王伯当谢映登他们给他说的事,心说:“既然他李渊误杀了单雄信的大哥,我倒要逗一逗李渊,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为人。”想到这里说:“有道是山野尽遗才,英雄豪杰在在都是。我在潞州还真就结交了一个了不起的英雄好汉。”

李渊一听还真有,就问:“是吗?是个什么人?”李密说:“说起此人来,武艺高强,英雄侠义,好交朋友,在天堂县那是远近闻名。此人姓单名通字雄信,乃是天堂县西门外二贤庄的员外。”说完了,冷眼看李渊的反应。

李渊一听腾地一声就站起来了:“什么,你说的这人是二贤庄的单雄信。”李密呵呵一笑:“是啊,莫非兄长也认识这位单员外?”李密慢慢地坐到椅子上,摇摇头说:“不认识,不过我拐弯抹角地欠了他一个人情,早就想去拜访他,只是苦无门路。既然贤弟你和他熟,将来就请你为我先容吧。”李密说:“这好说。等我把秦琼的事办完了,就可以回去找他。实不相瞒,这件事就是单员外托我办的,办不利索,回去我不好跟他交差啊。”

李渊哦了一声:“这事是单雄信托你办的?”李密说:“不错,我和秦琼也是朋友,但主要是单雄信托的我。”李渊点了点头,问:“是单雄信让你来太原找我?”李密火了:“大哥你什么意思?和着咱们两个的交情不够,我还得借别人的名头来见你?”“啊,兄弟你误会了,我是说,你来找我,单雄信他知道不知道?”“那他倒是不知道。秦琼是我们共同的朋友,他出了事,我说我太原府有门路,大家就让我来找你了。”李渊点点头。

李密佯作不知,还问哪:“想那单雄信不过是乡下一个土财主,兄长你贵为太原候,怎么会欠他的人情呢?”“这你就不必知道了,反正有这么回事就是。”李密就坡下驴:“兄长,这也是单雄信的事,我一个人的面子不够,既然你欠单雄信一个人情,那把他的面子也算上,你能不能给我们帮这个忙?”

李密沉吟着不说话,好半天,唉了一声:“好吧,我想想办法。这样吧,你们回去把苦主安置好了,只要苦主不告了,我这里就好办了。我可以死罪轻判,不过杀人大罪也不好判得太轻,给他定个充军发配,再不能轻了。”李密说:“这就可以了,不过还望发配一个近处才好。”“近处吗?只有幽州北平府了。好,只要苦主不告,天堂县的呈文报上来,我准定把你这位秦朋友发配幽州北平府。”李渊因为觉得对不起单雄信,答应李密替减免秦琼的死罪,他可不知道,这秦琼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哪。

这边李密心里这个乐啊:“多谢兄长成全了。我这就回去安排苦主的事。”“那我就不留你了,贤弟你回去替我跟单雄信致意吧。”

李密兴冲冲辞别了李渊,回转天堂县二贤庄。大家都在等候消息。一见面单雄信就问:“李先生,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李密说:“功德圆满。我找的是太原候李渊,我们说定了,咱们先安抚苦主,只要苦主不告,准定给二哥免了死罪。李渊说了,判得太轻也说不过去,判个发配幽州北平府吧。”

大家一听都很高兴,只有单雄信皱紧了眉头:“李先生,你找的是官居太原候的李渊?”李密心里一颤悠:坏了,我怎么把这茬给说出来了。可话说出来了,再收就晚了。再一想,人家李渊是冲单雄信救的秦二哥,这人情我得放在明处,也好看看能不能把他们两个人的仇恨化解了。想到这里说:“啊对,我找的太原候李渊,我们以前在京都同朝为官,有点交情。不过这回事情能办下来,也不全凭我们的交情,李渊多一半倒是卖你单员外的面子。我跟他一说救秦二哥是我跟你两个人的事,他就答应给想想办法。”

单雄信看了旁边的王伯当谢映登一眼:“看来你们也早就知道李先生找的是李渊,就瞒着我一个人了?”王谢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齐站起来:“哥哥,我们兄弟是知道,也没敢跟你说。当时不是为救秦二哥吗?你想,但凡要有办法,我们也不能出此下策啊。”

单雄信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在大厅里来回走了仨圈,仰天一声长叹:“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了。我与李渊本来不同戴天,既然今天受了他这么大的恩惠,我日后报仇,饶他一次不死,以报今日之情。这件事你们不要让秦二哥知道,别让他为这事糟心。”大家一齐点头。李密心说:“这单雄信真不是个善茬,到这时候还没忘了要给他哥哥报仇。”

单雄信有的是钱,安抚苦主的事好办,谢映登带了银两,到皂荚林好言抚慰,算是安抚下了苦主。单雄信又给知县蔡有德备了一份厚礼,托他照顾秦琼。这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太原府李渊的判词回文了。

说快也快,这天一大早,知县蔡有德升坐公堂,把秦琼提上大堂,说:“秦琼,你的案子如今已接到回文,把你发配到幽州北平充军三年。你的马匹暂时入官,双锏也没入凶器库里。银钱发还,充作你这趟长行的盘费。此去北平,就由金甲童环押解前往。金童二位捕头,你们就给他换了行枷,上路去吧。”秦琼往上磕头谢过了蔡知县。金甲童环过来,当堂给秦琼换上了罪衣罪裙行枷,领了盘费,背上公文,拿上了水火棍,押着秦琼出了县衙。

拐过鼓楼,出了东门,来到关厢口,就见迎面单雄信带着家人早就等在那里了。一看秦琼他们来了,单雄信迎上来说:“二哥起解了,小弟来给你饯行。”说着话把秦琼三个人让到路南的一个酒馆里,找了个雅座。金甲童环过来把秦琼的枷锁去掉——为的是好说话。单雄信叫单轴儿拿过来一个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是五封银子,还有一顶六楞抽口壮帽,一件宝蓝色的英雄氅,几身崭新的裤褂。

秦琼说:“哎呀,贤弟,我是个充军发配的罪犯,如何穿这样的服色,这走起来也不象个样子啊。”金甲说:“二哥你就换上吧。连我们哥儿俩也把官衣脱了,换上便服,咱们这一趟就像游山逛景似地往下走,到了北平,咱们再换回来,反正就是逢场作戏的事,又没外人,何苦委屈了自己?二员外,您说是不是?”

大家都是一个敞笑,秦琼也就听从众意,换过了衣服,大家一同入座饮酒。单雄信说:“二哥,本来魏道爷他们都要来的,都让我给挡了。这档子事动静闹得太大了也不合适,就由我代表了。二哥,小弟满饮此杯,祝你此行逢凶化吉,早日还乡。”

秦琼看着大家,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没掉下来:“贤弟,你待我的情分,我什么也不说了。我这次能免予抵偿,已是邀天之幸。无奈有一节,我家中现有老母在堂,离家这么些日子了,本来说好的现在回去,又回不去了。这一去,也不知要多咱才能回来,我家中之事,还请贤弟你多多照管。”单雄信说:“这个二哥你不必托付,你走以后,我把家里的事安置安置,随后我就去山东,替二哥你安慰伯母,你就放心吧。两位捕头,这一路上你们要慢慢地行走,路上吃喝花用千万不要节省,所谓穷家富路,千万不要委屈了二哥。”金甲童环一齐说:“二员外你就不用再托付了,绝对错不了。”

几个人喝酒吃饭,秦琼心里挂念家里老小,实在有点吃不下,又不好扫了大家的兴,勉强陪着大家吃了点东西。众人起身。金甲童环把包袱物件背好,出了酒馆。来到大道上,秦琼、单雄信兄弟二人是洒泪而别。

按下单雄信暂且不表,单说秦琼三个人一路往北慢慢行走。路上大家说些拳脚武艺的事,倒也不寂寞。这天进了河北地界,正顺着大道走着,猛然就听着有人高声叫着:“老娘亲,孩儿不孝,咱们来世再见吧。”

三个人顺声音瞧去,见东下坡树林边上拴着一匹白马,边上一个年轻人在上吊,把脖子伸进套里,刚把脚下石头一蹬,正在那里两腿乱踢,眼看着就要没命了。仨人一齐说:“不好,要出人命!”赶紧跑过去,由秦琼伸双手抱住这个人有双腿,往上一托,这个套儿就离开了这人的脖项。秦琼把他放在就地,金甲童环把这人两条腿盘起来,给他抚摸前胸,拍打脊背,一边叫道:“小伙子醒醒,醒醒!”

秦琼在旁边看这小伙子。嘿,这小伙子长得太好了,长得是面如傅粉,齿白唇红,长眉入鬓,英挺秀气。秦琼看着看着,可就有点喜欢这小伙子了,心说:这小伙子遇到什么难事了呢?我可得好好帮帮他。

好半天,小伙子才悠悠气转,嘴里哼哼出来。童环说:“小伙子,你醒醒,你为什么要在这里自寻短见呢?”小伙子左右看了看围在他身边的三个人,突然放声大哭。秦琼说:“小伙子,你先别哭,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寻短见,说出来,也许我们大家能帮上忙。你老这么哭,算是怎么回事?”

小伙子止住悲声,问:“请问三位,是你们把我救了?”秦琼点点头:“不错。”小伙子用手点指:“唉,你们怎么就把我给救了呢?你们何必多这个事呢,你们可损透了。”金甲一听:“二哥,和着我们救人还救出不是来了!小伙子,我们好心好意把你给救了,你不谢也就罢了,怎么反说我们损透了?有你这么做人的吗?”秦琼一摆手:“没到绝路上,谁舍得自杀呢?贤弟,你不要插话,等我来问问他。小伙子,你到底是为什么要上吊呢?”

小伙子说:“几位哪知道我的事啊!我这个漏子可捅大了,我是非死不可了。你们就是把我救了,一会儿你们走了,我还是得死,还得受一回罪,你说你们救我可不是损透了吗?”金甲一咧嘴:“二哥你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小子不识好歹,咱们倒找了麻烦了。”秦琼也不理他,接着跟小伙子说:“有道是送佛到西天,救人须救彻,小伙子你放心,这闲事我既然管了,就要管到底。你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伙子说:“我就是说了,你也管不了。”秦琼说:“你就姑且一说,我就姑且一听,我管不了,你再寻死也还不迟。”小伙子说:“兴许是我遇上了贵人,那我可就说了?”秦琼说:“你说吧。”不知这小伙子究竟为了什么上吊,秦琼以是怎么给他排忧解难,且听下回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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