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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1 / 2)

老人从见面到走像个影子,六哥摸着生疼的屁股好像做了一场梦,酒已经醒了大半。六哥决定现在就回到师傅那,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大不了就是挨顿臭骂,另外他还有个心思,既然这老头认识师傅,他想把这老头到底是谁弄清楚,总不能挨这冤枉打呀?想到这六哥骑上车朝南菜园而去。

白葆春已经散了酒席,常顺义和老大沈建功也走了,屋子里单单剩下他自己。正端起茶来要喝,传来敲门声。白葆春披上衣服和老婆同时从不同的房间里走出来。打开大门迎面看见了六哥,白葆春一愣,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现在才来,白葆春的老婆虽然听了白玲的叙述心里埋怨六哥,可是并没有告诉白葆春。

“这么晚了你干吗来了?”白葆春问六哥。

爷儿俩和白葆春的老婆走进正屋,白葆春老婆一声惊叫说:“哟!你脑门子怎么了?”

六哥用手抹了一把看见了血才知道,刚才那一个跟头脑袋蹭在树上,白葆春也看见了六哥的脑门子上有一个大口子。

“这是在哪摔的?”白葆春说。

“师傅,都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跟白玲怄气,把她一人儿扔在雪地里自己走了,您乐意骂乐意打虽您的便。”六哥低着头说。

白葆春这才明白原因说:“我没问你这个,我问你的脑门子怎么了?”

“一个叫许三儿的小老头给摔的。”六哥说。

“你说谁?”白葆春瞪大了眼睛问。

“许三儿。”

“你怎么碰见他了?”白葆春不解的问。

六哥把事情冲头到尾的说了一遍,白葆春沉思了一会说:“我得有十几年没看见他了。”

转过头来对着老婆说:“你还站那干嘛?去找点药给这孩子上上呀?”

白葆春老婆如梦方醒的走出门外去找药,趁着这个功夫六哥问:“师傅,他说了,您要是想替我出气就到通州去找他,他到底是谁呢?”

“说来话长,许三儿叫许文桂,是天桥名跤‘快跤满’满宝珍的徒弟。那时候满宝珍在你师爷宝三的跤场卖艺,天桥有三个跤场,一个是沈友三绰号‘沈三儿’,一个是你师爷‘宝三儿’宝善林,再一个是绰号‘张狗子’的张文山。最后就剩下你师爷一个跤场坚持到了文革以前。你师爷没了以后,这个跤场就是满宝珍维持。算起来,许三儿跟我是同门,按理我要叫他师哥的。”

“那他干吗打我?”六哥不解的问。

“打你?就是打我我也不能言语。可这人这么多年就没了影,听说在通州有跤场,我没去过。”白葆春说。

“师傅,哪天我陪您去一趟,这小老头手可是真快。”六哥说。

“他有武功的底子,跟他师傅一样,练过太极拳的,他师傅后来还发明了跤拳,他是满宝珍最得意的徒弟。这人很古怪,性情孤僻,他祖籍是通州,京东一带一直到三河,打听“拐子许三儿”没有不知道的,想不到他还真是英雄不减当年哪!哪天抽功夫我是得瞧瞧他去,再不瞧就瞧不见了,这些老人走了不少了。”

正说话间白葆春的老婆手里拿着药水和纱布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白玲。

白葆春老婆走到六哥跟前把他按在椅子上说:“小玲子,拿把剪子来,我把你六哥这撮头发剪下来,挡着伤口不好上药。”

“我才不管呢,他把我扔在雪地了就白扔了,这是报应!”白玲撇着嘴说。

“胡说!以后你们俩再打架我一人一顿!”白葆春瞪了白玲一眼说。

白玲拿着剪子走到六哥跟前一边剪一边说:“哟,这口子可真不小,老天爷真有眼睛,摔了你这么大一口子呵呵!”

六哥低着头不敢看白玲,因为做好了准备,现在就由着白玲报复自己了,白玲给六哥剪完了头发,白葆春老婆说:“你给他上药吧,你年轻眼神儿好。”

白玲给六哥上完了药开始缠纱布,一边缠一边问:“疼不疼?”

“不疼”六个摇摇头说。

“那我就再勒紧点儿,一直叫你疼了为止!”白玲说。

六哥头一次和白玲挨的这么近,他甚至能闻见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从那以后,六哥还是逢五到师傅那去练功,仍然是先接了白玲。白玲好像温和了很多,路上和六哥的话也很多。六哥也不觉得别扭和她也是有说有笑。特别是那次挨近白玲以后,六哥每逢看见她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六哥,你为什么不乐意接我呢?”一次白玲问。

“你矫情。”

“我现在不矫情了你还乐意接我吗?”

“不矫情就乐意接了。”

“那我以后不留神再矫情呢?”

“那就还把你扔在半道儿上。”

“你敢!傻六子,你要是再敢把我扔下,我这回真不饶你了,一定叫我爸爸收拾你!”白玲说。

六哥虽然不爱听“傻六子”这个词,可是现在从白玲嘴里听起来已经不那么刺耳了。

转眼就到了年底,这天是腊月二十五,六哥像每次一样的来接白玲,并且事先到了场甸儿给白玲买了一大挂“山里红”,六哥去接白玲的时候把它挂在脖子上。

到了车站六哥把车放在路边上,正往公交车来的方向看,身后听见了麻金城的喊声:“六子!”

“哟,二哥回来了?”六哥转身看见麻金城说。

“哈哈,回来了,这不今儿来接白玲了,这些日子辛苦你啦!”麻金城说。

要是放在以前,六哥巴不得麻金城早点回来接白玲,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听到这话心里有点空荡荡的。

六哥并没说什么笑了笑说:“二哥,我算是交班儿了,你把这个给白玲。”说完从脖子上摘下山里红递给麻金城。

六哥骑上车走了,过了一会儿不由得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车站,他看见了一辆车已经靠站,六哥赶紧回过头来,因为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不愿意看见白玲从车上走下来。

白玲下了车,一眼就看见了麻金城:“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晨下的火车。”麻金城说。

“今天早晨下车还不在家歇会儿,又跑来练功?”白玲说。

“我得接你呀,这是我的任务我不能耽误了呀!”麻金城说。

白玲四周看了看说:“我六哥呢?”

“我把他打发回去了,我来了还用他干吗?看看二哥给你买了什么?”麻金城说着递上那串山里红。

两个人到了家,正赶上六哥提着泔水桶朝门外走来,白玲跳下车来说:“六哥,你看二哥给我买的山里红个儿多大,你吃不吃,酸死你”白玲笑着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麻金城推着自行车也走进了院子,并跟着白玲去了她的房间。六哥看着他们想着刚才白玲说的话,自言自语的说,什么时候这串山里红成了你二哥给你买的了?

既然二哥麻金城和白玲的关系亲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师傅也并不制止,六哥虽然和白玲不似过去那样动不动就拌嘴,也觉得没有必要和白玲弄的过分亲近,弄不好在招二哥麻金城不乐意或者引起误会,反而坏了兄弟情分。

六哥虽然这样想,白玲从那次事件以后,比过去和他的话多的很多,六哥总是有分寸的应付着。老大沈建功就提醒过他,别往里掺合,麻金城已经是师傅法定的姑爷候选人。

过了年开了春,六哥在师傅这勤学苦练,只是师傅还是让他练那几样,一直也没有告诉他“绊子”(摔跤的招数),即使是带着他去别的跤场,他也是在旁边看着,六哥虽然着急嘴上却不敢说。

一天六哥下班回家,老娘把他叫到跟前:“小六子,妈跟你说点事儿。”

“您快说,我今天还要到师傅那去呢!”

“你也老大不小了,练那玩艺干嘛?不就是多吃两碗饭。我就不乐意你喜欢这个。”老娘说。

“那我也不能学了半截就不学了,我下了这么大的功夫不白费了?”六哥说。

“白费了也没什么可惜的,什么要紧的事?你得想着将来怎么办,我有个同事李姐,她有个闺女,她退休了,姑娘接了她的班。我瞅着挺好的,昨天我和她妈商量了,今天就叫你们见见面儿。你要是看着成,等你在厂子出师了就结婚,你是咱们家的独苗,我可想着早点抱孙子呢。”老娘说。

六哥一听心里一愣,说真话,要不是白玲事件,六哥到现在脑子里还没有女人两个字。

“今儿不成,我这就得走了。”

“你敢!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找你师傅玩命去,摔什么跤呀,赶情他没儿子不着急。”老娘厉声说。

六哥很早没了父亲,母亲的话就是圣旨,何况六哥的母亲性格刚烈说一不二,六哥从不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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