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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1 / 2)

天后绣女

清河县有汪姓、刘姓、阎姓三女,性俱明慧,貌亦清丽相似。汪适王氏,刘适阎氏,即阎女兄,皆业儒;阎适王家营某氏,家颇饶。

乾隆五十一年,阎女病重,谓其夫曰:“我与同县汪女及嫂氏皆河口天后宫绣女,因事谪降,今期满当还,彼二人亦将同往矣。”其夫访诸两家,汪与刘果亦病笃。未几阎死,汪亦死。阎母闻其女死,而媳亦垂毙,惧甚,急诣天后前泣祷曰:“妾女已死,仅一媳,倘死,妾何以生?祈稍留以终妾身。”既而刘病果瘥。

年余,刘忽有身,将产夜,梦天后曰:“因汝姑老,暂留尘世,岂容生子耶?”以手扪之,早起,腹平如常人。先是,刘女自童时及适阎后,每月必有一二日键户,终夜不容一人见。有窃听者,如数人言笑,达旦乃已。家人固诘之,终不言,至是始知,今尚存。代州冯松涛寄居清河,目睹之事。

桃源女神

桃源县郑氏女,生而端整,寡言笑。年及笄,一日谓其母曰:“儿将某日死,死当为某村神,其地当庙祀我。”母以为颠,弗信。及期微疾,数日而卒。卒时端坐,颜貌如生,室中闻异香,云旗风马之状,家人咸隐约见之。后数日,某村男女同日梦女告曰:“吾当血食于此,为尔等福。”居民以为神异,醵金塑像,号曰“娘娘庙”,颇着灵异。乾隆三十四年事也。

女旧有婢李氏,最亲昵。女为神后,每月必数召婢去,肩舆至庙,昏睡终日,醒而归。倘神欲留,强归,肩舆十人不能举。李氏嫁后,仍赴召如常。至五十一年冬,李氏谓夫曰:“娘娘命我腊月某日去,去不复归矣。”夫素不信神,诺之而已。至日,李沐浴焚香。使人召其夫一诀。夫故不归,李恚曰:“误吾时刻矣!改次年正月某日。”夫归,闻不死,以为妄。

至次年某月,李又召其夫作别。夫怒曰:“又作狡狯矣!”竟归视其死否。及归,李言笑如常,嘱家事数语,凴几瞑目而逝。

安庆府学狐

乾隆五十六年,秋祭前数日,涤濯笾豆,预备祭品,陈列明伦堂,夜使人看守。有副斋舆夫田姓者,素勇健,独任其事。是夜微月,田卧至三更觉来,闻有人偶语,开目视之,见二人历阶上,将至卧榻。田跃起大呼,二人径前与斗。田奋力擒一人,掷阶下,大嗥化狐而去;其一复斗,田亦擒,掷亦化狐去。田以为不复至,因就寝。

未熟,忽闻人声甚众,且至矣。急起,见一叟须眉尽白,伛偻行,率少年十余人,喝令击田。田怒,奋拳击众,众应手倒,无能抗者。叟怒曰:“如此可恶!”因腾跃以首触田左胁,如中巨石,痛不可忍,仆地不能起。叟喝众急曳至堂后左侧柴房去。田念此去必无生理,见堂右有大钟悬架上,因众扶掖,出不意,疾走架下,以一肘挽架,一手拒敌。叟怒甚,以手持田肘力曳之。田惧,两手固挽。叟力猛,连架曳行数尺,钟声铿然,叟栗而止,令众狐就击之,自顶及踵无完肤,呕血数升,将曙乃去,田亦仆不省矣。

天明,执事者入,见之大骇,以汤灌之,良久乃苏,具道始末,乃知为狐祟,次夜,集众十余人守之。众不敢卧,坐至四更,无所见,众亦倦甚。甫就寝,闻众驰骤声,张目仰视,闻老人曰:“其人在否?”众排头按验曰:“无。”老人曰:“幸漏网矣,去去。”遂寂然。

田卧病月余,寻愈。愈后,欲挟刃宿堂上复仇,其妻力阻之,乃止。

湖南贡院鬼

乾隆丙午科,湖南秋闱,澧州吏目冯名廷奉差委巡场。第三场十四日夜,冯与同寅李某同坐至公堂,李方隐几卧。是夜月色微明,冯见阶下有物长二丈余,腰腹如囷,通体皆毛,两目闪烁如炬,自西文场出,缓步入东文场。冯素有胆,不惧,初见时低声呼李。李觉仰视,大惊伏案,物去然后起,同入卧处,命仆从同卧一室。冯以李胆怯,既卧,故以手扣壁击牀恐吓之以为戏。

正喧笑时,忽有大声呼啸,良久乃已,众皆股栗,以被蒙首。少顷,闻人声轰然,冯与李皆披衣起,监临、监试两主考皆起,使人察问内外,远近无不闻者,咸大诧异。是时头场荐卷已中定十七八,两主考复加校阅,黜落七卷,后竟无他异,岂因此七人不当中而致怪异如此欤?

雷异二则

滁州某村有黄氏妪独坐室中,午后风雨暴至。忽霹雳一声,左壁下诸器物皆移置室中,离壁四五尺;壁上白泥厚不过三分,亦离壁四五尺,植立如堵,丝毫不损。妪惊仆,良久乃苏,不知所击何物,其家亦无他异。

代州旅店中有二客同居,一日早起,大风微雨,一客在土炕上以大瓦盆覆坐之,一客坐门限上对语。坐限上者忽仰见屋梁上有火光二寸,如小蛇跳跃,急呼炕上者视之。其人未及答,忽霹雳一声,屋顶揭去一片,众奔入,视地下一人僵卧;一人在炕上坚坐不动,就视之,已死,顶上一孔如豆。初疑雷击,仰视屋瓦外飞,不似自上而下者;移尸视之,见所坐盆底亦有孔如豆;揭盆视之,炕上亦然。竟从地下起,穿炕盆洞腹贯顶,破屋而去。地下者以汤灌苏,得不死。

人变鱼

从子致华作淮南分司,解四川兵饷过夔州城。道上人男女喧哗,举国若狂,问之,曰:“某村妇徐氏与其夫同牀眠,甚相爱也。早起,则妇面目发肤如故也,而下半身已变作鱼形矣,乳以下鳞甲腥滑,口尚能言,貌亦平常,惟涕泣哀号云:『我睡时无他痛楚,只觉下体作痒,搔之,渐渐起棱,有为将生疥癣耳。不料五更后两脚合并,不能伸缩,摩之,已作鱼尾矣,今将奈何?』夫妻相抱大哭。”致华遣家人视之,果有其事,因官程紧迫,不能逗留,不知报官后将放诸江乎?抑养之家乎?不及问矣。

韩昌黎称老相公

韩文公为贡院土地。庚子岁,有嘉兴秀才陈效曾者,先试前数日入庙,庙祝令拜。生曰:“昌黎者何拜之为?学不足师,文不足师!”祝强之,大诟而出。试毕,归家而死。

殓数日矣,其妻惧,与小姑合被而寝。夜半,小姑登厕,忽见兄排户搴嫂帷帐而入。嫂奔出,姑大呼,家人凑集,而嫂之声音状貌俨然兄矣,大声曰:“我效曾也,身何在?”家人曰:“殓矣。”狂奔至棺所,扣棺而哭曰:“我得罪老相公,相公之门人家仆锁我听事,俟老相公科场事毕,当放我。昨老相公发榜出,责我二十板,我得归,何殓我之速也?”又大哭,家人曰:“老相公何人也?”曰:“土地。”“土地何人也?”曰:“韩昌黎。”客曰:“昌黎,伯也。依今时称谓,当曰伯爷;依家人称之,当曰老爷;乃冥中仅称老相公。”

急淫自缢

京师香山某兵妻,嫂姑同居。嫂素淫,于后门设溺桶,伺行路之来溺者,其阴可观,即招入与淫。如是者有年矣。

一日,嫂姑同伺门隙,有屠羊者推小车过巷,就桶而溺,其阴数倍于昔之所御者,嫂狂喜,迎入至卧榻,即解屠者下衣而俯就之。姑旁坐,视其事毕,即欲往就。而屠性耐久,自午至未甫了事,腹中饿甚,索饭。急饭毕,姑以为将及己矣,亦弛下衣,摩屠者之具,为之吮咂,屠具复举。嫂曰:“屠性猛,汝恐不胜,宜再让我。”姑许之,同入牀,嫂颠狂不休,姑情急,水流至踵,怒嫂之诳己也,往别户自缢。于是姑之夫家讼于官,以为被嫂折磨故死,而不知其事之可丑也。嫂之本夫,街卒也,归家,见其妻神色不宁,被褥污秽,乃私自严鞫之,始得其情,而告于官。

此乾隆丙午刑部福建司承审事也。狱成,以口供秽亵,不可上达,比嫂以不应重律,杖八十。

照海镜

宜兴西北乡新芳桥邸农耕地得一物,圆如罗盘,二尺余团围,外围绀色,似玉非玉,中镶白色石一块,透底空明,似晶非晶,突立若盖。卖于镇东药店,得价八百文。塘西客某过之,赠以十千,至祟明卖之,得银一千七百两。海贾曰:“此照海镜也,海水沉黑,照之可见怪鱼及一切礁石,百里外可豫避也。”

谷佛

湖州沈书记号讷庵,有谷佛一尊,弆以玻璃之椟。椟长半寸,椟下有座,高二分许,中藏大縠一颗,长一分有半。谷有芒,亦长分许。谷旁有窍,晴明于赤日之中闭一目觊之,其窍渐大如门。觑之久,由门见堂,由堂见殿,现三宝如来像。像高数丈,缨络庄严,见胸前卍字纹盈尺。旁立文殊、普贤二像,阴深若闻人语。眼少瞬,歘忽不见,仍大谷一颗而已。

据沈云此物传留湖州某尚书家,系明时利西公从西洋墨瓦腊泥迦州带来者,遂入中国。彼国秋熟时,此谷生田亩中,千里赤荒。门人王昙亲见此谷,不知今归何处。

丹徒异狱

丹徒县宰张名振纲者,驺呼出门,忽一物从空而下落轿檐上。轿方迎风而趋,物忽堕入衣衩中,弼弼而跳。惊视之,乃男子阴也,仅长二寸许。亟出轿,命驺从捉之,跳不已,观者如堵。于是携归贮库,遍访此案,不可得。

越一月,西门担水妇王大娘者报某家妇姑杀人,遂拘之亟讯。盖妇姑二人先通一陕西客某,后又通一陈姓者,因彼此通奸。后夫斲杀陕客而支解埋之,使其尸不辨男女,故割下其阴。仓皇未收,投之楼窗之外,不料落在本县官轿中。告知知府同寅,无不大笑者。照谋人律,姑、妇、奸夫三人一齐抵命。

鬼怕讨债

常州一贫汉死,其房卖入富姓。贫鬼作祟,富者锁之,几十年矣。后富者亦穷,大屋卖去,挪居之。忽贫鬼大闹,索镪讨祭,一家大小尽病。时方冬尽,房主负逋最多,债客登堂,日夜号骂,妖魅忽绝,病者尽起。至来岁债务稍清,将帐目焚化,鬼又白日大诟,曰:“我去年见讨债甚多,疑是我生前旧欠,故而避之。今阅所烧帐目,皆尔家积负,不干吾事,吾何避为!”于是抛砖掷火,恶声日甚。而房主亦徙去不复住。

兰渚山北来大仙

会稽兰渚山有兰亭道院焉,其院为北来大仙所居。北来大仙者,狐神也。

初会稽陈贾少年时客楚,丧资本,贫窭不能自给,且病,居废寺中。一夜,有女郎至,容貌都丽,衣服照耀,皆明珠缀成者。贾惊起。女脱臂上钏赠之曰:“知郎乏,故来相饷也。”遂去。明日又至。如是数月,枕席谐畅,情好日笃。贾乃以金钏稍赎资斧,理其旧业,而女郎亦购新居,料其家事,且日致金银珠宝之物,不下巨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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