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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洪济闸显圣斥奸 峄山村射妖获偶(1 / 2)

诗曰

知者能将义命安。营谋岂可透天关。

神明显处威灵赫。奸党闻时心胆寒。

事向机缘寻凑合。人从捷径妄跻攀。

赤绳已系氤氤使。吴越应教巧结欢。

却说陈少愚次日备了礼物。领着女婿到监院衙门前来。班上并巡捕各役都用到了钱。传进帖子到椽房内。刘王禺出来相见。领了文焕。带着礼物。到书房里与众人相见。那倪文焕却也好一表人材。只见他:

丰神秀雅。气度雍容。胸罗锦绣焕文章。眉丽江山含秀气。

虎头燕颔。功名唾手可前期。鼠顾狼行。奸险存心真叵测。不于盛世为麟凤。甘向权门作犬鹰。

文焕与众人一一见过礼。换了青衣等候。少顷里面传点。

众人齐上堂伺候。鲁太监出来坐下。众椽房叩头参谒过。进忠走上去禀过。才领文焕至檐前跪下。门子接上手本。起来禀拜。

见鲁太监道。只行常礼罢。文焕拜了四拜。

将礼单呈上。进忠接了。摆在公案上。鲁太监道请换了衣巾看座儿来。文焕不敢坐。鲁太监道就是师生也该坐的。坐下来好说话。前日也有几个门生都是坐着谈的。文焕才换了衣巾告坐。呈上府考未取的文章。鲁太监揭开卷子看了道。字迹很好。文章自然也是好的。府官儿没眼睛。怎么就不取。我这里就写书子荐你去。定要他取的。拿过礼单来道。秀才钱儿艰难。

不收罢。刘王禺道贽仪是该收的。就是孔夫子也是受束修的。

鲁太监道将就收个手卷儿罢。进忠取上来看时。乃唐六如汉宫春晓图。笔墨甚工。门子捧上茶来吃了。倪文焕谢了。鲁太监命取书仪出来递与文焕道。些须薄敬。拿回去买个纸笔儿罢。

文焕拜谢了。走至堂口。文焕候鲁太监回进去。才出了衙门。

回到岳家。细细对少愚说了。看那书仪却是十两。陈少愚十分欢喜。过了两日。果然府里续取出二十名来。文焕取在第一。

不日学院按临。江都县进了三十五名。

文焕是第十。送学之日。鲁太监也有贺礼。各缎铺并运司盐政府两处房科。都来代他插花挂红。彩旗锦帐。极其华丽。

一应请酒谢客。俱是陈少愚一力备办。又备整齐酒席。请进忠同衙门的人酬谢。文焕出来奉酒。不论长幼。一概称为老伯。甚是恭敬。正是:

志大言高狂者俦。独全浩气是儒流。

堪嗟矫矫黉门彦。折节阉人大可羞。

众人饮至更深。各留姊妹宿了。次日辰牌方起。只听得店门外人声乱嚷。刘王禺走出来看。却是府里的差人。见他来便站起身来道。刘大爷来得早呀。刘王禺道诸位有甚事。差人道还是为织造的事。如今将近三个月来。府里日日催逼。拿过两三次的违限了。昨日比又发在厅里。他们连睬也不睬。

这是瞒不过爷的。苏杭已折号了。将近起身。这里还没些影响哩。刘王禺道本身急了。略宽一日罢。差人道一刻也难宽。

刘王禺叫陈少愚取出二十两银子与他们。他们哪里肯受。

众人出来做好做歹的。把他们撮弄去了。复入来同吃了早饭。

刘王禺道事甚紧急。须早作法。不要空使了瞎钱倒没用哩。众人散去。少愚留下进忠刘王禺来道。昨日小婿的事。承二位盛情提拔。感激不尽。如今这差事。还望计较。刘王禺道奈刻下监主又在安东未回。怎外。少愚道此事须是求你监主计较才好。

不知几时才回来。刘王禺道有些时哩。令婿进了学。也该去谢谢他。或可乘机与他谈谈。老头儿是个好奉承的人。见令婿远去自然依允。进忠道此话也是。须内里有个人提拨他才好。

老头儿有些不拨不动哩。刘王禺道到是李融还有些灵窍。

进忠道那孩子有些走滚。恐拿他不定。刘王禺道他与陆士南厚。

我们与他商议去。三人起身到仓巷里陆士南家来。小厮进去说了出来道。请爷少坐。家爷就出来。茶罢。士南出来相见。

又向少愚谢道。夜来多扰。酒吃多了。此刻头还疼哩。对小厮道快泡苦茶来吃。进忠道有件事来与兄相商。少愚老丈的差事紧急。要叫他令婿往安东去走走。一则谢荐。二则求免差事。特来请教。士南道好虽好。只是内里无人提拨老头儿。

刘王禺道正为此故来求老兄一字与尊司。士南道与哪个。

进忠道李三儿。士南笑道多承抬举。摸也没摸着。好不决裂的孩子。虽是心肠热。却也拿他不定。少愚道否则另求一位也好。

士南道别人都不中用。还是他有些用处。须寻他个降手去。才得妥贴。如今他与徽州吴家的个小郎并卞三儿三人拜为姊妹。

三人厚的很哩。等我先去寻他个引头来。遂叫小厮去寻做媒的高疯子。三人坐着闲谈。士南便去取出几串钱来道。我们何不掷个新快顽顽。进忠道好。遂铺下毡条来。四人下场掷了一会。

刘王禺赢了十六两。只见小厮领了高疯子一路嘻嘻呵呵笑了进来道。爷们得了彩了。赏我个头儿。刘王禺取了— 百文与他道。 拿去买酒助兴。有好私窠子弄个来顽顽。高疯子笑道大路不走。

到去钻阴沟。士南道你家新媳妇是个好的。高疯子呵呵笑道私窠子。到还顺手。只是小伙子有些吃醋。士南道你家里爬灰。

也未必放得过。高疯子道我家老奴才。转是循规蹈矩的。不敢罗唣的哩。刘王禺道我送你两锭雪白的银子。把他与我略搂搂儿。那疯婆子笑嘻嘻的只是抢钱。士南又把打头的钱抓了些与他道。你不要疯。且干正经事去。我们要到卞三儿家耍耍去。

你先去对他说声。

你先拿一两银子去与他做东道。天热叫他不要费事。就是桌盒酒儿罢。若吴家安儿在他家。叫他留住他。莫放他去。那疯婆子接了银子。又抢些钱才去。小厮摆上饭来吃了。又下场掷了一会。刘王禺只赢了七两。至申牌时。士南道我们去罢。

少愚道这事不可骤说。慢慢的引他为妙。我却不好去得。四人出来。少愚回去。三人进旧城到牛禄巷。将近城边。高疯子早站在巷口。等三人到了。高疯子开了门。三人进去。把门关上。

卞三儿下阶来迎。进房内相见。果然面若娇花。身如弱柳。十分标致。丫头献茶。士南道昨日安东有人来。三儿可曾有信寄你。卞三儿道没有。刘王禺道再无没信的。卞三儿笑道花子哄你。士南道他有信与我说。想你得很哩。眼都哭肿了。你还笑哩。卞三儿道淡得很。好好哭怎的。你是他心上人。故此有信与你。少刻摆上酒来。卞三儿各各奉过一巡。

士南道安儿可曾来。卞三儿道他往南京去了有二十多日。

昨日才回来。说今日要来看我哩。正饮酒莱。只听得外面叩门。

摇摇摆摆走进二个小官来。只见他:

桃花衬脸粉妆腮。时样纱衣着体裁。

鼠耳獐头狼虎性。破家害主恶奴才。

这小官乃徽州吴守礼家一个老家人之子。那老家人名唤吴得。在扬州管总。也赚了好几万银子。止生了这个儿子。

取名保安。年方十六岁。教他读书。希图冒主人的籍子赴考。

原来徽州人家。家法极严。主人不准冒籍。恐乱宗支。这老儿遂叫他儿子交结盐院里的人。图代他帮衬。谁知吴保安逐日同这班人在一处。遂习成了个流名浪子。拿着主人没疼热的钱任意挥洒。打听得主人到扬州来。他便躲往南京去。恐事发觉。只等主人回去。他才回来。故此来看卞三儿。走进来一一相见坐下。卞三儿道昨日多承。保安道为了几匹纱。

故此多耽搁了两日。拜匣没好的。已托人家去带了。又问士南道。李哥可曾有信来。士南道前日有信的。说还有些时才得回来。如今有件事正要着人去问他。保安道几时有人去。

我也要寄个信去。士南道因舍亲有件事托他。把他礼也收了。如今还不见下来。事已急了。卞三儿道他却是个极好的。

只是懒得很。把事不放在心上。保安道他在这里还有你陆三爷提拨他。如今在那里没人说。想是忘记了。士南道自然是忘记了。你二人是他至交。就烦你们写封信与他。事成时叫我舍亲送几匹好尺头与老三做衣服穿。进忠道甚么尺头。折乾的好。

向袖中取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道。事成之后。再谢十两。卞三儿道陆三爷是他至好。倒叫我们写信去。士南道到底朋友不如兄妹。保安道甚么事。进忠遂将陈少愚的事说了。保安道这事不难。我写信去。遂走到房里拿个柬帖写了。送与众人看。

士南道好详细。老三也写上一笔。

卞三儿笑道我不会写。向手上除下个戒指来道。把这戒指封在信内。他就知道了。刘王禺道好。就套在他心坎儿上。保安把信封了着上押。交与陆士南。同入席饮酒。至更深方散。

进忠就在卞三家宿了。士南将信交与少愚。次日收拾礼物。

同倪文焕起身往淮安来。一路无辞。来到淮安西门。上岸问时。鲁公公已回在淮安府察院衙门住着。少愚遂将书子带到院前打听。见院门紧闭。悄寂无人。只有几个寻风的。等了半日。才见个老头儿挑了— 担水歇在门外。少愚走上前问道。你这水挑进院去的。老头儿道正是。少愚道可走椽房过。老儿道我直到厨房走书房过哩。你有甚话说。少愚便叫他到僻静处道。

我有个信须你送与椽房里姓李的。取出三钱银子与他。那老儿道门子是老爷贴身的人。恐一时不得见。

少愚见他推却。只得又与了二钱。老儿接了道。午后来讨信。少愚去了。少顷等小开门进供给。老儿才挑水进去。少愚领着文焕到总漕衙门前玩了一会。回下处吃了午饭再来院前等信。只见那老儿挑着空桶往一条小巷内走。少愚跟他走到个菜园内。老儿见没人才歇下。拿出一个小纸条儿来递与少愚。竟自挑上桶去了。少愚打开一看。上写道知道了。明日清晨来见。 少愚看过。把纸条儿嚼烂。同文焕往酒馆内饮酒。次早将礼物抬到院前。门上各人俱用到了钱。通报。少刻开门。鲁太监升堂。倪文焕报门进去。当堂跪下。递上手本。鲁太监道请起。

拉着手儿同到后堂作揖。又呈上礼单。

鲁太监道远劳已够了。又费这心做甚么。收了罢。坐下拿饭来吃。少刻摆下两席。文焕东首。鲁太监下陪。文焕告坐。

鲁太监道礼多必诈。老实些好。请坐。我也不安席了。遂大碗大盘的摆上肴馔来。烹炮俱是内府制造。极其香美。鲁太监道天暑远劳。又费了盘缠。须寻件事儿处处才好。文焕出席打了一躬。将袖内手本缓缓取出呈上道。他事也不敢干渎老师。

只有妻父陈少愚缎行差事。求老师青目。鲁太监便叫传管事的来。只见两个穿青衣的上来。鲁太监将手本与他看。

那人道这是府里的差。老爷这里只挂得个号儿。要免差还得到扬州府里去。老爷这里不好免得。鲁太监道这事怎处。你须到府里去求。我不好管。只见旁边走过一个门子来道。倪相公既冒暑远来。老爷若不允他。未免不近情了。如今只有将这缎店留在本衙门听用。扬州府自不敢派他。必另派别铺去。鲁太监道这也是有理。叫椽房写个条儿。用上印与倪相公。椽房答应。少刻写了来。上写道陈少愚缎铺。本院取用缎匹。各衙门毋得擅自派差。特示。鲁太监看过递与文焕。

文焕起身禀谢。告别道天暑就回。容日再请老师安。鲁太监送到月台下就别了。倪文焕来到门外。少愚已在院前等候。

文焕将示条与他看了。少愚十分欢喜。即刻收拾下船回来。

此时正值六月天气。但见:

赤日当正午。阴云半片无。

江河疑欲沸。草木势将枯。

毒郁天何厉。炎蒸气不舒。

征鞍挥汗雨。小艇煅人炉。

舟中热不可当。到了午后。西山酷日晒得船板都烙人难坐。

至过应市门洪济闸下。文焕道热得难受。走不得了。上岸寻个宿店乘乘凉再走。翁婿二人上岸。饭店俱不洁净。见闸前有座庙。二人进来看时。却是座关帝庙。殿宇宽敞。高大凉荫。便与道士借殿上歇宿。道士道本庙老爷最灵。天热恐相公们赤身露体。触犯神圣不便。敬请到小道房里宿罢。文焕道因为热极。

殿上才得凉快。若到你房里住。又不如到饭店里宿了。文焕不容分说。便叫水手取了行李。就在殿旁挂起帐子来睡了。水手也在廊上席地乘凉。都睡着了。至三更时水手醒来。忽听得人呵马嘶之声。坐起来看时。见庙门大开。一簇人马自空而下。

竟奔庙中来。只见:

族旗蔽月。戈戟凝霜。绛纱笼遍地散明星。黄罗盖半空擎紫雾。黄巾力士。肩担令字听传宣。金甲神人。手捧圭璋尝拥护。赤兔马嘶风蹀躞。青龙刀偃月光明。玉简金书。威振三天称护法。白走黄钺。灵通九地号降魔。

双双玉女傍龙车。对对金童扶宝辇。

那仪从一对对摆进庙来。吓得那水手浑身抖颤。没处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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