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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不住(1 / 2)

菜很丰盛,六哥看了说:“你们哥几个很有钱哪?”

三白说:“我们都是光棍,自己挣钱自己花,一个人吃饱了一家子不饿。今天我大哥发奖金,我们哥四个发了奖金就是吃,一个月最少不也是四回吗?”

三白的把兄弟周老大说:“六哥,自从上次给你添了麻烦,我们哥几个心里一直就不落忍,好几回跟老四说,约你出来表示一下,老四说你最近忙我们也没打扰,今天碰见了,说什么也得好好的跟你喝喝。”

白玲听了喝酒立刻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六哥的样子说:“慢着,喝酒就免了吧。”

白玲这样一说,四个人八只眼睛看着六哥,谁也不好意思说话。六哥看看大家有点下不来台就说:“是这么回事,昨天我在师傅那喝高了今天还难受呢,改日怎么样?”

“我就知道今天六哥是不能给面子的,因为身不由己,看来咱们也得长心眼,别老早把早的弄个对象,干什么都不方便了。”三白说。

“三白,这可是你让我坐这的,你要是咸的淡的没完,我可真走了,不但我走,我叫你六哥也走你信不信?”白玲立起眼眉说。

六哥知道白玲的脾气,觉得她说话生硬就劝到:“都是朋友,你好好说话,你当着跟我呢?”

白玲听了不服气,三白拦着说:“六哥,不碍事的,我是脸皮比城墙拐弯儿还厚的人,这刚到哪呀?六嫂,您接着说,使劲的说,死乞白咧的说,什么时候说够了,说痛快了,说舒坦了,说的再也不想说了什么时候算完,我让你看看兄弟我的耐心。”

三白这一串儿话一口气说下来,跟相声的“惯口”似地把白玲给气乐了:“真委屈你了,当工人屈了你的才,你应该说相声去。”

“六嫂,知道我六哥又要出征了吗?”三白问。

“上哪?”

“支农点儿呀?”

“怎么又去,你怎么没告诉我?”白玲扭过头问六哥。

“想等过了年再告诉你。”六哥说。

“你们单位没人了?干嘛老让你去?”白玲说。

“六哥在我们单位基本就属于坏分子一类了,所以到支农点去改造这很正常。班儿不正经上,流氓聚众斗殴挨了刀,这不是坏分子是什么?”三白说。

“三白,你说这话就没良心,他还不是为了你吗?”白玲说。

“我知道,你知道,可单位里的人不知道呀?我没良心?本来我已经轮了一回了,这次我主动报名跟他去,我怎么是没良心呢?”

“什么时候走呢?”白玲问。

“过了年一上班就开路。”

吃完了饭,三白等人告辞,六哥和白玲走出饭馆。外边掉下了雪花。

白玲看着天上飘下来的雪花说:“去多长时间呢?”

“跟上次一样,得俩月。”六哥说。

想起上次六哥走正是白玲最痛苦的时候,所以这次听了这件事白玲感到特别的别扭。

分手的时候,白玲问:“你初几上班?”

“初六。”

“你什么时候上我们家呢?”

“我跟大哥约好初五去给师傅拜年。”

“你初四自己先来一趟,我给你准备点东西。”白玲说。

年三十儿的晚上,六哥的老娘照例在家包好饺子以后,把六哥父亲的相片放在八仙桌上,供上一堂年饭,点上高香。过年供祭亲人是常有的,老娘却还有个特殊的方式,那就是把孩子叫到跟前磕头,她要念叨几句,大都是这一年最高兴或者最烦心的事,与其说是说给自己的丈夫听,到不如说是说给孩子们听,这也成了教育孩子的办法。

“老伴儿呀,什么我都挺顺心的,你就别惦记了,就是小六子今天的期末考试不及格,这可怎么好?”记得某一年老娘是这样说的。

老娘的话是有话则长,无话就短,有的时候,过年祭奠的这个仪式上,她并不说什么。

今年老娘的台词是:“老伴,都挺好的,孩子们都挺结实的,我也挺好。本来想着今年告诉你,你就要有儿媳妇了,可是后来又黄了,叫个狐狸精给搅合了,孩子大了,我说了也不管事,可愁死我了。”

六哥听了老娘的话,觉得很无奈,老娘凭什么就认定了白玲是狐狸精呢?要是这样,将来怎么办?

“妈,您瞧您说的,你怎么就认定了人家是狐狸精呢?”六哥说。

“我不管,我跟你爸爸说话呢,我没跟你说,难道我跟他说说也不成吗?”老娘说。

“难道非得听您的就不是狐狸精了?”六哥说。

“我知道,现在是新社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成了,我没管你呀,可有一样我有我的自由,我不认可她,这你可做不了我的主。”老娘说。

六哥还要说什么,大毛站在身后捅了一下六哥,六哥没说话。

“妈,煮饺子吧?”大毛说。

“煮。”老娘说了坐到床上,满脸的愁云。

“哥,放炮仗呀?”二毛手里拿着鞭炮说。

六哥站在门口点着了炮仗,此时正是子夜,满胡同大街的炮声响成一片。

此时白葆春一家也坐在桌子前,桌子上酒菜饺子摆好了,白葆春拿出鞭炮说:“今年得好好放放炮仗,崩崩这一年的晦气。”

放了鞭炮一家子坐下吃饭,白葆春自己独自喝着酒。年对人口少的家庭来说显得比平日还要寂寞。每年有常顺义在,多少还热闹些,今年没了他,白葆春觉得这个年分外的没劲。

白玲想着六哥过了年就要走,心里也不舒服,说了声“我回屋里去了”就走了。

白葆春老婆收拾了桌子给白葆春沏好了茶,白葆春说:“你跟白玲回屋呆着去吧,我一个人坐会儿。”

老婆走了,白葆春独自在桌子跟前抽烟喝茶,刚才这顿饭他只吃了几个饺子,倒是弄了一肚子酒,此时坐在这头晕脑胀,门开了,白葆春看见常顺义走了进来。

“老七?”白葆春一愣说,常顺义还是笑呵呵的,就是不说话。

“老七,你怎么来了?你可想死我了……。”白葆春说到这泪如雨下。

“五哥,你别难过,咱们见面的日子多着呢。我得走了,我还要看看别人去呢。”说完话,常顺义走了出去。

白葆春猛的站起身来要跟出去,睁开眼睛却是南柯一梦。他用手抹去眼泪,长叹一了声。

转眼就到了初四,一大早白玲就催着母亲炸酱,要满满的两罐头瓶子。白玲又找了几个大号的饭盒,把过年的炖肉,炸丸子……等等装了三大饭盒。

白葆春老婆看着白玲说:“嘿……嘿!不是我心疼东西,你总带不了俩月的吧?这点儿东西我们还得过年呢,今天才初四。”

“我听说他去的那个地方什么也吃不着。”白玲说。

“你要这样我们就什么也吃不着了。”白葆春老婆笑着说。

白葆春老婆炸了点年糕对白玲说:“去叫你爸爸,一会儿就吃饭,这年糕是牛街的,他最爱吃了。”

白玲走进白葆春的屋子,看见父亲盖着被子,脸朝里躺在床上。桌子上的茶杯还敞着盖,烟斗放在茶杯旁边,看样子是刚刚睡着。

白玲没有叫父亲,走出来对母亲说:“妈,我爸爸还没起呢。”

“今儿怎么了,他就没晚起过。”白葆春老婆说着进了屋。

白玲正要进自己的屋子,屋内传出母亲的惊叫:“小玲子,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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