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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回五柳庄兄弟释前嫌济南府英雄归故乡(1 / 2)

秦琼回来端起茶来刚要喝,忽然哎呀一声,怎么了?原来茶饭馆门前桩子上拴的自己那匹黄骠马不见了。再往左右一找,也是踪影全元。秦琼急了,忙叫:“伙计,你快过来!”“什么事?”“我那匹马呢,哪儿去啦?”“哦!哦!您问谁呢?”“我问你呀!”“你问我呀,如果说,你到后堂吃饭,告诉我们给您看着马,马丢了,我们得担责任。可您是在这儿喝茶,这个马又是您自己看着,丢了,我们可就管不着了。”

秦琼一听:还真赖不着人家,心里着急,不觉着说:“这是什么时候丢的呢?”伙计苦笑着说:“什么时候丢的呀,我可不知道。这您就不多管闲事了吧。刚才我揪你,一把没揪住,你就蹦下去啦。就是那个时候丢的。”秦琼一时没明白过来:“啊,我管闲事是为好呀,怎么单就在那个时候把马丢了呢!”伙计一乐:“客爷你迷怔了不是。那俩打架的,哪儿是父子呀!他们就是插圈弄套儿的,他们有好几十号人呢,那边把您引过去,这边好做活儿。您这匹马,就是这么丢的。”“啊?!”秦琼腾地下下子就站起来了:“合着他们在那儿解马,你连拦都不拦一下。你就是叫我一声也行啊。”“这个我可不敢管。要是管哪,我们这个买卖就不用开了。不过今天这事也透着怪。虽说他们都是骗子手,可也挑着人物骗,像爷您这么威武的,还带着家伙,一看就是练家子,照说他们轻易也不会惹您哪?”

秦琼“噢”了一声,慢慢地坐了下来。这时候他那个急劲过去了,点点头:“对不住了伙计,刚才我有点着急,说话有点冲,你别见怪。马丢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怪不着你。跟你打听一下,这是什么地办?”“我们这里是河北地界,归任邱县管。”秦琼点点头,想起来了,绿林中这儿归大刀王君可管,嗯,记得当日在二贤庄王君可跟我说过,他家好像就在这附近。得,我就找他了:“伙计,再跟你打听一下,有个五柳庄,离这儿有多远?”

伙计看了秦琼一眼:“啊,没想到客爷您在我们这里还有熟人哪,要是你在五柳庄有朋友,那您的马备不住还能找回来。你要问五柳庄,出这个镇,往西北一直的大道,也就有埂里地上下就到了。”秦琼一乐:“伙计,借你吉言。不多说了,我走了,找马去啦!”掏出钱来会了账,下台阶,往北出了镇口,一直的西北,顺大道就走下去了。

秦琼正走着,忽然间就听路边正南上有人大喝一声,这一嗓子,就好像天空打了个炸雷。秦琼扭脸观看,就见那边一处青草地上,放牧着十几头牛。内里一头黑牛正跟一头花牛顶角。花牛力气大,顶得黑牛啪啪啪地直往后摆。两头牛嘴里哞哞地叫唤。旁边一个好像是放牛的,咳呀咳的喊这两头牛。正是这喊声惊动了秦琼。秦琼看那放牛的,七尺多高,身体矮小,又粗又憨,光头没戴帽子,高挽着牛心发髻,别着一个草簪儿,光着大板儿脊梁,穿一条破短裤,赤脚登一双草鞋。再往脸上看,面如锅底,大脑门儿好同麦斗,粗眉环眼,一张火盆口有点歪,大扇风耳朵,看年纪不过二十岁。秦琼心说:这个人长得可真是浑拙猛愣,够瞧的!秦琼暂停了脚步,看这个热闹。

就听那放牛的说:“你这个花子老抓尖儿,欺侮这个黑子,你给我闪开!”秦琼乐了:敢情这是个傻子,跟牛说话!花牛哪能听明白呢,还是死顶,把黑牛顶得都快坐地下了。放牛的急了:“小子,你闪不闪?”大步上前,两只手抓住两只牛的犄角往两下里一分:“开——!”

黑牛本来就叫花牛顶得要趴下了,又叫放牛的一分,当时就坐在下了。花牛让放牛的甩得往后摆出去好几步,它不乐意了,一扭头,哞的一声着放牛的顶过来了。放牛的笑了:“嘿嘿,好小子,要顶我,来,咱们试吧试吧!”哈腰往前一蹦,两只手就抓住了花牛的两只犄角。这一人一牛就扛上了。花牛哞哞叫着铆足了劲往前顶,放牛两手攥着牛犄角哇哇乱叫,牛顶不过来,人也推不过去,一人一牛在那儿团团转着使劲。把秦琼都给看呆了,心说:“哎呀,我常听人说,三国时候的许褚力能分牛,今天我可看见这样大力的人啦!”那边人牛转着圈顶了一会儿,放牛的叫了声:“花子,差不多了,你躺下吧!”双手掰着牛犄角往旁边一拧,再看花牛,一个翻脖儿,四蹄朝天就躺地上了,哞哞叫着,不敢起来了。

秦琼叫道:“好神力!”放牛的听到有人喝彩,回头就看见了秦琼。突然他把眼睛一瞪:“咳!黄脸的,你是打哪儿来的,跑到这儿叫唤什么?”秦琼抱拳笑着说:“小兄弟,别误会,我是外乡人,有事从此路过,看见你力分双牛,真有霸王举鼎之力,所以为你叫好。小兄弟莫怪。”

放牛的瞪着眼说:“霸王是谁?鼎是什么玩意儿,他有我力气大吗?”秦琼心说:这人一根筋,我得顺着他说:“霸王是从前力气最大的人,他举的鼎是挺重的一个玩意儿。都说霸王厉害,我看他没你力气大。”放牛的一咧嘴乐了:“你不叫我傻子,还夸我力气大,你是好人。”秦琼很喜欢这人,笑着说:“我是真佩服你的力气。我也很喜欢和你交朋友,不过我的马没了,我得找我的马去,不能在这里跟你说话了。咱们回见。”

放牛的点点头:“你是好人,你不说我傻。哎,黄脸的,你别走。你找的是不是一匹黄马,马背上搭着虎皮褥套,旁边还插着一对铜棒子?”秦琼一听:“哎呀,小兄弟,你看见了?他们朝那边走了,都是些什么人?”“他这个……我不能说。”放牛的用手捂住了嘴,待说又不说。秦琼一揖到地:“小兄弟,你说我是好人,你能不帮好人?你要是跟我说了,可帮了我的大忙了。”放牛的连连后退:“黄脸的,你别作揖,我受不了这个,我说,我说。”他想了想,说:“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要不他们不给我饭吃,我就得挨饿。”秦琼说:“好,我不说,我不说。”

放牛的说:“是我们家的人牵了你的马。我们家就在前边,你顺大道走见村就是我们村,你到那儿可千万别说是是我告诉你的。”秦琼说:“你家住什么村儿,姓什么叫什么?你告诉我我好找啊。”放牛的说:“我们村儿叫五柳庄,我住表哥家,我表哥叫王君可。”秦琼又惊又喜:原来是王贤弟的人把我的马给偷了,这下我可放心了。秦琼说:“原来你是君可贤弟家的人,小兄弟,我们都是朋友,你跟我一起走吧。”放牛的头摇得像个拔浪鼓:“那可不行,要叫他们看见我跟你在一起,我可没饭吃了。”

秦琼实在喜欢放牛的这个憨劲儿,也不强他:“好,我先走,你后边来,咱们就装做没见过面。你可要快点来,我还等着和你交朋友哪。”放牛的笑了:“黄脸的,你真的好人,还没有人愿意和我交朋友哪,他们都嫌我傻。就这么办,你先走,我也快着回家,咱们交朋友。”秦琼跟放牛的抱拳分别,直奔五柳庄。

正走着,突听马蹄声响,对面来了一人一马。临近了,秦琼一看,马上非是别人,正是大刀王君可。王君可老远就甩蹬下马,高声叫道:“二哥,一向可好?真不容易,你到我们这小地方来了。”说话间人已到切近,上前见礼。秦琼说:“贤弟,不要行礼了,今天我是特意地前来找你的。想不到二哥我今天栽了跟头。”“二哥,您甭说了,事情我都知道了,这里也不得说话,咱们先回庄,家里还有好朋友等着您哪。”秦琼问:“什么好朋友?”王君可说:“这主儿不发话,我可不敢跟您说。反正到家您就知道了,您还是先闷一会儿吧。”秦琼心里纳闷,一时也不好再问。当下两人共乘一骑回五柳庄。

路不远,片刻就到了。秦琼一看,好大一座庄院。王君可一指:“二哥,你看,村头那个高门楼子,就是寒舍。”秦琼顺手指看去,就见路北有一座高大的黑门楼,深宅大院,围墙高厚。两人门前下马,进院一看,座北向南一溜正厅,有东西配房,全都是磨砖对缝,卧砖到顶,调灰灌浆,游廊厅柱也都很讲究。房檐下摆着兵器架子,上边插着各种长短兵器。房檐下放着两条长板凳,上边坐着五六个家人正在闲谈。再往院子里看,有几棵大槐树,自己的黄骠马就在那儿拴着呢。那几个闲谈的家丁一见王君可回来了,赶紧过来见礼,有人就把马牵过去了。王君可一摆手,没理他们,朝着屋里就喊:“总瓢把子,秦二哥让我给请来了,您还不出来迎接!”

秦琼一听:啊,单雄信在这儿哪!愣怔间,就听屋里有人高叫:“秦二哥在哪里?秦二哥在哪里?”说话间一人从屋里抢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当院:“二哥,小弟给您赔礼了。”跟在他身后,又出来了几个人。秦琼闪目观瞧,跪在面前的果然是单雄信。一见单雄信,秦琼这眼泪掉下来了,也跪倒在地,扶着单雄信肩膀说:“二弟,你可想死我了!”

王君可说:“两位哥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家屋里请吧。”单雄信说:“不行,二哥不原谅当日我在二贤庄的失礼,我不能起来。二哥,那天在我家我让你伤心了。虽然我有我的苦衷,但我太对不起二哥了,今天我就是专程来给你赔罪了。”秦琼说:“二弟,你不用说了,咱们兄弟俩是什么交情?是过命的生死之交。漫说是那点小事,就是你要二哥我的脑袋,二哥也不能皱皱眉头。好了,咱们这个样子让外人见了不好看,咱们屋里说话。”拉着单雄信一起站起来,由王君可领着,就进了客厅。

几个人分宾主落座,家人献茶已毕。单雄信说:“二哥,今天咱们把话都说开了吧。那天在我家,我太对不起您了。实对您说,我的本心,您在北平府认了姑母,我们大家都替您高兴,因为满天的云彩就这么散了,二哥你的官司就算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我们不满意的是什么呢?您家中还有老母啊。您在北平府认了亲,按说不用等到发配期满就可以回来了,为什么不回来呢?难道不怕家人挂念?我们就想,您是不是平步青云,攀上了高枝,心思有点不同了?再往深里想,从前您跟我们绿林人处得是不错,可以后您能不能还跟我们那么处?我们的事您都知道,您真要和官府串到一起,还有我们的好吗?所以才有了上次在我家那档子事,不为别的,全为试试您的真心。后来我在门后看着你烧了那本绿林总账,我的心就像是让刀子割了一样,二哥,您义薄云天,是大丈夫好朋友,我单雄信可成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鼠辈了。今天在君可贤弟家里,当着大家的面,我再次给您赔礼了。”说着离座又要跪下。

秦琼赶紧起来拉住了单雄信:“二弟,其实你的心思在二贤庄我就明白了。你担着整个绿林的干系,这么做也是江湖上的义气,该当的。我只有敬佩的份,哪能怪你呢。今天当着大伙我也表一表我的本心。当日在北平府我认了亲,论说有我姑爹替我担着干系,我能早日回家。我没能回来,也是有原由的。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姑爹和朝廷并不是一条心,当日他保的是南陈,后来归降,一来是情势使然,不得不如此。二来他归降时有约定,他老人家归降大隋,但独掌幽州,自成一统,朝廷不得干预。这样朝廷和我姑爹就互相提防,各有猜忌。我姑爹留我在北平是为了对付朝廷派往北平的两个国公,后来更去抵挡了突厥兵的进犯,有这些事羁绊,所以我才迟滞到今天才回来。要论起对江湖朋友的心思,一者我现在还是个江湖人,再者就是以后事情有什么变化,我秦琼也是义气为先,绝不会做对不起江湖朋友的事。这是我的肺腑之言,如有虚假,教我秦琼天诛地灭,不得善终。”

单雄信满脸通红:“二哥您这哥可言重了。我们都知道错怪了二哥,所以小弟今天才要跟二哥赔礼道歉。”秦琼说:“二弟你不用说了。咱们哥儿俩是什么交情?用不着这个。咱们话已说开,今天的事今天了,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这事。”单雄信点点头,哥儿俩就各自归了座。

王君可说:“二哥,我还得说两句。二贤庄那事我知道。其实这事怪不得总瓢把子。是三清观的徐老道信不着二哥,才一定要试试您。”秦琼笑了:“原来还是徐老道发的坏。”单雄信说:“二哥你也不要怪他,主意是他出的,可我也同意了。都是我对不起您,怪不着他。”秦琼说:“我不是怪他,我是说他怎么出了这么个坏主意,你们没见我在二贤庄那个难过的样吗?你想啊,让过命的朋友给误会了,能好受得了吗?说大一点,当时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单雄信说:“这事徐老道也有说法。他说单凭嘴说口道,见不得真心,就得这么试探二哥您。徐老道还有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二哥您出来都有小二年了,家里不定多么挂念呢,也容不得你在二贤庄盘桓多长日子来掰扯这事,还是快刀斩乱麻,痛快点的好。”王君可也笑:“这话也有点道理。二哥,我这儿也不让您多待,今天住过一宿,明天小弟就送二哥登程回家。可不是小弟撵您,要怪你去找徐老道。”众人哄堂大笑,一天的云彩全散。

王君可一点手,旁边过来仨人。王君可说:“二哥,我再给你介绍几个人。你瞅瞅,这兄弟俩你认识不?”秦琼一看那三个人,一个正是刚才遇见打架那小伙子,旁边那人看着眼熟却像是没见过,第三个人就完全是初见了。王君可见秦琼打愣,笑着说:“这就是刚才二哥遇见那爷俩。那老头儿就是他妆扮的。他们是亲兄弟俩,一个叫鲁明星,一个叫鲁明月。这个叫牛成。你的马就是他们仨给牵来的。”秦琼一拍大腿:“哎呀,真有点认不出来。”三人一齐过来见礼:“二哥,刚才对不住了,我们给您老赔礼了,你大人大量,不要见怪。”秦琼站起来还礼:“两位太客气了。”

为首的鲁明星说:“二哥,我得跟您老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要不您老真拿我们当做什么坏事都干的小贼了。您不知道,您在二贤庄烧了绿林账,总瓢把子当时就后悔了。您走之后,总瓢把子日夜兼程就来我们这儿了。他比您老早来一天,为的就是截住您老。总瓢把子一来就传下绿林箭,让我们这些做事的伙计留意您老的行踪。今天在那小饭馆我们遇见您老,心说这不是总瓢把子说的秦二哥吗?可又怕认错了,就开了个小玩笑,把您老的马给弄来了。这不怕您走了嘛。我们员外爷和总瓢把子一看您的马就急了,我们员外爷怕您找不着我们这儿,赶紧去来路上接您老。总瓢把子还说,你们这两个东西,本来二哥就让我得罪得不轻,现在你们又给我惹了这么档子事,真要是二哥不原谅我,你们也就别活了!哎呀,得亏二哥您让我们总瓢把子过关了,要不我们还麻烦了不是?得了,二哥,我们哥几个再给您磕个头吧。”

秦琼赶紧伸手扶住他们,笑着说:“江湖中人,四海皆兄弟。大家都是好朋友,开个玩笑算什么。你们太客气了。这秦琼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我还想和你们交交呢。再说,要说怪,我也不找你们,我找你们员外说话。”转头说:“君可贤弟,你手下这能人真不少啊。”王君可说:“都是些鸡鸣狗盗的小把戏,哪就算什么能人了。不过,没他们这一手,咱们兄弟也不能这么快就见面。他们这也算是立了一功,也算是将功补过吧。”大家都笑着点头:“是将功补过。”王君可招呼家人张罗酒席。不一会儿,酒菜摆上,大家是开怀畅饮。

正喝得高兴,就见门外走进个人来说:“表哥,我回来了。”秦琼抬头一看,正是方才大道旁力分双牛那个傻放牛的。王君可把脸一沉:“把牛都赶回来了吗?”“赶回来了,都圈到棚里了。”“那行,你下去吃饭去吧。”“哎。”傻放牛的点点头,往外就走,一转头看见了秦琼:“啊,黄脸的,你还真找到这儿啦。你没跟他们说我给你指道吧,要不他们不管我饭,你可就对不起我了。”秦琼乐了:这人真傻得可爱,这么说瞎话。这样想着,就说:“好兄弟,我没跟他们说。你过来吧,有我在,他们不能不管你饭。你过来和我一起吃。”

傻放牛的说:“你让我在这儿吃?你不嫌我?”秦琼说:“我嫌你什么?过来吧,咱们一起吃。”傻放牛的说:“那我不回去了,回去得吃窝头,这里有酒有肉,这里好。黄脸的,你比我表哥好,我表哥光知道问我牛的事,你让我吃好的,你是好人。”过来坐在了秦琼旁边。他倒不见处,抄起筷子来就喝酒吃肉,旁若无人哪。

王君可看了看单雄信和秦琼,见两人都没什么表示,也就不再赶这傻放牛的。他问秦琼:“二哥,你们见过了?我看我表弟和您很投缘呢。”秦琼说:“适才来的路上我们见过了。他还给我指过呢。我看他力能分牛,实在是膂力过人。他是你表弟?”王君可说:“对,他是我的一个表弟,叫罗士信。士信,这是山东秦二哥,得叫二哥,不能叫黄脸的。”罗士信抬头看了看秦琼:“哦,不能叫黄脸的,叫二哥,嗯,二哥。”叫了这一声,他又低头吃东西去了。看得大家都笑,单雄信说:“你这表弟真有意思。”

王君可苦着脸叹了口气:“什么有意思,总瓢把子,二哥,你们是不知道。我这个表弟自幼父母双亡,就在我家长大的。小的时候得过热病,治的时候凉药吃多了,把脑子给吃坏了,常一阵一阵地犯糊涂。他力气又大,真犯起混来,没人能管得了他。可把我给愁坏了。”单雄信说:“他这么大力气,想必跟着你练过吧?”“练倒是练过,不过没有什么巧妙的招儿,就在步下,练过一条镔铁棍,真正的能耐不有,就是浑力气。”秦琼说:“你别看他傻呵傻呵的,也有实在心眼,只要对了他的心思,就是个很可爱的朋友。你还别说,我就跟他挺对脾气。”

王君可说:“二哥,您既是爱他,干脆您把他带走好不好?我这儿差不多的绿林人他都认识,让他给您支应门户,大概还能办得了。并且他还是个实心眼的人,叫他办点什么事,真是好有一比,是瞎子放驴,死不松手。二哥,你看怎么样?”秦琼说:“贤弟,真的吗?你要是放心,我就把他带走了。不过,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王君可说:“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拽句文,人道是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士信在我这儿只能放个牛什么的,跟了二哥去,兴许能有什么出息,比跟着我可强多了。”单雄信说:“二哥,你还没看出来,王君可是拿这罗傻子没辙了,他巴不得你领他走呢。你要是喜欢,就带他走,没什么不合适的。”王君可脸一红:“总瓢把子说的也算是实情。”

秦琼说:“既然这样,我就带他走。不过,还得问问他愿不愿意。士信,你表哥让你跟我去山东,你去不去?”“啊,”罗士信抬头问了句:“去山东,远不远?”“不近,你要去了,一两天的就回不了这儿了。”罗士信歪着头想了想:“二哥,我不在他们这儿了,这儿没妈,受罪!我跟你去山东。”秦琼笑了:“好了,那你就跟着我吧。”王君可说:“士信啊!你要去,可得听秦二哥的话。要是你不听他的话,他可不管你饭。你再跑回来,我也不能要你了,活活把你饿死。你懂吗?”罗士信说:“黄脸二哥是好人,不能不管我饭,我听他的。”说着又低头吃菜喝酒。大家看他傻得可爱,都在那儿笑。说定了罗士信的事,大家是推杯换盏,开怀畅饮,闹腾了一晚上。

第二天单雄信、王君可给秦琼送行。秦琼的马匹、行李都原封没动地备好了,单雄信、王君可又送了些盘缠礼物。罗士信换上了一身儿青,肩上扛一条镔铁棍,人比昨天可精神多了。大家把哥儿俩送出了五柳庄,秦琼带着罗士信就顺着往山东的大道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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