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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见茶杯公瑾论交友 问身世罗艺释配军(2 / 2)

张公瑾说:“那我可说了。要说这样的朋友这该当帮忙。这事说起来可就话长了。殿下你耐心听我从头道来。”就把当年自己在山东历城摔缸遇救的事一说。又把秦琼在皂荚林误伤人命,发配北平的事细说了一遍,完了说:“殿下您看,秦二哥对我有恩,他又是这么个人儿,来到北平我能不照应吗?可老王爷的规矩,发配来北平的配军,要先打一百杀威棒。殿下您也知道,这几年有几个人能在这杀威棒下逃得了性命?真要捱这顿打,我二哥的命不就撂在咱们北平了吗?所以我们大伙想请殿下您费点心,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帮我二哥躲过这一难。殿下,看在咱们这几年的交情上,你无论如何也得帮我这个忙。”

罗成一听这话,头摇得像个拔浪鼓似的:“张大哥,你说的这事我可办不了。你还不知道我爹爹的脾气,本来就古板严厉,对亲属管得更严,你叫我在他老人家面前托人情,那你是不叫我要这条命了。就我这样子你还不知道,别看我在外边还有点小脾气,要见了我爹,那就只剩下哆嗦的份了。这事我是真办不了。”

张公瑾说:“别介,殿下,我可就指着你办这事了。王爷面前也就你能说的进话去。你别看王爷严厉,你是他亲儿子,就小有点不是,他还能真的把你怎么的?殿下,你试一试,无论成与不成,我张公瑾记着你的大恩了。”罗成说:“张大哥你别说了,这个我实在没出有法子。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你想,你说这人这么够朋友,但凡有一点主意,能在爹爹面前说的进话去,我为什么不救一个朋友呢。”“殿下,你真的没有主意吗?”“没有。不光我没有,整个北平也没人能说动我爹爹的心思。张大哥,这事你管不了,我劝你也别白费功夫了。”

张公瑾一看罗成这神气,确实是没有主意,点点头:“行,殿下,我不叫你作难了,我自己再想想办法,我告辞了。”罗成冲他背影喊:“张大哥,这事咱们都管不了,你也别硬撑着了。你给你那位秦二哥好好解释,不是咱们不办,是实在办不了。你听我的,别白费劲了。”张公瑾心里难过,听罗成喊话,有气没力的答应一声,头也不回就出了王府。

回到秦琼住的店里,大家正在喝酒。大伙儿见他来了,都问:“张大哥,事情办得怎么样?殿下帮不帮忙?”张公瑾心里为难,表面上还死撑:“少保答应给想想办法。咱们听信就成。”大伙一听:“啊?那成啦!太好啦。来,拿大碗来,喝酒!”白显道说:“我出的这主意不错吧,一找殿下准成。今儿个老史这先锋官就算是当上了,二哥的事也办圆满了,这是双喜临门,大家喝酒。”张公瑾硬撑着和大家一起喝酒玩闹。这顿酒直喝到半夜,大家才散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来找,张公瑾说罗少保正在想办法。第三天大家来问,张公瑾说罗殿下正在想办法。第四天大家来催,张公瑾说少保殿下正在想办法。这么说吧,这一推就是五天。这五天张公瑾在北平城城里城外转圈,是翻来覆去的想,到了拿定主意了:“我是救不了二哥了。但二哥对我的恩情大,当着这么多人,我要是知恩不报,那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得,我啊,等二哥挨杀威棒的时候,我趴在他身上,替他挨这顿打。至于后边还会有什么事,我是管不了了。”

到了第六天上,大家都到秦琼店里。白显道就问:“罗少保这主意到底想出来了没有?不是,张大哥,罗少保到底答没答应帮这个忙?”秦琼说:“公瑾贤弟,你也不要过于为难。反正只要心尽到就行了。我秦琼信命,命里该着我秦琼有这么一难,脱不过去那也没办法。再者说了,耽搁的日子太长了,金甲、童环两位兄弟回去也不好销差。我看今天咱们就到府里去换文交案吧。”

张公瑾一听这话,眼泪掉下来了:“唉,二哥,众位兄弟,我张公瑾无能,罗少保压根就没答应帮忙。这些天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一点办法来。我对不起二哥啊。反正我是拿定主意了,我救不了二哥,杀威棒我和二哥一起挨。”说完是放声大哭。大伙一听全傻了:“啊哟,敢情我们空欢喜了一场,这些日子都白等了。”秦琼听了这话,拉住了张公瑾的手,眼含热泪说:“公瑾贤弟,我秦琼何德何能,你竟如此待我。”张公瑾泪也掉下来了:“二哥你快别这么说,我这么做不是为当年的恩情,我是好二哥这个朋友。这事要放二哥你身上,你不也得这么做吗?”秦琼说:“大家都不必操心了,有这份心就够了。也是我秦琼命中该有此难,我谁也不怨,咱们今日就去王府换文销案。”

史大奈说:“我倒有个干脆主意。”大伙一听:“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史也会出谋划策拿主意了,快说说吧,你有什么干脆主意?”史大奈说:“这主意干脆,秦二哥你回您的山东,我们不给您往上报,反正王爷也不知道您来了,你们大伙看这多好,还费那么多的事!”大伙一听:“这么个干脆主意啊!一边待着去吧你哪。”

李公旦说:“我倒想起一个主意来。咱们王爷不是有三不打吗?咱们在这上面想想办法。”童环说:“李爷,是哪三不打?”李公旦说:“年老的不打;年幼的不打;带病的当堂不打,病好了再来补刑。二哥正当壮年,只能在这个病字上做文章了。我瞧二哥本来就是个黄脸膛儿,咱们让二哥用栀子水洗了脸,脸上不就更黄了吗?咱们把二哥用板子搭上堂去,就说二哥中途偶染伤寒,请王爷下谕,暂且押往牢城营调养。虽说将来还得补刑,到底也能先搪过眼前这一关,容些功夫,咱们再慢慢儿想法子,你们想,这个主意怎么样?”大伙一听:“这主意行。二哥,就这么办吧。”

秦琼说:“不成,这事办不得!”大伙说:“又怎么啦?”秦琼说:“让大家为我走门路托人情,事情办不成,大家没什么挂落,现在要欺瞒上司,万一叫北平王看出了破绽,我罪上加罪尚是小事——左右不过是一死而已,可众位贤弟为此吃罪不小,日后还如何在北平府落脚。这事做不得。”

张公瑾说:“二哥,你别说了,就这么办了。小弟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担点干系怕什么。刚才的话我可不是说说而已,真要到最后这顿杀威棒免不了,小弟我陪二哥你一起挨棍子。现在咱们是有什么法子都先使着。”白显道史大奈等人一齐说:“就这么办吧,二哥你就别管了。今天咱们先准备准备,明天进王府交文销案。”秦琼拗不过大家,只得答应。

到了第二天,吃过了早饭,张公瑾等人一起来到秦琼住的店房。这时金甲童环他们早就准备好了。秦琼换好了罪衣罪裤,又戴上行枷,脸上用栀子水洗了,还用香灰抹了一遍,那更显得黄中透灰,一副伤寒病的样子。金甲童环还做了一副担架,要抬着秦琼去王府。张公瑾说:“行,就冲几位这个认真劲儿,二哥今天这个难关那是指定过了。”

大家一起来到北平王府。这时候北平王还没有升殿办公呢。众人先到官差房。秦琼说:“张贤弟,今天可真难为大家了。”张公瑾说:“二哥,都是自家人,你还客气什么!”刚说了这两句,就听云板声响,王爷升殿。大伙都站起来说:“二哥,你暂且在这里等候,王爷升殿,我们得站班伺候去了。”秦琼说:“诸位贤弟请治公去吧。”张公瑾说:“金爷、童爷,你们把公文给我,我带进去投递。你们就在这儿等王爷传见吧。”金甲打开包袱取出公文,递给了张公瑾。

不说秦琼他们在这儿等着。单说张公瑾和大伙一齐上殿站班。一上银安殿,就见北平王罗艺已经在大殿上居中而坐,殿下少保罗成在一边侍立。几人心想:“怎么王爷倒先来了?”这样想着,一齐施礼,见过王爷。罗艺一摆手,大家分列两旁,站班伺候。张公瑾是旗牌官,负责管理罗艺的公文,他走上几步,把罗艺桌上的公文拿起来整理成一撂,顺手就把秦琼那份公文给放最低下了。然后站在了公案旁边。

罗艺是干什么的?这是久经沙场的主儿,这点小把戏能瞒得了他?他一眼就看清了张公瑾的动作,拿眼睛把张公瑾一扫。论说张公瑾今天拿定了必死的心要和秦琼共这次患难,应该什么都豁出去了,可叫罗艺眼睛这么一扫,心里也是一哆嗦。

罗艺今天上殿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不然他今天也不能来这么早,怎么回事呢?您肯定还记得,秦琼在磨盘山救了上官狄,上官狄答应秦琼回登州之后找靠山王杨林帮忙往北平发公文请罗艺照顾秦琼,如果不方便照顾的话,就把秦琼发往登州。上官狄办事还真挺快当,这不,公文发到了。可罗艺这脾气是耿直狂傲,想当年他保南陈与杨林名为其主,杨林那时可是他手下改将。罗艺本来就有点看不起场林,再加上又打心眼里讨厌托人情走门路这一套。心想秦琼这配军人还没到,人情就托到我这儿来了。这小子要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不会犯法成了配军,更不会这么快就把人情托到我这儿来。看来这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而且力量还不小。这小子绝不能轻饶。又一想,杨林你这手也伸得太长了。虽说你我都是王爷,可想当初我投隋的时候就说明了,我这幽州北平自成一统,我是听调不听宣,配军发配到了我北平,你就不应该再指手划脚了,你要真想救他,直接把他发配到你那儿不就结了,干什么还要到我这儿转一圈哪。行,就冲你这一说情,我非得好好调理调理这小子不可。得,上官狄好心帮了倒忙啦。

等到了升殿,张公瑾又来了这么一手。罗艺心说:“这里面又有什么门道?敢情我手底下的人也不干净啊。”心里这样想着,伸手就把张公瑾压到最下面那份公文拿过来了。张公瑾在旁边一看:王爷今天也邪性,办理公文都从最下面开始。看来我和二哥今天要麻烦。

罗艺一看那份公文,正是秦琼发配北平的。罗艺心里这个气啊:这秦琼太不简单了,人还没到北平,就有杨林老儿的求情公文,这刚到北平,把我府里的旗牌官给买通了。不是,这张公瑾平日老实巴交,也不像这样的人啊!不行,这秦琼太可怕了,这人绝不能留!想到这里,罗艺双眉一竖:“带配军奏琼!”

秦琼哥仨正在官差房里等着传见,就听院里有人喊:“王爷谕下,带配军秦琼!”三人一齐站起,金甲说:“二哥,委屈您躺到门板上吧,我们抬您进去。”到这时候秦琼再不能说别的了,只得勉强躺到门板上。金甲在前,童环在后,抬着秦琼,哥仨出了官差房,直奔银安殿。

就见殿外面两廊下头排着两排铁甲卫士,一个一个都是铁盔铁甲,手持红缨长枪。到了殿门,哥俩边走边偷眼观瞧,大殿正中是长大的帅案,帅案下首站着张公瑾,帅案后头是一把虎皮交椅,再后面是六扇围屏。虎皮交椅上坐定了北平王。只见他戴王冠,身穿紫蟒,面似羊肝,紫中透亮,一部花白长髯飘洒胸前。在他身后,站着一个少年将军,头戴亮银白虎盔,身披素银甲,外罩素罗袍,面如敷粉,也就有十六七岁光景。书中代言,这就是北平王的殿下少保罗成,站在这儿是随他的父王升殿学礼。再往下是四个执刑官,一个个头戴独缨笠,身穿黄短袄,大红中衣,薄底快靴。每人手中抱了一根沉甸甸碗品粗细的杀威棒,在那儿伺候行刑。执刑官后面站立的是校刀手,怀抱大刀,凛然而立。整个大殿是严肃整齐,鸦雀无声。

来到殿上,金甲童环放下门板,跪倒磕头:“潞州天堂县下役金甲童环参见王爷千岁。”罗艺点点头:“你们为何这等模样,配军秦琼可曾带到?”“禀王爷,业已带到,这门板上抬的就是配军秦琼,他病体沉重,实在不能给王爷起来见礼,还请王爷恕罪。”罗艺点点头:“这也罢了。你们是什么时候从天堂县出发的?”“禀王爷,下役们是三月初八起程。”“哦。天堂县离我这北平府有多少路程?”“一千八百里。”“该走多少时日?”“按每天六十里算,应该走一个月左右。”罗艺这脸一沉:“现在已是盛夏六月,一个月的路程,你们走了三个月才到,这是何道理!难不成你们和配军私通关节!嗯!”一句话问得堂上众人心里都是一哆嗦。张公瑾、白显道等人心说:“王爷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看来今天二哥这事不好收场!”

金甲童环也是心里打鼓。不过昨天晚上哥儿俩就编好了谎,这时并不慌乱,乍着胆子向上禀报:“启禀王爷,王爷,你要是不问还则罢了,你这一问,我们也能倒倒这肚子里的苦水了。这一个多月的路程,我们走了三个多月,内中有个缘由。王爷你听下役慢慢道来。”“讲”

“我们是三月初八起程,刚走出天堂县的北门,罪犯秦琼就病倒了。我们找了个大夫给他医治,大夫说:秦琼得的是外感伤寒加黄病,说他非死在路上不可。小人们一听可吓坏了——他要是死在路上,我们俩可怎么交差呀!万般无奈,只得先找家店房住下,每天给他煎汤熬药,他的病见点好,我们就抬着他往前走一程,不好就住些天,就这样我们走了三个多月才来到北平府。实在是因为配军秦琼多有病灾,因此耽误了行程,内中并无别情,请王爷明察。”

罗艺一听,还真是那么回事,不过就冲这秦琼在我府里打的这些关节,这肯定是一派胡言。想到这里眼珠一转:“这么说,你们一路上都是抬着配军走路了,可辛苦你们了。”金甲乐了:“王爷你太体贴下役了。一路上净抬着他了,可把我们哥儿俩给累坏了,把肩膀都压肿了哪。”罗艺连连点头:“辛苦了,实在辛苦你们了。既然如此,你们往上跪,脱下衣服,让本王验看。果然如此,本王不怪你们贻误路程。真要是欺瞒本王,须知王法无情。嗯!”金甲童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结巴了。张公瑾、史大奈哥几个也傻了:“完了,二哥这条命算是交代了。”

罗艺是谁也不信了,起身离了帅案,要亲自验看。金甲童环闪无可闪,避无可避,万般无奈,只得解衣服露出了肩膀,让罗艺检视。罗艺一看,两人肩头竟然都有红肿痕迹,罗艺一愣,点点头:“这也罢了。”一听这话大家的心由打嗓子眼里稍稍往下放了一点。怎么回事啊?原来金甲、童环一路上虽然没有抬着秦琼走路,却替秦琼扛着刑具、挑着行李,所以肩头也留下了痕迹,放屁砸脚后跟,巧了,罗艺从肩头上没有看出破绽。

可罗艺还不死心,又转到秦琼面前。见这配军仰面朝天地躺着,一张脸灰中带黄,无精打采。秦琼也装:“配军秦琼病体沉重,不能见礼,还请王爷恕罪。”罗艺也不理他,只仔细看他的脸。他这一仔细看可就看出毛病来了。怎么啦?原来金甲童环他们给秦琼化装用栀子水洗了脸,怕颜色不对,又抹了一层香灰。这层香灰远了看不出来,谁承想罗艺会亲自下来察看,这一看就看出来了。罗艺伸手在秦琼脸上一拈,一瞅手上沾了一层灰,罗艺这脸啪啦一直就撂下来了:“秦琼,你病得不轻哪?”一甩袖子回到公案之后,一拍桌子:“大胆配军,竟敢装病欺瞒本王。这事谅你们三个人也做不出来。说,你们是和谁串通一气,瞒哄本王!”

金甲童环这心忽悠一下就飞到嗓子眼了,心说:这事露得也太快了,这可让我们怎么应答呀!张公瑾等人一听:坏了,王爷这就要翻脸!张公瑾心想:“和二哥共患难的时候到了,我这时候不出头,还得等什么时候。”想到这里,他就要挺身而出,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还没等他站出来哪,秦琼打门板上起来了,他跪倒在堂口,向上回话:“真是什么也逃不过王爷法眼,配军这点心思王爷一眼就给看穿了。是配军害怕王爷杀威棒的厉害,久闻王爷仁者慈心,素有三不打,为了逃过这顿杀威棒,才出此下策。所有这一切都是我们三人所为,与他人无关。这两位差爷都是配军的朋友,他们帮我全是为了朋友义气。求王爷,法外施仁,饶过他们这一遭,所有罪责配军愿一人承担。”秦琼是想,反正金甲童环是摘不出去了,说什么也不能再把北平王府这些朋友牵扯进来,至于罗艺怎么处治,只能听天由命了。

堂上罗艺一听,这秦琼还挺讲义气,这话说得有气势啊,这人不简单!闪目往下看打量秦琼。刚才秦琼躺在门板上装病,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现在跪在堂口大声申辩,和刚才的样子那是截然不同了。一瞅这秦琼生得是剑眉虎目,鼻直口阔,淡金脸膛,气宇轩昂,一派的英雄气概。罗艺心里可就是一愣:这人好像在哪见过?这样想着就勾起了心里的一件往事。可又一想,不可能,天下哪有这么多巧事。嗯,我好好问问他吧。

想到这里,罗艺就问:“你就是秦琼?”“正是罪犯。”“哪里人氏?”“罪犯山东历城人氏。”罗艺一听:哦,籍贯不对,不是他。可秦琼又接了一句:“我祖籍三江。”罗艺一听这话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又一看这是在大堂上,他又坐下了,接着问:“多大年纪?”堂下张公瑾哥几个都听傻了,刚才发了那么大脾气,现在这杀威棒也不打了,净问这么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王爷这是怎么了?

秦琼心说:这王爷问这么详细这是要干什么呀?嘴里还得应答:“罪犯虚度光阴三十一岁。”罗艺点点头:“你原来是做什么的?因何在山西潞州误伤人命?”秦琼就把自己如何解差到天堂县,后来回山东的时候又是怎样住在吴广店里,吴广误将自己当了贼人捉拿,这才误伤了吴广的性命,这些往事简单说了一遍,当然,单雄信李密的事秦琼都瞒住了没说。

罗艺听了是连连点头:“原来如此。”眼光一扫张公瑾,话锋一转:“秦琼,你既是发配到了北平,就该知道本王的王法无情,怎么竟敢以身试法,欺瞒本王?”秦琼跪在地上说:“一切全凭王爷处治。”罗艺冷冷一笑:“你还是不知本王的厉害。待本王来告诉你。凡是来北平的配军犯人,都要先领本王二百杀威棒,官法无情,生死不论!打从本王立这个规矩起,还没有一个人能在杀威棒下逃得性命。”说着话一拍公案:“今天就叫你尝一尝本王杀威棒的厉害!”堂下的执刑官一听罗艺这话,一个个就把杀威棒顺到手中,棒尖点地,齐喊威武。这场景可真有点吓人。

堂上罗艺话说完了他不看秦琼,看谁啊?他看张公瑾还有那几个手下。下面哥几个一听:啊,绕了半天,这还是要打啊!张公瑾已然把眼睛瞪圆了,只等北平王一声令下,拉下去打,他就要往秦琼身上趴了。

罗艺心里一乐,说:“今日本王心神疲倦,且把配军收监,来日再审,你们把潞州的回文办好,好让两个解差回去。退堂。”说完一甩袖子,他走了。一下子把所有的人包括殿下少保罗成都弄愣了:闹了这么大动静把我们折腾了一顿,敢情就这么完了?大家是无不纳闷,各自散去。

张公瑾、白显道众人仍然同着秦琼三个人回到差官房落座。大伙儿给秦琼道喜。秦琼说:“同喜,同喜,诸位贤弟替我挂心啦。”白显道说:“今天这个事可真怪。瞧王爷这个情形,是故意免了二哥的杀威棒,这是怎么回事呢?”史大奈说:“咱们先不用管这个事,提心吊胆这大半天了,先弄口水喝。有什么事,待会儿现说。”一时间茶水沏好,大家入座喝茶。

正喝着茶,有人送过来回文公事。金甲童环说:“二哥的杀威棒也免了,公文也下来了,我们兄弟就此告辞回潞州天堂县。”白显道说:“两位急什么呀,大老远的来了,怎么也得玩两天再走啊。”金甲说:“别价了。二哥这事也算有了着落了,我们也就放心了。来的路上耽搁了不少日子,得赶紧回去交差,各位没见吗,今天罗王爷还问起呢,得亏他没再追究,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我们弟兄得赶紧回去。二哥,您还有什么事没有?”秦琼说:“别的也没什么事啦,就是烦贤弟你们把这一切都告诉单贤弟和潞州的朋友们,叫大伙儿都放心吧。”金甲童环说:“诸位,那咱们回见啦。”众人送出门外,这两人回转潞州交差不提。

送走金童两位,大家回到屋里二次落座。大家七嘴八舌头地猜北平王为什么轻而易举地就饶了秦琼这顿打。左猜右猜,不得要领。末了史大奈不耐烦了:“行了行了,你们就别在这儿学大姑娘了,甭管是为什么,反正二哥这顿杀威棒是免了,这就行了。以后的事以后说,咱们安排安排喝酒去,庆祝庆祝二哥得免此难。”众人齐声说好。张公瑾自己还是纳闷:“今天这个事是奇怪,平常王爷不是这个脾气啊!”

正在这时,院里有人高声叫:“王爷谕下,张公瑾赶紧带着配军秦琼到里面二堂重审。王爷在二堂坐等,赶紧哪!”大家一听全愣了:“敢情这事还没完哪!”不知秦琼究竟吉凶如何,且听下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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