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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醉如泥(1 / 2)

听说要去通州见许三儿那个老头,六哥心里挺高兴,因为如师傅所言,那样可以叫自己长长见识,必定他是名门的高徒。另外他真的想好好的问问许三儿,既然和师傅有兄弟的情分,为什么那天下手那么狠。高兴过去有点发愁,因为现在六哥不是一个人了,他休息的时候要和陈静在一起,并且,陈静为了能够和他休息在一天,自己也把星期天的休息日挪在了星期三。平常没有时间,因为陈静住在德胜门外,就是星期三这天才有时间,六哥不想让她不高兴,何况自己也乐意见她。

看看就要到了星期三,六哥提前给陈静打了个电话,约她出来把事情告诉她。自从第一次定在了北海,六哥和陈静基本上就去那,北海虽然在北京的公园里不算最大的,可里面很好玩,“燕京八景”里,北海公园就占了两个,“琼岛春蔭”和“太液秋波”。北海有“团城”,“白塔”,“太液池”,“五龙亭”,夏天不管天有多热,坐在五龙亭里,总会凉风习习,清爽异常。北海夏天可以划船,冬天可以溜冰,更重要的北海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陈静尤其的喜欢北海。

两个人坐在五龙亭里,陈静和六哥说了几句话就问他:“今天怎么想起找我来了呢?”

六哥听出陈静这是埋怨他有的时候逢五的日子赶上星期三的休息日,六哥要去练功。话说到这,六哥想到今天又是和练功有关系的事,一时难以开口。又说了几句话,六哥觉得不说是不行的,咳嗽了一声说:“我明天要和师傅到通州见个朋友,所以,明天咱俩就别见面了。”

陈静虽然没说话,脸上一丝阴影掠过:“六子,我怎么觉得你这摔跤就不是正经的事,你上一天班本来就够受了,哪还有精力摔跤?再说了,摔跤的都特别的野,容易惹事,你干吗非得喜欢这行呢?”

六哥听了陈静的话心里有些不爽的说:“谁说的摔跤的人都野?我师傅斯文着呢,正经摔跤的没有随便撒野的。”

“那我也觉得不是正经的营生,哪有放着安生日子不过,整天摔摔打打的,那也让人家笑话呀?再说了,真要结了婚,你还有功夫摔跤去?”陈静说的很严肃,六哥看的出来,她是想好了才这样说的。

“结婚和摔跤是两码事,谁也不耽误谁,我师傅的闺女跟你一样大了,也没见我师娘埋怨我师傅呀?”六哥说。

“我听我爸爸说,摔跤的都是过去天桥的混混儿,现在天桥没了,他们就靠着自己这点本事蒙徒弟吃饭,你可得小心点儿。”

陈静的话叫六哥心里一冷:“谁说的?我师傅自从教我摔跤,没找我要过一分钱,我还在他家里吃饭呢,哪有蒙徒弟吃饭的?你别老听别人瞎说!”

“那你要是结了婚还要摔跤吗?”陈静盯着六哥的眼睛说。

六哥真的没法回答这个问题,所以敷衍着说:“结婚以后再说,现在不是还没结婚呢吗?”

又说几句话,天已经不早,六哥送陈静到了车站,陈静临上车的时候说:“下礼拜还有事吗?”

六哥摇了摇头说:“没事,下礼拜准没事了。”

看着远去的汽车,六哥忽然想起,下礼拜正好是十五,看来陈静这样问是早就算计好了的。

星期三的一大早,六哥就来到师傅家。从南城到通州,现在来说不是难事,那个时候交通不便,所以大家决定早走。白葆春看来是真的想给六哥开小灶,觉得他比起其他两个徒弟有造就,所以这次去见许三儿并没有叫上沈建功和麻金城。到通州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中午。

通州自古是商阜之地,由于这里是京杭大运河的终点,漕运使它成为京东繁华之地。尚武之风尤甚。也出过很多摔跤的好手。师徒二人到了通州,运河两岸垂柳翠绿,看了叫人神清气爽。六哥虽然是生在北京城,太远的地方还没有到过,看了通州顿觉这世界之大。

白葆春只记得许三儿是通州宋庄人,雇了三轮到了宋庄。宋庄在潮白河边,潮白河发源河北流经密云,顺义,最后在通州汇入运河,也是北京的一条大河。到了宋庄没费什么劲就打听到了许三儿的住家,来到门前看到,紫红的大门门楼高耸,一派殷实的景象。两扇大门一左一右的贴着两张门神,一边是手持铜锏的秦叔宝,一边是拿着双鞭的尉迟恭,由于离过完年还不足两个月,门神颜色显得还很鲜艳。

白葆春扣了一下门环,院子内传来狗叫声,不大一会儿开了门,走出个年轻壮实的小伙子。

“二位找谁?”小伙子问。

“我找许三儿爷是这儿吗?”白葆春说。

小伙子打量了一下说:“你是……?”

“你跟他说,北京南城白葆春求见。”白葆春说。

小伙子说了声稍等就走进院子,不一会许三儿叼着烟带走了出来。

“三哥,还认识我吗?”白葆春说。

“扒了你的皮我认识的骨头,哈哈哈!快进屋!”许三儿笑着领他们进院子。

院子很大,靠南墙种了很多花草和梨树,此时梨花正开,雪白一片。进了屋子让了坐许三儿说:“我寻思你得来,没想到这么快。”

“听了我徒弟说看见你了,我就动了心,想看看你来。”白葆春说。

六哥站在白葆春的旁边,许三儿看了看他说:“自个儿找个凳子坐那,屁股没好是怎么着?”

“对了,我还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个你得叫三伯了,这是我的最小的徒弟,小六子。”白葆春说。

“我为什么说你得来呢?就是年前我揍了这小子,你不能不找找是谁不是?哈哈哈哈!”许三儿仰头大笑道。

“三哥替我管教徒弟,这本是应责应分的事,我乐还来不及呢”白葆春说。

“你猜我为什么揍他?那天我去城里会个朋友,从菜市口出来天下着大雪,我想喝口儿暖和暖和。”许三儿把那天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这么年轻就泡酒馆儿,是该打!”白葆春说。

“现在的社会人心不古,哪有几个懂规矩的,我开始没想管,可他说出是白葆春的徒弟,我一听就来了气,那几个小混混趁着他喝多了要算计他,我不能不管,把他架出去想着心里还生气,就踢了他一脚,怎么样小子,屁股还疼吗?哈哈哈哈!”许三儿看着六哥笑着说。

说了几句话,天已正午,许三儿站起身来说:“没想到你来,家里也没预备,咱们今儿到潮白河边儿上有家《畅春楼》,尝尝乡下人的手艺,我给你接风。”

白葆春并不客气,两个人拉着手走出门外。

饭馆的字号都起的很大,愿意叫个什么楼或者什么斋等等,其实许三儿说的畅春楼就是一个坐落在潮白河边儿上的二层小楼,放在现在真不算个大饭馆。门口有蓝色的幌子,这说明这是个回民饭馆,三个人进门上楼找了个靠窗户的座。

酒楼掌柜的小跑着上了楼,见了许三儿满脸堆笑的说:“三爷,今儿走错门儿了吧?”

许三儿说:“别贫嘴,我还少照顾你的生意了?”

“您瞧您说的,这不是想您才这样儿说吗?”掌柜的说。

“做条鱼要大的,炒个塔丝蜜,炸个卷裹,盐爆散丹,再来个醋溜苜蓿。”许三儿一口气说了菜名跑堂的去预备。

掌柜的在旁边说:“您算来着了,水库这些日子放水,潮白河能逮着大鱼,我这几天还想呢,给您送一条去,酒我奉送,就来瓶儿通州老窖如何?”

酒菜安排妥当,许三儿拿起酒瓶子说:“老五,多日不见,哥哥我心里也是想你,今天好坏不拘,咱哥儿俩多喝几杯。”

“三哥,就是为了看你才来的,多喝几杯就对了。”白葆春说。

“今天咱们一醉方休,小徒弟也免了规矩,小六子,有泡酒馆的能耐今天拿在这使,有我在你师傅不能怪你。”许三儿对六哥说。

六哥见了许三儿和师傅的亲热早已忘记那一脚之怨,听见许三儿这么说心里扑通扑通的直跳说:“三伯,都是我的不对,您别总是揭我的秃疮嘎巴。”

“哈哈哈哈,小子,我这是给你开斋,免得你不好意思在你师傅跟前儿喝酒”许三儿说。

“六子,三伯说的你就听着,不许反嘴。”白葆春说。

几杯酒下肚许三儿说:“老五,多少年没见了?”

“有十了年了”白葆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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