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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君少君(1 / 2)

报上以头号大字登出“警察局长离奇死亡”的新闻,占满整整一个版页。

单小侠放下报纸,回忆起那一幕:

车子载着李林离开他姘头的小公馆,行驶在一辆车辆稀少的大道上。因为风大,车窗都是紧闭的,驾驶座后面的隔板也被完全拉上了。

李林皱起眉头,伸手想把窗玻璃放下,可是拉不动摇杆。他试试另一边,也没有成功。他开始发怒,拍了拍隔板,没有回应。

“唐三爷找我到底什么事?”

司机没有回答,车子来了个急转弯,爬上一条陡直的长坡,这是城郊,四周没有人烟,李林直觉不对,去抓门把手,扳不动。

司机脸上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侧向右边,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够什么东西。车内突然响起嗞嗞声。他闻到了一股略略的苦味。

一股类似杏仁的味道。

嗞嗞声继续,杏仁味开始很淡,渐渐越来越涩,越来越让人受不了,李林慌了,全力拍打近旁的车窗,窗户没有破,举目四顾,车子驶到了荒凉的山路边,连树木都稀疏了。

他靠在椅背上,抬起脚用力去踢前面的玻璃隔板,开始奋力自救。

咣咣咣!没踢上三四脚,他的眼睛就看不见了。

烟雾愈来愈浓,警察局长脸上的肌肉扭曲起来,渐渐地,他的头靠着枕垫,耷拉在肩膀上。

司机飞快往后瞥了一眼,随即转过脸,伸出手,拉动阀钮。

嗞嗞声停止。

关掉引擎,熄灭所有的车灯,他戴上口罩,下车,打开后车门,之后,后退。

味道散开,他隔得远远地看着那个死去的人。

尸体将逐渐冰凉。

他嘴角上钩,大檐盖的司机帽掀开,露出黑色的眼罩。

过了一会儿,另一辆车过来,载着他离去。

人命如蝼蚁,他心想。边旁凤徵支着下颔:“李林?李林死了?”

这时老于穿过草坪走过来,后面跟着个伙计,捧了个很大的纸口袋,里面满满一口袋白面粉,老于自己呢,左手一提鲜红的猪肉,约摸有一斤多,右手一把白菜、葱,近来就举着猪肉道:“小姐,你看这肉多新鲜!”

单小侠趁机转移话题:“哟,晚上有白菜饺子?也算我一个!”

“这不快要过年了嘛,”老于笑:“小姐说想吃饺子了。”

“也不知道鹤徵他们回得来回不来过年,”凤徵道:“我想他了。”

“你要不嫌弃,到时我跟耗子来跟你一起过。”

“再好不过,”凤徵笑:“何况就算鹤徵回来,你跟耗子也可以来。”

“是啊是啊,人多热闹!”老于附和。

他跟伙计去厨房,凤徵朝小侠道:“别转移话题。李林死了,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我们?”

“太蹊跷了,前脚我才怀疑李林要害我,后脚他就不明不白死了,堂堂一个警察局局长,在那个位子上坐了多年,又是青帮的人,就算有人要对付他……好吧,或许我自作多情,不是跟你们、应该说跟我——跟我有没有关系?”

单小侠道:“甭想那么多,他死了不好么?”

“他为祸一方,我不说不好,可是,他背后有人——就像我跟鹤徵深刻明白的的一样,无论是当年追杀我们的青帮,还是现在的李林,都只是刀,都受人指使,不是我们该真正对付的人。”

单小侠长叹口气:“他背后的人,我们已经查明白了,只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查到了?”凤徵惊讶,背脊不由直起。

“其实以我目前资历,还不够接触此类机密,可是三爷亲自接见了我,我早说啦,这整件事我沾了你的光。”

“???”

“还记得上次来时我跟你提及过的少君吗?”

“所以——?”

“没有少君亲自插手,你以为事情会查得这么快?这才多少日的工夫!”

“可——我——”凤徵张着嘴,“可我不认得你们少君,听也是才听过!啊,我懂了!”

“哦?”

“会不会搞错了,是鹤徵跟他们有联系?不瞒你说,鹤徵跟唐三爷认识,”她绞着手指:“说不定,他也认识霍听莺。”

“两头搭线?”

凤徵瞪他一眼。

“好吧好吧,”单小侠笑了:“其实没啥,这年头谁混都不容易。重要的是,道上认识三爷五爷的不少,可少君岂人人能见?所以小狮子跟少君认不认识我不知道,但少君一定认识你,这我却是知道的。”

凤徵满腹狐疑。

“不相信?”单小侠勾勾手指,凤徵凑过去,两人低声私语了好一阵,最后凤徵下定决心似地,点点头。

檀香缕缕。

“好了。”随着唐三爷一声低嘱,凤徵和单小侠眼睛上的布条被解了下来。

一间中国式风味极浓的房间。

两旁各两把弧形靠背圆椅放着,视线所及处,一张紫檀木桌子,摆着两个围棋盒子,一张棋盘,一本棋谱。本是极清雅的事,可旁边那一摞摞的描金盘子里露出来的是什么?

平常见的珍珠火柴粒大小是正常,豌豆大蚕豆大的就比较少了,凤徵瞟眼看,紫绸的瓤子上,一颗颗桂圆大的珠子你挤我我挤你——这种东西就这样大敞敞放着?放着也就罢了,可以在上面随便压吗?就算压着它们的是翡翠?

不错,就是翡翠。看样子是一粒粒刚切割好的,每粒都有镍币那么大,而且都是碧绿绿的。

凤徵咕噜咕噜,尽力将唾沫吞回肚子里,拉开目光。

再往后,是一架四折屏风。

屏风后有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很高,因他是站着的,提着笔,用毛笔在画画,还是写字?

一个画中国画的黑帮头子?

不管怎样,很考验人的想象力……以及,承受力。

“还不见过我们少君。”唐君霈没有语调的说着。

他不开口则已,开口就让人感觉到压力。凤徵不敢再多瞄,咳了咳:“少、少君,我是师凤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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